第32章 章

第 32 章

有時候喬念覺得安嚴在男女之事上很會勾引人,有時候卻又覺得他實在是單純得可愛,就像這種時候,氣氛暧昧游離,他本可以就勢吻下去,可這人偏偏要問。

喬念沒說話,張開手臂,一副依戀的樣子,她的發梢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卷翹着,輕輕地勾住安嚴的衣服,安嚴托住她的腰身,不敢輕也不敢重,拿捏着讓她舒服的分寸,将她送到榻上。

他松手想要正身,喬念拽住他的衣領,狠狠往下一帶,安嚴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拽,險些撞倒她的下巴上,安嚴及時收力,下巴抵在喬念的胸口,猛地吸了一股她的幽香。不是香薰出來的香,也不是胭脂水粉的香,那香氣仿佛是從皮肉裏滲出來的,是骨子裏頭蘊着的,叫人恨不得将她的骨血都舔透。

安嚴貼着她想更進一步,喬念卻起身将他推開,她輕輕笑,“你坐着別動,我自己來。”

以往的文人墨客、風流公子總喜歡把貌美的女子寫成吸人精氣的妖鬼,或是被迫承受的嬌娥,可喬念不喜歡“被”怎麽樣,她喜歡将全部的節奏都握在自己手裏。

安嚴不解地望向她,好脾氣的等着她的下一步動作,甚至拉松了自己的腰帶,一雙潋滟多情的眼眸全心全意地注視着她,輕聲喚,“殿下,求您疼疼我。”

絕了!他适合做安家的家主,但更适合做那魅惑君主的男狐貍精,從此君王不上朝。

喬念去解他的腰帶,把外面那層銀灰色的錦緞外袍扒下來,然後去解他裏面那層淡藍色的單衣。脫幹淨了之後,她伸手去摸白皙有肌肉的上身,手感很好,像溫潤的玉,讓喬念舍不得撒手。

她吻在男人的脖頸上,惹得安嚴悶哼一聲,她笑着作怪,安嚴乖巧地承受,像是小狗眷戀主人一樣輕輕地舔,舔她的脖子,然後剝開她的衣服,輕輕舔舐她的胸口。

很舒服,很會伺候人。

*

李固一夜沒睡,他叫了顧一和顧二,仔仔細細地分析了一遍司南的現狀,最後決定一路兵馬行動,就從李家莊開始集合難民、壯丁以及有才學的人,這個隊伍會像是滾雪球,越滾越大,他要在其中吸收有用的人手,除掉有害的老鼠屎,然後直取司南首領府。

所有人一退去,屋子裏靜下來,李固便避無可避地想起殿下,想起她的音容笑顏,想起她的囑托,他又開始發瘋地妒忌安嚴、妒忌錢祝,妒忌一切能和她朝夕相處的人。

李固一想到殿下今後會登上那個位置,會有後宮,會有後妃,會有和她恩愛纏|綿的男子,他的心快要被螞蟻啃爛了,每一處都針紮一樣的疼。這張殘破不堪的臉,這種寡言少語的性格,他有怎麽配得到殿下的垂憐?

夜裏風很大,吹起漫天的落葉和砂礫,路上的行人睜不開眼,只能摸索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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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咚咚咚!”

“誰啊?”

“布谷鳥!”

鄭宅的大門開了個縫,下人急急将來人迎進門,那人到了內院,恭敬行禮,“鄭大人,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陛下已然知道公主和徐清私下往來,甚至書信證物都找到了。”

鄭聿往後仰了仰身,“書信證物,哪裏來的?”

“我們這裏能人異士不必公主哪裏人少,會模仿個字跡什麽的,沒什麽稀奇的。”來人拉下兜帽,正是那日朝堂上據理力争喬念心懷不軌之心的大臣。可他面上是四品的朝臣,鄭聿不過三品,他們二人之間的品階相差不算太大,按理說他原不必對鄭聿行這樣大的禮的。

鄭聿笑道,“你辦事穩妥利落,殿下與我都放心,明日朝堂之上還望大人着力描述,莫要讓此等狼子野心之輩攀上那個位置。”

“小臣記住了。”

鄭聿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想到幾年後齊鎮登基,他便是元勳之輩,可堪為一品,心裏就激動地不行。這就像是考試押題,在已知的兩個選項中,一個幾乎已經能看出運算都對,就差答案,一個選項還什麽都不明晰,任誰都知道要選哪個。

鄭聿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不免心神蕩漾,失了謀士最要緊的嚴謹和多疑多思。齊鎮雖說狠辣到底年紀還小,所以也很難想得周全。這樣主子和謀士的頭頭都不注意,下面的人就更難注意到了。

*

隔了整整十日,喬念再次來到乾坤殿,這次與以往不同,從前她要替自己分辨、敘說自己沒有其他僭越的心思,可這次她卻是要坐實了這件事。

齊慶帝沒有動怒,甚至可以說是平靜,他早已猜出女兒的心思,所以現在只是驗證了而已。

“你還有什麽話要分辨嗎?”帝王褪去慈父的外殼臉上那些深深的溝壑、褶皺,無一不在訴說這執政二十幾年的滄桑。

他的眼神銳利,要穿透喬念的皮囊看見她的野心,從前他樂意縱容這份野心,現在更想抹殺它。

喬念跪在他的面前,深深一拜,“兒臣知錯,無話可說,一時糊塗而做了錯事,甘願受罰。”

“好好好!你母妃溫柔賢淑、出身名門、一生都是個可人的女子,卻不想生出你這樣狼子野心的虎豹之輩”他一連說了幾個好,然後沉聲道,“傳朕旨意,公主齊念,德行不端,心存妄念,即日起禁足公主府,非令不得出。徐清攀附權貴,枉負皇恩,貶為千縣縣令,盡收家財。”

喬念聽着意料之中的旨意,垂頭略略笑笑,再擡頭卻帶了些許哭聲,“兒臣遵旨。”

喬念出去的時候,由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陪着。她走走停停,似乎要将宮裏的光景全部記住。

齊國歷代皇帝都偏愛紅色,因此宮裏處處是紅牆,或許是因為剛剛整修過的緣故,那紅色像人血染上去的一樣,豔極了。

喬念轉頭問主事的公公,“這牆上次整修是何時?”

“回殿下,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年,那時候您還未出生,自然不知道。”

“人人都說皇宮的風水好,是塊寶地。現在看來果然這樣,連宮裏的牆都知人意,紅得也這般恰當及時。”她噤了聲你二哥,沒說出口的後半句是:知我将登大寶,特整裝以待。

她離開皇宮的時候遙遙望了一眼,下次,再回來,她便會是這皇城唯一的主人。任何擋在她前面的、妄圖阻撓她的,都只有死路一條。她不是母妃,不會心慈手軟,更不會懵懵懂懂,權力場上,她要做最大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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