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我的天呀，年年姐生日快樂，有沒有伴奏？一會兒我們給你唱歌呀。”小琪一把抱住年年，蹦蹦跳跳祝福她，她又看看董悅，偷偷問道，“老板，咱們給年年姐準備蛋糕，還來得及麽？”

董悅扶額嘆息，也算是跟年年解釋，“年紀大了，最近都在琢磨出來玩，真的把年年生日忘了。我今天早晨才想起來，打電話去訂蛋糕是來得及，但我們就是做這個的，做一個鐘意的蛋糕反而不容易，與其匆忙買一個蛋糕充數，不如寧缺毋濫，等回去了，我親手給年年補一個特別的。”

她打開T家的首飾盒，握住年年的手，把玫瑰金色細細的手鏈親手給年年戴好，還拍拍年年的手說，“不許介意不是專門給你買的哦，還有，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裏會更難過啦。”

還處在驚喜中的年年不會跟董悅說不，“謝謝悅姐。”每一年她生日，董悅都會親手給做生日蛋糕，并且送上禮物，随意年年年紀增大，董悅的禮物也越來越貴重，她不是不知道董悅對她的好，心裏一直是感恩的。

“會拍照那位帥哥，幫我們拍照啊。”兩個女孩子開心的抱在一起，董悅喊為謙給她們拍照。

點點頭，為謙已經站了起來，他并沒拄拐，而是手扶桌子穩了穩身形，舉起了手機，看年年正望着他，雖然心裏有濃濃的無力感，他還是笑了笑，給她們倆拍下了照片。

“我給你們也拍一張，大直男只會一個勁兒拍人家，還沒有合照過吧？”董悅輕輕推了推年年，年年馬上會意，大方走到為謙身邊，握住他的手臂，為謙雖然不說話，但他看年年眼睛裏滿是溫柔的光，周遭朋友們、食客、服務人員的聲音充耳不聞。穩了穩身形，為謙空出右手來，反手握住了年年的小手，大手抱着小手，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知道他沒有拐杖支撐，站穩已經不易，她并沒靠在他身上，只微微歪頭，發絲不經意間蹭着他手臂，含笑的兩人拍了一張照片。

快樂的時光短暫，周末度假回來後，白城的氣溫一天比一天涼，很快進入初冬季節。

即将到來的年末各種節日，巧克力工廠早早開始了加班加點工作，家瑞跑來跑去忙得冒煙，為謙同樣一點也閑不到，新品品控、把關；大家的獎金、考勤；方方面面的關系、年終結算；還有網絡直播和銷售，占公司出貨份額的比例也越來越重要。

“年年啊，你別看為謙天天待在家裏，其實他比我忙多了，最近熬夜越來越多，大概率是要累禿頭的，你有時間的話幫我給他送送飯，你們吃什麽給他送一份，不然他那個胃，恐怕會罷工……”因為太熟悉了，家瑞跟年年唠叨了好幾次，其實他不用說這麽多，只要為謙願意，年年會每天給他送飯的。

剛剛入冬，對于普通人來說還不覺得怎樣，而為謙這樣的腿腳真的難受多過舒服自在，即使在家中十分溫暖舒适，他仍是腰腿酸疼、麻木得厲害，根本沒辦法走路，坐立難安。

年年的消息，給他太多安慰，【家裏還有吃的麽？我買一些，去家裏給你做吧，有沒有想吃的？】

沒精神的人立刻回話，【你來就好，吃什麽都可以。】

很快，年年去了面包坊隔壁的生鮮超市買了食材，輕車熟路去了為謙家，初冬的風已經很涼，擡頭看他家單元門口的海棠，葉子早已落光，只剩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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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好，我是來送餐的。”開門看到輪椅上的為謙，年年不再有詫異，還開起了玩笑。

為謙搖搖頭，把輪椅向前一點點，伸手示意要接她手裏的袋子，并且不認同她的話，雖沒什麽表情但他目光黑亮，看着她的眼睛認真說道，“你是我救苦救難的天使。”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早餐沒吃，一直在挨餓呀？”

雖是玩笑話，年年躲開他灼灼的目光，進門輕車熟路進了廚房，回身拿起為謙腿上的袋子，馬上開始操作。

口蘑蝦仁面，鮮美溫熱又開胃；搭配素絲小炒和上湯娃娃菜粉絲煲，很快适合病人吃的午餐端上了餐桌。

“年年，”餐桌上冒着熱氣的飯菜，孤零零的家裏，再次有了煙火氣和纖細苗條的少女身姿，為謙欲言又止，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女孩，請她先吃。

看為謙的确臉色不太好，棱角分明的臉雖看不出什麽變化，但他已經夠瘦了，年年想為他多做些事，“好好吃飯，不要熬夜啊，有什麽我能做的，你告訴我，別勉強自己。”

“嗯，”他一個男人，有什麽是自己不能做，非要小女生幫助自己的呢？捏捏無知覺的右腿，為謙真的徐徐開口，“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每晚直播比較辛苦，你，下班有時間的話，來幫我直播吧，每晚報酬一千。”

“我問問悅姐，太晚的話我怕會影響第二天上班。”以為需要通宵直播，年年擔心耽誤面包坊的工作。

除非他腦子燒壞了，他怎麽可能通宵把年年留在家裏？只是想她多在身邊罷了，“兩個，最多三個小時。”

“我不要錢，盡量每天過來，幫幫你。”坐在鏡頭前幫忙回答一點點問題并不難，她願意幫幫他，畢竟他身體不便，一個人做所有事太勉強了。

“不行，勞動所得，你必須收。”不哄也不勸，為謙滿眼的認真，他猜想年年不會拒絕他。

回去之前，年年還利用簡單的食材，做了幾個肉肉的壽司飯團，給為謙預備明早吃。

當晚，在為謙的書房直播，年年坐在平時為謙的位置，即時引起軒然大波，原本不多的粉絲，今晚都好奇留在直播間，一直追問年年是不是巧克力小哥的女朋友。

誠實的年年不會騙人，乖乖回答說不是，因為播之前為謙說過，什麽都可以說，他從不會騙粉絲，所以不會有什麽雷區存在。

于是，乖乖女柔柔的回答了一晚上與巧克力有關、無關的問題，為謙半靠在一旁休息床上看她，并不插言，沒有刻意宣傳，那晚銷售額卻創下一個小記錄。

随着天氣越來越冷，為謙舍不得年年每天專程給自己做飯，于是建議調整時間，讓她下班後只來一次，來的時候多帶一點食物，供他第二天吃，兩個人一塊兒用晚餐，然後直播一舉兩得。

有了貼心人的幫助，很多事還是要親自去做，即使下了薄雪，為謙仍難免出門。小心再小心，簽好合同回家的時候，拄拐已經走到車門，上車之前他右腿不着力，影響了身體平衡，來不及扶住額外的支撐物，為謙可以預見的摔在了地上，還好穿的衣服很多摔的不嚴重，他自己癱在地上忍着疼揉了好久，才勉強趴上車回家，看到年年後反而一聲不吭。

即使摔了一跤，第二天按原計劃是要去工廠的，為謙擔心家瑞忙不過來，請家瑞早晨來接自己，他要去工廠突擊看看産品。多年老友，為謙剛剛開口，家瑞已經明白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又受傷了？病了？”

“嗯，今天不是出去簽合同嗎，上車的時候，滑了一下，沒什麽事，磕了一下。”聲音啞啞的，為謙知道自己這樣的腿腳，實在沒必要撒謊。

“唉，到處都是雪，不好走。明天真的要去？”家瑞擔心為謙，卻也沒辦法多說什麽，畢竟正常人在大雪天也有可能摔跤，何況為謙行動不便，走平路也有可能摔倒。

“嗯，去。”定好的事情，為謙不想随便改變。

“行，明早我去接你。”

不知內情的年年，只知道為謙有家瑞陪伴，又出門去忙活了一天，她買了更多為謙喜歡的食材，變着口味給他做好吃的，盡自己的力量幫助喜歡的人，她不內耗、也不攀比，安安靜靜做自己。

充實的日子裏時間過的飛快，平安夜那天，面包坊生意忙碌了一整天，下班後年年匆匆去為謙家裏，發現為謙已經做了晚餐，而且，他大概已經直播一段時間了。

為謙做菜其實不會特別的香，他做食物最大特點是一絲不茍的幹淨整潔，基本是照食譜現學現賣，即使味道一般，也會因為賣相不錯而加分。

話梅排骨，酸菜魚，紅糖糍粑珍珠奶，甚至還給她預備了藍莓、無花果、陽光玫瑰酸奶碗。

“好豐盛啊，這一下忙了好久吧？腰疼不疼？”誇贊他是真心的，任何一個女孩子，看到滿桌子的美t食都會覺得溫暖幸福。

搖搖頭，為謙劃動輪椅過來，在餐桌邊停好，他喜歡看着年年的眼睛跟她講話，“只有排骨需要處理，像魚和配料是現成的，糍粑是半成品，酸奶只需要把水果都放在一塊兒就好了，洗水果也可以用洗碗機，我不累的。”

“好吧，謝謝為謙的晚餐。”被照顧、被在乎的感覺，在冬夜被無限放大，令年年心馳神往、忍不住憧憬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