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從不吃零食, 更不會屯很多食物在家中的為謙，自從有了女友，空蕩蕩的大冰箱日漸豐滿, 水果、飲品、堅果、零食買了好多好多，全部給女友準備。
有一次，他訂了巧克力慕斯蛋糕回來, 年年打開漂亮的蝴蝶結包裝, 看到蛋糕後, 忍不住捂嘴笑他，“為謙, 你是做什麽的？”
“嗯？”
“你的工作是什麽？”
“生産巧克力。”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我的工作是什麽？”年年不打算放過他。
“是我的女朋友。”某人依舊一本正經, 細框眼鏡後黑亮的眸子緊緊盯着她，似乎已猜到了女友的心思。
“讨厭呀, 說正經的。”
“做面包、蛋糕。”為謙劃輪椅過來看蛋糕，心裏什麽都明白, 他笑咪咪說道, “我知道你會做特別漂亮的慕斯蛋糕，可是那樣你要忙來忙去，選食材、做準備工作, 還有後續清理, 很辛苦。所以我把想吃的、有興趣嘗嘗的買回來, 你負責跟我一塊兒品嘗，然後我們既有了多餘時間休息, 又享受了美味, 是不是也不錯？”
慢條斯理說的年年無法反駁, 是啊，她安安靜靜享受就好。
天氣漸暖, 年年有空可以休息半天，為謙說帶她去玩，可不善于玩的年年有些怯場，試探問他，“去玩什麽呀？”
“打臺球、游泳、健身、看電影、逛街，開車出去吃海鮮……或者，你喜歡其他的也可以。”一個好的男朋友，不但溫柔體貼有情緒價值，也要會玩，為謙知道自己腿腳不行，反而更加努力想讨好女友，凡事都願意遷就她。
偏偏年年是個安靜沉穩的性子，她其實在家看看書、喝咖啡、聽歌即可，“我陪你，陪你健身，做理療也不錯。”
“陪我工作可以麽？跟我去工廠。”他只是試試問問，其實最好還是出去玩，多多培養兩個人感情。
“好呀，我要吃果仁巧克力。”小手挽住為謙胳膊，小嘴巴撅起來，年年立刻同意愛人的提議，其實做什麽不重要，只要是在他身邊已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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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深冬到初夏，戀愛幾個月了，年年跟為謙一年前認識的小女孩一樣的清純，從不開口跟他提任何要求，即使為謙事事千依百順，日日豪車接送，奢侈品首飾頻繁的“滋養”，她依舊沒被慣出公主病，反過來則更加體貼為謙，只要有時間，都會給他下廚做飯，完全無一絲嬌氣。
第二次來他的工廠，說是工廠，其實全部是電子設備，幹淨整潔，明亮如新。
拄着肘拐，為謙當所有員工的面帶女友逛了一圈，他走路吃力，其實很少在工廠裏來回走動。新的車間與老車間有一段坡路，為謙上這個慢坡手上撐拐不由自主要多用力，左腿邁出去，窄窄的胯骨更用力扭動，右腿還是邁不上慢坡，步子特別小，身子可以看得出有些晃動。感受到阻力，但又沒辦法控制癱軟的腿，為謙只好垂頭看路，努力甩動無知覺的腿。
年年有些焦急，她甚至想出手幫他拖起癱瘓的腿，但她不敢，怕這樣冒失的舉動傷了為謙的心。
扶他走完一個小小的坡路，即使是隔着玻璃牆參觀，年年也很快發現了不同，“咦，多了休息區域，其實是為了試吃方便麽？那個新的車間裏，多了好幾臺機器吧？是做什麽的？”
“年紀小，記憶力真的好，是多了做餅幹的機器。很多年前，我是做巧克力餅幹賺的第一桶金，後來專做巧克力，把餅幹産品忽略了。今年，經過考察，最新引進的機器，試着再生産餅幹，想多元化發展，預備可以應對危機，也好讓公司有随時轉型的能力。”對女友有無限的耐心，尤其涉及到很少人提及的創業階段，為謙很有興致的細細說給年年聽。
年年的确有興趣，因為是為謙的事業，也因為是她略懂一些的食品專業，她好奇問道，“餅幹生産出來了麽？”
“有，來，跟我去嘗嘗。”領會女友的心思，為謙動了動胳膊，挪動肘拐，帶她去休息區。
确認了産品種類後，為謙拄雙拐走路，員工主動幫忙端來一只小紙盒，又準備了水和熱茶給年年，兩個人坐在休息區沙發裏，為謙把拐杖放好後看着她，示意打開看看啊。
看他神秘的表情，年年好笑的打開了盒子，盒子很專業，分成差不多二十個小格子，每一個格子都标注有日期和配料，很顯然是不對外的“試吃品”。
“哇，我申請兼職，這個試吃的工作太棒啦，有美食，又有薪水。”雖沒有精美包裝，但看起來小小的塊兒十分幹淨新鮮，年年已經覺得有食欲。
“唉，你小點聲，老板都是你的人了，這點小錢你也要賺，給其他員工一點活路吧。”說到一半，為謙忍不住捂嘴笑了，擡手推了推眼鏡，無聲的勾唇看向她，眼睛裏盛滿了愛意。
用塑料的小勺把很小快的巧克力餅幹送入嘴巴裏，年年仔細品嘗了好幾塊兒。有的是被巧克力包裹，有的是巧克力夾心，有的搭配白巧克力，甚至還有搭配巧克力威化的薄餅幹，每一種口味都有相似，也都略有不同，比如松脆度、甜度，奶制品和巧克力純度，比例也有調整。
“這兩個，味道好像我小時候吃過的，吃過這種小餅幹，薄薄脆脆，很香，又有巧克力味道……”
看她手指指的格子，為謙的眼睛亮了，歪頭看t她，充滿了寵溺，嘴巴裏啧啧稱奇，“哎呀，你都長這麽大了。”
“噗，你在說什麽啊？你很老麽？只比我大七歲好吧。”放下試吃小餅幹，年年作勢瞪大眼睛兇他。
“這款餅幹你的确吃過，那個時候我21歲，這是我創業的第一款餅幹，在我們省，銷量還是不錯的。”扶着桌子保持平衡，忍不住的大手伸過去摸了摸女友的頭，為謙繼續逗她，“我已經大學畢業的時候，你才14歲，說是小時候也沒錯，你還記得小時候的味道，我心甚慰啊……”
“不要說啦。”她伸出手去捂他的嘴巴，為謙笑着慢悠悠躲，期間他右手下意識扶在沙發坐位上，幫助身體保持平衡，為了躲開年年的小手，已經顧不得身體平衡，整個身子逐漸歪倒。
看到為謙身子慢慢歪向一邊，年年又後悔跟他鬧，不但收回了手，還起身去抱他的腰，為謙要的就是她主動過來靠近自己，一把抱住女友，用力把她抱在了腿上。
身體騰空，年年忍不住驚呼，又因為為謙低頭親她而逃不開，知道自己是被“騙過來”，年年不好意思坐在他病弱雙腿上，卻一時半會兒跑不開，兩個人在休息室咯咯的笑，聲音雖然不大，還是被路過員工給聽了去。
“吃了這麽多巧克力，還拿了這麽多！給我抱抱，是不是變重了。”他故意做出一個兇她的樣子，結果抱在懷裏柔軟的人兒還是笑的甜甜的，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話，為謙撫摸女友的頭，貼在她耳邊建議，“走吧，跟我出去活動活動。”
“好，去哪裏呀？”
“兜風。”
說帶她兜風，結果車直接開到商場裏，普通車位有些小，為謙下車非常不便。
年年抱着他的拐下車來，給他開車門，“我扶着門呢，你不用擔心，慢一點，不要急。”
“嗯……”為謙挪動左腿踩在踏板上，身體也轉了過來，再搬動右腿出來，小心挪動身體。
車位小，車門沒辦法開到最大，癱瘓的腿腳活動受限制，下車格外吃力，年年了解他不易，但畢竟是女孩子，為謙舍不得把體重壓在她身上，只好自己慢慢挪動。為謙人已經站到了地面，右腿還搭在車踏板上，一步也邁不出去。
“你扶着我呀，慢一點，來，別動，我來……”
“年……哎……”
扶着扶着，突然手裏一空，為謙看到年年蹲下去搬自己的腿，來不及阻止，他沒知覺的右腿已經被輕輕放在了地上。
在兩車和打開的車門之間，年年仗着身子纖細，蹲下來在為謙腳邊，雙手握住他的小腿，把右腳從踏板上“拿”下來，很小心放在地上，看腳腳的确放平整，她才站起身，正對上為謙低頭查看的目光。
來不及被自卑、無力感包圍，為謙已經被女友再一次給暖到，有她在身邊，他多了好多安全感，一個大男人，他真的不好意思講出這種感覺，真的是可以依賴、信心滿滿的愛啊。
帶她直奔五樓運動裝，為謙說“我想做運動，到戶外活動，你說好不好？”
年年當然說“好”。
為謙更加挨近她，悄悄話跟她講，“我一個人走路不行，有好多不方便，你陪我，好不好？”
他示弱年年當然不會拒絕陪伴，于是，為謙拉着女友跟自己買了一樣的運動裝，和她穿情侶裝的夢想，就這樣羞答答實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