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

第 56 章

“要命, 這天都黑透了兩個人還不回來,手機也打不通。”

“早知道就不該幫他找到出去的方法。”

“這就跟脫缰的野馬似的,一出去根本不回來啊。”

劇組小門後, 瞿陽急的團團轉。

嘴上不停念叨着,手上動作也沒停, 反反複複的撥着晏池燼電話再挂斷, 如此反複了不知多少遍。

程秋雪也沒閑着。

反複給夏夕發消息、打電話。

結果與瞿陽一般無二, 對面完全沒任何動靜。

一通電話來的猝不及防。

程秋雪剛面露喜色, 可看清備注的那一刻又蔫吧了,“喂。”

瞿陽一見程秋雪接起電話, 忙不疊湊上去, 別提多激動多想哭了, “夏夕嗎?”

他是不指望晏池燼這個不靠譜的能聯系上了。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夏夕身上。

結果得來的仍是程秋雪無聲搖頭的動作。

瞿陽得到希望又失望, 一瞬間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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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秋雪垂首對着手機那頭禮貌詢問:“琪姐有什麽事情嗎?”

聽到那邊雖委婉但明顯是催促的話,聲音都多了些谄媚, “奧奧好好好, 麻煩您了, 我們會盡快的。”

“謝謝謝謝, 真的麻煩了。”

程秋雪挂斷通話時, 深深的嘆了口氣, 沒轍的向瞿陽求助, “怎麽辦啊陽哥。”

瞿陽依舊在锲而不舍的瘋狂打着晏池燼電話,嘴上了然的問:“劉琪那邊催了?”

“嗯。”程秋雪苦惱的撓了撓頭, “這可怎麽辦,她說還有十分鐘最後那批場務都收拾完要走了。”

“到時候劇組裏燈光一滅, 外面戀綜的拍攝組肯定會懷疑的。”

瞿陽深吸口氣,看着數不清多少通無人接聽的通話, 頭大的重重閉了閉眼,而後只得強按下那抹心緒深嘆口氣兜底,“沒事,你別擔心,再等五分鐘,五分鐘後他們再不回來,我親自去找劉琪商量。”

別無他法,程秋雪只能點了點頭,瞿陽給了她個安心的眼神,“繼續打吧,看看能不能聯系上。”

“好。”

程秋雪低下頭剛要按下夏夕的號碼,卻敏銳聽到門外似乎有什麽動靜,她連忙伸手按住瞿陽,“等等,你別出聲。”

瞿陽這會兒有些急了,瘋狂給晏池燼打電話的同時嘴裏窸窸窣窣的嘟囔着話,略顯嘈雜讓程秋雪聽不清外面的聲音。

被程秋雪突然按住時,瞿陽還不明所以呢,“怎麽?”

程秋雪指了指高牆,豎起耳朵認真聽,“你聽外面是不是有聲音?”

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上一秒覺得很清晰的聲音這會兒卻沒了動靜。

瞿陽聞言身形不自覺就傾斜向門的方向,貼着耳朵仔細聽。

他還未聽真切呢,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是我,開門。”

瞿陽先是被突然的聲響吓得一哆嗦,而後懸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打開門的同時就忍不住吐槽,“祖宗啊,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再不回來全劇組的人都走光了!”

“我有分寸。”

晏池燼輕飄飄這麽一句話丢下,瞿陽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語塞到乏了勁。

“放我下來。”

夏夕還被晏池燼摟在懷裏,兩人臨走時便因外面的泥濘地這麽抱着走,如此這般回來,瞿陽和程秋雪也全然沒多想。

“抱你到門口。”

“不行,劇組還有人呢,快點放我下來。”

夏夕被他折騰了大半天,這會兒有些惱他。

同他說話也沒什麽好氣。

奈何這話聽到瞿陽耳中仍是跟蜜裏調油般。

急吼吼的打斷,“兩位祖宗,別在這膩歪成嗎?再過五分鐘劇組燈就關了,到時候不好和戀綜那邊交代,先出去再說,這還有一段路呢。”

分明還有八分鐘。

瞿陽故意将時間縮短了些讓他們有危機感。

但晏池燼這人一如往常,總歸是沒看出什麽危機感。

哪怕被口罩和帽子遮掩着,可那雙眼仍是吊兒郎當的随性樣。

夏夕聞言有些心慌。

手指在他胸膛推阻的同時細腿亂晃,一個勁的想從他懷裏出來,奈何晏池燼力度不松,夏夕根本掙脫不開。

她有些惱的瞪向他,聲音不輕不重的喊他聲,卻隐隐透着些壓抑的怒火,“晏池燼。”

這語調,是晏池燼最怕的語調。

代表夏夕真有些惱了。

“放我下來。”

她又道。

“我這不是怕你累着。”

晏池燼低頭同她輕語。

“一。”

夏夕不同他說這些,靜靜凝着他就開始數數,“二!”

她數二的前半截音調剛出,晏池燼就已然妥協的彎腰将她放下了。

滿眼無奈的瞧她,擡手在她帽頂揉兩下哄着,“好了好了,走吧,別氣了。”

夏夕不搭理他,快走兩步到程秋雪身邊同她一齊朝外邁去。

“夕姐我幫你拿包。”

程秋雪這個做助理的眼裏很有活,習慣性的就從夏夕手裏拿回了她的包幫忙提着。

瞿陽觑了眼晏池燼,沒忍住噗嗤聲笑出來。

晏池燼看着夏夕刻意同他拉開的距離正郁悶着呢,剛打算去追卻聽到瞿陽這聲明顯的嘲笑,眼底的不滿瞬間找到了宣洩口,“笑什麽笑?”

瞿陽笑容一瞬間尬住,沒半秒就雙手環胸的豪橫起來,裝腔拿調的,“晏池燼你別這麽跟我說話啊,小心我治你。”

“?”

晏池燼眉頭緊鎖,嫌棄的瞧他眼,“你腦子壞了。”

瞿陽清了清嗓,“一!”

“二!”

“草。”

晏池燼面色瞬間變了染上些尴尬,耳根竄上了紅,長指掐在瞿陽後頸處,“我看你真是這段時間過的太舒服了,開始拿我尋開心了,別忘了誰給你開工資的。”

瞿陽根本壓不住笑。

“夏夕你快看看你家這位啊,要出人命了。”

“我可不管你們。”

夏夕也被瞿陽模仿的那兩聲“一”“二”逗笑,拉着程秋雪,故意道:“咱們快走,到時候把他們倆關在劇組裏最好。”

“誰要跟他一起被關在劇組啊。”

晏池燼三兩步就跟上夏夕,寬大身形覆下的陰影籠住從後籠住夏夕大半袅婷身姿,那聲線一下就軟下來了,“要關也和你關在一起。”

夏夕不理他。

晏池燼故意用肩膀頂她下,得到夏夕一個眼刀後瞬間老實了。

臨出劇組前,夏夕仔細攏緊了外套,右手更是攥着衣領緊緊按在肌膚上。

只因她拒絕晏池燼在脖子上留痕跡,這人跟複仇的狗似的,在她身上到處留痕,鎖骨下至胸上那一片皙白肌膚沒能逃過,也被他留下點點紅痕。

夏夕這會兒越想越氣。

又瞪了他一眼。

晏池燼懵笑,“怎麽又瞪我?我又哪裏做錯了?”

夏夕撇嘴,不想同他t說話,可這事她又不好意思問程秋雪,只能拉着晏池燼先到一旁,而後在他面前轉了圈小聲問:“沒哪有遺漏的吻痕吧?別被鏡頭拍到了。”

“沒有。”

“那就行。”夏夕松了口氣剛要轉身,手腕卻被晏池燼攥住,身形不受控的朝後跌了兩步,徑直撞入他胸膛,耳畔傳來他帶些笑腔的聲,“就因為這個瞪我?我不是沒在露出來的地方親?”

“那我要是今天沒穿外套,只穿了吊帶不是就露出來了?”

“那我肩膀還有牙齒印呢,比你那吻痕明顯多了。”

夏夕說不過他,一時間語塞。

只得又瞪他眼,“今晚不許來找我。”

晏池燼用着最張狂的語調說着最軟的話,“我就去,這周才找你一次,我還有一次機會呢寶寶。”

“随你,反正我把門反鎖。”

夏夕凝他,“你最好別來惹我。”

“喲。”

晏池燼看着她發兇的樣子倒有些好笑,“怎麽生氣都這麽可愛啊。”

夏夕無語到說不出話來。

這人就是無賴!

她扭頭就要走。

結果沒走兩步,肩膀又被他從後按住,夏夕惱然的皺眉,“你幹嘛!”

“咳……”晏池燼不大自然的輕咳聲,心虛的悻悻擡指蹭了蹭鼻尖,在她耳邊低聲:“那個……我剛剛才看清,你後腰好像有個吻痕。”

“?”

夏夕瞬間警惕,手指背在腰後摸了摸,但又摸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求助晏池燼,“哪?”

“這。”

晏池燼溫熱的指腹抵在她那枚小痣的位置,“痣的地方,身子走直些外套能遮住,稍微彎點就露出來了。”

夏夕氣到無語,重重擰了擰他胳膊,聽着晏池燼疼的輕抽口涼氣,這才收回手,“晏池燼你是狗嗎?哪哪都親,痣也要親?”

“是狗啊。”

晏池燼應的極快,眼裏還浸着些笑,“我就是你的狗,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夏夕:“…………”

後腰的那枚吻痕就跟個定時炸彈般讓夏夕不安。

她一路上都走的筆直,上車就匆匆扯過毯子将自己裹上,生怕露出點痕跡被鏡頭拍到。

“明天是夜戲,白天能好好睡一覺,傍晚再去劇組。”

晏池燼上了車摘下口罩的同時主動和夏夕搭話。

“嗯。”

夏夕就這麽不溫不涼的應了聲。

自己往車窗邊緣一倚就從包包裏摸出手機自顧自的玩了。

晏池燼單手搭在車門旁,手指略顯無奈的在唇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摩挲。

換做平常沒有鏡頭,他倒是好哄夏夕。

這會兒鏡頭在這,他若是過了火,夏夕怕是更生氣。

晏池燼只能保持分寸的和她搭話。

結果夏夕沒一會兒直接把手機屏幕給滅了,“我睡會,到家再喊我。”

直接把晏池燼搭話的機會都給掐斷了。

晏池燼沒轍,只得又給她遞了條毯子,怕她睡凍着了。

夏夕閉眼假寐。

腦子裏都是晏池燼這個混蛋在浴室裏不當人的行徑。

臨近傍晚時,夏夕實在受不住他了。

她本是想着520這個特殊日子,再加上之前缺他的生日,這次定要給他補回來,縱着他些。

但晏池燼太能磨人了。

磨着她,想讓她在上面,那姿勢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夏夕一番折騰後徹底沒了力氣,潮濕的小臉趴在他胸膛動彈不得。

只得虛着嗓同他商量,能不能停。

她哼唧了好一會兒,晏池燼才同意。

夏夕連洗澡都自己硬撐着去,不敢讓晏池燼一起,生怕這人又不老實。

結果她剛在淋浴下待了沒兩分鐘。

浴室門就被晏池燼從外打開,四目對視的那瞬,夏夕緊緊從內拉住磨砂門,“你不許進來。”

男女力量本就有懸殊的差異。

更別提這番折騰後,夏夕站着都不舒服。

晏池燼輕而易舉就打開了門踏入,美其名曰:“我只是來幫你。”

夏夕雖不大相信,但也沒別的辦法了。

只得由着晏池燼拿着花灑幫她洗澡。

可沒多久就感覺到他的異常,夏夕觸電般緊急與他拉開距離,生怕又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她開始搬出昨日的救命稻草,“晏池燼,你記不記得昨天答應我什麽了?”

“什麽?”晏池燼挑眉,步伐卻寸寸逼近。

夏夕蔥蔥玉指急忙按着他腰,不許他再靠近,話語急促,“你昨天、昨天和我蓋章了,你說了今天要聽我的話。”

“你不能不認賬。”

“哦~”晏池燼輕微颔首,“是有這麽回事。”

見他認下,夏夕可算是松了口氣,“那你現在得聽話,你不許再來了,我真的累了。”

“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對了我就聽你的。”

“什麽?”

“剛剛的套,是哪盒?”

又是這個熟悉的問題,這一次,夏夕沒有腼腆,回答的不假思索,“水潤。”

“錯了。”

他低頭就要吻上來,夏夕瑟縮着身子避開,“怎麽會?那是什麽?”

“是熱感潤滑。”

夏夕有些委屈,“這兩個太像了,我之前又沒用過,我怎麽知道?”

她制止這個話題,一個勁的搖頭,“我不和你回答這個問題。”

“你昨天答應我的,今天要聽我的話,我們立了君子之約。”

“嗯。”

晏池燼輕聲應,手上的動作卻透着毋庸置疑的将她轉過去,滾燙的胸膛壓上她微涼的肩膀,低頭輕咬住她耳廓,嗓音瞬間就不收斂的啞了,“可是寶寶,我就不是君子,你不是總說我流氓?”

夏夕還沒來及說話,整個人就被按在了磨砂門上。

秀眉随他動作彎起,鼻息間短促的喘息着。

纖纖玉指無力的按在覆滿霧氣的玻璃上,滑下一道道水痕。

這裏倒不是最氣的。

最氣的是兩人臨出發前,晏池燼去陽臺收兩人的衣服,夏夕獨自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起來進洗手間洗漱,發現洗手臺上撂了盒套。

她拿起一瞧。

熱感潤滑。

可這盒連塑封膜都在。

是完全沒拆開過的。

夏夕仔細回想。

好像是晏池燼那會兒抱着她在這做的時候抓了兩盒帶來,但只拆了一盒,她嫌在這不舒服,晏池燼就抱她回去了,那會兒兩人都浸在情愛中,他抱她回去時只草草抓了一盒,估計自己都沒發覺丢了盒在這。

“寶寶,衣服幹了,我給你穿。”

晏池燼還不知自己的謊話被戳破,從陽臺拿好她的吊帶裙後又去衣帽間拿了貼身的衣物。

他出現在洗手間門口時卻徑直對上了夏夕一雙似笑非笑的眸。

但一瞧就是假笑,倒有些瘆得慌。

晏池燼不知怎麽了,但笑總沒錯,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笑着靠近夏夕,從後摟住她,輕吻她側臉,“怎麽了寶寶?這麽看着我?”

夏夕皮笑肉不笑的看他,舉起手裏的那盒套,“你告訴我,這盒都沒拆開,你是怎麽在浴室裏睜眼說瞎話的?”

晏池燼笑容一僵,“嗯……寶寶……你聽我說……”

“嗯,我聽着呢。”

晏池燼被她這麽盯着,心虛的厲害,讨好的在她唇角又親了下,“寶寶別這麽看着我,我錯了。”

“那次我沒怎麽用力。”

夏夕氣極反笑,一把推開他,将盒砸向他胸膛,“晏池燼,你騙我?”

“錯了。”

晏池燼抓着她手輕晃着讨好,“真錯了。”

夏夕不想和他講話,從他手裏拽回自己的衣服都背對着他開始穿。

“寶寶。”

“夕夕。”

“寶貝夕夕。”

“我錯了。”

晏池燼從後摟着她腰,眼睑微斂瞧着她,“真錯了,你說怎麽才消氣?”

夏夕聽着他故意拖長音同她撒嬌試圖祈求原諒的稱呼,其實氣已經消了大半,但還是有些惱,還想讓晏池燼繼續哄。

她穿好衣服就下樓去找自己掉落在沙發旁的鞋。

卻沒找着。

“在這呢。”

晏池燼急急忙忙去玄關處拿回了鞋子,“我那會兒收拾客廳時候把鞋子放回去了。”

“給我。”

夏夕傾身就想從他手裏拽回鞋子,晏池燼卻将手背在身後避開,沒給她拿着,随即半蹲下身,“你坐着,我給你穿。”

“不要。”

“給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晏池燼半哄半推的将她按在了椅子上,這才認真幫她穿鞋,先是将她兩只腳都從拖鞋裏拿出,一手将她左腳搭在他膝上,而後給她另只腳穿上鞋,系着高跟鞋的環扣。

夏夕斂眸瞧t着他半跪着單膝給她穿鞋的模樣,心尖微動。

踩着他膝的腳輕動下,“以後不許這樣了,就算是那事……也不能騙我,你都和我蓋章了……還賴皮。”

聽着她尾音的那些幼稚又摻些撒嬌音調的話,晏池燼輕笑聲,順勢就在她膝蓋下幾厘米的位置落下輕吻,“嗯,沒下次了。”

“癢~”夏夕縮了縮腿,“你快穿。”

夏夕腦海裏全是一下午的旖旎情形,愣是半點也睡不着的,但就裝作睡着的模樣倚着車窗。

兩人饒是在一起三年,也沒這樣頻繁的鬧過。

她又羞又嗔的,再一想後腰那處危險的吻痕,索性将那點子嬌氣都撒在晏池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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