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手機振動了三下。

沈越冬有種偷/情被抓的感覺, 推開葉知到處找手機,腦子昏昏沉沉的。

葉知絕對是在測試她的肺活量,這種親法一定是的。

她早就知道他不懷好意。

沒想到他居然打算以後用讓她窒息的方法殺死她這個反派。

太險惡了!

她終于摸到了手機, 定了定神,在黑暗中亮起的手機屏幕格外紮眼,本來就因為生理性眼淚而有些酸澀模糊的眼睛有點不适應。

葉知放開她後,別過頭去, 沉默地看向車窗外, 雙手無所适從地握成拳頭放在大腿上。

車裏安靜得讓人心裏發毛。

沈越冬看清了來電,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響鈴三下,是手下給她的特殊暗號?

不。

不是。

這個號碼的格式和她規定的騷擾電話格式不一樣。

她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從劇情開始到現在, 她第一次有這種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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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發現了她和手下之間聯系的方式, 即用騷擾電話詐騙電話廣告短信的格式傳遞消息, 并且那人現在用這種相同的方式來試探她。

這和葉知的懷疑不同, 對方已經抓到她的行動方式了。

是沈随。

不會有其他人了。

這個帶着一點平靜的瘋狂感的卧底,終于開始對她發起實質性的進攻了嗎?

**

淩晨, 通宵營業的煙酒室裏煙霧缭繞。

沈随在門廊邊的長椅邊, 他戴着标志性的盲人墨鏡,手裏拿着一部陌生的手機。

等了好一會兒,那頭沒有回撥過來。

“謝謝你借我手機。”他把手機還給坐在長椅上的那個頭發染成黃色的酒鬼。

“不客氣……嗐,看來她是準備抛棄你了。”酒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把手機塞進口袋裏,口袋太淺, 手機還露出大半截。

墨鏡下, 沈随斂了斂眼睫,将濃烈的情緒收進烏黑無光的眼瞳裏。

要說沒有報複的成分, 是不可能的。

那天去天鵝濕地公園,他就隐約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只是他沒有邁出試探的那一步。

他知道現在沈越冬和葉知在一起,至少待在同一個空間裏。

他特地挑了這個時間段打了這個危險電話。

“……祝福成全他們咯。”那個黃毛酒鬼東倒西歪地倒在了長椅上,稀裏糊塗地說着胡話。

沈随從摻雜着難聞氣味的煙酒室裏原路返回,盲杖探着路。

走到室外,冬日淩晨的冷空氣一下子襲來,夜色黑沉沉的。

他低聲自言自語:“我不可能祝福她和別人。”

**

一清早,沈越冬就“自覺”去了管制特勤處的辦公大樓。

自覺才有鬼。

當然是被葉知逮着去的。

雖然幾個小時前突如其來的接吻讓兩人的關系有點僵,但不影響葉知捉她去做筆錄。

葉知全程不與她對視,一言不發地指:去那裏。

“你們兩個在吵架?”隊長倒是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誰跟她吵架?”葉知冷道。

“你看到了吧,他單方面跟我吵架。”沈越冬向隊長打小報告道。

關于那個吻,她心裏不确定。

原著龍傲天劇本是無cp爽文,男主葉知一路打怪升級,收獲單箭頭無數,卻從未回應。

但在昨天晚上,他莫名其妙把她帶去小時候的福利院,莫名其妙親吻她,莫名其妙和她冷戰。

她不是木頭。

然而葉知對她敵視的态度太顯然了,一心一意要把她抓進局子。

因此,他這些反常的舉動反而讓她不确定他心裏在想什麽。

會不會他實際上是要像沈随那樣布置蜜糖陷阱、套出情報?她忍不住往這方面想。

——說到底,公主病的心思她也不懂。

關于昨天晚上的事件,特勤處警察詢問她的細節不多,反反複複就那麽幾個,比如确認她是接到葉知電話後再過去的,比如确認她沒有攻擊那兩個同夥。

“沒問題了,和現場一致,讓她走吧。”隊長遠程指揮做筆錄的特勤處警員。

“不能放她走。”葉知說。

隊長:“哦哦,吵架不夠,還非要她天天過來陪你一起工作嗎?”

葉知不作答,轉身就走。

那三個被抓獲的嫌犯在審訊室裏的表現都是沉默,作為殺手的職業道德倒是杠杠的。

從他們嘴裏掏不出來的證言,沈越冬早就替他們想好了。

她離開特勤處辦公大樓後,沒有徑直回家,而是回了一趟自己的秘密基地。

時候到了,那個幕後的大人物該現身了。

她理了理這段被她魔改後的劇情:

1.她和那位大人物做了一樁交易。按照劇情發展,那位大人物想殺她滅口。

2.滅口不成,那位大人物的得力手下詹明投奔她。

3.那位大人物把責任推給詹明,并給她準備了“賠禮”。

4.“賠禮”是毒/品,原意是借着毒/品的由頭向警方舉報她。

5.她把鑰匙給了葉知,那位大人物發現來取東西的是警察後,轉變策略。

這個“借刀殺人”的策略表現為:

職業殺手把毒/品藏在葉知家後,按照命令準備殺死葉知,以徹底堵住葉知翻案這個可能性。

通過葉知這條線索,借警方的手查出她的身份并實施抓捕。

真是繞了好大一圈。

如果那位大人物稍微幹預一下案件偵查過程,就會發現葉知和她的聯系,從而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可惜,那位大人物沒有機會了。

**

聯安局副局長是一個嚴肅的中年男子,下巴尖削,眼下的眼袋很深。

他的雙腿放在桌上,正在打電話,油光水亮的假發梳向一邊,眼裏露出精明和算計的光。

“不管那個警察活着或死了,我都能找到她的身份,她是必死無疑。”

“她和我做交易的時候就該明白的,就憑那種貧民窟的伎倆……”

他手裏的手機忽然墜落于地。

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手機那頭傳來問話:“怎麽了?”

一捧血花爆裂開來,頓時在地毯上侵蝕出斑駁的蜂巢。

這個在八天前,新聞裏播報已經在汽t車自燃事故中死亡的聯安局副局長,後腦勺朝地倒了下來。

闖進房間的不速之客是個女性。

她蹲下來,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那只手機握在掌心:“他死了。”

“這個在八天前假死的人,真的死了。”

“下一個是你,局長。”

在一份秘密國際檔案裏,對她的描述是這樣的:

S級危險人物(識別碼:SDF704)

性別:女

可能相關人物:若幹

身份:未知

涉案:未知

備注: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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