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之前, 修重只知道血清有問題,沒想到和平黨在病毒上也可能做了文章。

“當年Z小組的人和後來研究血清被抓的不是一波人?”修重問。

“失蹤的太多,到現在我也還沒完全調查清楚,不過——”

張之州看着他們, “當年Z小組中有兩個很關鍵的人, 浮清和葉雲, 他們當年都是年輕一代病毒研究領域中的翹楚。”

聽到這兩個名字, 修重和溫默擡起雙眸。

“你說的葉雲,不會是——?”修重試探地問。

“沒錯。”

張之州點頭, “正是溫默的爸爸。”

溫默撐着額頭,額角隐隐抽疼。

“為什麽說他是關鍵?”

張之州:“這個Z小組的成員分散在全球各地, 而當年傳出破解病毒的正是浮清和葉雲所在的8號實驗室。”

這麽看來, 浮清說他和葉雲是同一個實驗室的成員應該是真的, 但這樣一來又有個問題。

浮清是十八年前被抓,而葉雲失蹤時溫默都八歲了,為什麽中間間隔了那麽多年?

溫默家在梧州的房子不算太隐蔽, 和平黨要抓人的話根本不愁找不到地方。

“你們查看的人當中有沒有這兩個人的名字?”張之州問。

修重:“不确定和你說的是不是同一個, 倒是看到了一個叫葉雲的醫生, 但他似乎只是在那工作,并不是被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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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默接着他的話頭往下說:“看起來比我爸年輕很多。”

“很可能不是你爸。”

張之州對元夕招手, 示意對方打開一些資料投放到半空, “這些都是我早年搜集到的東西。”

修重看過去。

每一個窗口上都有兩張對比照片,照片的人長得非常相似,但身上的制服和發型略有不同。

“這個人叫張浦, 左邊這張在西北最邊緣的乾洲4區拍的, 右邊在東南最邊緣的坤4區拍的, 中間間隔時間不超過三天。”

張之州讓元夕翻到下一張, “這個人叫田波……”

修重聽着他的解釋,一張張往下看,腦子裏閃過前世最後的那些記憶。

一邊用血清把人騙去改造,一邊研究克隆技術,把改造人克隆出來分布到不同的軍區,是覺得改造人不夠用?還是說只留下基因強大和順從的?

在13號基地時,那些醫生閑聊時提到了一句“都出現排異反應了為什麽還要克隆?”。

修重不由得想到被關起來的薛霖和那些發狂的戰士,還有上輩子的自己。

和平黨寧可花大量時間和精力克隆,也不願意去拯救發狂的人,或者說他們根本沒能力拯救,只能用完就丢,這才想出用克隆來增加人數的辦法?

那他還能找到清除體內血清的辦法嗎?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被克隆了?”

溫默冷冷地看着張之州,“那他現在在哪?”

“我們也在找他。”

張之州輕嘆,“你們在206地下沒有找到他嗎?”

溫默:“如果找到了,我還需要坐在這裏問你?”

他說話向來不客氣。

被頂撞,張之州倒是不太在意。

“除了這些,你們還有什麽發現?有沒有看到浮清?”

“沒有。”

修重語氣不緊不慢的,“基地第二層的防守非常嚴密,我們根本沒那麽多時間一個個看過去,不過倒是拍了視頻。”

說着,修重把拍下的影像發給他。

“以現在的這些證據,是不是足夠起訴和平黨,停止血清改造計劃?”

張之州打開視頻,等看完後緩緩搖頭。

“時機還沒到。”

修重微微眯眼:“你要等什麽時機?”

張之州沉聲道:“想要一次扳倒他們,只是停止血清改造是不夠的,斬草要除根。”

修重的目的只有兩個,清除自己身上的血清,停止血清改造計劃,其他的事他完全沒興趣。

不過張之州今天能拿出那些資料,說明還算有些誠意,修重暫且把後續的事扔給對方,和溫默一起離開。

元夕送他們到門口,分別前低聲問:“你們之後有什麽打算?”

修重:“回家養傷吧,隊員們出來這麽久,都想家了。”

“回梧州?”

元夕看着他們,笑笑,“其實主席有意想留你們在身邊,只是他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至于房子的話,你們想住哪裏,我來安排。”

如果沒有浮清在,修重可能會考慮。

畢竟張之州手裏掌握着不少情報。

但現在他對浮清更感興趣。

一個參與病毒研究,且讓和平黨如此忌憚的醫學專家,也許知道怎麽清除他身上的血清。

而且浮清認識葉雲,說不定能找到一些關于葉雲的下落。

修重輕笑:“我才十八歲,還不想這麽早參加工作,默默還沒成年,你們也不能用童工吧?”

元夕一愣:“……”

想過被拒絕,卻沒想過被拒的理由這麽離譜。

“我們想到處走走,看看世界,工作的事等過幾年再說吧。”

修重看向溫默,“對吧,默默?”

聽他一口一個默默,溫默臭着臉很不爽,轉身就走,根本不帶搭理的。

回到套房內,元夕把這事告訴張之州,見對方絲毫不意外也不着急,猶豫着說:“要不要再多給點好處?”

能在毒蟲和特種部隊的包圍下把他們安全救下來,還能潛入軍方基地盜取情報,完了毫發無傷地回來。

這樣的身手,元夕至今只見過三個。

“你覺得他們缺什麽?”張之州繼續跟自己下棋。

元夕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到。

錢吧,他們有這實力到哪都很吃香,權吧,倆都只有十八歲,看起來也對政治毫無興趣,難不成會貪圖美色?

“他們有所隐瞞,完全不提帶回來的那個omega,顯然對我們不夠信任,如果現在不套住他們,之後說不定……”

元夕一臉擔憂,“要不要先找人跟着?”

“不用。”

張之州落下一顆黑子,“你覺得找誰能不被他們發現?真跟了,反而會失去信任。”

元夕:“……”

話是沒錯。

張之州:“沒關系,不用着急,這麽多年都過來了,還差這一時半會兒?”

等元夕回去辦公後,張之州打開自己的終端通訊錄,虛拟屏上顯示出某個通訊號,名字一欄只有一個字——啓。

【206號基地下有一批人,目前不知道浮清在不在裏面,他們拍了視頻,有發現我再通知你。】

過了很久,那邊回複過來。

【啓:我親自去一趟。】

張之州:【你不是在南邊?】

【啓:南邊幾個基地都走遍了,沒什麽發現,現在往北走。】

被說不貪圖美色的溫默回到酒店套房後,直接拉着修重就去房間裏畫畫,欣賞美色緩解連日來積累的壓力,直到池樹來敲門讓他們去吃晚飯。

溫默還要再摳摳細節,修重穿上衣服後先出了門。

老金和池樹在廚房裏忙活,老包和浮清正坐在客廳裏看網絡電視讨論着什麽。

見修重出來,老包立刻對他招手:“小修,你快來跟浮教授解釋一下血清的事!我說不清楚,超綱了!”

過去時,修重朝虛拟屏掃了一眼。

“解釋什麽?”

浮清指着屏幕,給氣笑了:“這麽多年,他們就整了些紅眼怪物出來?”

紅眼怪物……

确實很貼切。

修重走到側邊的單人沙發坐下,調到新聞頻道回看改造軍團特輯。

“這是軍方研究院研發的血清,目前只接受alpha作為受體,改造後人體的抗毒性、恢複速度、力量都會大大增強……”

他把自己知道的,和目前軍方宣揚的那些內容一五一十全說了。

“放屁!”

浮清嗤笑,“真有這種好東西輪得到普通人享受?”

一句話就讓旁聽的老包悟了。

“對啊!政府裏那些什麽什麽部長的,怎麽都沒見他們去改造啊?”

接收到修重的眼神暗示,浮清沒再多說什麽,只是看着電視上的那些報道,臉色越來越差。

客廳裏顯然不是談話的地方,見廚房裏還在忙碌,修重示意浮清一起去陽臺。

“你對血清感興趣?”修重問。

浮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感不感興趣,跟你好像沒什麽關系?”

修重強調:“是我把你帶出基地。”

浮清背靠着欄杆,笑笑:“這麽快就想要我還人情?可老公孩子沒在身邊,我沒心情工作。”

意思很明顯,想要他幹活,就得先幫他找到老公孩子。

這是半步都不肯退讓。

對一個休眠了十八年,連家人在哪都不知道的omega,修重還是有基本的同情心的,更何況這個人對他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可以,我幫你找。”

修重問,“不過你一點線索都沒有,要從哪裏開始找?”

說起這事,浮清收起唇邊的笑意,面色有些凝重。

他沉吟了片刻,低聲說:“去新洲吧,我想先找孩子。”

新洲……

聽到這個地名,修重微微擰眉。

八歲那年他受重傷失去了一切,醒來時就在新洲,在床上躺了一年,又流浪了一年,後來去了很多地方,兜兜轉轉又在十七歲的時候回到了新洲。

那個地方留給他的都是不好的回憶,他不喜歡。

天快黑了,外面風大,約定了接下的目的地後,浮清準備回客廳繼續看關于改造人的新聞。

“還有一件事。”

修重叫住他,“一個人經常夢游,而且性格和平時完全不同,這種情況是病還是什麽?”

“你說小溫?”

浮清又靠了回去,眼底透着揶揄的笑意,“這麽關心他?”

修重:“只要是隊員,我都很關心。”

房間裏,溫默畫完最後一筆,把畫板好好地藏起來,聞着菜的香味出了門。

餐桌旁只有池樹兩人在忙碌,老包一人坐在客廳裏看搞笑的連續劇。

溫默:“他人呢?”

不用問,池樹也知道這個他是指誰。

“和浮教授去了陽臺,說悄悄話呢。”

悄悄話?

溫默忍了忍沒忍住,走去客廳。

透過落地窗,看到浮清靠着欄杆,修重背着身站在對方邊上,看起來很親密。

不知道說了什麽,浮清半阖着雙眸,突然笑了一下。

溫默眉心一跳,那種熟悉感瞬間湧上來,可不等他捕捉,又很快消失了。

這個omega在他出生前就被休眠了,他不可能見過。

難道是在哪見過克隆體?

陽臺上,修重擰着眉:“創傷後應激障礙?”

浮清有些冷,雙手交叉抱在身前:“聽你的描述,很大可能就是PTSD,痛苦積累到極致後大腦啓動自我保護,借助第二人格把痛苦宣洩出來,不過第二人格不具有成長性,從之前那晚的情況來看,可能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形成了。”

修重:“治得好嗎?”

“PTSD最有效的治療方式就是心理治療。”

浮清輕笑,“有你這麽優秀的小男朋友在,應該很容易治愈才對。”

修重:“你是不是找老公心切,看誰都是一對?”

浮清:“……”

一陣寒風吹過來,浮清丢下這二愣子,自己回了客廳,見着癱在沙發裏的奶獅就撲了過去。

“崽,來爸爸抱。”

奶獅正昏昏欲睡,突然被抱住,吓得全身毛都炸了。

“嗷嗚嗷嗚嗷嗚!”

浮清把奶獅死死地抱在懷裏,托起它的下巴,眯着眼笑。

“聽話,讓我暖個手,嗯?”

奶獅頓時感覺生命受到了威脅,乖順地趴在他手臂上。

“嗷嗚嗚……”

竟然只花了一分鐘就把奶獅馴服了,老包默默挪遠一些:“……”

這個omega好可怕!

陽臺,修重打開終端搜索PTSD。

不自主地回憶和創傷有關的情境……

持續性的夢魇……

嚴重的自毀傾向和攻擊行為……

異常警惕、容易被激怒……

這些症狀在溫默身上都有體現。

如果治好的話,他的性格會不會變好?

修重眼前閃過溫默溫柔似水的樣子,不自覺地打了寒顫。

那樣更恐怖。

餐桌上,修重提到接下來的行程。

“先回梧州,休息一天再出發往新洲方向走,你們想休息的話,這次也可以先不去。”

老包:“休息啥,錢包不允許我休息。”

老金的開銷沒他大,不過這種大環境下,能多賺點是一點,也舉手表示要跟着。

池樹忙不疊地點頭。

雖然現在賺的錢已經很多了,但跟着總能幫上點忙。

溫默吃着肉,淡淡道:“出發前,先把冬瓜處理了。”

修重:“……”

你就只惦記着那顆大冬瓜?

碗裏的飯還沒吃完,池樹三人的鬧鐘先後叫起來。

老金:“快!到點了!”

池樹:“修哥,別扒飯了,趕緊的!”

浮清抱着奶獅喂飯,見他們突然這麽緊張,修重和溫默飯吃到一半就一起回了房間,不解地問:“什麽事這麽着急?”

老包嘿嘿笑:“小修有幽閉恐懼症,只有聞小溫的信息素才能好,說是媽媽的味道,有安全感。”

浮清:“……”

幽閉恐懼症?

在那個危險的基地裏來去自如的小子?

池樹咧着嘴笑,低聲說:“其實我們懷疑他們在搞對象,只是不好意思說。”

群衆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浮清摸摸奶獅的下巴,又給它喂了塊排骨:“他們可能連搞對象這仨字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

池樹三人:“……”

雖然離譜,但又有幾分道理。

明天就要離開,修重被溫默監督着做冬瓜糖。

八十斤的冬瓜,得吃出腎結石。

修重一手冬瓜,一手溫默,拉着進廚房。

還好設備足夠齊全,做起來倒是不難。

“你負責削皮。”

修重扔給他一條圍裙,卷起自己的袖口,切了幾圈冬瓜放到他面前。

溫默盯着冬瓜看,動作潇灑地抽出菜刀,斬了下去。

砰得一聲。

修重轉頭一看,某人一刀把菜板砍成了兩截。

“讓你削皮,不是讓你砍柴。”

溫默面無表情地提起菜刀,刀鋒已經卷刃。

“原理都差不多。”

見他還要再砍,修重伸手攔住,把着他的手做了個示範。

“這個力度就夠了,你平時做零件的時候不是力道把控得很精準?……圍裙怎麽不穿?……自己把袖口卷起來……”

客廳裏,池樹把鏡頭對準那邊,賊笑。

“修哥在教小默做冬瓜糖,太難了。”

他特意找了角度,吧臺上方的裝飾櫃剛好擋住了修重和溫默的臉,只能看到修重從後面抱着溫默,握着對方的手在切冬瓜。

評論區已經失控,直播間人氣迅速攀升。

“嗷嗷嗷嗷嗷!他們可以就這樣一直切下去嗎?”

“主播終于識相了一回,播了我愛看的。”

“為什麽看不到臉,我好恨!”

“冬瓜糖上鏈接!別逼我跪下來求你嗚嗚嗚”

聽着修重在耳邊念叨,溫默動作笨拙,卻很自信。

“你放開,我已經會了。”

修重站在旁邊看:“你把肉都切完了,用什麽做糖?”

溫默冷着臉:“你好煩。”

修重:“……”

浮清洗了澡,聽外面很熱鬧,擦着頭發開門出去。

他沒有換洗衣服,借用了池樹的。

廚房竈臺和地上滿滿都是冬瓜皮,大盆子一字排開,堆滿了切丁的冬瓜。

“這麽有興致,做全瓜宴?”

浮清跨過冬瓜皮給自己倒了杯水,随意地坐在島臺前。

修重:“準備我和默默的戰略儲備物資。”

浮清托着下巴,靜靜地看着他們切冬瓜,突然有種很解壓很治愈的感覺。

直播間裏又開始嗷嗷叫。

“驚現新隊友!”

“連背影都這麽絕?”

“為什麽好看的永遠看不到臉?!”

“是omega?!那問題來了,小修和小默到底誰有了情敵?”

見浮清坐在島臺前,池樹把攝像頭調了一下位置,也過去一起坐。

聽池樹對着屏幕自言自語,浮清偏頭看看。

“在直播?”

池樹:“嗯,不過你放心,我沒把你的臉拍下來,他們看不到的。”

這話一說,滿屏的煙花爆竹變成了臭雞蛋。

“神仙愛情?”

浮清看着評論區的字幕,“小修,你不解釋一下?”

竈臺上又堆滿了切好的冬瓜,修重讓溫默過來裝盆,随口說:“他還沒成年。”

池樹:“???”

重點在這?

溫默捧起冬瓜丁扔進大盆裏,淡淡道:“過幾天就成年了。”

修重疑惑地看着他:“?”

重點在這?

浮清看向池樹的屏幕:“聽到了吧?哪家的神仙這麽笨?這就是兩個傻瓜。”

池樹實在憋不住,笑得很大聲。

修重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做冬瓜糖做到淩晨兩點。

要不是後來叫上所有人幫忙,還做不完。

浮清用了他的房間後,他只能和溫默睡一間。

這次的床夠大,足夠他們翻來翻去也不會掉下去。

清晨,修重感覺像進了火爐,生生被熱醒。

不知道什麽時候溫默從床另一側滾過來,緊緊貼在他背上,睡夢中還在說着什麽。

修重側耳去聽。

“好……好甜……”

修重:“……”

做夢都夢到冬瓜糖?

浮清說他能治愈溫默的PTSD,現在看來可能用不着,只要足夠的冬瓜糖就行了。

但可能治好PTSD後,又得治腎結石了。

張之州去了2區,修重發了信息和對方說了一聲,和其他人一起離開酒店。

只是沒想到,最大的行李竟然是一麻袋的冬瓜糖。

出門時,見浮清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鏡,捂得嚴嚴實實,池樹好奇地問了一句。

浮清:“我對紫外線過敏。”

池樹:“……”

多了一個人,小皮卡坐不下了,修重本想去換輛大點的貨車,可浮清自覺坐進了大黃。

“我身體虛,坐不了破車。”

修重:“……”

從曲洲到梧州,溫默坐在副駕駛,吃着心心念念的冬瓜糖,心情肉眼可見地好轉。

修重看着前方,對溫默張嘴:“我也要。”

溫默挑了根奇形怪狀的喂給他:“這條是我切的。”

修重故意道:“怪不得這麽難吃。”

溫默面色從容:“所以給你吃啊。”

修重:“……”

後座,池樹/老金/老包:“……”

浮教授的選擇是多麽正确!

他們為什麽要擠在這裏吃狗糧?!

載着滿滿當當的獵物進入梧州城出入口,他們先去了采購點。

老金開門下車,讓他們先等等,自己去大廳裏登記。

沒想到進門就看到了良哥和其他幾個兇悍魁梧的打手。

“哎老金?你這陣子去哪鬼混了?!”

良哥幾步過去搭着他的肩,“下一趟我把現在的向導推了,讓你進隊!好兄弟有錢一起賺!”

老金看看那幾個打手,個個眼神兇狠,不是什麽善茬,怕不是又從哪個垃圾堆裏挑的“人才”。

“我現在有隊。”

老金笑笑,不着痕跡地避開他的手,“我先去那邊登記,他們等着呢。”

沒想到竟然被老金拒絕,良哥有些生氣,跟在後面追了過去。

“你能有什麽好隊啊?連把好點的槍都買不起,誰會要啊?只有我是真心對你的!”

老金沒搭理他,站在業務機器人前,登記了貨物的具體品類和數量。

見他半天都沒登記完,良哥以為他不會,笑道:“還是我來幫你吧?”

“不用,我已經填完了。”

說着,老金轉身就往外走。

竟然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良哥一頭霧水,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清貨區,老金等在一輛頂配的皮卡旁,很快就有穿着黃馬甲的工作人員過去。

一番交涉後,開始清點。

單單狼就有十頭,還有五頭狐貍,把整個車廂塞得滿滿的。

這些獵物的完整度很高,能給到95%以上的價格!

良哥瞪大雙眼,這一車得小百萬吶!

“老良,快過去點貨!”

一個粗狂的聲音從後面出來。

良哥瞬間不是滋味了。

“老良?!”

聽到催促,良哥吼回去:“就他媽一只被打爛的山羊,還需要清點?!”

那邊,老金清點完,收了錢,聽到良哥的聲音,朝那邊揮揮手:“良哥,我這處理完了,就先走一步了。”

良哥臉色一變,慌忙叫住他:“你等等,先別走,哥有話想跟你說——”

皮卡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溫默面色冷淡道:“快點。”

“來了!”老金打開後座的車門,甩都沒甩良哥一眼。

眼睜睜看着皮卡跑了,良哥呆愣在那裏,半天回不過神。

副駕駛的是溫默沒錯了,駕駛座的那個好像是之前的黑心醫生!

怎麽回事?老金竟然成功搭上了溫默?!

“哎喲!”良哥一拍腦門,悔得腸子都青了。

要是當初對老金好點,現在指不定也跟着吃香喝辣呢!

送池樹他們各自回了家後,修重三人回到溫默的大別墅。

等進了室內,浮清才取下口罩和眼鏡。

“這房子建得真不錯,不過比我家還是差了點。”

進入升降梯,修重問:“你家在新洲哪裏?”

浮清:“新洲雁林。”

溫默拖着嗓音,聲音涼飕飕的:“那裏早就變成4區了。”

浮清:“……”

到一樓,這麽久沒回來,家裏幹幹淨淨的,但溫默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異樣。

房間裏被翻找過。

溫默顧不得其他,扔下修重和浮清三兩步上了二樓。

浮清:“這麽着急?”

修重大概能猜到,把奶獅安置給了虎頭阿茲,帶着他上樓。

“你自己找個房間吧,除了二樓都可以。”

在獵區待了三四天,身上又臭又髒,還天天睡不好,浮清四處看了幾眼就沒興趣了,随便進了個空房間準備洗洗先睡一覺,留足精力,明天去新洲找孩子。

地下二層,溫默将所有地方都看了一遍,等阿茲彙報完情況後,又調出系統日志仔仔細細地看完,确定沒有人員闖入後,這才放松下來。

阿茲:“來過五撥人,他們沒有發現地下層,系統判斷沒有太大危險,并沒有啓動反制措施。”

溫默冷着臉坐下來:“做得很好。”

要是對轟的話,這房子怕早就保不住了。

溫默:“那個未知頻道有沒有發東西過來?”

阿茲:“目前沒有收到任何信號。”

回到二樓,溫默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一股馊味,臭着臉去洗澡,從午後睡到了傍晚,直到房門被敲響。

修重喘着氣推開門,跌跌撞撞地進去。

“默默救命。”

溫默閉着眼背對着房門,聲音透着倦意和沙啞:“叫爸爸。”

修重睡到一半突然被痛醒,捂着心口,幾步走到床邊躺下。

“爸爸救命。”

溫默:“……”

辛辣的酒味在空氣中擴散,溫默聽到身後粗重的呼吸聲逐漸緩和下來。

半晌,他睜開眼,悄悄轉過身。

修重就躺在離他不到三十公分外地方,額角的長發被汗水打濕,現在已經睡着了。

不知道為什麽,溫默眼前突然閃過修重和浮清在陽臺上說話的畫面。

片刻後,他猶豫地伸出手,輕輕擦掉修重臉上的汗。

雖然一身汗,但意外地不覺得臭。

仔仔細細地擦幹淨,溫默躺回去,盯着修重看。

這小子到底喜不喜歡他?

為什麽還沒喜歡上他?

比起已婚的omega,肯定是他更好吧?

真沒眼光。

等溫默睡着,修重睜開眼,悄無聲息地偏頭看向溫默,驚訝得腦子都空了。

溫默竟然幫他擦汗?

是他痛出幻覺了?!

【原來你們是小兩口啊。】

耳邊突然閃過浮清在草莓地裏說的那句話,修重眼神一閃。

“……”

溫默這小子,不會真對他有意思吧?

作者有話要說:

溫默:你給我擦過好幾次汗,你對我更有意思。

修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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