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035章

如何抓關雪?

首先一個,關志興肯定會包庇關雪,畢竟關志興的手腕能力也不小。

關志興是建宸集團的CEO,在江城的房産也有幾處,洛譯帶人去搜過,要麽出租了,要麽閑置了,這就說明關志興另有住所。

說實話,沒有登記在戶籍內的住址,警方要找起來确實很麻煩。有些東西它理論非常厲害,但實施起來,就很艱難。

都知道找人要先找家,可家裏找不到,就有可能躲在親戚家裏吧?每個人的家或多或少都有地方可以藏人,在沒有具體的搜查證下,警察也沒辦法挖地三尺找人。所以大部分,都靠群衆舉報——比如某某小區發現可疑人員,可疑行跡等等。

別說這樣辦事效率低,但這就是最樸素最管用的辦法。

但可惜,洛譯的人從知道關雪開始,就在尋找,也發了通緝令,卻依舊找不到人。江城往外的出口早被封鎖,嚴加查控,關雪出不去,還在江城裏。所以洛譯又找來郝思聰,對方給他提供了很多關雪常去的地方,還有學校圖書館的樓頂,說是關雪的秘密基地,實際上也沒人。

反正找了一大圈,關雪就這樣消失了。

要找關志興的隐藏住所,确實很難,洛譯不得不求助于他的師父,也就是刑偵隊隊長宋立成。

彼時宋立成剛打完一個電話,喝着熱茶。明明年紀約摸四十出頭,活生生過得像個摸魚的老幹部。洛譯對此嗤之以鼻。

他大大方方走進辦公室,坐在宋立成對面,問他要關志興的地址。

宋立成反問:“你都找不到,我上哪找去?”

洛譯的小腦袋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道:“你不是有線人嗎?要個地址應該很容易吧。”

“咳咳——”宋立成被茶水燙到,模棱兩可地答,“有是有,但你知道非主動不聯系吧,你這讓我一時半會……”

洛譯逼道:“都什麽時候了,就差這臨門一腳,你讓我等?再等兩天關雪跑了怎麽辦?已經跑了一個小強,再跑一個關雪,這案子還怎麽辦?”

Advertisement

宋立成打哈哈道:“哎呀你這個瓜娃子急啥子嘛,我又不是不幫你撒,你等我打個電話……坐到坐到,喝杯茶。”

這些年,洛譯一直知道宋立成在陳家王家都有眼線,像他們這種一線刑警,發展些眼線很正常。洛譯也有那麽兩三個,可惜混的都不太好,摸不到敵方內部核心。

而據說宋立成有一個眼線已經混入敵人內部,但是嘛,這種事情肯定不能外傳,是真是假,都只是捕風捉影。

很快,宋立成打完電話,甩給洛譯一個地址。

洛譯道了聲謝,收下。然後他将這幾天案子的進度給宋立成彙報,又填了一堆審批單子。包括之前在阮泰手機上裝監聽和信號屏蔽器,這些都得審批——洛譯最會先斬後奏,只要結果好的,也就算了。

最後,洛譯問對方盧興旺會怎麽處理。

宋立成緊皺眉頭:“不好說,畢竟姜哲一案和盧局沒有直接關系,得看阮泰拉皮條這件事具體能落實多少。不過你也得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牽扯的人太多,最後可能……”

“不了了之對吧。”洛譯接話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他們肯定拿‘這事頂多算盧興旺私德有虧’當借口,不痛不癢地罰一罰,遮羞布蓋一蓋,時間一久,神不知鬼不覺就過去了。”

宋立成心虛地喝了口茶:“……小洛啊,你這一遭可是得罪了盧局,我得提醒你,以後千萬小心行事,別被他抓把柄。”

洛譯翻了個白眼:“我行得正坐得直,他抓我什麽把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們這些帶歪風氣的狗官全都抓進去!”

豪言壯語發表完,洛譯轉身就要走,被宋立成喊住。

宋立成叮囑:“這兩天會新來個實習生,你收收倔驢脾氣,別為難人家。”

洛譯不解:“什麽實習生?”他的眼珠子咕嚕一轉,立馬聯想到那張空桌子,“不是吧老宋,我根本不需要什麽心理顧問,他們那群人太專業了,專業到我供不起,我謝謝你,別塞進來了好嗎!摸魚去別的部門摸啊,後勤那麽多部門,為什麽非要塞刑偵隊啊?”

宋立成板着臉:“我就怕你這樣子,誰說辦案不需要顧問了?雖然是專案組的特權,但人家平時也能出謀劃策啊,哪有你這樣排外的。”

洛譯擺擺手:“我不管,人敢來我就敢趕走!”

宋立成根本拉不住這頭倔驢,只能不住地嘆息,然後打電話給洛譯爸爸抱怨一通,然後就沒然後了。

陳家別墅。

吃過午飯,陳浩初在院子裏曬太陽。江城裏難得的晴天,他得好好享受。一旁陳聞坐着,在看一本小說。

不遠處,陳宏業着急火燎地趕過來,看到陳聞,有些遲疑要不要開口。陳聞不動如山,好似被小說情節深深吸引住了。

陳浩初喝了口茶,點點頭。

陳宏業說:“阮泰的家人被盧局的人帶走了。”

陳浩初嘆了口氣:“他這是不信我啊。”

要說陳家和盧興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事也不算什麽秘密。前些年盧興旺從副局長升局長的時候,陳家就是背地裏支持的勢力。

現在阮泰進去了,按理說盧興旺應該信任陳家,畢竟阮泰是陳家的人,不會暴露背後牽扯到的人。但是盧興旺選擇自己動手,控制住阮泰的家人,也就是說,盧興旺和陳家已經不是一條心了。

陳宏業有些憤懑地罵道:“當初扶他上位,我們出了多少力?現在不過是進去一個,他就過河拆橋?真是人心不古。”

陳浩初嘲道:“你才學幾個成語?別哈巴一樣的到處鬧笑話。”他嘆了聲氣,“盧興旺也知道那首詩,他是為了自保,我能理解。只是……現在這首詩知道的人太多了,以後恐怕沒有太平日子了。”

陳宏業自然懂得他的擔憂:“聽說警方也在查這首詩。”

陳浩初說:“其他人知道就算了,警察知道了就有些難辦,尤其是現在刑偵隊的那些人,我一個也認不到。他們是有些本事,能抓住阮泰,還能扛着壓力破案。後生可畏啊!”

言外之意自然是,如果刑偵隊的人把這首詩破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年江城發展起來了,講究法治社會,陳家也着力于洗白很久,要說還用肮髒手段和警方拼,到底是不劃算的。

這時,一旁的陳聞放下手中的書,看向他們說:“爺爺,最近我念的研究所裏有個實習機會,可以去市局工作一段時間。”

陳宏業詫異并迅速阻止道:“你別跟着瞎搗亂,我不是跟你說過,這件事很複雜嗎?牽扯到的人太多,不是你能管的!”

陳浩初皺了皺眉。

陳聞說:“我對那首詩興趣不大,但我想如果我能去市局工作,或許可以幫到爺爺。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和他們在一起工作的話,無論他們有什麽進展,你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爺爺您覺得呢?”

陳聞始終很平靜,就像他說的那樣,似乎只是個順便的事。

陳浩初盯着陳聞看了一會,然後低笑起來:“不愧是我陳浩初的孫子,有膽識有魄力。但是小聞啊,你知道你這樣做意味着什麽嗎?”

陳聞點點頭:“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陳家。”

陳浩初拍了拍他的手臂,長滿皺紋的手背,緊緊握住他的手腕:“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爺爺不想用你的未來去冒險。但有些事,你也這麽大了,肩膀能擔責任了,總得要知道的。”

陳浩初并沒有直接拒絕陳聞。

對陳浩初來說,能有一個直接打入警方內部的眼線,真的是再好不過了。假設這個人不是陳聞,他肯定立馬就答應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陳浩初又嘆了聲氣,“那首詩背後藏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利益,誰都想做獨吞大象的人。”

陳聞不為所動,似乎不在乎這樣的說辭。

倒是陳宏業,在一旁又是抓耳撓腮,又是唉聲嘆氣,看上去很着急,一點也坐不住。他并非不想陳聞涉足這些事,只是這事連他自己都理不清楚,幹嘛還要拉兒子來洗髒水呢?

陳浩初繼續說:“你要去哪裏工作,爺爺攔不住你,但是小聞你記住,這世界上有一句話說的是‘無知者無畏’,你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安全。我不要求你為陳家出生入死,只要你能保全自己就可以了。”

陳聞點點頭:“放心吧爺爺,我有分寸。”

陳浩初擺擺手:“好,這件事你和你爸商量去吧,我累了。”

說罷,陳浩初便起身,往樓上的卧房去。他近些年身上的慢性病總複發,身體不太硬朗,陳聞經常陪在他身邊,所以吩咐一旁的保姆準備藥。

另一邊是陳宏業,看着陳聞這樣成熟穩重,若有所思。

胖大衆來到一處別墅區,不是陳家在郊區的那一片,而是在市區裏的聯排別墅。前後的花園面積都很小,像一個個紙盒,擁擠地塞在一起。

敲響大門,能聽到關志興在裏面罵街。

有人出來開門,是大強。洛譯一把帶人就把大強拿下,并讓人搜查這棟別墅——從生活痕跡上看,這就是關志興真正住的地方,關雪也住在這裏。在二樓的一間房間裏,牆上貼着的都是姜哲的海報。

關志興追上來,扒着洛譯的手問:“你們找到關雪了嗎?”

洛譯詫異地打量了對方一眼:“你不知道關雪在哪?”

關志興啊呀一聲:“我要是知道我還能在這裏等着你們來抓嗎!”

一不小心說了真話。

的确,關志興想藏着關雪,的确藏哪裏都比藏家裏好,除非他家也有像仙苑一樣的機關密室。

洛譯帶人上下裏三層外三層地找,沒有發現關雪。他判斷不好關志興是否說謊,只好故技重施,在關家客廳留下了監聽器。

他們走後,關志興發了好一通脾氣:“你也看到了,剛剛警察都上門了!草你媽的,所有人都給我滾去找關雪,一定要趕在警察找到她之前!不然就別回來見我了,自己找根梁上吊吧!!”

其他人紛紛應聲,不一會兒就見他們出來,四散而去。

要發動關志興手底下全部力量去找人,看來,關雪的确沒有和關志興聯系。那她一個人會躲去哪?她還有什麽朋友能收留她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