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二更】

第66章 【二更】

江望津看着他,嗓音因為他的手顯得有些含糊不清,“什麽……蚊子?”

江南蕭聞言,手上暗示般重了幾分力度。

白日裏燕來說過的話浮現腦海。

江望津眸光幽幽。

與他四目相對一瞬,江南蕭放開手,明知故問道:“真破了?”

江望津坐起來,語氣淡淡,“長兄不是看見了嗎。”

江南蕭微勾了勾唇,把人撈過來,“睡多久了?餓不餓?”

不說還好,他一提起,江望津感受了下,便覺腹中一股饑餓感傳來。

“有點。”他道。

江南蕭理了理他睡亂的發絲,“起來用膳再睡。”

江望津點了下頭。

趙仁很快就領着下人端了膳食過來,他走在最前,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到江望津唇上,試圖找到被蚊子咬破的‘傷口’。

但很顯然,他找了半天都沒看見。

江望津覺出他的視線,稍稍一頓,詢問:“趙叔,何事?”

趙仁撓了下鼻尖,“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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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來都說上過藥了,想來應該沒什麽。

江望津聞言略微颔首,開始用膳。

江南蕭給他盛了碗湯放在一旁,待會涼了喝。

他動作娴熟,看得守在一旁的趙仁十分欣慰。

不多時,膳食用了大半,江望津端起碗喝了口湯,奶白的湯汁在唇畔沾了些許。江南蕭側目,擡手,指腹将他沾到的湯汁揩去,接着才去拿巾帕擦手。

這次時間太晚并未出去等候的趙仁看着看着,那股怪異的感覺再次湧現。

“吃飽了?”

江望津放下碗,對身邊的人點點頭,一碗湯依舊只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被江南蕭端起來盡數喝光了。

趙仁那雙看起來并不大的眼睛倏然睜到極限。

這……還能這樣。

他還從沒見過哪家做哥哥的會給弟弟處理喝不完的湯,不過他也沒機會見識其他人家的兄弟相處就是了。

趙仁心裏犯迷糊,轉念想到自兄弟兩關系好了之後,侯爺便時常窩在大公子懷中,如此對比好像也沒有那麽讓人大驚小怪的了。

待兩人用完晚膳,趙仁吩咐人收拾。

江南蕭把江望津攬過去。

下人們才剛走,被他抱坐在腿上的江望津下意識看了眼剛剛合攏的房門。

“人都走了。”

江南蕭将他的臉掰過來,“湯好喝嗎?”

江望津:“尚可。”

思索一瞬,他輕聲補充,“長兄做的更好喝。”

江南蕭呼吸微熱,靠上前就去親他。一邊親,一邊還在江望津耳邊啞聲喊他的字。

-

晚上,江望津把人趕回了隔壁。

他想自己一個人睡。

不為別的,長兄實在是……

太喜歡親他了。

江望津有些受不住。

江南蕭同樣無法拒絕江望津,當後者用那種格外溫軟的聲音說出自己的要求,他便再也不能更近一步了。

再者,對方的身體還沒好。

江南蕭亦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他知道,自己的理智在對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望津的身子太差了,現在還不行。

難得平靜的夜晚。

江望津卻是有些不太能睡着,他也不敢亂動,擔心稍有動靜長兄就會過來,直到夜半他才睡着。

清晨江南蕭要去上值,江望津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态。

待他醒過來時,江南蕭已經離開。

燕來進門伺候他洗漱,“侯爺,你的嘴巴好了?”

江望津擰了下眉,昨日應該就是燕來說出去的,他問:“我嘴巴什麽時候不好了?”

燕來疑惑:“不是破了嗎?”有些話說多了,連他自己都記不清原話是什麽了。

江望津按揉眉心,“沒破。”

燕來似乎看出他神情不對,立馬變得老實巴交起來。

午膳後,衛恒又一次登門,江望津便讓趙仁把他帶來茗杏居。

“你身體好點沒?”只見衛恒風風火火進門,“那天你去了宮裏,回來我爹和大哥就說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江望津沉吟:“你父親和你大哥?”

衛尚書和衛大公子是不是太關心他了一點。

事實上也是如此,衛恒好不容易交了一個像樣點的朋友,可不得注意一些,免得人家看不上自己兒子/弟弟,不跟人玩了。

衛恒點了點頭,“我大哥說你離開皇宮都是讓江都統抱着走的。”

此話一出,江望津整個人都是一震,沒想到那日還是讓人看見了,還正好是衛恒他大哥。

然而,卻聽衛恒嘿嘿兩聲,“我說我大哥孤陋寡聞了,你什麽時候不都是讓江都統抱着。”這他可不是亂說,光是他都不知見了多少回了。

難得在他自家大哥面前嘚瑟一回,衛恒笑得十分開心。

江望津聽得直蹙眉。

“不過你怎麽樣了?”衛恒把話題繞回來。

江望津:“沒什麽事,就是染了點風寒。”

“你要注意身體啊。”

衛恒一邊說,一邊去撈桌上擺着的冰粉,“像這個,你可不能多吃……最好別吃。”本來身體就不好,這玩意對方肯定受不了。

江望津道:“桌上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

衛恒眼睛一亮,“就知道仲澤你對我好!”

說完,他喝了一大口冰粉,繼而又開始喋喋不休,“我大哥現在不搶我雞腿了。”

江望津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煞是高興的模樣,心道這也算昨日讓人白跑一趟的補償了,他評價:“這是好事。”

他記得衛恒很喜歡啃雞腿,每次提到衛大公子偷吃他的雞腿,對方都尤為怨念。

衛恒聽到他說的話,表情立馬哭喪起來,“是,他是不搶我的雞腿了、”

話到此處,衛恒的聲音略帶哽咽,旋即爆發出一聲:“但他開始搶我的冰粉了!”他已經接連幾日沒喝上冰粉了。

衛恒嗚嗚哭訴道:“我大哥還說,我要再不官複原職,我爹就要把我逐出家門了……這是我不想官複原職嗎?”

如今朝廷這麽亂,加上前陣子又出了太子遇害一事,陛下哪裏還能想到他啊。

江望津猜到衛尚書和衛大公子的意思,一聽便知後者在逗衛恒,聞言但笑不語,也不戳破。

衛恒哭着哭着就停了下來,睜着一只眼睛瞥他,“你怎麽不安慰我啊?”

江望津失笑,“你用我安慰?”

衛恒用袖子抹了把臉上并不存在的眼淚,抓了把果仁往嘴裏塞,“好吧,被你看出來了。”

他就是來賣慘的。

“過陣子,你這身體應該能養好了吧?”衛恒道。

江望津聽出他話中有話,“有什麽事?”

衛恒:“那個……過幾日不是七夕嗎,我想着你也沒有喜歡的姑娘,屆時我們可以一同逛燈會……

“先說好,是張祎約的我啊!那小子最近有點不對勁,還跟我打聽你,說什麽想跟你賠個不是……哼哼,都被我打回去了!這次不知道發什麽瘋又說好話又送禮的。”

江望津正想問什麽,他記得張祎同衛恒關系并不好。

果不其然,就聽衛恒緩緩發出低低的笑,笑聲詭異,一邊笑,還露出了森森白牙。

他說:“到時候我們讓他一邊呆着去,把他甩開了自個玩!”也算報之前對方老是找他麻煩的仇了。

江望津滞了滞,他輕喃道:“七夕……”

衛恒點頭:“對啊。”

“我七夕,不出去。”江望津道。

眼見衛恒眼角都耷拉下來,他解釋:“人太多了,我會不舒服。”

衛恒似乎這才想起似的,以江望津的身體,确實不适合和他一起逛燈會。萬一磕着碰着了,他可賠不起,想罷,衛恒連忙道:“對對,那你好好在家休息。”

江望津颔首:“嗯,那你和張公子一起去吧。”

衛恒接連點了幾下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登時面紅耳赤,“什麽叫我和張祎去,我才不是和他去,誰和他去,我到時候是要甩開他!讓他哪涼快哪呆着去!”

本來以為江望津能跟他一起去的,眼下計劃落空,衛恒吃飽喝足才回去。

剛回府就看到了下值了的自家大哥,衛持睨他一眼,“去哪了?”

衛恒立馬道:“去找仲澤了!”

衛持知曉這是江望津的字,聞言淡淡收回視線,“下人給你房中送去了冰粉、”

“大哥吃吧!”衛恒露出一臉爽快的表情打斷他大哥,反正他是吃飽了才回來的。

衛持‘哦’了聲,轉身走回府內,留下一句。

“我已經吃完了。”

衛恒:“……”

他就知道!

-

侯府,送走衛恒後,江望津坐在院中思索。

七夕……

他是不是應該送長兄東西。

江望津耳尖微紅。

他想到現在自己同長兄的關系,有些難為情。

除了兄弟關系,現在,他們又多出了一層其他的關系,無人知曉。

不過在此之前,藺統的葬禮也快到了。

屆時還得入宮一次。

想到上次進宮看見的藺琰,江望津便不由沉思起來。

當初藺統身邊的黑袍者是誰,後來他問過林三,當時他們去的時候并未見到有什麽黑袍者。

江南蕭回來時,就看他坐在院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連他什麽時候走近的都不知道。

待江南蕭坐到跟前,江望津這才回過神,“你回來了。”

他特意沒有加‘長兄’二字,說罷眼睫便顫了顫。

江南蕭聽出來了,心裏軟得不行,“嗯,今日衛恒又來了?”

江望硯删停津:“嗯。”

江南蕭把人拉上前,江望津看了眼空蕩蕩的院中,這才坐到他腿上。

“仲澤。”

他喚了聲。

下一瞬,江望津便開始被動迎接他的吻,聞言過了片刻才回,“……嗯。”

江南蕭便繼續。

“舌頭。”

他嗓音低沉磁性,一字一句道:“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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