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三更】
第85章 【三更】
江望津身上逐漸泛起熱/意,他呼吸沉了沉,手撐在桌子上站起來,轉頭去搜尋方才給他送果飲的那個小太監。
果不其然,後方侍立的宮人中早已沒了對方的蹤跡。
是誰做的……
江望津正想着,那種從尾//椎/蔓/延而來的異/樣感讓他差點沒支/撐/住。
即此時,他的手腕被扣/住,江南蕭将人拉/住,視線掃過他的面容,心頭一陣怒/意在翻/湧。
江望津似有所覺地擡眼,同時整個人都往對方身上靠了靠,而後淺聲道:“果飲。”
江南蕭目光下落在那個裝着果飲的玉壺上,臉色沉得幾乎滴出水來,理智在撕//扯。
衆目睽睽之下,其他臣子瞧見太子殿下忽然站起來走向江侯爺。此前二人的關系衆所周知,故而只以為兩人有話要說。
然而,下一瞬就見江望津靠在江南蕭身上,微垂着頭。
江望津只覺體/內像是有火在燒,他把頭埋下去。
這個舉動也讓場上其他人覺出異常。
江南蕭單手将人攬在懷裏,拿過玉壺,朝迅速帶着人上前的杜建抛去。
見狀,場面一時混亂起來。
只見他們剛上位不久的太子殿下,視線銳利地掃過場中,每一個同他對視上的人都不禁震了三震,一股危機感從心底升騰。
“将宮門封鎖。”江南蕭聲音發沉,幾乎冷得掉冰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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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何意啊?”其中就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
江南蕭:“謀害當朝侯爺,張大人以為,此人當不當誅?”
他的氣勢太強,僅是一句簡單的對話,張大人當即怔住,連與他四目相對都做不到,只能道:“确實當誅。”
這時,席位上有幾人站起身。
藺琰帶着探究的視線投向他們這邊,藺澈也跟着露出幾分憂慮的表情。
最後是邬岸,他眉頭緊皺,當即便出聲詢問:“侯爺怎麽了?”
他唯恐出什麽事,主子連象征身份的太子玉佩都給出去了,侯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什麽人居然敢在今天這種場合動手……
江南蕭并未看他,而是垂着眼,輕聲開口:“還能站嗎?”
江望津抓着他的衣襟,須臾,他才極低地說了一句,“……熱。”
說罷,江望津再次将唇/抿/緊,意識都有些模糊起來,那種火喿//熱的感覺層層遞進,像是要将他完全點/燃。
江南蕭當下再也顧不得其他,将人攔/腰抱/起便離開了大殿。
林三跟着出去,同江南蕭行了一禮後飛快去找賽清正去了。
-
江南蕭一路把人帶回東宮。
而他封鎖宮門的消息也傳了開來。
清和殿中,碩豐帝得知後并未說什麽,似乎在等待着最終結果,頗有種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末了,他道:“可查出來是誰動的手?”
高河戰戰兢兢:“回陛下,還未。”
察覺對方身上的氣息逐漸冷沉下來,高河連連道:“不過暗衛那邊有了點頭緒,似乎、似乎是後宮那邊……”
話音落下,高河把頭深深垂下。
豈料他剛一說完,碩豐帝便仰頭大笑起來,連日來的郁氣終于散去不少,他那雙充滿陰毒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快意。
遲早,遲早有一日,他要把那個人的兒子也送下去,好叫他們一家團聚。
他既然能鬥得過對方,那麽對方的兒子又算得了什麽,區區黃毛小兒!
思及此,碩豐帝朝空空如也的殿內招了下手。
同時,一個身着黑衣的暗衛從房梁上落了下來,雙膝跪地,并未發出一絲一毫的響動。
“朕讓你們去殺了端親王,如何了?”
自那日後,端親王連夜便前往了封地,碩豐帝待他出城後方才派出暗衛。
暗衛道:“回陛下,端親王……跑了。”
眼下,約莫已經安全回到封地了。
碩豐帝大掌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廢物!”
上次沒能在太子的冊封大典上除去江南蕭就罷了,連個小小的端親王都解決不了。
碩豐帝站起來,雙手搭在桌面上,呼哧呼哧口耑//着粗//氣,脖/子上青//筋/暴//起。
一時之間,大殿中好似風雨欲來。
而另一端亦是同樣。
江望津不斷去拉//扯自己的衣服。
“熱。”
他好熱,快要熱死了。
“阿水乖,賽神醫馬上就過來了,”江南蕭看着他露出來的大片白//皙,腳下更快,“再忍/忍。”
不知那藥是什麽,會否損害到對方的身體,眼下,江南蕭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想到下/藥之人,他眼中浮現起戾氣。
“是你做的?”
在江南蕭離開後,藺琰前往明華殿——宮門雖然封鎖了,但并未限制衆人的行動。他甫一踏入大殿便遣退了其他宮人。
慧怡皇貴妃正在擡着手讓身邊的貼身大宮女給她将制好的蔻丹塗抹在指甲上,她雲髻堆翠,身着華麗宮裝,氣度雍容。
見他進來後還未請安就劈頭蓋臉地将問題砸下,慧怡皇貴妃蹙起眉,稍稍不滿。接着,她微揚起下巴,紅唇開合,聲線慵懶,“對,就是本宮做的。”
太子如今勢大,連陛下都拿他無法,她自是知曉其中利害。可既然動不了對方,并不代表動不了他身邊的人。
慧怡皇貴妃上次算是在江南蕭那裏吃了虧,她當然不會這麽算了。
“放心,本宮已安排妥當,那些知情者也全都再也開不了口。至于那個小太監……他是雲妃的人。”只不過被她擺了一道,當了槍使。
藺琰眉頭深深攏起,驀地道:“不要再動他。”
江望津是他看中的,即便眼下還不是自己的人,可他依然見不得對方被冒犯。只不過這個人是他的母妃,藺琰盡量放緩語氣。
在他的認知裏,兩人相交數年,曾經一起經歷頗多。上一世藺琰亦不曾苛待過對方,他給予後者安全的環境,對方為自己出謀劃策,江望津也從來都不負他所望。
至于他口中說的‘殺了他一回’是什麽意思,藺琰暫時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醒來後就回到了自己還是皇子的時候,仿佛前世就是一場夢。
但他既成功了一回,便有把握再成功一次。
前提是,對方會為他所用。
“本宮聽澈兒說,他并未答應你。”慧怡皇貴妃不以為意,不是自己人,她為何不能動,“璟珺,不要意氣用事。”
藺琰道:“江望津還有用。”
慧怡皇貴妃收回手,她的貼身大宮女退了一步,垂首靜立後方,“哦?什麽用?”
藺琰眯縫起眼,“他很聰明,能幫我做很多事。”
聞言,慧怡皇貴妃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态。
然藺琰卻不打算再說,“母妃不必管了。”
慧怡皇貴妃:“一定要他?”
藺琰颔首,“我要他。”
慧怡皇貴妃神情有些凝重,“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藺琰緩聲說着,“我不僅要他,還想要他的人。”
話落,‘哐啷’一聲響起,是什麽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響徹殿內。
外殿,隔着層層紗幔,藺澈站在紗幔的遮擋下,他眉頭緊鎖。
皇兄這是……什麽意思。
藺澈思索一瞬,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接着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間蔓延。
江望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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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江望津只覺難受極了。賽清正匆匆忙忙趕到,今天的他依舊一襲紅妝。
江南蕭一眼都沒落在他身上,直接讓人開始查看。
杜建很快也回來了,“禀太子殿下,那送果飲給侯爺的是雲妃的人。”
“雲妃?”江南蕭嗓音發寒。
杜建點頭,“是,那小太監原本不肯招,我們便動了刑。”現在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雲妃,五皇子的母妃。
“把人丢到雲妃宮裏。”江南蕭漠然道。
杜建領命。
江南蕭看着他的背影。
雲妃……
他并不覺得是雲妃,五皇子先前才同九皇子一起被罰禁足,後又與藺琰鬥得不可開交,對方原何要對仲澤下手。
縱然不是雲妃,也不防先将罪名定下。屆時雲妃又怎麽會幹等着看自己被人陷害,必然會做最後的反撲……
江南蕭将懷疑暫且壓下,快步回了內殿。
賽清正已經給人把過脈了,藥也看了,“是迷疊香,小公子喝得雖不多,但這藥//性//太烈……”
平常人只要沾上一點都能體會到那種難以自控的感覺。
“他撐不住。”江南蕭看出他的遲疑,果斷下了定論。
賽清正點頭,他上次就說過對方的情況,江南蕭亦記在了心裏。
“但此藥還需疏//解。”賽清正望向他。
不能真的做,可是需要把藥//性//壓下去,所以,最終還得看對方怎麽來。
江南蕭啞聲開口:“我知道了。”
賽清正一臉敬意地出去了。
當朝太子,竟甘願當柳下惠。
待人一走,江南蕭便掀開幔子,看向榻間的人。
江望津這會已經把衣衫/褪/下大半,額頭、鼻尖全是汗水。他微微閉着眼,聽到動靜後略微擡了擡臉,眸子緩緩睜開,朦胧一片。
“都聽到了?”江南蕭放緩語氣,上榻把人撈/過來。
江望津迷迷糊糊的,什麽都顧不得了。長兄的身上很涼,很舒/服。
江南蕭取了條帕子給他擦汗,這個也是涼的。江望津稍稍眯起了眼睛,要去奪他手中的帕子,江南蕭便松開手給了他。
隐約間,江望津看見自己雙//膝之間的人,漆黑深邃的眸子鎖定他。
少頃,對方埋首,聲音徐徐傳來,“雖然沒有準備,但……”
“仲澤。”
“長兄要幫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