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更】

第86章 【一更】

雲妃的寝宮中,滿身血的小太監被一群身形高壯的侍衛丢進殿內,頓時一片宮女的驚叫聲四起。

“啊——”雲妃正在将身上的素色發飾取下,忽地便聽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轉頭便瞥見這一幕。她登時吓得臉色發白,瞬間顧不得嫔妃的儀态,不受控制地尖叫起來。

地上那個身着藍色太監服的人此刻面部朝上,臉色沾滿了斑駁血跡,仍可以分辨出幾分他的長相。

待看清後雲妃瞳孔一縮。

“你們是什麽人!”

“來人!給本宮拿下他們!”

雲妃氣得手直發抖,她認出來了,認出這個小太監是她安排在他處的人,不承想對方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卻是這副模樣。

“娘娘。”雲妃身邊的大宮女顫着手過來給她順氣,同時朝站在一旁伺候的宮人們指去,“都傻站着幹什麽,沒聽到娘娘說的嗎!”

宮人們慢慢緩過神來,剛一上前,侍衛們便毫不猶豫亮出佩劍,衆人即刻不敢亂動。

“放肆!”雲妃大怒。

“雲妃娘娘。”這時,杜建從殿外走入。

雲妃認出了他,“你是……太子的人?”

反應過來後,雲妃氣血翻湧,大聲呵斥道:“大膽!就算他是太子,你憑什麽闖入本宮寝殿!可有将陛下放在眼裏!”

大宮女亦攔在她跟前,“都出去!”

杜建道:“雲妃娘娘,這人你可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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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妃眸光轉動,心知對方應當是調查清楚了,可這不過是她埋下的一枚釘子罷了,發現又如何。思及此,她眉眼微擡,“是本宮的人。”

杜建點頭:“雲妃娘娘意圖謀害當朝侯爺,證據确鑿,此事當禀明聖上,由聖上定奪。”

對方是宮妃,處理還得讓碩豐帝出面,今日這般聲勢浩大,想來碩豐帝亦不會徇私。

“什麽?”雲妃被驚了一下,“謀害侯爺?你在說什麽?”

杜建不再言語,轉頭出了大殿。

雲妃滿臉驚魂未定,連地上的屍體都顧不得了,召來一名宮人去查。等那宮人回來,她當即跌坐在了貴妃榻上。

“是什麽人陷害本宮!”雲妃咬碎一口銀牙,“本宮要去見皇上。”

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怎麽可能謀害侯爺,自己與江望津根本沒有任何愁怨。想着,雲妃起身匆匆離開準備去找碩豐帝。

青渠殿的大臣們也驚嘆于東宮的辦事效率,同時也為此事唏噓。

沒想到竟然是雲妃娘娘。

五皇子聽到消息,即刻摔了杯盞,“胡說八道!怎麽可能是本殿的母妃!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話落,他亦急急忙忙離開。

一時間,明和殿中擠滿了人。碩豐帝看看杜建等人,再看朝自己哭訴的雲妃,還有後來趕到的五皇子。

杜建将事情禀明。

“朕已知曉。”碩豐帝頓了下,神情莫測道:“太子何在?”

“回陛下,侯爺中了藥身體不适,殿下正在照看。”杜建不卑不亢道。

江南蕭此前是侯府的大公子,兄弟二人關系親近,眼下江望津出事,對方守在身邊似理所應當。

碩豐帝并不想見到對方,聞言便轉頭去掃另一邊的雲妃。

-

同一時間,東宮內。

江望津一陣頭暈眼花,他一只手緊/緊/抓/着/身//下被/褥,另一只手去推還埋//在他雙//膝//之//間的人。

“長兄……”江望津沒有力氣,他推不動對方,“你、你別……”

長兄在做什麽啊。

江望津淚眼婆//娑,一切對他而言都太過朿刂//氵敫,頭皮都是麻的。

江南蕭:“賽神醫說,得疏//解。”

方才賽清正和江南蕭的談話江望津模模糊糊聽進去一些,知道這是對方原話,可……

江望津聲音都在發/着/亶頁,“你不要、這樣。”

他快急哭了,不停用手推着江南蕭的頭,然而對方卻始終紋絲不動。

“阿水乖。”

“長兄在幫你。”

江望津意識迷糊,他覺得既舍予//服又難/堪,理智和心/底升/騰起的快//感在扌立//扌止。

“長兄……”

話音落,他只覺對方似乎加大了口允//口及的力度,江望津瞬間發出一道口申//口今,只這一下,他就再也堅/持不住。

“出來了。”江南蕭擡起眼皮看了看他。

他竭/力/扌空//制着自己不去多想,給對方在增添上一層負擔。

“那,你快走開。”江望津搖了搖頭,他的發絲早已被汗/水/打/氵顯。

江南蕭沒有動。

“去洗洗。”他說。

江南蕭将東西盡數口因//下,眼神直直望着他。

江望津瞧着這一幕,頭腦更加昏沉,“江南蕭。”

沒有再稱呼他‘長兄’,而是直呼其大名。

江南蕭應了聲,“還難/受嗎?”

雖然疏//解了,但是藥/忄生還未退去,江望津依然感覺不太好。

但他沒有說。

江南蕭看出來了,只能去拿帕子不斷給人扌察//扌式。

可能是那套功法真的有效果,他看着江望津依然還有一絲清/明的眼底,心//氵朝便開始波/動。

想來,再要不了多久……

江望津轉過頭,“你,去漱口。”

那種東西,怎麽就口因//下去了,他簡直不敢想象。

“又不髒。”江南蕭低聲開口。

江望津轉過臉去,不看他,“你怎麽能這樣啊……”

江南蕭輕笑,“怎麽樣?”

江望津不說話,接着他就被掰過去,眼看對方似要親過來,他連忙往後躲。

“還有力氣?”江南蕭道,他眸色很/氵罙,似在扌罙/尋着什麽。

江望津看他一眼,不說話。

江南蕭也不再鬧他,這麽下去他也舍不得,好不容易把人身體養好些許,此番也是遭了大罪。

但人一旦開了口子,就很難再回去了,且于江南蕭,更為艱/辛。

江望津察覺到,他道:“你……”

江南蕭重新将帕子放回冷水中,“我忍着。”

江望津不再說話,雖然緩/解了一回,可他依然能感覺到那果飲的效果仍在,只能繼續與之相/抗。

直到後半夜他才睡過去。

-

見他睡着,江南蕭起身,往殿外走去。

杜建已經等候多時了。

“碩豐帝如何處理?”江南蕭沉聲開口。

“回殿下,雲妃被廢去妃位,貶為雲嫔,禁足一月。”

這個懲罰不痛不癢。

東宮這邊只說江望津中了藥,并沒有出什麽大事。碩豐帝對此也給出了懲戒,以堵上今日那些目睹了全程的臣子們的幽幽之口。

江南蕭并未出言,杜建便繼續,“雲嫔現在已經在開始調查,事情好像不是她做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雲嫔久居妃位這麽多年,她怎麽可能忍得下去。

無故被人陷害,還丢了妃位,雲嫔恨得牙癢癢。碩豐帝的冷漠态度更是讓她徹底看清這個枕/邊人的冷漠無情,如此一來,她算是徹底斷了對這個人的念想。

既然如此,她還在乎什麽臉面,雲嫔也不介意發發瘋,讓那些背地裏看她笑話的人不好過。

她要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江南蕭平靜道:“盯緊她。”

杜建聽到他的語氣就知道主子這是應該一早就猜出來了,他點點頭。

雲嫔那邊自是好一番發瘋,慧怡皇貴妃雖然将有關人員全都滅口,從根源上就斷了線索。但是女人的直覺仍是讓她盯上了慧怡皇貴妃,當然,其他嫔妃亦無能幸免。

一連好幾日後宮都雞犬不寧。

在此期間,七夕也到了。

江望津經過上次宴席上中/藥後,又折/騰了一晚上,身體倒是沒有出現什麽大的異常。只是有些小風寒,不過一兩日就恢複了過來。

賽清正給他看過,讓他堅持練體。

江望津的身體正在逐漸轉好,即便日後達不到普通人那般,卻也能讓他今後少受點罪。

這日七夕,賽清正又過來給人把脈,“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中有一股氣?”

這股氣一直存在,只是當初江望津并不能感受到罷了。眼下他練習了賽清正給的功法,确實能夠感覺到一些,于是點了下頭。

賽清正滿意地點頭,撩起衣袍,一臉自得,“本神醫天下第一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江望津聞言從善如流地誇贊,“神醫很厲害。”

賽清正笑了幾聲,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今日他又換了個中年男子的模樣。不知怎麽做到的,連身形都可以改變。

待他離開,江南蕭走進來。

“長兄,”江望津看他,“我有東西要給你。”

江南蕭見他轉身走進裏間,一個熟悉的包袱被拿了出來。

江望津從裏面掏出一枚玉佩,遞了過去。

通透的玉佩表面光滑,上面刻了一個小字。

‘澤’。

江望津垂眸,“我自己做的。”

“什麽時候?”

江望津擡眸瞥他一眼,嘴角稍稍翹了翹,“你不在的時候。”

江南蕭手指撚/着玉佩,指尖在上面的‘澤’字游/移,他深深看着江望津。

“仲澤。”忽地,他喚了人一聲。

江望津同他的目光對上,頗有種回到那日,對方在幫他時仰頭看來的那一眼重疊,他緩緩應:“嗯。”

江南蕭将玉佩攏到掌心,又拉住他的一只手,垂首看着他道:“把自己送給我了?”

江望津一滞。

原來還能這樣解釋。

想了下,江望津道:“長兄不也把你的玉佩給了我?”

低笑自耳畔響起,江南蕭嘴角噙着笑,望着他,一字一句提點道:“所以,我早就把自己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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