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二更】
第98章 【二更】
沈傾言幹瞪眼,但留在這裏繼續圍觀小情人親熱也不是他的作風,再次瞪了人幾眼後沈傾言罵罵咧咧地出了東宮。
江望津只是一下被親懵了,等他回神把人推開,已經沒了沈傾言的身影。
“長兄,”江望津低聲,“你又在做什麽?”
江南蕭擡指擦過他唇瓣,“不能親?”
江望津撇過臉,當然不是不能親,只是,“為什麽當着沈大哥、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堵住唇。
江望津望着眼前人漆黑一片的眸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一時之間頗有點哭笑不得,直到被放開後才道:“這次還要多虧了、”
說到這裏,江望津警覺地停住,“多虧沈将軍,我才能脫身。”否則即便他割斷了繩索,亦不能從潛一手底下逃脫。
江南蕭卻是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那?”
這個問題先前江望津也問過,但他相信對方應當是與碩豐帝無關的,所以并未刨根問底。
見他不答,江南蕭眸子裏閃過冷光。
他并非懷疑沈傾言,只是也沒有多信任對方。在他這個位置,江南蕭只信他自己,還有……懷中這人。
江望津道:“還是要謝謝人家。”
江南蕭應了聲,“我知道。”謝自然是要謝的。
江望津點頭。
這次如果不是沈傾言及時出現,長兄若是順勢搜宮,後果不堪設想。
思及此,江望津禁不住再次抱住對方,撲入他懷裏。
江南蕭把人抱回屋內,嗓音低柔,“累不累?”
經過這一番折騰,江望津确實有些乏力,他點點頭。
“睡吧。”江南蕭道。
慶典還未結束,待将人哄睡後,江南蕭起身。
行至殿外,他寒聲道了一句:“若再有任何閃失,提頭來見。”
杜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挺直腰背,“是!”
林三亦一臉正色。
“送到了嗎?”江南蕭往外行去,同時開口。
“回殿下,已經送過去了。”另有一名宮人匆匆跟上。
江南蕭不再言語,他神色淡漠,唇線微微繃緊。
既然人送到了,自己這個送‘禮’的,自當去看看。
江南蕭眸中劃過一抹戾色。
-
清和殿中,碩豐帝看着被擡進來的屍體,神色大駭。
潛一是他多年精心挑選,費盡心力栽培出來的暗衛首領。武功不說天下無敵,卻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結果剛派出去回來就成了一具屍體。
且和上次一樣,把人送來的是誰滿殿的暗衛俱都一無所獲。
但現下,不用調查,碩豐帝就知道是誰幹的——他設了那麽多障眼法才讓人暗中有機會去綁了江望津,不承想沒有一個是成功完成任務的。
“廢物!滾!”碩豐帝滿臉猙獰,“全都是廢物!都給朕滾!朕養你們何用!”
他氣得面目漸漸扭曲。
接着,碩豐帝倏地站起來,一把将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就在此時,腳步聲傳入殿內,繼而是劍刃擦過地面劃出來的刺啦聲響,聲聲刺耳。
碩豐帝驟然擡眼,下一刻他就和提劍而入的江南蕭對上了目光。
“大膽!”
碩豐帝眼神一凝,“來人!”
殿中無人應答,碩豐帝那張瘦削的臉上露出驚怒的表情。然而,在這表象之下卻飛快閃過了一抹懼色,“你要造反嗎?”
好不容易坐到這個位置上,若說惜命,沒人比得過碩豐帝。
甚至于他的那些兒子為這個位置争得頭破血流,他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從高處俯視,如看戲般。這些統統都是在觊觎他身下這個位置的人,碩豐帝樂于見到他們自相殘殺的醜态,生死不論。
然而,死亡來臨時,那種俯瞰衆生的怡然自得瞬間退散得一幹二淨。
他死死盯視江南蕭。
對方一步一步靠近,神情自若,那柄閃着寒芒的劍刃微一擡,仿佛下一秒就能讓他人頭落地。
碩豐帝強撐起來的天子威儀面臨着極大的威脅,但他到底做了那麽多年的皇帝,“藺稷!你想造反?”
江南蕭扯起嘴角,“皇叔在說什麽?”
碩豐帝眉頭狠狠皺起,“既不是造反,為何提劍入殿?”
話落,江南蕭不答。
那鋒銳的劍刃擡起,落下的方向卻直直朝着地上躺着的潛一屍體而去。
铮的一聲,劍尖似乎穿/透對方的身體,徑直刺入地面。
碩豐帝眼神定格在地上,恍惚間,那躺在地上的似變成了自己。
“此人擾亂宮闱,侄兒替皇叔處理了。”江南蕭嗓音平淡。
碩豐帝驀地擡眼。
現在京中還有各國使臣,江南蕭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要了碩豐帝的命。否則朝野動蕩,周遭番國蜂擁而上,西靖勢必大亂。
江南蕭雖然有把握能夠平定,但那樣太過冒險,也有些自負。
他輸不起。
從一開始,江南蕭就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然而他的性格卻讓他凡事都做到擁有萬全的把握方才動作。
只是現在他無法再等,今日碩豐帝敢對江望津出手一次,未必不會再有第二次,他不得不做點什麽。
讓江南蕭輸不起的人是這個人,讓他等不起的,亦是。
可他甘之如饴。
江南蕭眼神銳利掃向碩豐帝。
此舉是為警告,也是在告訴碩豐帝,他完全有能力殺了對方。
碩豐帝同樣意識到這點,呼吸都有些發緊。
是他小看這個人了。
或者說,是對方藏得太深。
碩豐帝沒料到江南蕭的勢力如此深厚,且自身實力同樣不容小觑。
對方這般毫無阻礙地闖進來,卻沒有任何暗衛或者護衛出現……
毫無疑問,那些人都被江南蕭解決了。
碩豐帝正想着,忽地聽聞一道破空聲傳來,他循聲看去。眨眼之間,劍光襲至跟前,落在潛一屍身上的長劍猛然擲向他。
雷霆萬鈞的一劍讓碩豐帝頭腦空白,當他反應過來時,劍刃已瞬間插/入他身後的牆壁,只留劍柄還露在外面。
剎那間,碩豐帝朝身後的座椅癱去,驀地坐到一物。他側目,原來是座椅被削去一塊落到他的椅子上。
碩豐帝一陣駭然,再次擡眼,江南蕭已然離開大殿。
與此同時,他心中的懼意又被滔天的怒火取代,倏地站起來,快步朝殿外行去,然而很快他就停下了腳步。
只見整個清和殿前,血流成河。
遍地都是碩豐帝精心培養多年的暗衛。
死了。
全死了。
-
江南蕭踏過滿地屍體,緩步回了東宮。
寝殿內,江望津還未醒。
江南蕭命人打了水進來。
水聲嘩嘩在殿內響起,聲音并沒有太大,然而卻很快讓睡夢中的人清醒。
江望津醒來,聽到聲音後他一怔。
長兄……
在沐浴?
江望津默默把自己埋/進被子裏,不去聽外面的動靜。
但是這個聲音持續不斷,擾得他無法再睡下去,他又緩慢露出個腦袋。
正當他準備坐起來時,他聽到了腳步聲。
這是洗好了,江望津轉頭望去。
屏風後,男人精/壯的身軀瞬間映入眼簾,寬肩窄腰,堪稱完美的體/魄,上面還綴着星星點點的水珠,一顆顆往下/滑/去。
當視線不經意掠過黑//叢藏着卻依然掩蓋不了的巨/大時,只瞬息,江望津便愣在當場。繼而面色爆紅,說話時他嗓音磕巴了瞬,“長兄你、”
為什麽不穿衣服啊!!!
江南蕭挑眉,“醒了?”
江望津轉過臉,“你肯定知道我醒了。”
跟前驀然落下一聲笑,只聽對方道:“知道。”
江南蕭悠悠開口:“怎麽還是這麽害羞。”
江望津頓了片刻才說:“明明是長兄、”
話到一半,他的臉被掰過去,緊接着江望津對上了江南蕭噙着笑的眼睛。
“不是都碰過了?為什麽不敢看?”他聲調徐徐,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江望津頓時就受不了了,“長兄……”
他本就還有些沒睡醒,那雙上翹的桃花眼中泛/着盈/盈/水/光。
想親。
江南蕭這麽想着,也這麽做了。
倘若有旁人看見這一幕,定要被驚掉下巴。
即便是江望津也無法招/架。
更加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能夠這樣,毫無羞/恥/心,衣服也不穿就能把人壓/在榻/上/親個半天。
還好像怎麽也不夠似的。
江望津沒想到的又何止這點。
當他聽說江南蕭提劍去找了碩豐帝,表情瞬間比方才還要精彩,頓時就忘了剛剛的赧/然,“什麽?你有沒有事?”
江南蕭搖了下頭。
江望津:“你怎麽能……”
話音未落,只聽江南蕭道:“他動了你。”
江望津原還想問人怎麽就這樣去找了碩豐帝,此話一出,他瞬間啞然。
“可,這樣的話,陛下不會治罪嗎?”江望津還從未見過長兄這樣的,亦從未聽說過有哪個當朝太子能提劍去找皇帝。
加之此次碩豐帝對他出手,本就是要想對長兄不利,如此一來,不是将把柄遞過去了嗎。
江南蕭:“不會。”也并非是不會,只是碩豐帝現在自顧不暇,哪裏還有時間來找他的麻煩。
聽完,江望津點了下頭。
碩豐帝既然看清了長兄的實力,即便想動手也得等到各國使臣離京,且經此一遭,他怕是還需要重新部署一番。
屆時他們可以先下手為強。
只是如此一來……驚險萬分。
江望津擡眼,和江南蕭目光相對。
他們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對視間,所有的話都無需言語。
少頃,江望津:“長兄,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說了半天,對方還沒穿衣服。
江南蕭:“穿衣作甚?”
江望津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重新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