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毛毛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在公共場合做這種私密的事情,他僵硬着胳膊死活不肯讓郝帥得逞。
郝帥低頭含着他的耳垂,含糊的說:“表姐夫,幫幫我。”
茅毛感覺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顫抖。
“別……別這樣,真的會有人過來。”他紅着臉抗拒。
……
“咦?郝帥?你在這裏做什麽。”
是同事的聲音。
……
茅毛的身體止不住的往下滑,郝帥一把撈起他,迅速拉了拉他的衣服遮住沒系好的褲子,将人半抱在懷裏,語氣平穩的回答對方:“茅毛身體有點不舒服,差點暈倒,剛好被我碰到了。”
同事散步并做兩步的走上來。
“要緊嗎?要不要去醫院?”
“沒……沒事。”茅毛啞着嗓音回答。
同事又走近兩步,仔細看了茅毛兩眼。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說着看向茅毛捂着下腹的手,憂心忡忡道:“都疼哭了?是不是闌尾炎呀?郝帥你快點送他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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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就要上來幫忙。
“沒……真的沒事。”茅毛慌張起來。
“我表姐說我這表姐夫有點怕醫生,你先回去吧,我陪他在這兒休息一會兒看看情況,要是實在不行再去醫院。”郝帥體貼道。
同事也被這突然發生的情況弄的一頭霧水,沒細想為什麽要在樓道裏休息這種事情,點頭:“也好。”
說着便打開安全門往辦公區走,走前還轉頭叮囑茅毛:“千萬別諱疾忌醫啊,堅持不住趕緊說,郝帥不是馬上要成你表小叔了麽,別怕麻煩他。”
“嗤——”郝帥笑了一聲,不過馬上忍住了。
等到同事徹底離開了,郝帥才轉頭看向茅毛。
茅毛已經輝開他的手,自己蹲坐下來了。雙手環膝,将頭埋在膝蓋中。
郝帥蹲下來哄他:“好啦,人走啦,沒事啦。”
茅毛不理他。
郝帥強硬的把他的頭掰正了,發現茅毛臉上都是淚,哭的簡直不能自己。
……
他手忙腳亂的去幫他擦眼淚,茅毛轉頭避過他。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控了,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郝帥把人摟過來道歉。
“你怎麽這麽壞!”茅毛哽咽道。
“是我壞,我不是東西,你別哭了。”郝帥覺得自己玩脫了,有點後悔。
“我內【褲都濕了!”茅毛再次控訴。
“我今天幫你帶了一次性的。”郝帥脫口而出。
茅毛:……
“你故意的!”
這個承認或者不承認,好像都是個送命題。
**
之前說了不要去廁所的茅毛,最後還是不得不去廁所換掉了自己的內【褲。
郝帥也為自己的放蕩付出了代價,茅毛三天沒理他,連每日例行的喂血任務都差點停了。
不過自此郝帥也知道,他的小妖怪道德标準還是挺高的,公共場合的過分親密行為絕對會惹毛他。
哎,怎麽就這麽可愛呢?郝帥一臉正直的痛并快樂着。
日子過的飛快,21天彈指而過,等到最後一次喂血打卡任務結束,茅毛稍微有點緊張。
郝帥抹掉他唇上的殷紅問:“怎麽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總感覺身體裏面熱熱的。”郝帥揉了揉他的腦袋。
“睡吧。”
兩個人躺在黑暗中,茅毛總覺得郝帥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沒告訴自己。
這是一種突如其來的,并且毫無根據的懷疑。
之後的日子平淡而甜蜜,直到某一天,曾經入過茅毛夢的那個自稱“接引使”的發着光的毛茸茸又出現在了他的夢中。
“咦?好奇怪呀!”毛茸茸繞着茅毛轉了兩圈。
“你居然和宿主結了血契!”真是了不得!
茅毛有些奇怪:“怎麽?你知道血契?”
毛茸茸理所當然的說:“知道呀!”
茅毛生氣的質問他:“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
害得他當初那麽丢臉。
毛茸茸:“因為像你血脈已經稀疏到忽略不計的半夢妖,一旦和有智慧的生命體結下契約,一般很難獲得宿主的血契。”
茅毛有點聽不懂。
毛茸茸繼續解釋:“我們妖類,生命要比人類長,身體素質也比人類高,血統越純,這些指标和人類的差距就越大。”
“人類是自私的物種,比我們妖壞多了!”毛茸茸氣憤的說。
”我們好多妖的血脈一再稀釋,就是因為和人類結了血契,和人類共享了生命!為了将妖血延續下去,才不得不和人類結合,生下血脈更斑駁的妖的!”
茅毛腦子暈暈的,一邊想着原來覺醒血脈還有這個好處?
毛茸茸馬上戳破了他的幻想:“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這樣的小妖,血脈太弱,已經和人類相差無幾了,而且你又變身成為過比人類等級更低的“靈體”,所以和你這樣的小妖結血契,實際上是身為人類的宿主把他的生命共享給你了。”
“你說什麽?”茅毛幾乎沒聽懂它的話。
“哎呀,這就是我沒告訴你血契存在的理由呀,因為一般人類都不會和已經成為靈體的妖結契的呀,你們共享生命,心意相通的時候,可以一起活到99,可是一旦成為怨偶,分道揚镳,那你和宿主就只能一人或個四十九歲半啦!”
毛茸茸說着,又繞着茅毛轉了一圈:“沒想到你這小妖精還挺有手腕的,能出個教程嗎?以後遇到你這樣的小妖,我就可以教它們怎麽哄着宿主結血契啦!”
茅毛沒說話,怔愣在那裏像是變成了一塊石頭。
他不知道是郝帥找的那個大師不知道這些,還是郝帥早就知道,只是沒告訴他。
他想要活下去,可是現在才知道,他的“活下去”,需要郝帥承擔多大的風險,也終于明白在第一天喂血的時候,郝帥為什麽會讓他答應那樣的條件。
這根本不是一個對郝帥公平的條件。
他用他的命,賭了自己的愛。
為什麽不告訴他呢?可能是不願意用自己的命去綁架他吧。
茅毛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越哭越兇。
“嗳,不給教程就不給咯,你哭什麽呀?”毛茸茸看着這只奇怪的半夢妖,困惑的問。
茅毛沒有搭理他,一個人站在自己空曠的夢境中哭了個痛快。
毛茸茸思考了一陣,抖了抖自己的身體,他身上掉下一根細細的發着光的短毛。
“給你。”那根毛晃晃悠悠的漂浮到茅毛手邊,最後隐入他的手心。
“以後你要是想要出教程了,就伸開手掌在心裏想一想我,當天晚上我會入夢來找你噠。”
“當然啦,你要是有什麽問題想要問我,也可以用它召喚我。”毛茸茸越飄越遠:“所以你別哭啦!我這就走咯。”
說完光速離開了茅毛的夢境。
毛茸茸剛消失,茅毛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撫上了自己的臉,意識也在被拉扯。
當他懵懂的醒來時,才發現郝帥擔憂的看着他。
他開了夜燈,抽了紙幫茅毛擦眼淚:“做了什麽夢?怎麽哭的這麽厲害?”
茅毛呆呆的看着面前半裸的男人,好半天,才猛的撲過去。
郝帥半撐着身體,猝不及防的被一個猛撲,倒在床上。
茅毛将臉埋在他的肩頸處移動不懂。
郝帥看暫時扒拉不出來人,只好一下下的撫摸着他的後腦和脖頸以示安撫。
過了10分鐘,茅毛還是爬着沒動,郝帥拍了拍他的腦袋:“你要不要先起來擦個鼻涕?我現在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你的鼻涕還是眼淚,萬一你不小心把鼻涕吃了怎麽辦?雖然是你自己的,那也怪惡心的。”
茅毛猛地擡起頭來,怒視着對方,搶過紙巾擦了擦鼻涕。
“有你這麽破壞氣氛的嗎?!”
郝帥拉着他重新躺下:“讓你哭的氣氛,有什麽好維持的。”
茅毛湊近了他,抱着他的腰依偎在他懷裏,然後擡起頭看他,他的眼角還有些泛紅,眼睛裏的濕意還沒有徹底褪下去。
兩個人自從确定關系以來,睡覺的時候茅毛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缱绻的姿勢,他覺得這個姿勢太娘了,自己接受不了,索性郝帥也沒強求過什麽,除了兩個人做的時候,他比較喜歡做個小喇叭廣播員,平時幾乎都是順着茅毛的喜好和習慣。
睡覺的時候,愣是把雙人床睡成酒店标間的姿勢,郝帥在嘗試了幾次拉進距離失敗後,也就随他去了,并沒有強求過什麽。
所以,第一次在非運動時間的床上感受到茅毛的順從和依賴,郝帥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他撥開茅毛的額發,又低聲問了一句:“怎麽了?還在害怕?要老公親親嗎?”
茅毛點頭:“要的。”
然後又加了一句。“老公親親我。”
郝帥楞了一下。
要命。
他下意識的擡眼看了看桌上的電子鬧鐘。又是淩晨三點,一個不尴不尬的時間。
他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身體的躁動,克制的親了親茅毛的額頭。
“睡吧,小妖怪,要是早上還想爬起來上班,就別撩我。”
茅毛搖搖頭,抱着他腰的手往上,改成摟住他的脖子。
他想承諾愛,可是承諾太遙遠,現在,除了身體,他不知道還能給他什麽。
“老公,我愛你,只有你可以弄壞我。”
他吻上郝帥,默默的在心裏給這份愛加了期限,沒有什麽永遠,就到自己死掉的那一天吧。
夜還很長,卻也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