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測試點
測試點
為了避免讓駱姜和喻懷商變成文盲，瘋人院抽了一天還算清閑的日子，讓兩人去上課了。
再次背着書包踏上上學的路，心情已經和之前既然不同了。
駱姜走進學校，意外發現學校裏的學生居然不少，不過仔細一想就能明白。
官方都已經開口，說學校短時間內不會出現怪物，那麽比起外面随時随地可能冒出怪物，現在的學校反而像是一個安全屋。
駱姜走進班級，熱烈的讨論聲短暫的停住，然後就是熱情的打招呼聲。
“駱姜!”
“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上課呢!”
“對啊，最近看見你還是在網上，挺帥啊。”
班上人少了一些，但大部分人都在。
駱姜腳步微微一頓，然後笑容自然，擺擺手， “也沒那麽帥，別誇，容易飄。”
不少人都圍了過來，開始詢問駱姜關于怪物的事情，駱姜都耐心回答了，一個女生有些遲疑的開口， “所以一開始你說的那些謊，其實都是事實是嗎”
駱姜笑了一聲， “也不是，有些真的就是我瞎說的。”
不過現在大家已經不在乎真假了，他們只知道駱姜不是普通人，男生們都有些羨慕，畢竟年輕人誰沒做過擁有超能力的夢。
“我看到官方組織發布了招募令，我想去試試。”一個男生說道。
“他不是有要求嗎起碼要是天賦能力者。”
“我就是去試試，沒準有什麽沒開發出來的天賦呢。”男生不服氣說道。
駱姜看着他們嬉笑，也沒有說什麽，拿出了課本。
一盒酸奶放到了駱姜桌上，駱姜擡頭，看到了李源有幾分別扭的神情， “上次工廠的事情，我爸爸讓我有機會給你道謝，當時他也在裏面，後來才知道你和我是一個班的，我本來早就想跟你說聲謝謝，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駱姜笑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酸奶我收下了，這個謝禮很好。”
李源動了動唇，沒再說什麽。
上課鈴聲響起，學校裏的老師數量也壓縮了，不少老師都回了家，畢竟他們也有家人要照顧。
而留下來的老師大多都是年輕沒有成家的，還能頂上一段時間。
班主任還是堅守崗位，不過看着神情也憔悴了不少，最近這但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既要照顧學生又要照顧家裏，他已經左支右绌了。
駱姜重新回到學校，他現在的人緣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從一開始的人人嫌棄，到現在每個人幾乎都會熱情和他打招呼。
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反正面上都是笑着的。
學校現在只有半天的線下課程，大部分課程還是放到了線上，這樣也能更方便老師和學生。
瘋人院卡着駱姜放學的時間給他打了電話。
來電是的許久沒有見到的陳七星，他作為執行隊的總隊長，現在忙得見不到人影，駱姜接到他的電話還有些詫異。
“陳隊”駱姜接通電話。
陳七星的聲音傳來， “小駱，你也知道發布招募令的事情吧。”
“嗯，怎麽了”駱姜疑惑，招募令發布之後，剩下的事情應該是人事部的事情了，和他應該沒什麽關系才對。
“主要是來的人都想見你，我現在就在測試點。”陳七星說道， “我被陸九那家夥拉過來當面試官，我實在是有點招架不住，你來幫我，我給你發額外補助。”
駱姜笑了起來，開了個玩笑， “好，看在補助的份上，我這就過來，把地址給我。”
駱姜掃了個共享單車，朝着陳七星發過來的地址過去。
為了保證總部的安全，所以招募令上填寫的地址并不是瘋人院總部，而是一個臨時修建的測試點，此刻測試點外面排着長隊，看上去簡直比之前超市大搶購還要熱鬧。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類人群都聚集在了這裏。
駱姜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畢竟現在網上視頻的轉載量已經超過一個億了，不少人扒出了學校和工廠的事情，各種言論給他增添了神秘色彩。
“你就是駱姜吧!”
面對這麽多人的視線，駱姜先是一愣，然後笑着沖着衆人揮揮手。
駱姜穿過人群，走到了最前面，終于看到了長隊盡頭的陳七星，陸九和幾個人事部門的同事都在，看見駱姜過來，陸九朝着駱姜招招手。
“本來今天不想打擾你，準備給你放一天假，不過網上的輿論比我們想象的更厲害，你現在的名氣可比瘋人院本身更大。”陸九壓低聲音說道。
一旁陳七星看了一眼時間， “既然小駱來了，我還有其他任務，我就先走了。”
“好。”陸九點頭。
駱姜看向陳七星，陳七星輕咳一聲， “放心，補貼肯定會給你。”
陳七星拍了拍駱姜的肩膀，急急忙忙離開了。
這段時間過去，陳七星看上去瘦了不少，原本就方正的臉龐，現在多了幾分肅殺，看上去更不好招惹了，他大步流星離開，周邊的人都會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
陸九示意駱姜坐下來，一旁的人開始招呼每個人上前接受測試。
測試方式很科學，取一滴血在試紙上，等待一分鐘就能看到結果，如果試紙變了顏色，那麽就對應了不同的天賦能力。
駱姜好奇拿了一張試紙， “這東西還挺有意思的，為什麽我們之前沒有用這個”
“這個是最新研究出來的的，也是為了提升效率，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們整個組織的經費也是當初的十倍往上。”陸九說道。
駱姜恍然大悟， “我懂，有了錢就有了技術。”
“……話糙理不糙。”
一個一個人排着隊過來，短短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來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的試紙變了顏色，一時間大家都有些狐疑。
“這試紙真的有用嗎”
“我覺得我應該是有天賦的，試紙有問題吧。”
陸九看向那個自我覺得有天賦的男生，朝着他招招手，男生眼睛一亮，小跑過去， “長官，您叫我!”
“試紙給我看看。”陸九朝着他伸出手，男生迫不及待把試紙遞給了陸九，陸九看了一眼，然後用旁邊的銀針紮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不過短短十幾秒，試紙就變成了淺綠色。
駱姜看到了這個變化，眉梢微微一動。
陸九看向面前瞪大眼睛的男生，晃了晃手裏的試紙， “試紙沒有任何問題。”
男生回過神，有些遲疑， “可，可是……”
“你覺得你覺醒了天賦，說說是什麽情況。”陸九問道。
“我每天早上起床都會發現自己出現在家裏其他位置，我明明記得我晚上好好躺在床上，可每天睜開眼我都會出現在家裏其他地方，我懷疑我覺醒了什麽相關的能力。”男生問道。
陸九盯着男生看了一會兒， “你晚上可以嘗試把自己綁在床上。”
“啊”男生一愣， “為什麽”
“如果這種情況還在繼續的話，我勸你去看醫生。”陸九說道，語氣平靜， “畢竟夢游也很危險。”
“……”
“”
男生愣住，然後臉上慢慢變紅，幹笑兩聲，呆了一會兒，然後捂着臉就跑了。
一旁的人都發出善意的哄笑聲，氣氛輕松了不少。
現在這個世界已經變得沒辦法用常理去解釋，所以以往可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大家到了這種時候，反而會刻意往靈異的方向去猜想。
總共測試一百多人，只有三個人的試紙變了顏色，而且只有一個是攻擊類的天賦。
“已經很不錯了。”陸九說道，把試紙都收了起來， “比起我們一個一個去找，現在起碼大家都主動過來了。”
駱姜也點點頭，和陸九一起收東西，一旁的同事揚起聲音，看向還沒有散去的人群， “大家已經測試過了，沒有通過的可以離開了。”
一個男人在人群中舉起手， “陸長官!”
被叫住的陸九擡頭看過去， “還有什麽事嗎”
“我們現在這樣的日子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那些怪物什麽時候可以徹底消失，我們的生活還能回到之前一樣嗎”
這是衆人心底的問題，也是每個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這樣非日常的生活，随時随地都要擔心明天的生活，究竟還要持續多久。
“我不知道。”陸九說道， “我無法對未來的事情給各位任何答案。”
“不過，我們在漫長歷史上已經遭遇過比這更加嚴酷的事情，我們能夠踏過屍山血海走到今天，那麽我們也一定能跨過這一次的難關，未來總是會到來的，光明也總是會來的。”
“要相信，人類是強大充滿韌性的種族。”
場上一片安靜，有人紅了眼眶，這短短幾日，死亡仿佛一直跟随他們，就像是擺脫不了的陰影。
可此刻，那些恐懼感好像消退了一些。
人群散去，駱姜看向陸九， “陸隊，你真的覺得這次難關可以邁過去嗎”
陸九把資料收好，擡頭看向駱姜， “難道你不相信嗎”
駱姜一頓，然後笑了， “我相信。”
陸九盯着駱姜， “如果你預見的未來并非如此，也別告訴我，我這人只喜歡聽好話。”
“未來一定會是明亮的。”駱姜說道。
真正的新世界，一定是明亮的。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駱姜想到剛才看到的試紙顏色， “陸隊，你的天賦能力是什麽”
說起來，他們認識這麽久了，駱姜居然還不知道陸九的能力。
“沒什麽大不了，精神療愈罷了。”陸九說道， “就因為這個能力沒什麽用處，所以才會把我放到人事部。”
“精神療愈……”駱姜喃喃，眼睛一亮，笑了起來， “不，我覺得挺有用的，我們不是被叫做瘋人院嗎，所以你就是裏面唯一的心理醫生，重要性不言而喻啊。”
陸九失笑， “謝謝你安慰我。”
“那你的天賦能力的味道是什麽陸白哥不是能聞到天賦的味道嗎”駱姜問到。
聞言，陸九動作微微一頓，看了一眼駱姜， “很普通，沒什麽稀奇。”
駱姜看着陸九有些不自然的神情，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
陸九無奈扭頭看了一眼駱姜， “與其好奇我，不如想想喻懷商。”
“喻懷商”駱姜一愣。 “他怎麽了”
“你們不是關系很好嗎關心我，你還是去關心他把，他的天賦能力應該又要進化了。”陸九說道。
駱姜眨了眨眼， “陸九哥，你就是在扯開話題吧。”
“……”
陸九看着駱姜，駱姜比起剛來瘋人院的時候，少了那一層無形的隔閡，看上去更純粹了，和他們的關系也更親昵了。
陸九輕笑一聲，擡手用力揉了一把駱姜的腦袋，彎腰湊到駱姜面前， “如果你以後不追問我這個問題，我就告訴你另一個秘密。”
駱姜眉梢一動， “好，一言為定。”
陸九笑着， “喻懷商的生日其實不是身份證上的日期，是八月九號。”
駱姜一愣，然後瞪大眼睛，聲音提高， “那不是後天!”
陸九擡手戳了一下駱姜的額頭， “這事情除了喻懷商的爺爺，只有我和陸白知道，現在加上一個你。”
駱姜看向陸九，鄭重點頭， “謝了。”
陸九笑了一聲，擺擺手， “不客氣。”
……
駱姜和從監測點出來，一邊沉思一邊往前走，驟然聽見一聲尖叫，駱姜擡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少年腳步慌亂朝他跑來，幾乎是撞到了他身上。
駱姜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只是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對方一把拽住繼續往前跑。
“有怪物!!別愣着，快跑!!”
駱姜被拽着踉踉跄跄往前跑，前面的少年發絲飛揚，看上去很清秀，鼻梁上的眼鏡都快歪了，明明吓得臉色蒼白，但還是拽着他的手。
駱姜回頭看了一眼，像是蜘蛛一樣怪物正緊緊追趕他們，卻被駱姜這一眼看得頓住，迅速換了個方向離開了，反倒像是它在逃命。
風吹起衣角，駱姜拉住前面的少年， “好像沒有追過來了。”
少年喘着粗氣扭頭看去，果然沒再看見那個蜘蛛怪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在駱姜的注視下，嗷的一嗓子哭了出來。
“吓，吓死我了……”
駱姜往後退了一步，但看到對方哭成這個樣子，還是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他。
少年用力搓了下鼻子，眼睛鼻子都通紅，過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來，伸出手， “你好，我叫林飛白。”
駱姜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你好，我叫駱姜。”
“啊，我就說你這麽眼熟，你是地鐵上那個!”林飛白張大嘴。
駱姜點點頭。
林飛白說他是去測試點的，駱姜告訴他測試已經結束了，人都散了，林飛白呆一會兒，然後嘆氣， “看來是沒緣分了。”
駱姜想了想，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試紙，遞給林飛白， “你滴一滴血就可以測試。”
林飛白愣愣接過試紙，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我，我回去試。”
駱姜也沒有強求，本來是轉身就要走的，但看到林飛白可憐兮兮看着自己的樣子，駱姜還是腳步一頓，送林飛白回去了。
好在林飛白離他家也沒有多遠，駱姜把他送回去就離開了，在離開之前還被林飛白要走了聯系方式。
說什麽試紙出結果就聯系他。
好吧，反正他不一定會接。
樓上。
林飛白從窗口目送駱姜離開後，拿着試紙坐在沙發上，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毫無反應。
林飛白盯着試紙看了一會兒，仰面躺在沙發上，擡手遮住眼睛。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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