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駱姜發現林飛白在晚上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大致的意思就是說沒有緣分能成為同事了，他并非天賦能力者。
駱姜倒也不意外，畢竟天賦能力者的數量現在還不算多，他總不能在路上随便遇見一個人就有天賦。
他運氣還沒那麽好。
他繼續和喻懷商踏上了消滅怪物的道路。
某個犄角旮旯裏，喻懷商随手滅了怪物，看向站在不遠處，靠着牆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駱姜， “已經結束了，還有其他地方嗎”
“啊”駱姜回過神來， “我沒有預感到什麽，暫時應該沒有了。”
喻懷商點點頭，和駱姜并肩走在路上，雖然世界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但是人們的生活還是要繼續，街邊還有有一些店鋪是開着的，喻懷商去買了兩根雪糕，給了駱姜一根。
“你剛才在想什麽”喻懷商問道。
駱姜眨眨眼， “沒想什麽啊。”
喻懷商覺得駱姜有事情瞞着他，但也沒有追問，随便換了個話題， “最近瘋人院來了很多新人。”
“我看見了，現在人員多了，我們的壓力也可以減輕不少。”駱姜說道，想到什麽，嘿嘿一笑， “我看執行隊的幾個隊長，為了搶走唯一的新人都快打起來了。”
“那個新人應該會選擇李平安。”喻懷商說道。
“為什麽”
“李平安算是腦子比較正常的，很适合新人。”喻懷商說道。
駱姜噗的一聲笑出來，眉眼間染上了笑意， “你這話要是被李平安知道了，他應該也不會高興吧。”
喻懷商勾了勾唇。
兩人正慢悠悠散着步，駱姜突然在前面的公交站臺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腳步微微一頓。
喻懷商也注意到了駱姜的視線，擡眼也看到了站在公交站臺的少年， “你認識”
駱姜咬了一口雪糕，随口回答， “嗯，見過一次。”
那邊的少年擡頭也看到了駱姜和喻懷商，在看見駱姜的時候，眼睛驟然一亮，用力揮了揮手，神情雀躍， “駱姜!”
駱姜也随意擺擺手，朝着林飛白走過去。
林飛白臉上帶着笑容，小酒窩看上去很乖巧，在看到駱姜旁邊神情冷淡的喻懷商後，笑意收斂了許多。
“你怎麽在這兒”駱姜問道。
“我剛才打了個車，但是已經快十分鐘了，車還沒來。”林飛白說道，微微皺眉看着手機， “導航上顯示，車子已經在一個位置停留了快五分鐘了。”
駱姜和喻懷商對視一眼，喻懷商朝着林飛白伸出手， “手機給我看一下。”
林飛白微微遲疑，駱姜在一旁輕咳一聲，伸出手， “沒事，給我看看吧。”
這次林飛白毫不猶豫把手機遞給了駱姜，喻懷商看了一眼林飛白，沒說什麽。
駱姜看了一眼導航，注意到司機停着的位置就是剛才他們消滅怪物的地方，意識到什麽， “司機可能不會過來了。”
林飛白一愣， “啊為什麽”
話音剛落，林飛白的手機就彈出了一個彈窗，果然他的訂單被取消了，司機言辭誠懇——
意思是看到有怪物出沒，他不敢繼續靠近了，所以準備返程。
林飛白腦袋耷拉下來，有幾分失望。
“你有急事”駱姜問道。
林飛白搖搖頭，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過段時間再去吧。”
說着，林飛白又露出燦爛笑容，從手裏的購物袋中拿出了一瓶飲料， “這麽巧遇見了，這個送給你，就當上次你給我試紙的感謝。”
駱姜正要拒絕，林飛白不由分說塞到了駱姜手裏，笑容腼腆， “沒事，收下吧。”
駱姜握着手裏的飲料，林飛白擺擺手， “那我先回去了，再見。”
目送林飛白離開，駱姜看了一眼手裏的飲料，又感受到身邊一道更加不容忽視的視線，扭頭看過去，就看喻懷商正盯着他手裏的飲料。
“你喜歡”駱姜晃了晃手裏的飲料。
“你認識他”喻懷商問了另一個問題。
“嗯，上次被九哥拉着當了一次面試官，從測試點出來的時候碰見他被怪物追着，他還想拉着我一起跑，反正就是巧合。”駱姜說道， “他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大，叫林飛白。”
“嗯。”
“嗯”
駱姜歪歪頭， “你就嗯一聲”
喻懷商看向駱姜，有幾分疑惑， “要不然呢”
“沒事，我還以為你會多問幾句。”駱姜笑了一聲，聳聳肩， “我以為你對他有點興趣。”
“沒興趣。”
“哦。”
喻懷商也看向駱姜。
駱姜疑惑擡頭， “你看我做什麽”
“……沒事。”
“說起來，你的天賦是不是也快要進化了”駱姜問道。
“快了，但是需要一個突破點。”喻懷商說道， “這就要看緣分了。”
駱姜若有所思。
……
臨近黃昏，喻懷商走進了喻家老宅，管家看見喻懷商回來，驚得眼睛瞪大了一圈， “小喻少爺!”
喻懷商微微颔首， “爺爺在嗎”
“先生他……”管家下意識想要說老爺子在家，可想到什麽，一拍腦袋， “糟了，老爺子昨天出門了，說是和幾個老朋友約好了，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喻懷商面不改色，看不出來有什麽情緒波動，只是淡淡點頭， “好，知道了。”
管家看着喻懷商，心想着小少爺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沒想到這麽不巧，老爺子居然沒在家。
“小喻少爺，吃晚飯了嗎，想吃什麽，我讓王嫂給你做，對了，房間每天都在打掃，先生知道你這段時間忙，所以也沒打擾你。”管家說着。
“不用麻煩了，我在外面吃過了。”喻懷商說道，看向管家， “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吧。”
“放心吧，先生的身體沒問題。”管家看向喻懷商的眼神裏都是慈愛。
“對了，還有個東西。”管家說道，急急忙忙去一旁的房間裏翻出了一個盒子，遞給喻懷商， “這是先生昨天出門之前給我的，說等你回來就交給你。”
喻懷商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看到裏面的十字架時，微微一怔，然後神情柔和了許多，把裏面的十字吊墜拿了出來，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替我謝謝爺爺。”
管家笑得見牙不見眼， “小喻少爺，你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反正也不慌着這一會兒，還是要把身體放在第一位……”
管家正碎碎念着，就看見喻懷商拿出了手機，應該是有了新消息。
管家不知道內容，只看見喻懷商在看見信息內容之後，臉色突然變了， “抱歉，我有點事情，今天不在家裏休息了。”
“欸……”管家張了張嘴，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 “好吧，一定注意安全。”
喻懷商點點頭，毫不猶豫轉身走了。
夜色降臨，天上紅色的影子背後透着不詳的意味。
喻懷商直接趕到了信息提到的地點，這是一座古塔，是他們市區有名的旅游景點，據說有千年的歷史，這座古塔外形古色古香，只是在這樣的夜色中，卻多了幾分危險。
“駱姜被拉進去了”喻懷商直入主題。
門口的隊員點頭，也有幾分局促， “駱姜說他預測到了這裏會有一個怪物領域，說是情況緊急，我們趕到的時候，駱姜已經被拉進去了。”
喻懷商面色沉了下來，幾個隊員看到喻懷商的神情，都不敢開口。
自從駱姜加入瘋人院之後，喻懷商大部分的時間都和駱姜一起行動，所以平時也沒見過喻懷商這麽……冷峻的樣子。
“沒有其他隊長和他一起進去嗎”喻懷商問道。
門口隊員齊齊搖頭。
喻懷商面色一沉，不再耽誤時間，直接走進了古塔當中。
怪物領域拉人進去沒有規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扯進去，如果不能被動進去，那就——
喻懷商眼中多了些冷意，身上的氣勢駭人。
讓怪物被迫拉他進去。
喻懷商一層一層往上走，木質的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喻懷商深吸一口氣，手心寒氣已經逐漸開始聚攏，他爬到了最頂層，如果還是進不去，那就動手。
喻懷商想着，伸手按在了木門上，用力推開了這扇門。
這座古塔被稱為觀星最佳的地方，所以一直都很受歡迎。
在推開木門的瞬間，陰冷潮濕的氣息夾雜着怪物奇怪的蠕動聲音傳來，喻懷商慢慢擡眼，松了一口氣。
他進來了。
眼前一片漆黑，喻懷商擡腿走進去的瞬間，黏膩的觸感從腳底傳來，讓人生理不适。
喻懷商沒有遲疑，走進了這個漆黑的地方，身後的木門被關上，他的視野被剝奪，喻懷商閉上眼，感受着周邊空氣的波動。
黑色的，安靜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喻懷商睜開眼，如果全部都感受不到，那就——
喻懷商伸出手，空氣當中慢慢凝聚出了一把巨大的冰刃，用力朝着整個空間劈了過去。
黏膩的東西被劈開，昏暗的光線透進來，終于能看見周邊的場景。
喻懷商還沒反應過來，腳下突然一空，他直直下墜，卻在下墜的時候，見到了被怪物圍攻，正在努力反抗的駱姜。
喻懷商心下一定， “駱姜!”
那邊駱姜擡頭看了過來，眼睛也是一亮， “喻懷商!”
喻懷商落在地上，滾了一圈穩住了身形，他擡眼看向周邊，終于清楚了他和駱姜的處境。
這個領域內，不只有一個怪物。
上方是一個長滿紅色眼睛的奇怪怪物，它的肚子上還有一道傷口，剛才自己應該就在它的肚子裏，而這個空間內，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怪物，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怪物，初步就能有上百個。
簡直就像是闖進了怪物的老家。
喻懷商想要朝着駱姜靠近，那些怪物就像是有所感知，将駱姜死死圍在中間，不讓喻懷商靠近。
這些明明都是最低等，只懂得殺戮的怪物。
原來數量夠多，竟然也能夠形成領域。
喻懷商沉下眼。
圍着駱姜的怪物們突然開始動手，一股青藍色的液體朝着駱姜噴了過去，駱姜猛地向一旁躲閃，手背還是沾上了些許，很快那片的皮膚就開始被腐蝕，少年皺起了眉。
這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無數攻擊朝着駱姜和喻懷商襲去，喻懷商目光一冷，朝着駱姜的方向沖了過去，這裏的低級怪物數也數不清，不過不重要。
只要把面前擋着的東西全部消滅就好了。
所有攔在喻懷商面前的怪物都被碎成了冰渣，可是周邊清空了一片過後，總會有怪物繼續攔住他，像是這些怪物根本殺不死，死了總還能繼續凝聚。
這個空間就是怪物的複活屋。
喻懷商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實力，他能夠确保把自己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困難，他一定能離開，可是這一次，他不能獨自離開。
明明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去找外援，可他可以抗住攻擊，駱姜不行。
駱姜能在這樣的圍攻下堅持多久，他不敢賭。
駱姜在地上狼狽滾了一圈，躲過了怪物的攻擊，他的臉頰已經多了一道傷口，擦了一下血跡，又站了起來。
喻懷商看到了這一幕，心頭一跳，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踩碎了想要絆住他腳步的怪物，喻懷商繼續往前，他數不清自己到底消除了多少怪物，又到底往前走了多少步，胸腔的空氣都在被擠壓，手臂沉重的仿佛要擡不起來。
他熟悉這種感覺，這是過度使用天賦的反應。
可他還沒有走到駱姜旁邊。
怪物的觸手狠狠抽在喻懷商的後背上，帶來火辣辣的刺痛，喻懷商往前踉跄兩步，劈開了擋在前面的怪物，距離又拉進了一些。
駱姜快要撐不住了，喻懷商心想。
他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就算是當年被爺爺逼着訓練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這樣堅定過腳步，朝着某個人前進。
這是為什麽
喻懷商目光淩淩，死死盯着駱姜的方向。
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明明手臂都快擡不起來了，明明身體已經開始僵硬。
為什麽他還在往前走
終于近了，只需要再往前走幾步，他就能碰到駱姜了。
一道尖刺在暗處發出寒光，駱姜還在躲避面前怪物的攻擊，并沒有發現藏在暗處的危機，尖刺射出，從身後朝着駱姜的心口刺去。
喻懷商瞳孔一縮，只在這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擡腿邁出去的，只是身體不由自主朝着駱姜的方向奔跑過去。
他雙腿像是灌了鉛，跑步的姿勢一定很狼狽很難看，但他看到了駱姜看過來的視線。
明亮的琥珀色眸子。
喻懷商一把攬住駱姜的腰，把他拉入了懷裏，騰空想要追趕過來的怪物被無形的力量擋住，那枚尖刺被喻懷商握在了手裏，捏成了粉末。
那些奇怪的肢體有些距離喻懷商不過毫厘，卻再也沒辦法前進半分。
空中和地面泛起了寒氣，所有怪物都逐漸被凝結，整個空間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喻懷商的眼睛外圈變成了銀白色，按着駱姜的頭把他護在懷裏，看向了所有的怪物。
下一秒，整個空間，所有怪物都在一瞬間碎裂，化成了齑粉，紛紛揚揚逐漸消失，月色重新落在了兩人身上。
擡頭就是星空，還有已經變得古怪的月亮和赤紅色影子。
夜風吹過，兩人就站在古塔的長廊邊緣，能看見整個城市的光景。
喻懷商慢慢松開了駱姜，垂眸看着駱姜，帶着銀白光環的眸子中情緒複雜，卻又莫名熱烈。
駱姜擡頭看向喻懷商，擦了一下臉上的血痕，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恭喜你，你的天賦進化了。”
喻懷商微微一愣，唇抿成了直線，并沒有任何高興的意思。
“還有。”駱姜笑了， “祝你生日快樂。”
喻懷商瞳孔一縮，聲音嘶啞， “所以這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算是”駱姜摸了摸鼻子， “畢竟陸九哥說你的天賦快要進化了，你也說只缺一個節點，所以……”
“你不知道這很危險嗎”喻懷商聲音冰冷，低頭看着駱姜， “如果我沒有趕來，如果我沒有進化，如果一切都和你想的不一樣，你就是這麽拿你自己的性命當賭注的嗎”
駱姜愣住，半晌， “不會出事的，我和陸九哥說過，陳隊一直在外面守着，一有不對就會支援，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無所顧忌嗎”喻懷商盯着駱姜， “你是在賭我，還是在賭你自己駱姜，永遠別把自己放到賭桌上。”
“你賭不起。”
“我也賭不起。”
駱姜看着喻懷商，下意識抓住自己的衣角，明明是在被挨罵，可心跳卻不受控制的加速，他故作自然的笑了笑， “喂喻懷商，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而且你這話什麽意思，說得你好像很在意我一樣”
“我很在意。”喻懷商說道，看着駱姜，又重複了一遍。
“我很在意。”
駱姜愣住。
喻懷商喉結上下迅速滑動一瞬，伸手拉住了駱姜的手腕， “我喜……”
“喂!!你們兩個!!!趕緊下來了!!!事情解決了還在上面吹什麽冷風，我還有其他任務呢!!!”
駱姜和喻懷商低頭往古塔下面看去，陳七星舉着手電筒晃了晃，一旁還站着幾個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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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高興又後怕的喻懷商。
是別罵了還是很高興的駱姜。
是破壞氛圍的陳七星。
還有瘋狂碼字到禿頭的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