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交手
交手
殷煜的臉危險地靠近：“到底誰是趙籍。”
“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裝傻充愣！”墨如楓也迎上殷煜的目光，毫不畏懼。
“我沒有。”
墨如楓膝蓋一頂，直接撞上殷煜的小腹，吃痛後的殷煜目露兇光，結實的雙腿壓制墨如楓亂蹬的雙腳，這下，墨如楓像極了快要被開膛破肚的青蛙，而眼前的巨蛇正盯着他，似要把他生吞入腹。
動彈不得的墨如楓近距離看着殷煜，這雙眼睛，這鼻子，嘴巴，完全就是趙籍的模樣。
當墨如楓看到殷煜的眸子，這才發現和趙籍的不同，趙籍有一雙殺意四溢的眼眸，而自己眼前的這雙眼眸深邃且迷惑，幽深得仿佛能将人的魂吸進去。
但是臉，卻一模一樣。
“你放開我。”墨如楓也受不了這麽近距離地與人接觸，撇過頭說道。
這麽一側頭，白皙的頸項就落入殷煜的眼中，掙紮之中衣襟早已松開，若隐若現的鎖骨撩人心弦。
殷煜俯下身鼻尖湊到墨如楓的頸項。
男人剛洗過澡，身上是沐浴乳的味道，但那味兒鑽進墨如楓的肺葉之中，留下的滿是惡心，從而想起在趙國之時趙籍對他那樣殘忍，心下一狠，就着殷煜的耳朵大力咬去——再也不撒口了！
這下沒把殷煜疼得直罵娘，是他太小看眼前這個怪異的長發男人，擡手打吧，說實話還真下不去手，兩人就着這別扭的姿勢耗着，直到手機催命似的響起。
墨如楓知曉再這麽拖下去情況對自己不利，腳下一踹，把分神的殷煜踹下了床！
而殷煜也不在乎是誰打來的，心想着活了二十幾年了也沒人敢在他面前那麽造次！
兩人動起了手，殷煜勝在力氣大，但墨如楓卻也不甘示弱，那些招數是趙信教他的，怕是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保一命，不曾想，卻是在這裏用上。
殷煜一時間猜不出墨如楓是什麽拳法，不是泰拳，也不是跆拳道，倒有幾分中國功夫。殷煜手下留情，奈何墨如楓卻步步緊逼，一招一式全是擊中要害。
避開墨如楓的拳頭彎下腰，朝着墨如楓的腹部出拳，墨如楓眼疾手快雙手向下壓制，擡起膝蓋向上頂，差點碎了殷煜的手骨，這一招非一般人使得出，而今的社會真正學武的少之又少，他究竟是什麽人？！
當殷煜的下屬闖進來看到屋內一片狼藉，而最為顯眼穿着長衫的男人拳頭往殷煜的腦門兒揮去！
墨如楓眼看就要打着人了，只覺得腰間一緊，拳頭在離殷煜一寸見方驀然停住。他低頭一看，原來是有人桎梏了他的腰身，不能再向前動分毫。
墨如楓手肘往身下之人的腰背而去，殷煜暗叫不好，手肘那麽堅硬的位置，他手下的人不得癱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殷煜握住了墨如楓的手腕，制止了他可以被告惡意傷人的行為。
墨如楓打紅了眼，他原本不是沖動嗜血之人，奈何趙籍非要逼他到這等地步！對上殷煜的目光，墨如楓開口：“趙籍，你我恩怨那都是前世的事，你步步緊逼至此，當真容不下我！”
殷煜不知怎麽回答，使出暗力将墨如楓的手壓下來：“你知道你這一拳下去的後果麽？”
墨如楓腰間一松，殷煜手底下的人悻悻地站在一旁，要是方才墨如楓捶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環顧四周全都是殷煜的人，再這麽下去硬碰硬傷的也是自己，墨如楓想到這兒也放下了手，眉宇間帶着憤怒長袖一甩，無視殷煜揚長而去，生也罷，死也罷，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和趙籍扯上半點關系！
“殷總，要不要追。”手下的人問殷煜。
殷煜看着大開的房門，說：“不用了，由他去吧。”
“是。”而後又道，“殷總，老爺那邊，你也去看看吧？”
殷煜扯了幾張紙巾擦手，聽到這話，也難免皺眉：“你幫我帶個話，要真想見我，必須把事情權衡清楚了。”
“殷總，這……”對方為難。
“別這的那的，我說的你照辦就是。”殷煜冷聲，手一揚，西裝革履的幾個人就退了出去。
殷煜給自個兒倒了杯威士忌，瞧着滿地狼藉陷入深思。
下了樓，墨如楓發現身自己處在陌生的環境之中，仰頭遙看夜空，他正好身處在住的地方西南方位，随後走出了小區，不大一會兒，就有出租車停在他前面。
車窗搖下來，是一個留着寸頭兒的青年：“兄弟，上哪兒？”
墨如楓盯着出租車，莫飛和他說過這是一種載人工具。“大學城附近的錦繡公寓，去不去。”
“去去去，當然去！上車吧您內！”青年點頭，招呼墨如楓上車。
坐在車上，墨如楓一摸內袋，還好有些錢傍身，不然連車錢都付不了。
青年看到墨如楓這一身裝扮，渾身散發着神秘氣息，帶着些好奇問：“兄弟，看你這身衣服，是做設計的吧？”
墨如楓原本不想回答，後出于禮貌還是答道：“不，我是角色扮演。”
當然，這話也是莫飛教他的，誰讓他一直都這麽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裝扮，要是別人問起他就這樣回答得了。
這麽一說，青年也明了了，也不再多問什麽，車子穩穩朝着目的地駛去。
墨如楓觀星象，這時候應該是過了子時，接近淩晨時分，正想事兒的空擋，車子一個猛地急剎！
擡眼一看，紅燈。坐在後座的墨如楓剛想開口問怎麽回事兒，那青年就說話了。
“這大晚上的還那麽多人呢？”
墨如楓一怔，眼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三三兩兩的車輛停着，哪兒來的人？墨如楓從後視鏡看那青年，只見印堂上一簇黑雲缭繞，實為運勢低迷之兆。怕是過了這紅綠燈後，也過不了下一個紅綠燈。陽壽未盡，卻死于非命。
“師傅，能繞行麽。”墨如楓一時不忍，決定幫青年一把。
“啊？繞行？”青年貌似有些不樂意，“這還有一分鐘就可以了啊。”
“錢我找給，繞行吧。”墨如楓也不想廢話。
“行行行。”青年也只能妥協，打方向盤，調轉車頭。
路程将近遠了三分之一，但既然乘客說要繞行那他做司機的也沒什麽好說的。
當車子停在錦繡公寓樓下的時候，墨如楓付了錢，對青年說：“依我看，你晚上還是不要開夜車了。”
“哈？”年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開了車燈一邊找錢一邊說，“沒辦法啊，這不是為了生計麽？”
看墨如楓的穿戴，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非富即貴，哪兒明白他們窮苦人家的無奈？
“小兄弟，你聽我的，不要開了，要是真要開夜車，那得過了下個月十五之後。”墨如楓好心提醒。
青年聽着墨如楓的話，心想着這人看起來挺年輕的，怎麽說起話來像電視上那些老學者一樣文绉绉的？但還是說：“謝謝啊，我知道了。”
墨如楓接過錢，下車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青年摸着寸頭，看着長發及腰、衣袂微揚的奇怪男人，心存疑惑——這是咱們現代的人嗎？
墨如楓剛進到小區大門就看到莫飛在來回踱步，一臉着急的模樣，看到他，眼睛一亮！
“哎喲媽啊，你這是跑哪兒去了！”莫飛一把抱住墨如楓，“我都等了大半夜了，怎麽就沒見人回來！”
墨如楓想着對方是在關心他，一開始想把人推開，後又改成輕拍對方的後背：“我這不是回來了麽，淡定些。”
“蛋定？你讓我怎麽蛋定！你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迷路了……”
“迷路了找警察，你說的話我一直都記得。”
莫飛松開墨如楓揪着自個兒的頭發，一臉我敗了的神色：“我為了找你連飯都沒吃，你說，要不要請客。”
“請，必須請。”墨如楓點頭。
“那還差不多，走，咱撸串去？”莫飛一把攬過墨如楓的肩膀，高高興興地走出大門。
莫飛是真餓了，要不是不符合條件他早上派出所報警去了，省得他快把這片區翻遍連墨如楓的人影都沒見着，把他愁得啊！
兩人也沒真去撸串，找了家馄饨店，點了兩份大肉馄饨，莫飛狼吞虎咽，瞧着墨如楓沒吃下兩個就放下勺子了，不由得問：“吃啊，怎麽不吃了？”
“沒什麽胃口，你吃吧。”墨如楓手支着頭，眉頭一皺。
莫飛見狀，說：“頭疼？”
“嗯，今天磕到了。”
“那我吃快點兒，回去給你瞧瞧。”
墨如楓點頭，腦海裏趙籍的臉再次浮現，瞳孔微斂。“莫飛，要是我哪天不在了，你別找我。”
莫飛被這話嗆着：“我靠！你什麽意思！你能上哪兒去？”
沉氣，墨如楓總不能說要是他再躲不過，死在趙籍手上的事吧。
見墨如楓不說話，莫飛只好說：“要不這樣，我給你買個手機咋樣？你上哪兒我起碼知道啊，是吧？”
“随你吧。”
接着幾日墨如楓都沒有出攤，到了第五天，才到胡同那擺上簡易的攤子。
剛坐下來不久，突然而至的陰影令墨如楓擡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