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空調
空調
殷煜拿着墨如楓給的毛巾浸水擦了把臉，轉頭一看墨如楓還杵在一旁，身上的衣服一件沒脫，問：“怎麽，你洗澡的時候還穿着衣服？”
墨如楓點頭，合着不知道自個兒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見長了：“有時候會。”
“那你算是個奇葩，”殷煜輕嗤，“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和旁人不一樣，連洗澡都那麽特別。”
“多謝誇獎。”墨如楓松開握着殷煜的手，浴室就那麽大，邪祟應該不敢明目張膽地闖進來，他還在窗戶門口撒了糯米粉，床底下藏了一把楊柳枝，它要敢來，看他抽不死它！
“離我那麽遠做什麽，怕我吃了你？”捉住墨如楓的胳膊把人帶近些，“脫衣服洗澡，你想讓我親自幫你脫還是怎麽着？”
墨如楓面不改色地伸手就要拉開浴室門出去，被殷煜逮着圈在懷裏。
“我數三聲！”
“我怎麽了，”殷煜下巴擱在墨如楓的肩膀，開始動手撥弄墨如楓長衫的盤龍雲扣，“我這是好心幫你呢，要換成別人求我我還不願意。”
沉氣，墨如楓心裏的聲音說別跟此人一般見識：“我自己來，不勞你費心。”
墨如楓毫不客氣地一抖肩，殷煜差點就咬到自個兒的舌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墨如楓不想和跟殷煜扯上什麽瓜葛，可要他眼睜睜看着救過他的殷煜被邪祟拉去做替死鬼，他做不到。
殷煜就這麽看着墨如楓一顆顆地解開扣子，褪去外層的素色長衫，裏面只剩下一件單衣……
墨如楓動作極慢，看得殷煜心癢難耐，喉結滾動，兩只眼睛直盯着墨如楓修長白皙的手指，分毫不移。殷煜身邊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和墨如楓簡直就沒法比！單是看着墨如楓脫衣服，殷煜感覺到下腹有團火在燒！
似乎是察覺到殷煜帶着毛邊目光在搔刮他的臉，墨如楓別過臉去：“我說你能轉過身去麽？”
“怕什麽，你有的我都有。”殷煜還是繼續盯着。
“……”問題是他沒拿那種眼神去看着殷煜啊，瞧瞧殷煜那眼神，像是要撲上來吃人是的。
待衣衫褪盡，墨如楓已經調整好心态一臉坦然地站在殷煜面前。墨如楓所住的地方小，浴室自然比殷煜的套房小了不少，沒浴缸，兩人只能站在花灑底下淋浴，真是多尴尬有多尴尬，他從來沒和任何人洗過澡。
反倒是殷煜悠哉悠哉地沖洗着，在沐浴乳和香皂之間，伸出的手頓了頓，最終選擇了香皂。
拿在手上的香皂被殷煜搓了幾下之後，“很不小心”地手一滑，香皂識趣掉在墨如楓腳邊。殷煜還裝模作樣地“哎喲，掉了，幫撿撿”，沒想到墨如楓還真的當着殷煜的面彎下腰撿了！
他撿了！
他撿了！
他撿了！
殷煜嘴角抽了抽，暗想這長發男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給你，拿好了。”墨如楓把香皂遞到臉色複雜的殷煜面前，“愣着做什麽，別看我，看香皂，別等會兒又掉地上。”
“……”這下輪到殷煜不知道怎麽回了，接過香皂直接丢在香皂盒裏，走過去一同和墨如楓擠在花灑下。
墨如楓退後一步，花灑噴出的熱水落在身上少了許多。
殷煜嘆了口氣，把人逮到花灑底下，說：“我給你洗頭。”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還跟我客氣！”殷煜二話不說擠了潤發乳在手就往墨如楓頭上招呼，揉搓起泡。
“诶！你這人！”墨如楓躲避，奈何腦袋被殷煜大手包圍，長發落在殷煜手裏。
殷煜放輕了力道，墨如楓的手覆蓋在殷煜手背上：“我說了真不用！”
“那成，你負責頭，我負責……你的身體。”
之後，用浴球打出的泡沫直接抹上墨如楓白皙的身體，驚得墨如楓汗毛都豎起來了，趕緊阻止殷煜。
“我自己來！真不用麻煩你！”殷煜正要上前，墨如楓又說，“你洗你的，否則別怪我我不客氣！”
上下打量赤身裸-體的墨如楓，殷煜笑道：“毫無恐吓效果。”
不願和殷煜再廢話，墨如楓加快手上的速度把頭上的泡沫洗去，接着草草沖洗身體，也不讓殷煜近身，只要殷煜一靠近他就做出一副随時要幹架的兇狠模樣。
殷煜剛開始洗，一轉頭就見墨如楓洗完澡火急火燎沖出浴室的背影，殷煜唇角微揚，不急不慢地淋着熱水洗自個兒的。
等殷煜擦着頭發出來，墨如楓包着大浴巾坐在沙發上，莫飛靠在墨如楓身上打着盹。
“回你房間睡去。”殷煜撲棱莫飛的腦袋。
“靠……”莫飛一下子清醒了。
“坐過去。”殷煜朝沙發另外一端擡了擡下巴，示意莫飛騰個位置，好讓他坐在墨如楓身邊。
“欸，不好意思，咱家沙發小，容不下你如此高大偉岸的身軀。”莫飛往墨如楓身上粘，還炫耀似的往墨如楓懷裏拱了拱，墨如楓一直在擦自個兒的長發，不管莫飛怎麽嘚瑟。
在殷煜眼裏，墨如楓是同意小屁孩的親密舉動，大掌一揮就把莫飛掀倒沙發另外一端去了！
“卧槽！”莫飛愣怔了半秒，殷煜已經坐在墨如楓旁邊了，“你特麽——”
墨如楓蹙眉：“莫飛，不許罵髒話。”
“來，我幫你擦。”殷煜擡手，墨如楓反應極快偏過頭去，戒備地瞅着殷煜的俊臉。
“真、不、用。”
墨如楓起身要走進屋裏，莫飛正想開口說什麽，殷煜追了上去。唉，算了，這夫夫二人鬧點小別扭他個外人摻和個什麽勁兒？得，趕緊上床睡覺去，不然等會兒再聽到點什麽就真睡不着了。
墨如楓正拿着電吹風吹頭發，殷煜奪了過來：“我幫你。”
墨如再奪過來：“不必，我自己有手有腳，無需麻煩到您。”
“什麽您您您的，聽着刺耳，我叫殷煜，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殷煜湊到墨如楓耳畔正要開口。
“我介意。”墨如楓繼續冷着臉吹頭發。
殷煜不知死活地湊上前，被墨如楓一腳踹在床上，墨如楓打赤腳踩在殷煜的胸膛，目光淩厲地，咬字極其清晰：“要是你再敢亂動，今晚你就睡外邊。”
穿着睡衣的墨如楓身材比例一下子顯出來了，腰是腰，腿是腿，那一只踩在殷煜胸膛上的右腳白皙剔透，連趾甲都圓潤光滑，殷煜下意識握住了墨如楓的腳踝，肌膚微涼。
殷煜掌心的溫度穿透皮膚順着七筋八脈延伸到墨如楓的腦子裏，墨如楓的瞳孔微斂，雙眼竟溢出殺氣來。
“你這眼神，是想殺我呢吧？”殷煜與他對視，眼神透着玩味兒，他不信眼前這個不惜陪他一起跳下水的男人會對他不利。
當然，結果證明，那只是殷煜自個兒認為的，接下來墨如楓所做的事情可讓殷煜吃了不少苦頭。
只見墨如楓轉身用一直備着的雞血在黃紙上畫了符箓後燒掉，将煙灰倒進一碗清水裏，遞給殷煜。“喝吧。”
殷煜皺眉：“這是什麽。”
“能去了你體內死氣的符水。”墨如楓見他沒接，想着要不直接撬開殷煜的牙關灌進去得了，簡單省事。
“我沒病。”看着那漂浮在水面上的紙灰，殷煜不願意喝。
“你自己有沒有病我相信你比我清楚，碗就擱在了，喝不喝随你，只是別說我忘恩。”墨如楓利索地吹幹頭發後上床背對殷煜躺下。
殷煜神色糾結地瞅了半晌放在床頭櫃的符水，最後還是咕咚咕咚地仰頭喝盡，強忍着沒嘔出來，熄燈，胸膛貼着墨如楓的後背，還厚顏無恥地攬着墨如楓的腰，被墨如楓一腳蹬開。
“別靠那麽近，熱。”
“開空調。”
“沒空調。”
莫飛跟墨如楓說過關于買空調的問題，因為莫飛一直在忙遲遲不能把事兒定了，所以才拖到現在，要不是墨如楓心靜自然涼，換作一般人真不能在這西曬的房間裏安睡呢。
背對殷煜的墨如楓想着将人一直帶在身邊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得想個法子徹底除了那孽障，不然這三天兩頭殷煜就被上身，他還要不要擺攤賺錢了？殷煜救他一命是事實，可總不能為了報恩連生活都不顧了吧，他好歹是幾千年前穿越過來的，不能讓莫飛這麽個孩子養活啊。不行，得速戰速決，明兒把該買的家夥都買齊了，就不信逮不了那邪祟？
第二天墨如楓還沒醒，倒是被電鑽聲吵醒了，走出客廳一看，莫飛坐在沙發上吃着薯片，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對對對，倆房間都裝，你們瞧瞧裝哪兒合适吧，反正東西也買了。”莫飛跟穿着統一服裝的幾個安裝人員說。
墨如楓走過去：“發生什麽事了？”
“你那個誰，他似乎給咱買了空調，現在正裝呢。”莫飛回道。
“他？”墨如楓不解。
站在一旁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笑道：“是殷總吩咐我辦的事情，說這天太熱了，沒空調怕你們受不了。”
“是啊，裝了涼快。”莫飛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墨如楓身邊攬着墨如楓的肩膀，吊兒郎當，“特別是你那個房間，真熱。”
墨如楓把莫飛的手拿下來，對那黑色西裝男人說：“我不需要，你讓他們全撤走。”
“哎！”莫飛趕緊上前把墨如楓扯到一邊去，“你傻啊？胡說啥呢？空調啊，免費的！不用咱倆出錢！不要白不要啊老哥！”
而後莫飛轉過臉對那男的擠出笑容：“我哥他還沒睡醒，剛才說的都是胡話，甭聽他的，繼續裝吧。”
“不許裝。”墨如楓冷着臉。
“裝吧，繼續啊，別停手！”。
殷煜的助手宋禾雙手放在身側，站得挺直：“不裝的話，只怕我難以回去複命呢。”
墨如楓嚴肅說：“從哪兒來就給我搬回哪兒去，告訴讓你主子，我不需要。”
“……”宋禾暗地裏擦了頭上的冷汗。
寬敞的辦公室內，殷煜眉頭一皺，擡起頭看手下：“他說不要？”
“是的，殷總，他拒絕了。”
殷煜點了點頭，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那就順着他的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