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伺靜影想了想伺舟恐怖的樣子, 心有餘悸地對安金義說道:“伺舟應該不是賤貨,我覺得他更像魔鬼一些。要不然下次我們再換種藥試試呢?直接強他是真的強不了。”
安金義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搶來的伺敘白,又想到那個什麽都不用做, 卻被他好好呵護在獨棟小樓上的瘋女人。
恨意濃得從渾濁的眼眸中溢了出來。
她冷笑一聲道:“伺舟這個廢物, 敬酒不吃吃罰酒,下藥還是便宜他了,幹嘛讓他那麽舒服?不下藥了, 你就直接上。要讓他清醒又痛苦地接受這一切,認清他逐漸從被迫到享受的事實。”
伺靜影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得知自己要去強迫伺舟的那種感覺。
不是, 就算是在自然界,這哪有羚羊去強獅子的?真的不會被弄死嗎?
她太過弱小,就算有外力幫助, 也還是覺得害怕。
安金義看到伺靜影這副糾結的神情, 掐住她的下巴說道:“靜影, 當初我們被人追殺,躲在小旅館裏任人欺辱, 那麽慘的過往都熬過來了,你的內心本應該比別人強大。只是讓你去強個人,不應該害怕成這樣的。本來在這個世界上活着, 不是你強別人,就是別人強你。不如掌握主動權,只要拿下伺舟,我們的後半生才會徹底安穩。”
伺靜影一想到沒來伺家之前的那段昏暗時光,就覺得現在的一切, 都是她理所應得的。
為了能永遠擁有這樣的生活,她什麽都不怕。
畢竟, 伺舟比起當時他們所遇到的那些人,還算比較良善的。
安金義摸着她的頭,對她輕聲安撫道:“只要時夏一天找不回來,伺舟就永遠都是個廢人。等以後找個伺敘白出差的機會,或者是趁着他去那個瘋女人那裏的時候,我們就把伺舟綁到地下室,你就能對他為所欲為了。”
伺靜影設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我覺得,等放開他的時候,他可能會殺了我。”
“不會的,你把他辦舒服了,他就會離不開你。就算是再讓人感到畏懼的男人,無一例外都是這樣的下賤貨色。他很快就會忘記,自始至終都沒得到過的時夏,每天晚上睡前想的人都是你。”
伺靜影聽完媽媽的話後點了點頭,仿佛又增加了些信心。
“可是,今晚的事怎麽辦?爸爸那邊要怎麽交待呢?”
倘若今晚她和伺舟的事能辦成,那自然不需要對伺敘白多說什麽,只要把鍋全都推伺舟身上就好。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被伺舟打了一頓,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有沒有對伺敘白告狀。
安金義看到女兒擔憂的神情,笑着安慰她道:“不用交待,沒關系的,你爸爸不在乎這個。我之前問過他,介不介意你和伺舟在一起,他完全不介意。并且,我還暗示過他,別人家的孩子就算再好,都沒有自己的孩子讓人放心。他不過是需要一個,能永遠陪在伺舟身邊的人,與其滿世界去找那個時夏,還不如讓知根知底的你來代替她的位置。”
伺靜影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她今晚被接二連三的事吓得不輕。
被伺舟拒絕後,挨了打不說,又擔心事情敗露,自己會被伺敘白懲罰。
現在好了,原來她是被認可和支持的。
安金義哄着伺靜影睡下後,走出了醫院的病房。
她想給伺敘白打電話,倒也不是要告狀,就是想問問他事情辦完沒,能不能來接她回家。
可是在走廊裏猶豫了片刻後,這通電話她還是沒能打出去。
她是個懂事且聰明的女人。
與其從男人嘴裏得到一個不靠譜的回答,不如自己去找尋正确答案。
安金義打開了對伺敘白的定位,看到他的軌跡圖後,氣得渾身發抖。
這就是他辦的事?
他怎麽能這麽對她!她知道他惦念溫月盈,就不能等到明天嗎?
一定要大半夜地開車回去找她?
不僅如此,安金義還從家裏的智能控制系統中發現,伺敘白洗了個澡。
都瞬間給她氣笑了。
他去找溫月盈的時候,還怕留下她身上的味道。
大概衣服也會換吧。
安金義忍了忍,最後實在忍不住,在醫院的走廊裏瘋狂咆哮嘶吼着。
手機被她摔出去老遠,又被她猛踩了幾腳。
伺太太的位置,她絕不會被任何人奪走!
醫院安保處的人連忙把她帶到了休息室。
差點把她當成醫鬧處理。
安金義晚上是在休息室睡的,她要讓伺敘白心疼她。
她要讓他知道,在他去讨好另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妻子為了照顧受傷的女兒,在冰冷的休息室裏睡了一夜。
伺敘白去找溫月盈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生怕會吵醒她,然後被她打一頓。
可是剛走到她床前,就聽到她柔聲說道:“敘白,你回來啦。”
語氣裏還帶了些剛睡醒的鼻音。
伺敘白吓得差點跪到地上。
她已經很久不這樣溫柔地對他說話了。
錯非是那些短暫易逝精神錯亂的時刻,她才會像這樣柔柔地喊他。
伺敘白在黑暗中走到她的床前,試探地說道:“吵醒你了嗎?”
“沒有呀。我是自己醒的,醒了有一會兒了。”
“嗯。”
溫月盈往裏面挪了挪:“快點睡覺吧。每天都這麽晚回來,他們又故意為難你了麽?”
直到這句話出口,伺敘白的心才終于落了下來。
她的記憶目前停留在剛結婚不久,那時候他每天都被企業裏的元老為難,下面的人也故意給他臉色看。
溫月盈雖然不喜歡管事,但卻什麽都知道。
她一直都很關心他。
伺敘白不自覺地笑了一下,既然她只有這些記憶,那就不能怪他了。
他迫不及待地将她覆在了身下。
溫月盈推了推他:“已經很晚了,白天那麽累,晚上還要這樣,有些擔心你會猝死。”
她話剛說完,一滴溫熱的淚就掉在了她的臉上。
伺敘白低頭替她吻去。
溫月盈摸了摸他的頭:“受委屈了麽,怎麽哭啦?”
他無暇回應,只顧着吻她。吻她的頭發,吻她的眉眼,吻她的臉頰,每一處都很細致,又滿是不舍……
下一次能這樣對她,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溫月盈只覺得自己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全都是伺敘白的。
好奇怪。
她制止了他,輕撫着他的臉:“你有不開心的事,可以對我講,不要憋在心裏。看見你哭,我會心疼的。”
伺敘白突然埋頭在她頸間,哭得泣不成聲。
溫月盈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一個勁兒輕撫着他的背,希望能讓他好受一些。
良久之後,她聽他在自己耳邊輕喃:“謝謝你,月盈。”
溫月盈聽得一頭霧水:“謝我什麽?”
伺敘白又一次地沒有回應她,他迷戀地吻着她,還不忘輕喚着她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的輕喚,像是愈漸收回的覆水。
仿佛只要他喊的次數足夠多,時間就會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一樣。
溫月盈極少被他這樣癡癡地輕喚,特被是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伺敘白還是太貪婪了。
他親昵地蹭着她的臉,對她柔聲乞求道:“月盈,說你愛我。我很久沒聽了,求你,說你愛我。”
溫月盈剛想順着他的要求說給他聽,可是突然間頭痛欲裂。
這些年的痛苦回憶,忽地湧了進來。
她震驚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抽了他一巴掌。
伺敘白毫無防備,被她打下了床。
他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可是下一秒就開始心虛了。
她還是想起來了。
溫月盈打開床頭燈,坐在床上指着他說道:“天殺的,你這個壞人!我要殺了你。”
說着就要下床,伺敘白上前抱住她說道:“月盈,很晚了,別鬧了。”
溫月盈掙紮着要推開他:“別碰我,你別碰我!”
伺敘白不肯聽她的話,明知道她痛苦,卻還是抱着她不放手。
她被逼得急了,突然對着他的耳朵嘶吼起來。
“啊——”
伺敘白的耳朵雖然被她吼得生疼,卻還是将她越抱越緊。
溫月盈瘋狂地甩着他巴掌,在他懷裏掙紮之餘,拼命地喊叫着:“安金義——安金義!你快來救救我,把這個人帶走,救救我啊,安金義——”
她喊着喊着,突然咳了出來,把她的嗓子都給喊疼了。
伺敘白心疼地松開了她。
溫月盈一掙脫開就去廚房找工具,可惜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害的,已經被他收起來了。
她随手抄起鍋子,拼命捶打着伺敘白的頭:“滾!滾出去!”
伺敘白的頭被她打出了血,溫月盈看到他血流了滿臉之後,吓得扔掉了鍋子,一溜煙鑽到了床上。
他知道,她害怕血。
溫月盈是被寵養長大的,從來沒有見到過什麽太血腥的場面。
他把燈關掉後,坐到她的床邊,輕拍着她的背,哄她道:“月盈,別害怕,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被子裏傳來迷茫的聲音:“上什麽學?”
他有意混淆她的記憶:“你今年才16歲,當然要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