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三件事
第28章 第三件事
慶功宴與犒賞分封的事完畢,陳茗就得開始準備與鳳翔帝姬大婚的事宜。
他今已年27歲,在法定結婚年齡14歲的封建社會,尤其還是大貴族,卻無妻無子,成天跟娈童男妾厮混,是一個飽受诟病的污點。
只不過,介于河東太原陳氏跟皇帝一家子剪不斷理還亂的博弈關系,大家又都很淡定。
陳氏三代藩主,每一代都有嫡系帝姬遠嫁以求安穩,第一代公主出家為道,老死不曾下山,第二代公主因事鬼詛咒夫郎,也就是陳茗的母親,被上任節度使幽囚禁院,活活餓死。第三代的鳳翔帝姬……大概不想吃苦,就一直拖着不嫁,拖到現在她也已經是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
陳茗平定襄南道,帝姬若還不願出降,原本積壓在陳茗身上的污點輿論,便會毫不留情壓向皇室。陳茗對名人大儒的口誅筆伐不屑一顧,我行我素,他會殺雞儆猴讓人閉嘴。而羸弱的皇室不行,鳳翔帝姬确實到了不得不嫁的地步。
襄南道各大小勢力的人質與戰敗物資越過朝廷,也陸續地直接送進了太原府。
當然,同時被送過來的還有很多美人。這群彩雲般的美人在肖福等內官審視下也絲毫不怯場,群芳争豔,只為争一個被陳節度使納入房中的名額。
坐主位的陳茗想的卻是:這得花多少銀錢養着這幫沒什麽卵用的花瓶廢物?
陳茗就想起了行走的錢袋子段家,想怎麽找些律法跟他們收稅(要錢),想着想着又想起來暗衛彙報的情況,心道煙奴真是個笨蛋,為什麽找錢袋子要錢都不會?多簡單啊,随便畫幅畫高價賣給他們不就行了?段二郎狗膽包天,煙奴不懂事他們還能不懂事?搭個梯子請煙奴下臺階都不會嗎?還非要鬧得人盡皆知?是嫌腦袋長得太結實想松一松了?
對此,段二郎若知道陳郎主的真實想法,大概會哭天搶地恨不能直接出賣燎煙。
此時坐在陳茗身邊陪他一起“選美”的燎煙,用一種想刀人的眼神刀視陳郎主,眼神犀利的像淬血。
陳茗安撫他道:“走個過場而已,沒一個比得上你。”
燎煙心中其實沒有太大波瀾,只覺得陳茗拉他出來是想炫耀,要麽就是想遛他,順帶讓他這位低賤的男妾存點危機感,上趕着争風吃醋,床上才好随便他擺弄。
燎煙明媚冷豔地笑:“萬一有比的上我的呢?”
陳茗則又冷又酷,甚至有些嫌棄:“盡是些歪瓜裂棗污本郎主雙目,螢火安能與皓月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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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煙的回答是一巴掌“啪”地響亮一聲,當衆甩開陳茗摸上來的鹹豬手。
衆人眼睛不敢動,但餘光還可以有限操控,瞥見如朗日般的陳郎主吃小君的癟,蠢蠢欲動待發作,卻又硬生生咽了這口窩囊氣。
燎煙狐裏媚氣,又很惆悵:“是啊,我們這群螢火小蟲,怎能比得上鳳翔帝姬這尊明月呢?”
陳茗這回皺起了眉頭,低聲訓斥:“胡鬧!帝姬嫁過來便是府中主母,煙奴絕不能與人當衆非議!”
燎煙冷笑,桌子底下脫了鞋,一雙腳靈蛇一樣攀附進陳茗的胯,逮着他分量十足的二兩肉便開始搓擠蹂躏。陳茗臉色遽烈變幻,先從震驚到酥麻,從酥麻到疼爽,羞恥還有刺激,耳朵根子憋的紅透,呼吸都重了三分,瞪大眼睛瞧着一臉冷漠隐隐之中還帶着嫌惡的燎煙。令陳茗紮心的同時又興奮異常。
燎煙藏在桌底下的雙腳從根部到龜頭馬眼撸動戳擰,壓根不把陳茗的老二當人,只當是賤畜牛馬一樣折磨侮辱。
青天白日,此等鄭重講威儀的場合,陳郎主感覺自己是既心馳蕩漾又威嚴掃地。
幾位逼陳郎主過來“相親”的宗族長老滿臉羞恥、難堪地瞧着他們,老臉上明晃晃寫着“寡廉鮮恥,有辱斯文”八個大字。
陳茗眼睛、腦袋充血,他倒沒覺得道德淪喪,更多的是尊嚴被拿捏的失控感,令他一拳頭錘桌子上,大吼一聲:“放肆!”
前臺被進貢的美人們頓時鹌鹑一樣,哆哆嗦嗦趴了一地,不知犯了何錯。
燎煙“嗤”地一聲,幹脆利索穿好他的小羊皮履,懶洋洋起身敷衍行了個所謂的妾禮,乘上代步小轎讓人把自己趕緊的擡走。
被他抛在身後的陳茗張了張口,似乎很想把燎煙重新喚回來質問一番: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本郎主就還差一點,煙奴難道不覺得自己缺了大德嗎?
大部分人稀裏糊塗,能看出些門道的則在心裏犯起嘀咕,郎主寵幸的男妾真是愈發不成體統。
挨到夜晚,陳茗處理完當天積壓的事務,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燎煙。他性致高昂,就沒察覺站崗的男奴女婢們面有難色,似乎想提醒郎主什麽事情,但陳茗一揮手,讓所有人都閉嘴。沒看見裏屋床上的燎煙已經歇息下去了嗎?他們一張嘴,豈不是要把人叫醒?
不知道是什麽奇葩心理,陳茗最近總喜歡偷摸爬燎煙的床。帷幔下燎煙應當是睡的深沉,陳茗也知道最近的煙奴睡眠似乎有些障礙,接二連三拒絕他的求歡。他雖然憋的難受也願意多忍忍,大人不計小人之過,等煙奴徹底放棄最後一絲掙紮,明白郎主的懷抱才是他最終歸宿的時候,就是陳茗收獲成熟果實的時刻。
一想到這裏,陳茗頓時覺得易燃易爆尖酸刻薄起來的煙奴也挺可愛。人嘛,在馴服之前,總是要多蹦跶幾下子,日後服帖起來才能比誰都服帖到他心坎裏。光看煙奴白日的行徑,當衆勾引他其實可以更溫婉更熟練,粗暴萬不可取,萬一把他傷着了日後煙奴守活寡可怎麽辦?他還是得多多親自調教一番,他們一起得趣才是情趣。
只是當陳茗興沖沖地翻身上床要抱着煙奴一起睡覺的霎那,他的笑臉僵滞,轉瞬大怒,撕開帷帳,大罵:“來人!怎麽一回事?”
原來床上躺着的并不是燎煙。燎煙特別不喜歡半夜爬床的陳郎主,于是遁走他處。床上被他擺了個一比一等身的橘皮制人俑,送給陳郎主。人面笑嘻嘻,眼睛卻是翻着的,擺明了在譏諷陳郎主。
特別喜慶,特別刺眼,特別紮心。
來的男奴跪在地上,按照燎煙的要求原話回複:“禀主君,小君在莫側君的地方歇下了,小君說郎主實在煩人,他想安靜、安靜很多天。郎主若喜歡抱着人睡覺,他就特意為郎主精心炮制這具笑面橘人俑……郎主想怎麽抱……就、就怎麽抱……”
陳茗腦筋一跳一跳,面色漸漸猙獰。他想要吃人了。
男奴小心地看着主君的眼色,接着說:“小君還說……郎主若生氣,也可捶打人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反正別去找他……”
陳茗捏着人俑脆弱的脖子,擠出一個扭曲的獰笑。他驀地下地來回走了兩圈,腦海裏想了一百個法子找煙奴問是非,就待踏出大門那一刻,他又突然想起來煙奴說恨他時的模樣。煙奴看來是真恨他啊,哭得跟大雨瓢潑一般,跟江海濤濤一般,跟天崩地陷了一般。
陳茗重新坐回床弦,冷靜片刻,洩氣無比地倒回床上真抱着人俑睡覺去了。
“把燭燈全熄了!”陳茗命令。
黑暗中陳茗在心中冷哼,熬人是吧?看誰熬的過誰!他就在此住下了!
再過幾天煙奴若還不回來,他就想招兒治莫文山的罪,治不死這幫人他這郎主也不用當了。
次日,陳茗頂着巨大的眼袋在政廳裏聽政,煞氣幾乎快要從他的天靈蓋沖出身體。
河東節度使、代襄南節度使、左武衛将軍、仆射兼平章事等一連串長到讓人想發飙的官名,被一個捏着蘭花指的宦官念了出來。之前打仗時天子派來的觀軍容宣慰處置使,“老朋友”宦官,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婚使,來催促陳茗趕緊籌備與鳳翔帝姬的大婚事宜。哪些注意事項,哪些聘禮流程,吉日取舍等等全被禮部的人詳細無比地列了個單子過來,要求陳節度使按大禮正式迎娶帝姬,一個環節都不能漏掉。
陳茗越聽越覺得自己真是心平氣和啊,仿佛馬上就能成佛了。他心道這他媽有什麽好籌備的,界碑處鳳翔帝姬直接走過來河東不就成了?他媽的府裏本來就雞犬不寧,又要來一個打算翻江倒海的,煩都煩死了。
一想到還要操幾頓這個公主,讓她懷個兒子跟他搶位子,他就更心煩。
他最近時不時都會有些心神不寧,卻怎麽也抓不住那一絲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