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

李長安開始想安祿山。

李長安一腳踢開了安祿山開始想東羅馬帝國的土地适合種什麽。

區區安史之亂……

陳國生看了一眼李長安,頗有興致:“老夫聽沈初言你喜歡我家那個陳黑蛋你是怎麽想的,居然會喜歡那個學藝不精的不肖子”

“陳黑蛋”李長安面上露出一絲迷茫。

沈初笑吟吟道:“便是你十分崇敬的那位隔壁大學的陳教授。”

陳國生揮揮手:“黑蛋是那小子的小名,賤名好養活。”

李長安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深沉道:“我只是喜歡陳教授引爆炸彈的潇灑姿态罷了。”

“今日一見,我忽然發現我還是更喜歡陳老您。”李長安目光殷切地看向陳國生。

陳國生得意“哼”了一聲,将自己昨日抱着過來的木箱往茶桌上一放,打開箱口,露出裏面厚厚的一箱筆記。

“配方好弄,就是材料有些困難,目前只能弄一些威力不大的黑。火。藥,目前最需要的是給我配一個實驗室,材料還需要提純……”

李長安只聽懂了這兩句話,後面那洋洋灑灑一大串李長安一句都沒有聽懂。

好在她已經搞清了和這些科研大佬們的溝通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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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安誠懇看着陳國生:“您老需要多少錢需要多少人手”

陳國生等着的就是這句話。

很快他就給李長安報出了價。

李長安肉疼地咬咬牙,哪怕對她來說這筆錢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陳國生看着李長安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心疼錢。

“當年咱們國家都窮得吃不起飯,這科研基金也沒少我們一分。”陳國生故意大聲嘟囔。

李長安沉默了。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這位陳老要錢水平比裴素高了不止一點。

“不就是錢嗎我有的是錢,再窮不能窮科研。”李長安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只是陳老的研究不能在長安搞……您可願意去荊州。”

李長安敲敲桌子,腦中思緒流轉。

在長安是肯定不能進行這麽危險的研究,若只是炸一炸丹爐這個水準就罷了。可要是真弄火。藥,動靜肯定小不了。

為了防止出師未捷身先死,陳老這種研究只能在自己地盤上搞。

“老頭子我孤身一人,無親無故去哪兒都行。”陳國生倒是很潇灑。

“只是你也別太指望老夫,唐朝并不是沒有出現火。藥,《孫真人丹經》上載有硝石硫磺各二兩、加入三個炭化皂角制成丹藥,這個丹藥便是火。藥。顆粒火。藥也在宋朝便出現了,明代已經有了大炮,可戰争模式依然是冷武器戰争,你可知道為何”

李長安搖搖頭。

“密度純度太低,制造出的火。藥威力就和你們這些娃娃過年玩的鞭炮一樣,炸不死幾個人。”陳國生搖搖頭。

“火。藥想要大批量應用在戰場上必須先點出蒸汽機這個科技點,然後需要能夠制造**……非三年五載之功。”

李長安眨眨眼:“無礙,這是百年大計,不急在一時。”

她也沒指望陳國生一人就能解決安史之亂,陳國生會搓導。彈,并不代表大唐的生産力就能讓他搓出來導。彈。

可這東西有總比沒有強,炸不了人炸一炸河道也有利于水利工程修建嘛!

陳國生看了看李長安,對沈初道:“你這學生不錯。”

沈初自得一笑:“德行尚可。”

“除了有些怯戰,過于保守。”陳國生辛辣評價,“便是炸。藥沒法用,爾等也該囤積刀劍,枕戈待旦,以備天下大亂才對。”

陳國生看向李長安,“我聽你老師說,你還沒有開始囤積刀劍,招兵買馬,為何不開始準備軍備”

“你的錢不去買刀買劍難道要留着送給安祿山當賠款嗎”

陳國生罵罵咧咧:“你們這些沒經過戰争的小輩都如此保守,不用刀劍,難道你們要指望打嘴仗打退安祿山嗎唐朝國都六陷、天子九遷,五代十國外族入侵何其慘烈,火都燒眉毛了,你們還在這不急不慢地考科舉呢!”

李長安和沈初面面相觑。

二人腦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保守派竟是我自己

“莫急莫急,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李長安扶着陳國生坐下。

“不氣不氣,非我等不願囤積刀劍,而是蓄養私兵乃是死罪,事關重大,還要徐徐圖之。”沈初為陳國生斟茶,輕柔勸道。

陳國生擡手一拍桌子,氣籲籲道:“都到什麽時候了,還莫急不氣……給老夫找個鐵礦,再找一批忠心人手來,老夫帶人開高爐煉鐵鑄造兵器!”

“爾等能找到鐵礦吧”陳國生目光如炬,口中雖說是爾等,眼神卻一直盯在李長安身上。

李長安沉默了。

說實話,和孟浩然那種鹹魚接觸多了,忽然蹦出來一個事業心比她還強的人,李長安乍一還有些不适應。

只是鐵礦的确不太好弄。

大唐雖然允許私人販賣刀劍,也大小城池中都有鐵匠鋪,可是鐵匠鋪的原料都有從大唐專門的機構采買。

鐵匠鋪只是将鐵打造成刀劍,而不是将鐵礦石冶煉成鐵。

若只是養幾百人的軍隊這些兵器派人去不同城鎮內的鐵匠鋪子買就行了,可要是想武裝更多軍隊,這就不太夠用了。

一是成本高昂,二是容易引起官方注意。

最好的方法還是做一地節度使,唐朝節度使權力極大,基本上相當于藩王,若想要大搖大擺開采鐵礦冶煉兵器,擁有自己的私人武裝,擔任節度使是最好的選擇。

按照李長安的規劃,她手下的勢力肯定要有節度使……只是現在還沒有。

不過若是需要一個鐵礦也不是全無辦法。

“我在關外有鐵礦。”李長安輕聲道。

大唐境內鐵礦不好弄,可她娘那邊的鐵礦好弄。

陳國生看了看李長安,贊道:“不錯,有雄主之風。”

剛才在您嘴裏我還是保守派,要把錢都留着給安祿山當賠款,現在一說要私鑄兵器就成了有雄主之風了

李長安眼皮跳了跳,卻十分識相地閉口不言。

陳國生達到了目的,心滿意足地揮揮手離開了大慈恩寺,給師徒二人留出了空間。

“陳老經歷過戰争年代,性格難免激進些。”沈初溫聲對李長安道。

“那道雷落下的時候陳老也在嗎”李長安冷不丁冒出一句。

在此之前她和沈初都以為只有當時在場的人才會到大唐,可是陳老這個年紀明顯是參加不了社區活動了。

沈初道:“陳老年紀大了,來之前,心髒病複發。”

“沒救過來”

“不知道。”沈初聳聳肩膀,“不過從陳老話裏話外來看,情況可能不太好。”

“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沈初看向李長安,“我等只需考慮明日。”

“話說回來,你偷了我多少酒”

沈初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他一把扯住李長安,“你身上的酒味到現在都還沒散!”

李長安面上卻不見心虛,而是理直氣壯推開了沈初拽着他的手,從袖中抖出兩卷卷軸。

“哼哼,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現在我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已經超過老師了。”李長安得意道。

沈初危險地眯了眯眼,拿過其中一卷攤開。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這是李白的《月下獨酌》。”

李長安搖了搖頭得意糾正:“這詩現在名為《月下與李二十九酌》。咱就是說就憑這首詩的詩名裏有我,我的文學史地位就已經超過老師您了,哈哈哈!”

沈初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震驚之色,他兩只手按着李長安的肩膀:“你見過李白了”

“李白現在還在我的壽安公主府裏睡覺呢。”李長安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現在是李十二的摯友李二十九,李白還是我的劍術老師。”

“逆徒。”沈初罵了一聲,随後直接不管李長安了,從抽屜中拿出一面銅鏡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甚至還抽出兩根熏香點燃。

“先回我家。”

李長安提醒沈初:“老師你家裏已經沒有好酒了。”

沈初瞪了李長安一眼。

“明知家中養着小賊,難道我還會将好酒都放在小賊眼皮下嗎”

小賊李長安摸了摸鼻子。

心虛,不敢反駁。

好不容易等到沈初折騰完自己,二人便一前一後從禪房離開。

迎面卻撞上一人。

“沈兄,今日高都公主府上驸馬崔惠童設宴款待士子……”

“某今日無空。”沈初着急去見李白哪裏還顧得上旁人。

李長安倒是有心思看了一眼來人,沈初急匆匆出門,李長安的腳步卻慢了下來。

借着轉角處花木遮掩,李長安将那人表情收入眼中。

“方才那人是何人”李長安趕上沈初之後詢問。

依照她對沈初的了解,就算是時間着急,沈初也不會對人那般不客氣。

除非二人之間關系本來就不好。

“黃沖,和高都公主府走得很近。”沈初嘲諷道。

卻沒有說得更清楚。

等出了大慈恩寺,周圍人少了一些,沈初才湊到李長安耳邊低聲解釋。

“高都公主,玄宗第十一女,貞元元年晉封晉國大長公主。”

李長安已經捋清了她這快五十個哥哥姐姐之間的關系。

高都公主正是如今的太子李嶼同胞妹妹,鐵打的太子黨。

“現在太子就把手伸向新科士子了”李長安詫異。

“這幾年聖人對太子頗為寬容。”沈初道。

李隆基對太子這幾年還是很寬容的,許是對上一個太子還有愧疚心,也許是覺得這一個太子還沒有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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