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一場秋雨後天氣漸冷了起來，李蓮花只身立于岸邊望着海面出神。自那日他短暫的試探後，二人心照不宣地再未提起。
半月前無顏自金鴛盟歸來複命，笛飛聲便突然忙碌了起來，一日裏往往有三五封書信傳來，以往笛飛聲不并十分留心盟中事務，如今卻好像事無巨細了起來。
中秋那晚，李蓮花煮蟹溫酒，本想等笛飛聲一道過節，順便将二人之事好好理清，誰知笛盟主竟頭一次徹夜未歸。
待到第二日李蓮花晨起，笛飛聲才回來。他甫一進門就看向桌上的酒壺和二個酒盅，擰着眉頭将李蓮花從被子裏拉起來：“誰讓你喝酒的？”
李蓮花頭一晚對月自斟，一不留神一壺酒見底，他不勝酒力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此時被人從被子裏扯出來也還沒完全清醒：“我這不是等你...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昨夜是中秋佳節，李蓮花備了酒菜等着他過節，自己卻沒有回來，笛飛聲自知有錯不由放軟了語氣解釋道：“盟中有事，我去見了些下屬。”
李蓮花悶聲嗯了一聲，也不管笛飛聲，自又卷了被子轉過身去睡覺，天知道他可是狠下了決心想借着酒勁與笛飛聲把話說清楚，可現下又只能像個蝦子般縮起來，不知如何面對。
李蓮花心中糾結這樣下去到底不是個事兒，忽然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日頭耀眼，你盯着海面太久，傷眼睛。”
李蓮花轉過身就看見笛飛聲含笑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說：“笛飛聲，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啊。”
“從來沒有。”笛飛聲認真道。
“阿飛。”李蓮花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慢慢低下頭輕輕地問：“阿娩曾說她痛恨所有抛下一切可以輕易去死的人，你是否...也這樣恨過我？”
笛飛聲上前輕輕擁住了李蓮花，李蓮花并沒有動，他撫摸着他如瀑的長發緩緩開口：“沒有。只是我尋到少師的時候，覺得那些斷刃竟是插在我的心上。”
“對不起...阿飛。”李蓮花将頭埋在笛飛聲的頸間，笛飛身感覺到他滾燙的淚水落在自己的皮膚之上。
真是讓人...心火難消。
“那若是現在我說，我要走，笛盟主豈非要心碎？”李蓮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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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飛聲沒有回答，他緩緩放開禁锢着李蓮花的手臂。他就早就料到這一天的到來，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他還活着，至少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李蓮花看着一言不發笛飛聲，他俊美、強大，他站在那裏，天地亦為之傾倒，無怪魚龍牛馬幫那小丫頭說見了笛叔叔就再也不想嫁人了。
“老笛啊...”李蓮花忽然笑了，“你沒有娶過妻，那自然沒有兒子，我也沒有兒子，那我們在一起豈非是斷子絕孫？”
笛飛聲心頭一動：“李蓮花都是已死之人，還怕什麽斷子絕孫？”
“那你呢？”那你呢，你當真要為我做到如此地步？
“你要是女人，我倒是可以考慮生個孩子。”笛飛聲淡淡道。
“胡說什麽呢！”李蓮花被笛飛聲一句話噎地臉紅心跳，他佯裝生氣轉身要走，笛飛聲卻拉住了他的手，認真道：“從此以後，我只守着你。”
李蓮花回握着他的手，輕聲道：“知道了。”我知君心，我亦如是。
遠處無顏看着二人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心知自家尊上與李門主終于心意相通。作為一個敬業的下屬，如何能不為尊上分憂，于是他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晚飯後笛飛聲牽着李蓮花在沙灘上散步，待到回房之時竟看到屋子裏點了紅燭，床幔也換成了紅色，就連榻上都放了兩身紅色的寝衣。雖不是十分的喜慶，倒別有一番情趣。
“這...這是你...？”李蓮花瞠目結舌。
笛飛聲看着這滿目的豔紅扶額道：“想來是無顏的主意。”
“真不是你？”李蓮花走到床邊坐下，他挑起寝衣，絲質的布料觸手冰涼，很快又從他指間滑落。紅燭紅帳映襯之下，李蓮花的唇色愈顯誘人。
笛飛聲本不想這麽快的，但他望着眉眼含笑的李蓮花，終于還是沒忍住，去吻了那肖想已久的唇。
竟這樣軟啊...
二人吻到情動之時，笛飛聲正要去解李蓮花的衣帶，卻被李蓮花攥住了手腕，他一把推倒了笛飛聲，居高臨下挑釁地看着他。
笛飛聲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正想着如何将這個小狐貍逗弄一番，卻聽他道：“要是以前的李相夷，定要和笛盟主争個高下，可是...”
笛飛聲翻身将人壓在身下，一手拖住李蓮花的腰将他貼近自己，李蓮花順勢攀上了他的脖頸。笛飛聲挑眉狡黠一笑，他故意将尾音拉長：“如何啊？”
李蓮花就着這個姿勢又湊近了些，貼着他的耳畔，似是嘆息又似是邀請：“沒有武功的李蓮花，便只能，束手就擒了。”
得此摯愛，共赴良宵。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