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逛街中
逛街中
“五條老師你不忙嗎？”
此時我已經離開高專來到了川崎市，奇怪的是平時忙得不見人影的五條悟竟然也一起來了。
他就走在我旁邊，咱倆一個戴着眼罩白毛沖天，一個戴着面具還背着刀，走在大街上簡直不要太吸睛。
“這不是忙着陪小津真逛街嘛~”
啊，這樣說好像也沒錯，我們确實是在逛大街……等等，這是在轉移話題吧？
“而且我也想看看那個讨厭你的咒靈是什麽樣，說不定這次的事情和你的術式有關呢。”
我：“……五條老師，我那個時候還沒有覺醒術式。”
“那也不代表無關嘛，不用擔心，等老師用眼睛看過就知道了——當然如果你肯主動說出來的話就更好了！”
我：“不，唯獨這個我是不會告訴老師你的，當然其他人也是。”
“嗚哇！津真太傷老師的心了，明明昨天還說着‘最愛五條老師’的話，今天就變得這麽無情了！”五條悟按着胸口一臉痛色。
說實話他這個演技我不是很認可，但路人看過來的眼神卻都明顯變得不對勁了。
哎，沒辦法，有這樣總喜歡撒嬌的可愛老師我也很煩惱嘛。
——騙你們的，其實是甜蜜的煩惱啦。
“雖然的确超喜歡五條老師沒錯，但我好像沒有說過‘最愛五條老師’這種話哦。”我糾正道。
“最愛”和“超喜歡”是有區別的，我擔心被同學們聽到會造成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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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有說吧，跟老師裝失憶可是沒有用的，還有老師要生氣了！”
哪有生氣，分明就是在撒嬌。
正好路過一家眼熟的甜品店，我拽着可愛但很大只的五條老師進去：“我記得這家店的芒果千層很好吃的，我請老師嘗嘗吧。”
“不好吃的話是不會原諒你的！”
“是是是。”我趕緊附和道。
我就知道老師會同意的，反正尋找咒靈沒那麽容易，也就不急于一時了。
不過在等餐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稻玉津真？是你嗎！”
這個來上餐的少年我并沒有印象，但他明顯知道我的樣子，而且僅憑聲音就把我認出來了。
我并不想承認，但又不想撒謊，尤其是在五條老師面前，于是我反問他：“你是……？”
“我叫藤原吉倉，以前也在遠櫻中學讀過書，雖然和你不在一個班級，但我有跟你說過話的，不過你大概已經不記得了吧……”
他這樣說着，但那希冀的眼神分明是希望我記得的吧？可惜我不是一個會為了照顧他人心情而撒謊的孩子。
“抱歉，我确實不記得了。”我的語氣大概很冷漠，不然藤原吉倉的眼神怎麽會突然變暗淡了。
實際上我希望他能放下托盤裏的甜品，然後就直接轉身離開，讓這個小插曲結束。
“沒關系，你不必道歉。”他對我笑了笑，接着就如我所願，放下甜品後離開了。
我點了一個芒果千層，四個不同口味的班戟，還有不同水果味的小蛋糕套餐。
五條悟掀開眼罩看了一眼，率先對最好看的小蛋糕下手了。
“忘記點飲料了。”我突然想到。
只是沒等我起身，藤原吉倉就又端着托盤過來了。
“難得遇見故人，就請稻玉君收下我的心意吧——”他拿起托盤裏的杯子放到我面前：“焦糖瑪奇朵，去冰，多加了牛奶和糖，不知道現在還合不合你口味。”
這的确是我幾年前喜歡的口味，當然現在也很喜歡。
“謝謝，我很喜歡。”那段記憶裏，恐怕也就只有這個和芒果千層值得我懷念了。
大概是覺得被我掰開的部分面具會影響我使用杯子，藤原吉倉很貼心地為我準備了吸管，我嘗了一口，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藤原吉倉滿足地笑了笑，接着給對面的五條悟也送了一杯：“不知道這位先生喜歡喝什麽，所以做了原味的卡布奇諾。”
“沒有多加奶和糖麽？那我要嘗嘗津真的！”說着，五條悟伸手拿走了我面前的咖啡，就着我用過的吸管喝了一口。
我倒是無所謂啦，但是藤原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掉了诶。
“謝謝藤原君的咖啡了，”我趕緊拿起桌上的兩塊小蛋糕遞給他：“喏，作為咖啡的回禮，也請收下哦——”
“謝謝稻玉君。”藤原吉倉收下了，臉色也好轉許多。
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順手帶走了被我們兩人用過的那根吸管。
“哇——哦——”
五條悟拖長的尾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怎麽了，五條老師？”
“遇到了小津真的變~态~追求者呢，”随後他雙手交叉托着下巴，指間還夾着勺子，表現出沉重模樣：“明明只是說過話的關系，卻連你幾年前喜歡的口味都知道！”
“沒有啦，”我無奈反駁：“我的喜好這種事，幾乎全校都知道的啊，又不是什麽秘密。”
“原來以前的津真，超——受歡迎的嗎？！”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沉重了。
“嗯……”我不太想多說這個，只是應了一聲。
我看了看面前沒有了吸管的咖啡，的确不太方便喝，于是拿起勺子準備向蛋糕發起進攻。
“當當！表現師生情的時候到了！來吧津真，啊——”一大勺芒果千層遞到了我嘴邊。
咦，第一口千層就給我吃嗎？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但我又不擅長辜負別人的心意，于是就張嘴吃下了。
“咔嚓——”
五條悟趁機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然後他就收回勺子，開始在手機上點來點去。
這時候藤原吉倉又來了，他拿了一根新的吸管給我，不知道為什麽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只是在我道謝時才稍稍好轉了些。
兜裏的手機在振動。
我拿出來，看到是來自高專二年級學生群的消息。
先是五條悟把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拉了進來，被真希吐槽“這到底是哪個年級的群”，然後是一張有我和老師的手入鏡的照片。
【最好的麻辣教師五條悟】：成功投喂小津真！[圖片.jpg]
【叫我真希】：混蛋我們在訓練呢！
【怎麽能不喜歡熊貓】：悟你怎麽還不出差？
一年級的兩位沒有發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看見。
【金槍魚蛋黃醬】：津真，千萬不要喂回去啊！@無臉男
我被棘艾特了，不過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思考兩秒後，我開始打字。
【無臉男】：棘，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喂你吃飯團的。
群裏安靜了，我的消息成了最後一條……哎，怎麽又冷場了啊，我有點懊惱。
好在幾分鐘後，群裏又出現了五條悟的消息。
【最好的麻辣教師五條悟】：成功被小津真投喂！[圖片.jpg]
【最好的麻辣教師五條悟】：@金槍魚蛋黃醬
這次的照片裏，是我舉着勺子往前伸的動作。
【金槍魚蛋黃醬】：這個時候應該往裏面加芥末@無臉男
【叫我真希】：支持
【東京美少女】：附議
【怎麽能不喜歡熊貓】：附議
【最好的麻辣教師五條悟】：再說禁言了[刀子][青筋]
我笑了笑，發了個可愛的[嘿嘿]表情包。
【東京美少女】：怎麽不附議！@伏黑
【伏黑】：……
【乙骨憂太】：大家早上好啊
【乙骨憂太】：今天也都很精神呢[贊]
【伏黑】：早上好，乙骨前輩
我看了看窗外，不，我們這邊已經是下午了。
【無臉男】：早啊憂太。
嗯，偶爾不誠實一下也是沒關系的嘛。
*
之所以會和五條悟一起逛大街，是因為這次任務的特殊性。
一小時前。
遠櫻中學校長辦公室內。
我、五條悟和伊地知潔高與遠櫻校長進行了談話。
三年多過去，校長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校長，一名氣質溫和的中年女性。
她顯然還記得我，也記得我在校時發生的那些事，但她沒有多提，只對我們一一說明了學校裏發生過的奇怪現象。
最先發生的怪事，是在大概半年前，學校裏突然多出了許多讨厭“稻玉津真”的人——可是算算時間，那時候認識我的學生都已經國中畢業了才對。
果然，經了解後，校長發現他們的讨厭來得莫名其妙，再加上國中生們向來喜歡抱團，于是加入“讨厭”大軍的人就越來越多。
但這其實不算什麽大事，畢竟“讨厭稻玉津真”既不影響學生的成績，又不影響學生的健康，而且我本人又不在學校裏，所以也算不上校園欺淩。
于是校領導就放着沒管，直到五天前，發生了“學生聯手毆打老師致死”事件。
而那位受害的老師，是曾經帶過我的班主任。
監控顯示，他在路過時聽到小團體對我的诋毀，于是狠狠批評了小團體——這個時候的學生們還在乖乖低頭認錯。
然而在老師替“稻玉津真”說了兩句好話後，幾個學生就突然紅着眼睛把他揍趴在了地上……
警察首先介入了這個事件，最後得出“學生們集體精神異常”的結論。
可怕的是，他們的異常行為只針對“稻玉津真”。
聽到這裏，伊地知先生看向我的眼神都變得驚恐了。
還好五條老師沒什麽反應，只是嘴上說着“哇哦，這樣聽起來，津真很像是一個最後出場，但名字貫穿全文的終極BOSS呢”這樣的話。
警察無法完美解決這件事，很快就交給了咒術師處理。
再之後的事情校長就不清楚了，讓我們到校長室談話，也是因為她想見我，順帶還關心了下我的近況。
我挺喜歡她的，她像是我某段記憶中的母親一樣。
離開校長室後，伊地知潔高補充了後面的信息：
在我之前，就已經有咒術師來過了，他成功祓除了作祟的準一級咒靈——但是事情依舊沒有得到解決，因為咒靈很快就又“複活”了。
只要存在負面情緒，咒靈就不會消失，但同一個咒靈卻不會這麽快就“複活”，畢竟負面情緒的積累和聚集也是需要時間的嘛。
所以這事不合常理。
咒術師後來又祓除了它兩次，漸漸摸到規律。
這是個喜歡攀附在人類身上的，擅長精神操控的咒靈。被祓除後它不是原地複活，而是會在“讨厭稻玉津真”的某個人類身上再次出現。
并且每次“複活”，它的實力都會變弱，對學生們的精神操控也同樣變弱，現在估計已經降到二級去了。
那位咒術師原本的打算是将咒靈削弱到四級，辦法簡單粗暴但有效。
可問題就出在這裏——咒靈不見了。
遠櫻中學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
于是任務就換我來接手了，但要讓我立刻想起讨厭自己的人，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什麽頭緒。
所以開頭和五條老師一起逛街的一幕就出現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