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的夥伴
新的夥伴
我下意識地控制全身咒力，想要使用“滞空”，但是這飛得也太快太高了吧！
還有……思維……怎麽斷斷續續地……
恍惚間，我感覺到後背撞上了一層什麽東西，接着一股巨力傳來，将我以更快的速度彈向了地面。
忘了還有“帳”啊！
咒力，我還有咒力嗎？全部調出來護體啊啊啊！
轟隆隆——
我先是落在了一棟教學樓的頂層。
接着“砰砰砰砰”地接連砸穿了層層地板。
“……”最後我趴在剛砸出來的坑裏，思維持續空白着，好像是剛才有那麽一會兒失去了意識。
反正等我回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上面掉下來的碎石給埋了。
而我現在的咒力就剩下一點，沒法治療全身，只能擠出來修複最重要的大腦。
還有，得趕緊從碎石底下出來。
我艱難地控制着右手，在被壓得失去知覺前，往上刨開一個洞，将手伸了出去。
“津真——”
是吉野順平的聲音，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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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看到了我伸出來的手，沒多久我就感覺身上一輕，然後被他扳着肩膀挖了出來。
“你還好嗎？！”
我只聽到聲音，看不到他人，因為眼睛被血液和小石頭迷住了，睜不開。
“我沒咕嚕咕嚕……事……”一股腥甜不受控制地從喉嚨裏冒出來，流過下巴。
“你在吐血！而且整個人都血肉模糊了啊！”
诶，是嗎？但我真的沒什麽問題，只是砸穿了好幾層地板而已，有咒力護體完全沒事啦，而身上的傷都是在我昏厥過去時被碎石塊砸的。
不過因為飛得太快而昏厥過去這種事……那就不用說出來了，總感覺有些丢人啊。
“不用擔心……”
我擡手想擦擦眼睛，卻被順平抓住手腕按了下去：“你先別動。”
他把我帶進了某個柔軟的地方，我猜測是在他的式神水母體內，因為兩個人一起顯得有些擠……還有我屁股底下這是什麽，怎麽感覺像坐在他腿上似的？
“我來弄就好。”
有一只手在幫我細心挑下眼皮上的小石子，接着又有一股氣流吹在臉上，最後他幫我擦了擦眼皮上的血跡，我才終于能夠睜眼。
第一反應是……
好近，還有，原來我真的是整個人側坐在吉野順平腿上的啊！
雖然我知道這是因為水母體內很擠，但是會不會太親密了啊？還有我腰上的那只，是他的手沒錯吧？
“他們咳咳……還有真人，怎麽樣了？”我努力忽視着另一個人的體溫，問道。
他很快回答：“不知道，我第一時間就過來找你了，現在就趕回去，不過你已經不能戰鬥了吧？”
我只是咒力耗空了而已，只要通過接吻就可以從別人那裏獲得咒力的話……等等，我在想什麽？！
“是的，不能再戰鬥了！”我趕緊點頭附和，生怕再晚一秒就會做出掉節操的事。
吉野順平沒發現我的不自在，他一邊操控式神行動，一邊繼續用手替我挑着臉上的石子。
“那個，直接擦掉就行了。”我說。
“對不起……”吉野順平突然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什麽？”
“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為我吧？我不該太相信真人先生的。”他眸色黯淡：“……明明更早和你認識，但一直沒有聯系你，對不起。”
我疑惑道：“可是順平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吧？”
“不用在意，我只是突然想這麽說。”
“……哦。”好随意哦。
對話奇怪地開始，又奇怪地結束了，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但很快就要和悠仁他們會和了……吧？
這時突然有道身影從我們的一側掠過：“嗨津真你沒事就好！”
我：“……？”剛才什麽東西“咻”地一下過去了？
接着我就看到七海建人也在往這邊跑，而他顯然也看到了我們：“咒靈從下水道逃走了，你受傷了就先回去。”
“好哦，七海海——”我大聲回應。
已經跑遠的七海建人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嘿嘿……我直到今天才發現，看起來很嚴肅陰沉的七海先生原來也很可愛嘛！
“順平，‘帳’已經消失了，先放我下來吧。”我戳了戳吉野順平，他點點頭，幹脆收起了式神水母，和我一起往外走。
“你接下來是什麽打算，要和我一起去高專麽？”我又問。
他回答：“嗯，我現在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發生什麽事了，可以和我說說嗎？”
“啊，可以，事情還要從我認識真人那天說起……”
以此作為開頭，順平給我講述了他這幾天的經歷。
先是在電影院遇到了欺淩過他的三個不良，親眼看到真人使用能力殺死了那幾人後，他追了出去。
一開始還以為真人也是咒術師，不過即使後來知道了他是咒靈，順平也沒有什麽感覺，依舊因為真人殺死了三個“人渣”，而對其抱有初始的好感。
真人認可他，贊同他，教他一些道理，還幫助他覺醒了術式。
直到家裏出現了一根據說是特級咒物的手指，吸引來的咒靈害死了他的母親。于是在真人的引導下，順平決定殺死“對自己抱有惡意的”、“可能會放置手指”的人，為母親報仇。
當然，現在的順平已經明白了，不存在什麽“救贖”與“理解”，真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詛咒。
“我是個很冷漠又陰沉的人吧？”他這樣問，但不等我回答，便繼續說道：“明明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對他人也不再抱有期望和好感……跟你們這樣的咒術師站在一起，還真是顯得格格不入啊。”
“順平，我不擅長安慰人的哦。”我說道。
他好笑道：“知道了，你好直白……”
我突然上前去給了他一個擁抱，是耳朵貼着耳朵，單手環過肩膀，還能輕拍到他後背的那種：“抱抱你，這種時候大概也是有用的吧？”
“嗯……津真，不過我好像被打斷了幾根肋骨。”
“诶？”我趕緊擡手想要退開，卻被吉野順平攬着背又壓回去了。
“謝謝你，你的抱抱确實讓我好受了很多。”他說完，又沉默着抱了一會兒。
“津真，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心情很不好吧？”
“嗯。”那天的話，是這樣的。
順平：“如果那個時候我也抱抱你就好了……”
什麽意思？這算是遲來的“安慰”嗎？
于是我回道：“沒關系，我現在已經好很多啦。”
“咳咳……那個……打擾到你們……了嗎？”是伊地知先生的聲音，不過他怎麽說幾個字就停頓一下的？
順平松開了我，抱抱的“互相安慰”環節結束。
我看向伊地知：“早啊，伊地知先生，這位是吉野順平，他已經覺醒了術式并且還打算加入高專哦——”
順平點點頭當做打招呼。
伊地知：“大概不早了……還有吉野的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五條先生剛剛忙完任務打算過來一趟了，我可以先帶你們去旅館休息，等五條先生來了，再讓他做定奪吧？”
“好哦，”我回道，随後補充：“不過我要先去買面具啦，早上才買的又壞掉了，還有我的刀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善後的時候請幫我留意一下吧！”
伊地知先生點頭表示知道了，随後我和吉野順平一起坐上車，他向我們說起了先不要透露虎杖悠仁還活着的事情，因為是五條悟的吩咐。
順平不是很理解這種“假死”的操作，我便附到他耳邊悄悄解釋：“反正你以後也會知道的，不如我現在就告訴你吧——虎杖悠仁是兩面宿傩的容器，聽起來很危險那種，所以上頭的人不想讓他活着。”
我看到他的瞳孔一縮。
兩面宿傩，在順平剛才的描述中就出現過，那是害死了他母親的特級咒物名稱。
相關性太強，會感覺很可疑吧？
如果要說出現在他家裏的手指完全和悠仁無關大概也……不，不管怎樣那都是真人的陰謀，百分百就是用來針對虎杖悠仁的，只是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容器，是什麽意思？”他問。
我回答他：“兩面宿傩是千年前就存在的詛咒之王，死後化作的二十根手指成為了特級咒物。被咒靈吃掉，咒靈就會實力大增，但如果被人類吃掉，然後那個人也沒死的話，兩面宿傩就會獲得身體，重現于世，這叫‘受肉’。”
“但悠仁是兩面宿傩的容器，與‘受肉’不同，他可以關住體內的詛咒——就像我們所看到的那樣，他還是虎杖悠仁，沒有被宿傩占據身體。”
“嗯，我知道了。”
他平靜地聽完，露出一個微笑：“不用擔心，我不會遷怒悠仁的，我知道他和那根手指沒有什麽關系，而且他也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反倒是我自己錯得更多……我要找到真正的兇手來‘贖罪’才行。”
“好啊，”我舉起右手，通過握拳給他打氣：“我也要‘贖罪’呢，一起加油吧！”
吉野順平：“哦……好？”
這是什麽反應？怎麽能沒有幹勁呢！
“那個……還有，我家裏出現手指的事，就不要告訴悠仁了，他會自責的吧？”吉野順平突然補充道。
“嗯，好哦。”
順平，明明就是個很溫柔的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