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想要全部

想要全部

“夏油傑”和真人的大本營,是另一個特級咒靈的生得領域——也難怪五條老師會找不到。

真人向我介紹了它,那是個叫做“陀艮”的咒靈,誕生于人類對大海的恐懼,因此它的領域裏有着大海和沙灘,十分美麗。

接着是花禦,誕生于人類對森林的恐懼——我已經和它交過手,便不必多說。

還有一位半人半咒靈,是咒胎九相圖的長子“脹相”,整個人氣質陰郁,看上去一臉喪樣。

最後剩下的是叫做“漏瑚”的火山頭咒靈,也是那個五條老師曾經遇到過的未登記特級,誕生于人類對大地的恐懼。

真人對同伴的介紹都挺仔細的,不過在向他的同伴們介紹我時,只是用簡單的一句“這就是我的男朋友津真啦”給帶過了。

“你不是說要殺了他的嗎?真人。”漏瑚似乎對我有些不滿,說這話時頭頂的火山口都有火星子冒出來。

真人笑得很随意:“因為突然感覺就這麽殺掉實在太可惜了,我可才剛體會到愛情的美妙滋味呢。”

接着在将我們的“束縛”內容說出後,便沒有咒靈再對我有意見了……它們好像都有将真人當做小孩來慣着呢?甚至還隐隐有以他為首的意思。

不過這裏面最小的是陀艮才對,它似乎還不會說話,看上去也不太聰明的樣子,雖然也是特級咒靈,但現在應該還不屬于完全體。

看了一圈,我最後還是将視線放到了真人身上——嗯,果然還是他最可愛了,其他咒靈都醜醜的。

*

被囚.禁(随身攜帶)的日子過得相當清閑。

“夏油傑”和咒靈們的日常生活并不像我以為的那樣打打殺殺,反倒和人類一樣過着輕松快樂的日子。

它們會一起泡溫泉,一起曬太陽,偶爾也會一起踢個球什麽的——雖然漏瑚對這項運動表現得不是很喜歡的樣子,但大家還是會樂此不疲地舉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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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氣氛還挺歡樂和諧。

不過說起來,幾個咒靈和身為咒靈操使的詛咒師竟然是同夥什麽的……還真是令人有些難以想象呢。

陀艮的領域內不分白天黑夜,天色常亮。

我沒有手機,三餐和睡眠時間也不準時,以至于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在這裏面呆了多久了。

應該有個三四天了吧?反正自從進來以後,我就再也沒出去過了。

“夏油傑”和其他咒靈有時候會出去,不知道是讨論計劃還是幹什麽,但陀艮和真人會留下來,或者說,真人是留下了分體用來陪我。

本體大概是在我睡覺的時候偷偷溜走的,總之我從未親眼看到過他分離的過程,畢竟這項技能如果被我學會了的話……那我不就也可以溜走了嗎?

于是逃跑的計劃就已經再清晰不過了。

盡管在這裏面,我過得其實挺快樂的。是的,和真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快樂,那種被愛意填滿心髒的感覺實在令人沉迷。

不過更加沉迷的那個看上去是真人才對,至少我偶爾也會清醒過來,也會想要離開。

但一直“清醒”對我來說并不好,“裝睡”這種事還是很有必要的——因為在我睡着的時候真人不會太打擾我。

雖然睡得太久的話,他也會不耐煩的将我弄醒。

于是現在,我打算自覺地主動醒來。

剛一睜眼,便被旁邊的真人注意到了,他又貼過來蹭蹭親親——只要我醒着,他似乎就一直閑不下來,總想在我身上找點事做。

牙關開啓,舌頭也再次被擒住。

還要主動往他嘴裏探,他才會高興。

我一手按着真人的後腦勺,一手把玩着他柔順的發絲——他喜歡我這樣的小動作,往往會因此變得安靜一些。

畢竟我可不想體驗他那“【無為轉變】的一百種用法”啊。

雖然還是用了。

不過這次是新用法。

從尾椎骨處“長”出來的貓尾巴在背後無意識地甩動着,當在空中碰到另外一條尾巴時,兩者下意識地緊緊纏繞在一起。

尾巴上的毛受到了刺激,接着就仿佛有一連串的電流順着尾巴鑽進尾椎,激得我後背一麻。

真人感受到了我顫抖的那一下,當即低笑出聲。

他聲帶的震動通過舌頭傳達過來,讓我莫名感到有些口幹舌燥了。

可惜真人只想親親,也只會親親。

作為咒靈,他能有喜歡“親親”的愛好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所以我并沒有要讓他理解人類的某些沖動的打算。

——哦,這裏的“人類”應該特指“男人”才對,比如我,如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嘛。

然而這次,真人卻做出了出乎我意料的行為。

“真人?”唇舌分離後,我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腕。

“津真,咒靈是沒有性別的,”真人輕咬我的耳垂,同時掙開了我的手,聲音含糊道:“不過我的形象完全可以當做‘男性’來看待,雖然在某些生理構造上存在不同,但是我可以使用【無為轉變】去變化啊。”

“而且聽說男性和男性也是可以談戀愛和……的喲。”

話語中的關鍵詞句模糊了——是我咬住他的嘴唇強行使其“模糊”的。

畢竟就這樣直接說出來的話,也(是)太(不)過(能)羞(過)恥(審)了(的)。

“津真,不想和我變得更親密嗎?”真人竟然拒絕了這個吻,臉稍稍和我保持了些距離,但手卻更加過分了。

“你想做什麽……?”我嗓音艱澀道。

真人又露出了經典甜笑,我承認自己實在無法抗拒他這幅可愛的模樣。

“全部,”他貪心地說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什麽都想做啊,畢竟只是接吻也太沒意思了吧,我都快煩透了。”

既然煩透了,那你怎麽還老親呢……

我喉間一哽,有些無語住了:“可其他的事情,你就算做了也無法獲得和人類一樣的快樂吧?”

“雖然我在肉.體上無法獲得快樂,但只要你能快樂的話,我的靈魂也會跟着高興的喲~”随後真人便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我……”

我移開視線不敢回視,怕自己會不小心答應,于是拒絕道:“抱歉,我還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呢,我是說,心理準備。”

真人明顯失落起來:“津真還真是口是心非啊,明明肉.體都已經準備好了嘛。”

「靈魂」,「肉.體」,真人總是喜歡用這樣的詞彙。所以剛才明明就在讨論羞恥的事情啊,聽上去竟然也能變得正經起來。

可我的确,還沒有那個打算。

于是:“真人親親~”直接堵住。

真人頓時消音:“……”

很好,成功結束話題。

這種時候,背後貓尾的存在感便會極其強烈,偶爾被逆着毛撸上一把,都能讓我渾身發顫。

說起來,真人能想出“貓尾巴”這樣的主意,都讓我開始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在出去的時候偷偷看過什麽奇怪的漫畫了。

“唔。”

肯定是看了吧!行為也越來越過分了啊!

總之——

在陀艮的領域裏,我的大部分時間就是花費在這些事情上了。

漸漸地,我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速度,只知道“夏油傑”的某個計劃似乎就要開始進行——這給了我很不好的預感。

而我什麽也做不了,甚至無法出去這個領域。

不過……萬一可以出去呢?

跟真人提一下或許能行,他的意見總是能獲得大家認可的。

作為誕生于“人類對人類的憎惡與恐懼”的咒靈,他的思維非常接近人類,狡猾程度則更加厲害。這或許是他成為咒靈領袖的原因,另外一個,大概就是因為他獨特的天賦和超強的學習能力了吧。

啊,思維又跑偏了,沒辦法,在這裏呆得實在太無聊了。

現在我正和真人一起躺在沙灘椅上,頭頂的遮陽傘估計是起了個裝飾的作用,畢竟領域裏并不存在真實的“陽光”。

旁邊的幾個沙灘椅上躺着的是“夏油傑”以及其餘幾個咒靈,他們今天都沒有出去,給我一種在享受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那種感覺。

他們越是清閑自在,我就越是焦慮擔憂啊。

可惡,這種時候甚至會開始懊惱,為什麽那天沒有打敗“夏油傑”了,都是因為我太弱啊。

“真人……”

我開始組織語言,思考着要怎樣開口才能不讓他察覺到我的目的。

“無聊了嗎?我也覺得有些呢。”真人正好接話道。

“嗯,我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聽聽,我多可憐。

真人嘆了口氣,摟着我的手臂又緊了緊:“一點也不想讓你出去呢,別人多看你一眼,我就感覺靈魂酸酸澀澀的很難受……”

酸酸澀澀?

我悄悄按了按心髒的位置,不知道現在此處的異樣是否就叫做“酸澀”……好像是在剛剛狠狠和真人共情了。

“我也難受。”于是我說道。

“那我就陪你出去逛逛吧,不過只能今天哦,”真人蹭着我的臉,語氣親昵卻又危險道:“不許看其他人,其他人也不能看你,誰敢看,我就把他變成改造人……”

我:“……”

“真人,不要在我面前殺人好嗎?”我請求道。

“嗯?”他裝傻。

我“吧唧”一聲親在他嘴上:“好嗎?”

真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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