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抉擇
抉擇
【第一人稱不好描述，改用第三人稱】
*
盡管成功召喚出了「魔虛羅」，但實際上，伏黑惠的咒力根本無法使最強式神維持太長時間。
在收服「魔虛羅」的時候，他已經拼盡全力召喚出了「玉犬·渾」，當時就夠勉強的了，現在試着召喚「魔虛羅」，也不過是想賭一把一擊必殺，哪知道真人竟然如此敏銳地躲開了。
于是這也就意味着——伏黑惠的最強一擊，同時也是最後一擊，落空了。
真人剛忌憚地後退數步，再一擡頭，就驚訝地發現「魔虛羅」又重新化作影子融入了地面。
“原來只是虛張聲勢啊，”他很快想明白了什麽，臉上的驚慌褪去，轉而勾起天真又殘忍的笑容：“那接下來就該我——把你碎屍萬段了！”
殺了這個咒術師！只要不被津真發現就行了，哦其實就算發現也沒事，真人心想，他到時候就說是“夏油傑”幹的。
一只手臂轉變成巨大的流星錘砸向伏黑惠，真人沒有再留手，即使稻玉津真也在攻擊範圍內。
當然，他主要是相信自己可以在津真死掉之前把他救回來。
伏黑惠抱着一個人艱難躲閃着：“速度太慢了，虎杖。”
真人：“？”
一道殘影從空中閃過，眨眼間就已經來到真人面前，一拳轟開了“流星錘”。
“抱歉，伏黑，”面對正在複原身體的真人，虎杖悠仁嚴陣以待，頭也不回地對着身後道：“你先帶着津真離開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虎杖悠仁是吧？”真人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極其恐怖，全身咒力在一瞬間猛然爆發，充滿壓迫感的氣息節節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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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給我戴綠帽子——我要你死一萬次！”
虎杖悠仁也燃燒起全身的咒力，一邊與他過招，一邊略顯尴尬地糾正道：“你這個說法不對吧，要說也該說成是津真給你戴綠帽子啊！”
一旁正抱着稻玉津真離開的伏黑惠：“……”喂，你們在說什麽東西？我還沒走遠呢。
随後他回頭看了眼那個人形咒靈，一段回憶突然湧入腦海，他頓時靈光一現，想明白了什麽——
高個子，身材結實，中長發，臉上有疤。
稻玉津真喜歡的類型，竟然和這個咒靈完完全全符合了啊！
再次低頭看向懷裏乖巧閉着眼睛的少年時，伏黑惠眼神複雜。
嗯，就在剛剛，虎杖悠仁似乎還承認了自己和津真有一腿的事實。
胖達前輩呢，則喜歡磕狗卷棘和稻玉津真的cp……
小小的高專裏，怎麽這麽多複雜的感情線？
然而整個事件的中心人物——稻玉津真，本體依舊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中。
當他恢複意識時，時間線已經向後拉了一大截了。
這段時間裏，真人的經歷也是豐富極了，先是本體被「魔虛羅」削弱，再是被釘崎野薔薇攻擊分體以至于傷到靈魂，之後又被虎杖悠仁和東堂葵雙打……
他學到了很多，領悟了很多，「靈魂」更是在最後破繭而出，獲得了全新的生命體驗。
可是「天敵」就是「天敵」，他敵不過虎杖悠仁，也不像他那樣對自己夠狠。
在被追趕得狼狽逃竄時，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活下去！
“你想要祓除我，完全沒有在意過津真的感受吧？”真人停下來對虎杖悠仁說道。
虎杖悠仁要祓除他的心很堅定，不過這種時候，他也還是停下攻擊來進行對話：“津真曾經對我說過，祓除你的時候不必在意他的看法，而且我相信他，是不會因為我祓除了你就對我有意見的。”
“是嗎？”
真人怪笑着，張嘴吐出一個小小的「改造人」來，握在掌心使其慢慢變大：“津真，你竟然說過這種話嗎？那也太令我傷心了。”
竟然還剩有儲存的「改造人」？
虎杖悠仁立即握拳攻擊上去，如今再面對改造人，盡管內心依舊受到折磨，但他已經不會在戰鬥時心慈手軟了。
然而，當那個「改造人」徹底恢複了正常大小，站立在他面前，睜開一雙紫色的漂亮眼睛時……
虎杖悠仁頓時瞳孔緊縮，反應及時地卸下了拳頭上的大部分力道。
——怎麽回事，這個「改造人」竟然和津真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稻玉津真明明就已經被伏黑惠帶走了啊，他親眼所見，絕對不可能有錯。然而現在他在這個「改造人」身上所感受到的咒力，也确确實實就是津真本人沒錯！
虎杖悠仁的大腦在瞬間亂成了一團漿糊。
而稻玉津真·分體剛剛才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現在的情況，便看到一個拳頭正在視線中放大……
他反應迅速地伸出手掌擋在臉前，握住了拳頭然後将其移開，另一只手下意識地就想要出招反擊，不過就在看到了攻擊者的臉時，他突然頓住了反擊的動作。
“悠仁？”
這下子虎杖悠仁更加混亂了：“津真？真的是你？”
“津真，我會吃醋的啊——”
真人看着兩人的肢體接觸實在不爽，在身後摟着稻玉津真的腰把人往後拉，同時還打開了虎杖悠仁的手：“給我小心一點，虎杖悠仁，津真和我之間可是建立了「束縛」的——”
他自然地将下巴擱在稻玉津真的肩膀上，随後伸舌往旁邊的白皙脖頸上一舔，神情挑釁道：“「束縛」內容是，我救他一命，而他永遠不能離開我，必須時時刻刻和我存在肢體接觸，否則的話……就會怎麽樣，我也不知道哦。”
永遠不能離開，時時刻刻存在肢體接觸——顯然，如果真人被祓除了，那麽稻玉津真也算是違背了「束縛」。
“他說的都是真的？”虎杖悠仁問道，但實際上他心裏已經相信了真人的說辭。
否則，之前的「失蹤」又要怎麽解釋？
唯一不好解釋的，大概就是他看到的兩個稻玉津真……不，虎杖悠仁轉念想到了可以分裂出兩個身體的真人，他記得津真也能夠控制自己的「靈魂」來着，這樣一切就都能說清楚了。
“是真的，”稻玉津真無奈一笑，接着他反手揉了揉擱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語氣溫柔又寵溺：“不過沒關系的，真人，其實我不介意和你死在一起的哦。”
不介意死在一起，所以津真的意思是要我不必留手，祓除真人嗎——這是虎杖悠仁聽到的內容。
津真想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介意殉情——這是真人聽到的內容。
糟糕，他的「靈魂」都為此興奮到顫抖了啊，莫非這就是人類口中所謂的「幸福」嗎？
對于難以把持的興奮情緒，真人向來不懂得克制，而是想到就做，尤其是在虎杖悠仁這個「*夫」面前。
他做起來，會更興奮。
——此處指，和津真親親。
被扳過臉，堵住唇時，稻玉津真沒有絲毫意外，并且下意識地就伸出舌頭回應起來。
然而很快他就想起什麽似的，突然身形一僵——等等，虎杖悠仁還在看啊！
真人突然的親吻看得一旁的虎杖悠仁也是一愣，随後他的臉色便「唰」地一下黑得如同鍋底，一股無名火也蹭地在胸腔裏燃燒起來。
“你住嘴！”
拳頭攜帶着渾厚的咒力攻向了真人的腦袋。
一只白皙手掌擋住了這一拳，但不是真人，而是稻玉津真。
虎杖悠仁頓時瞪大了雙眼，他看向一邊擋住攻擊，一邊還不忘繼續和咒靈接吻的少年，眼神震驚中又帶着些不易察覺的委屈。
稻玉津真趕緊扭頭甩開了真人的嘴唇，慌張地舉起雙手：“抱歉悠仁！我不是故意要阻止你的，剛才只是條件反射！”
“也是我沖動了……”虎杖悠仁收回手，勉強一笑。
剛才他的确也是沖動，一時間怒氣上湧就出手了，這時才想起兩人之間的「束縛」來。
随後虎杖悠仁看向緊緊粘在津真身上的咒靈，眼神中飽含殺意——「束縛是吧？那我就把你大卸八塊，再讓津真時刻帶在身上！」
真人毫不示弱地挑釁回去——「總有一天，要趁津真不在的時候，把你這礙眼的家夥幹掉！」
稻玉津真自我檢讨中——「不是說好了要親手祓除真人的嗎？你倒是給我狠下心來啊稻玉津真！」
就在兩人一咒靈之間的氣氛古怪地僵持着時，一道身穿袈裟的身影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身後。
那個瞬間，三人都有了一種被巨大陰影籠罩住全身的感覺。
真人趕緊拉起稻玉津真就跑——這也不怪他慫，畢竟“夏油傑”是咒靈操使，如今在場的幾人裏就數他對自己的威脅最大。
虎杖悠仁至少還會看在津真的份上放過他呢。
然而下一秒，“夏油傑”又瞬間出現在了兩人前面，臉上笑眯眯的：“哈喽~真人，怎麽看見熟人也不打個招呼呢？”
真人不僅沒有打招呼，還向他發起了攻擊。
“夏油傑”伸手擋住真人的攻擊，又矮身躲過稻玉津真的一記鞭腿，表情閑适，動作游刃有餘。
短短幾秒鐘，十指相扣着的一人一咒靈就已經配合默契地和“夏油傑”來來回回過了好幾招。
該結束了。
【咒靈操術】
“夏油傑”對着真人伸出手掌——
另一邊的虎杖悠仁悄無聲息加入了戰場，瞬間出現在他背後。
“夏油傑”立即收手閃開。
随後虎杖悠仁突然感到腳下一空，莫名的失重感襲來，讓他一下子摔倒在地，接着又有數條觸手纏住他的身軀，一波又一波的蜈蚣咒靈也從空中砸下，不斷沖刷着他的身體。
“悠仁！”
“我沒事！”被按趴在地上的虎杖悠仁抽空回應。
可惡，現在的場面，搞不好他們會全滅啊！
不過這次“夏油傑”的目标看上去更像是真人，虎杖悠仁作為宿傩的容器，應該不在他的必殺名單裏。
可是真人……如果他因為被悠仁祓除而死去，稻玉津真當然沒所謂。但他可不想讓真人被“夏油傑”吸收啊，否則最後不還是給反派添助力嗎？
既然都要死，那還不如……
其實也有那麽一瞬間想過真人存活的可能性，但現在的情況，他的存活率——是零。
所以，稻玉津真心想，幹脆就由他來祓除真人吧。
就該趁現在，“夏油傑”還沒使用【咒靈操術】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