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惡作劇
惡作劇
“金槍魚……”
“木魚花……”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撒在地板上,是未開燈的昏暗房間中唯一的光源。
此時,床上傳來了「啧啧」的水聲。
“木魚花……”
是稻玉津真正一手掐住狗卷棘的下巴,埋頭嘬着對方嘴邊的軟肉,這一口剛好能夠将咒紋叼進嘴裏,用舌頭撥弄、牙齒輕啃。
“蛋黃醬……”
耳邊清晰極了的「嘬嘬」聲,讓咒言師的臉頰快速升溫,很快就染得連脖子都一起通紅起來。
——「未來戀人」一睜眼就熱情得讓人難以招架,而且還霸道地控制住咒言師的下巴,不允許還嘴。
他能有什麽辦法呢?只好老老實實地任人擺布了——畢竟前不久才做了壞事,現在他是有一些心虛在裏面的。
“棘的咒紋,”「吸」完一邊,稻玉津真又換到另一邊繼續:“嘬嘬……好喜歡……”
“鲑魚……”
狗卷棘無奈順着他的力度偏頭,好方便對方繼續「吸咒紋」行為。
等等,咒紋的話,他可不止嘴邊有啊。
“芥菜,金槍魚。”他想到什麽,戳戳少年的腦袋,然後朝着對方伸出舌頭,露出舌面上更顯澀氣的咒紋。
Advertisement
毫無疑問地,這是某種邀請。
稻玉津真卻只是将手指放了上去:“棘,要等所有事情解決以後哦——”
說着,他卻是一會兒摸摸舌面上的咒紋,一會兒又扯扯舌尖,最後想要更加深入地試探到舌根時,終于被忍無可忍的咒言師咬了一口。
兩根手指上頓時多出一道淺淺牙印。
“木魚花!”狗卷棘學着他的樣子鼓起臉頰。
稻玉津真臉上笑嘻嘻:“我沒聽懂哦。”才怪。
——欺負不能說話的咒言師真是太有意思了!咦,不對,他怎麽變壞了?
趕緊在對方鼻尖上親一口當做補救後,稻玉津真便翻身下床,就是一個要離開的大動作:“那我先回去換衣服啦!”
“【別動】。”狗卷棘開口控制住撩完就想跑的壞家夥。
随後他将少年又推回到床上。
很快咒言效果解除,見咒言師并沒有別的動作,稻玉津真就幹脆不走了,坐在床上晃起腿來,無辜詢問:“怎麽了?”
“金槍魚蛋黃醬。”
這句稻玉津真是真沒聽懂,不過在狗卷棘離開期間,他還是繼續乖巧地坐在床上等待着。
随後很快就見咒言師手裏拿着什麽東西回來了,等自己的下巴被擡起,一股溫熱的觸感從臉上傳來時,稻玉津真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對方正在用熱毛巾,幫他擦臉。
糟糕,這種事情真的會……超有感覺的好嗎!
他愣愣地看着狗卷棘,突然發覺這氣氛暧昧又缱绻,等到對方擡眸與自己對視時,心動的感覺便瞬間達到了頂峰……等等!
“你笑什麽?”稻玉津真問。
狗卷棘正色:“木魚花。”
“剛才絕對是笑了吧!”而且那笑還有些……奇怪?
“木魚花!”
關于「笑」的讨論最終沒能得出結果,給稻玉津真擦完臉後,狗卷棘又從自己的衣櫃裏拿出休閑服,親手給對方穿上。
“哇哦!是「占有欲」嗎?這就是「占有欲」吧!”剛套好上衣,稻玉津真便雙眼亮晶晶的,雙手揮舞着胡亂比劃起來:
“穿上明顯是屬于棘的衣服,然後大搖大擺走出棘的房間,相當于是毫不避諱地告訴大家——「我們兩個私底下一定是做了什麽奇怪的事」!”
狗卷棘正要拿起褲子的手頓時僵住,臉頰上是連衣領也擋不住的通紅:“木魚花!”
然而阻止無效,某個不知羞恥的家夥還在繼續言語撩撥着:“而且棘的衣領這麽高,大家一定會覺得我是在心虛地遮掩着什麽吧!比如拉下衣領就會看到脖子上的紅色點點……”
狗卷棘:“!!!”
這還能忍?!
既然對方看上去這麽期待,那他當然只好——
“或者深深淺淺的牙印之類呃……”
稻玉津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的咒言師一把扯下了高高的衣領,随後便是感到側頸一痛……牙印,達成!
松口,換個位置,狗卷棘繼續努力。
“嘶……”稻玉津真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極力控制着差點出口的聲音。
紅色點點,達成!
一樣只留一個,咒言師實在是相當克制了。
再擡頭對視時,仿佛角色互換了般,看似腼腆的咒言師伸出帶有咒紋的舌頭,澀氣地舔了舔嘴唇,過度撩撥随後遭到「反噬」的少年則是已經臉紅到冒煙。
“大芥,腌魚子。”
狗卷棘再次替他豎起衣領,擋住脖子和下半張臉。
——「占有欲」嗎?嗯,這樣說也沒錯。
*
可惜走出房間的時候沒能偶遇到其他人,然而在食堂和大家相遇時,事實又的确如稻玉津真的猜測那般,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身上正穿着明顯屬于咒言師的衣服。
衆人一時間面色各異起來。
虎杖悠仁只看了一眼便下低頭,若無其事般認真「欣賞」着桌上的早餐。
“早啊,大家!”
“海帶。”
“早……”
互相打過招呼之後,兩人一起取了早餐,坐到空位上,随後稻玉津真又起身去拿了兩份餐具。
再次坐下時,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不管早餐裏有多少芥末,自己都會吃光的!
然而當他拉下衣領,閉上眼睛往嘴裏塞了一口後,他居然發現……味道很正常?
反倒是坐在對面的吉野順平,一副好像吃到了芥末般的扭曲神情。
“怎麽了,順平?”稻玉津真問。
吉野順平艱難地吞咽着口中的食物,正要說話,就被他旁邊的釘崎野薔薇打斷:“噗哈哈哈哈哈哈稻玉前輩你……!”
坐在她兩側的吉野順平和伏黑惠趕緊移開了自己的早餐——太髒了!
“我怎麽了?”稻玉津真持續一頭霧水。
再看向旁邊的狗卷棘,這家夥已經心虛地撇開了頭,所以一定是出什麽問題了吧!
“怎麽了?”于是他只好繼續詢問般看向其他人。
釘崎野薔薇明顯快笑抽了,吉野順平好像吃東西噎到了?
伏黑惠正低頭扶額,看不清臉上神情。
虎杖悠仁抽了抽嘴角,像是在憋笑。
真希這家夥,竟然在舉起手機拍照?
唯有好心的乙骨憂太同學,雖然也在憋笑,但他好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将屏幕對準稻玉津真:“咳……你自己看看吧。”
于是稻玉津真就通過不太清晰的手機屏幕,看到了自己嘴邊的一圈「胡子」——用筆畫出來的,根根分明的「胡子」。
“棘?!”
“木魚花!”
稻玉津真惱怒捶桌:“我居然又中招了,不過這次可不是故意的,是你的惡作劇變高明了诶!”
其餘人笑容一僵:“……?”好怪,他們怎麽感覺這話裏有股「欣慰」的味道?
“木魚花……”
“只畫了這裏嗎?”稻玉津真順手拿過乙骨憂太的手機,當做鏡子照了起來,突然一把将衣領扯得更低:“下面還有沒有?”
“明太子!”
狗卷棘想要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脖子上的畫沒看着,衆人反倒是将那一個牙印和一個紅點看得清清楚楚。
其餘人:“……?”呲起的大牙突然收回。
這啥,這是未成年人能看的嗎?這還是惡作劇嗎?誰惡作劇是在人脖子上種牙印和草莓啊!
狗卷·罪魁禍首·棘趕緊拉回稻玉津真的衣領,正要松口氣,卻轉頭發現大家異樣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狗卷棘:“……”明太子!
把臉埋在衣領裏偷笑的稻玉津真:嘿嘿……計劃通!
可惜喜歡惡作劇的咒言師臉皮才不會那麽薄,他随後不甘示弱地,将自己的衣服拉鏈又往下拉了些——
于是就露出了白皙的下巴尖上,一道明顯是被手指掐出來的紅色指痕。
衆人移目的移目,閉眼的閉眼:“……”
可惡,感覺眼睛像是在被針紮!
沒多久,禪院真希率先打破了寂靜:“那什麽,百年好合。”
乙骨憂太看了看狗卷棘的頭發,斟酌着用詞:“呃……白頭偕老?”
釘崎野薔薇更是重量級:“早生貴子。”
吉野順平:“呃咳咳咳咳——”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什麽時候能好點,再這樣下去會嗆死吧!
其餘人:“……”感覺耳朵也像是在被針紮!
實際上還未确定關系的「未來」小情侶一起抽了抽嘴角。
不過,稻玉津真先是條件反射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然後又看了看狗卷棘的——生的話,自己會「無為轉變」,好像确實可以生?
似乎意會到什麽的咒言師:“……?”不可以!
這次的沉默是由虎杖悠仁打破,他臉上挂起一個露出八顆牙齒的标準笑容,只簡單道:“恭喜。”
狗卷棘見他神情挺「自然」的,也朝他彎了彎眉眼:“鲑魚。”
“恭喜。”伏黑惠最後跟了一句。
等他們都表示完了,稻玉津真才笑嘻嘻開口:“其實現在還沒有在一起的哦,不過大家的祝福我就提前收下啦——等等,釘崎你先把手裏的盤子放下!我可是前輩!”
釘崎野薔薇:“渣男!稻玉津真你個渣男!雖然狗卷前輩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你絕對是渣男!”
正想幫忙阻止的狗卷棘一僵——雖然罵的是津真,但他感覺也有被傷到啊!
一邊是餐盤與醬汁齊飛,另一邊是沉寂和心如死灰。
“沒事吧?”知道太多的伏黑惠偏頭看向身旁的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只是笑:“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