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複活
複活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往體育館裏面走去,所到之處入目皆是一片殘垣,看樣子萬的實力還不錯,起碼沒有被秒殺。
正想着,前方突然傳出一陣轟隆聲響,稻玉津真連忙加快腳步,心裏不由得捏了把汗。
最好的情況是他能在萬瀕死時碰到對方,這樣用無為轉變救出津美紀的概率也大些,可最壞的情況……
“偷偷摸摸地是想搞什麽?”
于是最壞的情況出現了——宿傩果然也能感應到自己的位置。
而萬此時正倒在地上,看上去還沒有死透。
稻玉津真假裝沒有聽見,沖上前去就想抓住伏黑津美紀,恰好萬也正擡起手,似乎是想遞出什麽東西……
結果還不等碰到對方,自己的手腕就先被宿傩抓住。
“膽子又肥了?”宿傩似乎并不生氣,反倒是心情還不錯地将少年扯進懷裏。
他如此明顯的親昵動作,将一旁萬的眼睛刺痛:“不可能!宿傩!你看清楚,只有我對你的愛才是最純粹的——”
女人瀕死之際的爆發,讓她成功沖到兩人面前,試圖抓住宿傩。
然而卻被對方一個扭身躲開了。
稻玉津真沒想到還能出現這樣的轉機,他趁機伸手握住了萬抓來的手腕,随後【無為轉變】發動,立即穩住了女人胸口的致命傷。
這古怪的發展讓萬一愣,便沒有主動掙脫。
而稻玉津真也在奇怪宿傩竟然沒攔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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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絕對的強者面前,弱者連反抗都會顯得很可愛。”宿傩笑着,似乎在解釋剛才沒阻攔的原因。
不過實際上,他只是覺得如果少年真能把「伏黑津美紀」換出來,會更有利于自己壓制伏黑惠的靈魂而已。
稻玉津真不知道宿傩的真實想法,聽到他「嘲諷」自己弱小,剛勾起的嘴角瞬間拉平了。
旁邊的萬則是很不自覺地對號入座,激動得臉頰通紅:“你是在誇我很可愛!”
于是宿傩的嘴角也瞬間拉平了:“……”
“等等,”稻玉津真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醋味已經開始在胃裏翻湧:“你們以前是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不等萬再說話,宿傩便一腳把人踹開,幹脆中斷了無為轉變。
随後「魔虛羅」也從影子裏鑽出來,繼續朝女人發動攻擊。
做這些的同時,他還不忘和少年調情:“怎麽了,是不是還要我哄你?”
“不用……”稻玉津真卻以為他是在不耐煩,連忙閉嘴安靜下來。
萬嫉妒得快發瘋了。
盡管她的傷勢稍微好了些,也順利度過了術式熔斷期,暫時還能再周旋一二,但面對最強式神,她的結局無疑只會是死亡。
在最後的時間裏,她在争分奪秒地向詛咒之王展示自己的「愛」。
而一旁的宿傩卻是将少年抱在懷裏,對萬的愛意視若無睹。
稻玉津真沒有再嘗試救人。
因為他看出了女人對詛咒之王瘋狂又扭曲的愛意,于是這才明白,宿傩想殺的根本不是萬,而是「伏黑津美紀」這個人——他想讓伏黑惠「親手」殺掉自己的姐姐。
所以人注定是救不下來的。
的确,弱者的無用反抗只會顯得相當「可愛」……
宿傩沒有在意懷中少年的低落,自顧自地把玩着對方的耳垂,同時還不忘欣賞「魔虛羅」的完美戰鬥形态。
突然,一只手掌擋住了他的視線。
“對不起……伏黑。”
很抱歉沒能救下津美紀姐姐,于是稻玉津真只有擋住對方的眼睛,當做小小的安慰。
“呵。”宿傩終于被氣笑了。
他拿開臉上的手,咬牙切齒地兇惡威脅道:“你覺得,我要是用這個身體把你給上了,會不會更讓他受打擊?”
稻玉津真努力穩住臉上的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或許吧。”
這反倒讓宿傩警惕起來,畢竟他之前沒有做到最後,便是顧慮着少年古怪的術式——誰知道對方的術式發動條件到底有幾個呢?
戰鬥已經結束,宿傩在離開前轉頭吩咐道:“裏梅,把「神武解」帶上。”
萬給的咒具,不要白不要。
“是。”
裏梅從他面前經過時,微微低頭藏住了嘴唇上的牙印。
宿傩并未發覺仆人的不自在,他一把抱起稻玉津真往外走,同時湊到少年耳邊低語:“手或者嘴,選一個。”
二選一,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稻玉津真在心中暗罵了幾句後,才有些不情願地回道:“手。”
“行,那就用嘴吧。”宿傩故意跟他唱反調。
稻玉津真:“……”可惡!
然而最後還是用的手。
由于宿傩不确定少年的嘴會不會是什麽術式發動的關鍵,因此在所有危機解決之前,他不想給對方任何自由的機會。
——他在更加小心謹慎、但同時又牢牢地将稻玉津真攥在手裏。
*
另一邊,東京咒術高專的醫務室內。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乙骨憂太使用出剛複制的【無為轉變】,成功修複了少年額頭的傷口。
然而半分鐘過去,少年依舊沒有要睜眼的跡象。
驗證計劃是否失敗的最快方法是……狗卷棘一把扯下衣領,發動了咒言:“【醒來吧】!”
話音剛落,稻玉津真猛地睜開眼睛,随後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在本體死亡期間,他和寄生體的記憶并不互通,因此剛才在複活後,才需要一些時間去消化來自兩個寄生體的記憶。
所以現在突然被咒言叫醒,稻玉津真的腦子裏都還是亂的。
一會兒是新的記憶,一會兒又是術式形成了新的愛意,同時在睜眼後,他的大腦還自動分析起了周圍的情況:高專,醫務室,床上,四個人。
但那四個人有時候在他眼裏又不是「人」,而像是什麽香饽饽,不停地在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于是眼神剛剛聚焦,他就下意識看向了最「香」的一位……
虎杖悠仁的笑臉頓時印入眼簾:“津真!你終于醒了!”
稻玉津真便也不自覺的露出微笑,随後突然想起姐妹校交流賽上的事,他便學着記憶中的樣子,彎起中間三根手指朝着少年比了出去:“嘿,oppa ppi——”
分明只是命運安排的巧合,在此刻卻突然有了時空割裂般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