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咚咚咚
咚咚咚
剛轉開門把手,咒言師就推開門擠進了來,一把抱住少年,滿足似的嘆息出聲:“腌魚子……”
稻玉津真則是瞪着後面的胖達,結果就發現它不僅沒進來,還悄咪咪地把門給關上了?!
“津真。”咒言師見少年沒理會自己,蹭着他的臉頰,又叫了聲名字。
稻玉津真一愣,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因眼前的人而加快,下意識擡手抱了回去。
“棘今天叫了很多次我的名字诶。”
“嗯,津真!”
狗卷棘無法解釋,于是便又叫了一次。
為了掩飾心跳聲,稻玉津真不着痕跡地松開對方,轉移話題:“我餓了,棘有給我帶吃的嗎?”
“鲑魚!”咒言師點頭,拿出了飯團:“金槍魚蛋黃醬。”
“咦,沒有包裝袋,”稻玉津真接過來,咬了一口,果然是金槍魚蛋黃醬味:“該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鲑魚。”咒言師期待地看着他。
稻玉津真給出高度贊賞:“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飯團了,不愧是棘!”
“木魚花……”
狗卷棘已經吃過了,便只是坐在少年旁邊看着,還拉過對方的一只手把玩,時不時在掌心寫幾個字。
他想确認一件事:「束縛解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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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玉津真愣了一下,才點頭道:“解除了。”
因為死亡曾将他們分開。
兩人默默對視着,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
稻玉津真率先移開視線,只管繼續往嘴裏塞飯團,看似淡定,實則冷汗都快要浸濕後背的布料了。
沒辦法,他和棘「心有靈犀」,想裝作不知道對方的想法都難。
可是稻玉津真想到虎杖悠仁,想到乙骨憂太,想到某個占有欲極強的詛咒之王,他就根本無法再開口和咒言師重新建立束縛。
抱歉,他已經不像之前那麽堅定了。
“津真……”狗卷棘明白了什麽,可惜他無法表達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能眼神幽怨地看着少年,抓着對方手掌的力道也不自覺重了幾分。
稻玉津真努力做出無辜的神情,讨好似的将手指插入另一只手掌的指縫中,十指相扣。
随後他吃完最後一口飯團,神情古怪地看向門口。
狗卷棘神色稍緩,也跟着看過去,疑惑道:“大芥?”
“悠仁好像要過來了……”
話音剛落,敲門聲立即響起。
稻玉津真心虛地看了咒言師一眼。
“……”狗卷棘則是默默抓緊了他的手。
“津真!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帶了壽喜鍋,現煮的哦!”門外的家夥說道。
狗卷棘渾身一僵,整個人瞬間灰暗了下去——壽喜鍋?現煮?他輸了!
稻玉津真也不想房間裏再多一個人,便朝一旁解釋道:“我去開門,就跟他說我已經吃過了。”
“鲑魚。”狗卷棘松開了手,同時另一只手扯下衣領,随後突然摟住他的脖子,對着嘴巴就是一口。
“嘶……”
這一口咬得挺重的,稻玉津真下意識舔了舔,發現嘴上沒有破皮,但牙印肯定是有了。
他震驚地看向咒言師,卻見對方早早地又拉上了衣領,只露出一雙無辜的眼睛:“木魚花!”
那樣子似乎是在說:不準治好!
——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棘!
敲門聲還在繼續,稻玉津真只好頂着擋不住的牙印,硬着頭皮上前去開門。
房門打開,虎杖悠仁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就要被拒之門外了,神情帶着些可憐:“我就說你應該在裏面的,怎麽這麽久都沒……”
說着,他瞟到了對方嘴唇上的牙印,話語止住,可憐的表情也頓時僵硬在臉上。
裏面,有其他人!
稻玉津真心虛得視線亂飄,無措撓頭:“謝謝悠仁,不過我已經吃過了。”
虎杖悠仁踮起腳尖繞過他往房間裏看去,很快就看到了咒言師,随後他又看回面前的少年。
“可是我還沒吃诶,可以進去煮嗎?”他擡了擡自己抱着的鍋示意:“我什麽都帶齊了,你和狗卷前輩也可以再吃點,嘗嘗我的手藝嘛。”
稻玉津真的心髒被瞬間擊中。
這也太難拒絕了吧!他不是說壽喜鍋,而是虎杖悠仁這家夥,太難拒絕了!
可是和這兩個人共處一室的話……稻玉津真轉過頭去,想看狗卷棘有沒有什麽辦法。
結果虎杖悠仁就趁着這個時候,悄悄地從縫隙裏鑽進來了。
稻玉津真:“……?”
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悠仁!
總之人已經進來了,也不能再給趕出去,稻玉津真只有嘆氣,關門,然後深呼吸,勇敢轉身去面對兩位「香饽饽」。
才兩個,應該能穩住吧?
而另一邊的虎杖悠仁已經迅速搭起桌子,并擺好了餐具——說是三個人可以一起吃,但實際上他只帶了兩副碗筷。
“沒想到狗卷前輩也在,所以就只帶了兩幅碗筷,”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笑笑,轉頭問稻玉津真:“津真這裏有碗筷麽?”
狗卷棘:“木魚花。”
虎杖悠仁沒聽懂。
稻玉津真解釋:“我和棘都吃過了的,悠仁你自己吃就好。”
最好是出去吃啊!
虎杖悠仁還是「沒聽懂」。
“好吧。”他直接撸起袖子開始做飯。
哪怕知道自己待在這裏什麽也做不成,只是看着狗卷棘同樣也什麽都做不成的樣子,他就覺得已經夠了。
雖然另外兩人都吃過了,但看着豐富的食材,和開始「咕嚕咕嚕」冒泡的湯鍋……他們還是默默坐到了小桌的兩個位置上。
“好了!”虎杖悠仁從鍋裏撈出一顆熟透的丸子,夾到碗裏吹了吹,首先遞到稻玉津真面前:“先嘗嘗我做的丸子吧——”
稻玉津真下意識張開嘴,随即突然想起狗卷棘還在旁邊,頓時又要閉上。
然而虎杖悠仁已經盯準了他的嘴巴,眼疾手快地就要在他閉上之前把丸子塞進去——
結果狗卷棘橫插一腳,貼着稻玉津真的臉,就一口把丸子吃進了嘴裏,随後含糊着聲音豎起大拇指:“鲑魚鲑魚!”
兩人受到震撼:“!!!”
虎杖悠仁只好讪讪收回手,又默默把筷子放進鍋裏煮了幾秒……
隐約感受到他們一個在內心放煙花,一個在內心淋雨,稻玉津真瞬間鼓起臉頰,努力憋笑。
受不了了!兩個人都好可愛啊!
狗卷棘「放完煙花」,把另一幅碗筷遞給稻玉津真,示意他自己夾菜吃。
少年順手接過來,剛端起碗,「淋完雨」的虎杖悠仁就夾了一顆丸子進去。
稻玉津真又鼓起臉頰,繼續憋笑。
不好,他好像已經進入到「不管怎麽看都很可愛」和「不管怎麽看都很喜歡」的狀态了。
接着一口吃掉丸子,他雙眼一亮,也朝廚師豎起大拇指:“好好吃!”
“喜歡那就多吃點吧!”虎杖悠仁臉上一下子陰雨轉晴,又往他碗裏夾了不少菜。
“夠了夠了……多了吃不下的。”
稻玉津真稍稍推脫了下,仍然獲得了滿滿一整碗。
“慢慢吃嘛,我煮了很多的,一個人也吃不完,”虎杖悠仁也沒忘記這裏還有個狗卷棘,問他:“狗卷前輩也去拿碗筷來吃吧?”
“木魚花。”
虎杖悠仁:“……”沒聽懂。
然後下一秒他就看到狗卷棘朝着稻玉津真張嘴:“啊——”
虎杖悠仁:“!!!”
不管喂不喂都會有個人不高興,稻玉津真心想這碗水是注定沒法端平的,便不再糾結,幹脆把菜喂進了狗卷棘嘴裏。
……虎杖悠仁的內心下起了雪。
狗卷棘則是再次豎起大拇指稱贊:“腌魚子!”
咒言師的內心繼續放煙花。
稻玉津真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正吃着,他似乎又感應到了什麽,轉頭看向門口。
另外兩人似有所感,也跟着看去——還有誰?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外面的人沒有說話,因此兩人無法判斷來人身份,都看向稻玉津真,用眼神詢問着。
“是憂太。”稻玉津真說着,放下碗,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香氣就飄了出來,乙骨憂太有些驚訝:“咦,原來你在吃啊。”
“是啊,悠仁和棘都在,”稻玉津真忍着內心越發明顯的悸動,苦着臉幾乎是明示道:“所以憂太,應該知道我不希望你也進來的吧?”
乙骨憂太複制過「靈犀咒法」,自然知道人多起來對方會很難受,而裏面的兩人顯然不知道這點,卻被少年縱容了……
“我知道的,”他很快就平複了內心的苦澀,卻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不過我想問,我是第幾個了?”
“第七個。”稻玉津真克制着視線,不去看對方。
乙骨憂太聽得倒吸一口冷氣:“也就是說,我是你的六……”
“乙骨前輩也來嘗嘗嗎?”虎杖悠仁見兩人在門口站那麽久,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悄悄話,便出聲詢問道。
“啊?不用了!”乙骨憂太拒絕了,同時探頭往裏看了一眼,發現只有虎杖悠仁在吃,而狗卷棘面前連碗筷都沒有。
“那我幫你帶走一個吧……”
他小聲對稻玉津真說完,便邁步走進去,不由分說拉起狗卷棘就要往外走,同時解釋道:“我是來找狗卷同學的,有點事情需要幫忙!打擾了!再見!”
“明太子!”
“再見!狗卷前輩乙骨前輩!”這下終于輪到虎杖悠仁「放煙花」了。
還站在門口的稻玉津真就這樣目送兩人離開,揮手:“再見——”
然後「砰」地關上門。
一下子就清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