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螳螂捕蟬

螳螂捕蟬

金瑤瑤聞言,糾結一番,又上前一步,說道:“縱使他來,也是有別的緣故!兩宗聯姻,不容有失!”

她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明明是确定的語氣,卻是不确定的口吻。

鹿笙依舊懶洋洋道:“或許吧!既然是兩宗聯姻,金師姐擔心什麽?不過你倒是說對了,他确實問過我天機子的蔔算。哎,說來也奇怪,別人找我,都是為了天機子的蔔算,可金師姐,卻是為了九尾狐內丹!看來金師姐對沈師兄用情頗深,非他不嫁!可惜啊,沈師兄還專門叮囑我,內丹只能自己留着,這樣他要殺妻證道,也不怕傷了最愛的人!”

金瑤瑤目眦欲裂,渾身顫抖,身上金鈴叮鈴作響,指甲插進肉裏,鮮血一滴滴往外流。

鹿笙抱着肩膀,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看了看她流血的手,啧啧嘆個不停。

她滿是憐憫地說:“怎麽?想殺我?你的幫手都沒了吧!就憑你築基五層的修為,還想殺了我這個築基大圓滿?別做夢了!我看你啊,還是好好回去睡一覺。說不定,明天我玩膩了,就把沈行之還給你了!”

“給我死!”

終于,金瑤瑤理智全失,不管不顧地掏出一堆法寶,一股腦向鹿笙丢去!

五顏六色的亮光瞬間照亮了半個夜空。

“哎,哎,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鹿笙左躲右閃,怎奈受制于地形,不一會兒便傷痕累累。

鹿笙喘着氣,說道:“你不過是仗着法寶多!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

她雖喊着認輸,卻趁金瑤瑤略一分心,想用劍法偷襲!

只可惜,金瑤瑤身上有被動防禦的法寶,察覺到殺氣,自動護體,渾身蕩起一層透明屏障,反而是鹿笙被彈了出去。

金瑤瑤拿出縛仙網,将她裹了進去。

金瑤瑤輕蔑地想,看來鹿笙已經黔驢技窮了。

她居高臨下地問:“沈行之要算何事?”

鹿笙說:“要殺便殺!你想知道,自己去問沈行之!”

便是神農宗的事宜,她都會幫他處理一二。她自問沈行之不曾遮掩什麽,除了那件事!唯獨在小寶一事,他一直暗中進行,自己也只當不知。

金瑤瑤心中已有猜測!果然,沈行之還放不下小寶!

前有小寶,後有鹿笙,這個沈行之,總是讓人不省心!不過沒關系,她會替自己掃清障礙!

她收緊縛仙網,拿出爆裂符,喝道:“去死吧!”

鹿笙閉了眼,大叫道:“救命啊!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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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下突然升起一道身影,持劍破風,踏月而來!

劍尖對上爆裂符,劍氣激蕩,硬生生将這光暈推開了幾尺,堪堪将鹿笙護住。他長劍一挑,鹿笙身上的縛仙網便節節碎裂,化作金光。

金瑤瑤驚喜叫道:“行之,你來了!”

沈行之卻仿佛沒有看見她,對鹿笙伸出手。

鹿笙忙站起來,藏在了沈行之身後。

鹿笙探出頭看金瑤瑤,對她擠眉弄眼,說道:“看看,來了吧!沈師兄,你到的早了些!”

沈行之一把将她從身後拽出,檢查了下她的傷口,發現不過是些皮肉傷,看着吓人,實則無關痛癢。即便如此,沈行之仍是露出心疼之色,取了丹藥喂她。

沈行之寵溺道:“若是到的晚了,又怎能恰好聽到你呼救?”

這委實有點過了。

鹿笙有些不适,想要推開他,卻聽沈行之笑容未改,傳音入耳:“不是要給你看我的誠意嗎?既然你想收拾她,我幫你!”

鹿笙要推開他的手一頓,變推為拳,重重捶在沈行之胸上,嬌嗔道:“讨厭!”

沈行之受了這一拳,面不改色,只是輕輕拉起她的手,吹了吹,說道:“仔細手疼!”

鹿笙一陣惡寒,卻掙紮不開。

金瑤瑤見兩人旁若無人,從最開始見到沈行之的驚喜,到發現沈行之護着鹿笙的怒不可遏,慢慢化為委屈心酸。

她發現,沈行之今晚盛裝出行,想是為了赴約,花了一番心思。

他一改不染素衣,一身皎白淨紗,隐約透出裏衫銀光流轉的陣紋,奢華不掩。玉冠高聳,黑發如瀑,肌膚瑩潤,眼若星辰。腰上綴了個繡鮮花圖樣的儲物袋,單看略顯突兀。可與鹿笙站在一起,卻恰好匹配鹿笙那慣愛将鮮花點綴在衣服上的風格。

顯然他是用心的方向是鹿笙。

金瑤瑤心中酸澀的厲害,努力擠出一絲笑,說道:“行之,你不對我解釋嗎?”

沈行之冷冷道:“如你所見,我對她一見鐘情。有什麽可解釋的?從今往後,我不允許你對她動一根手指!若是她少一根手指,我便削你一只手。”

他手一揮,地上便多了五具屍體。

沈行之說:“誰敢動她,這便是下場!”

金瑤瑤潸然欲泣,問道:“你竟一點不顧念你我的情分?不顧忌天玄宗?”

沈行之說:“若是不顧念情分,你此刻便是第六人。我說了,誰敢動她,這就是下場!便是神農宗的人,我也毫不留情!”

金瑤瑤收起眼淚,恨聲道:“好,好,好!我會約束好他們!”

她多看一眼便心如刀割,看沈行之的模樣,她越是糾纏,他便越是不喜。

趁着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她匆忙離開。

鹿笙在後面大叫:“金師姐,慢些走!天黑路險,千萬不要走小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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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瑤瑤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一處岔道。

一邊是大道坦途,林木高聳,陰影重重。一邊是小道崎岖,灌木叢生,一覽無遺。

鹿笙刻意提起小道,說不定是故作提醒,想要誘導她走大道。

但更像故布疑陣!

金瑤瑤腳下一頓,選了小道繼續走。

一路行來,果然順暢。

只是小道到底崎岖,燈也忘在原地,一個不慎,勾住了衣袖。

便在此時,她聽到有人似乎在喘息。

金瑤瑤警惕起來,莫非還是中了鹿笙的計?

她喝道:“誰?出來!”

喘息聲停了,出來了一對衣冠不整的男女。

合歡宗的,是花鈴。

金瑤瑤放下心來。這花鈴她認識,此人放蕩不羁,最不喜與女修糾葛,生怕女修纏住他。應當與鹿笙無甚交情,看來此事是巧合。

她厭惡道:“大晚上的,你在這裏做什麽?”

花鈴一笑,說道:“金師姐這不明知故問?自然是在修行。此地偏僻,不知金師姐怎會來此?”

他身後的女修見他對金瑤瑤有讨好之色,哼了一聲,纏了上來,一雙眼睛不善地盯着金瑤瑤,嬌滴滴問道:“師哥,她是誰呀?”

花鈴跟她解釋說:“這位便是天玄宗金瑤瑤。”他又跟金瑤瑤解釋,“這是林寶兒。”

林寶兒顯然聽過金瑤瑤,此時如臨大敵,瞬間眼淚盈眶,抱着花鈴的胳膊蹭來蹭去,嬌滴滴道:“師哥,我不許你多看她!你已經答應我,要和我成婚的!”

花鈴任由她蹭着,低了頭親親她,哄道:“金師姐早和神農宗的沈行之訂婚了!你莫要吃醋,我少看她還不成?”

原本金瑤瑤聽花鈴說兩人在修行,便失了興趣,合歡宗的修行,還能如何?她暗罵晦氣,正要離去,便聽到這女修說要與花鈴成婚。

她在沈行之那裏吃癟,聞言譏諷道:“花名在外的浪蕩子,難道還真要成婚不成?”

林寶兒不樂意了,說道:“你懂什麽?反倒是你,口氣這麽沖,莫非是在情郎那裏吃了癟?”

她咯咯笑了起來,花枝亂顫,嬌美無比。

“你找死!”

這個林寶兒,不過剛剛築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金瑤瑤扔出炸裂符,要往林寶兒臉上招呼。

“金師姐手下留情!”

花鈴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只輕輕擋了一下,避開了臉面。

臉面沒有傷者,衣服卻被炸的七零八碎。

“金師姐手下留情!”

花鈴慌忙脫了一件衣服,給林寶兒擋上,遮住半露不露的□□。

林寶兒卻渾不在意,咯咯笑着,用鮮豔的丹寇推開花鈴,“我說對了?金師姐,有話好好說嘛,論懂男人,可沒人比我更在行了!不如我教你兩招。”

見金瑤瑤若有所思,并未反對,她與花鈴交換了個眼色,一把推開他,嬌嗔道:“你走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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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瑤瑤吃驚地問:“真這麽簡單?”

“那是自然。誰讓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父親可是合歡宗的宗主!”林寶兒篤定地說:“這世間男子,皆是喜怒無常,與其指望那虛無缥缈的情愛,不如一場貪歡。他對那些女修,不過貪圖新鮮,玩玩罷了!可金師姐是什麽身份?只要你與沈行之成其好事,那兩宗聯姻大典,指日可待啊!”

金瑤瑤見她說的活靈活現,又見花鈴确實對他回護頗多,暗想,難道真如林寶兒所說,一旦有了進一步發展,情感才能進一步?

她搖了搖頭,說道:“行之是正人君子,一向守禮,不與人過于親近。”

林寶兒又咯咯嬌笑起來,說道:“那你便主動些!師哥他一向對我避如蛇蠍,我央求了父親讓我們一同做任務,又給自己下了這陰陽合歡蠱,我是想着,他無論想與不想,總得顧忌如何向我父親交代吧!沒想到……活色生香,哪個男人忍得住啊?”

這蠱,金瑤瑤自然聽過。

當年她便想用這蠱毀了小寶,可沈行之及時趕到。但他并未順水推舟。

她依然搖了搖頭,說:“他忍得住。”

林寶兒吃了一驚,随即眼睛轉了轉。

“那應當不是他喜歡的人吧!金師姐不想賭一賭,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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