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入中原城

初入中原城

沈行之随着花鈴,一直來到了中原城。

花鈴為他引路,一直行到一處僻靜的院落,他打開房門,道:“沈師弟,這我就不方便進去了!”

他對沈行之笑得暧昧,從裏面出來的林寶兒,也是對着沈行之咯咯嬌笑兩聲,便與花鈴相攜而去。

沈行之走了進去,門無風自閉。

他掀開簾子,見金瑤瑤薄紗輕掩,玉體橫陳,正面帶羞怯地看着他。

似乎并無遭受危險。

這一路行來,并無異常。屋內也正常。

他停在原地。

金瑤瑤半天不見他動靜,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帶着羞怯,按照林寶兒教的,一步步走向沈行之,攀上沈行之的胳膊,将臉貼在沈行之肩膀,另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背後,在他身上,一道一道畫着圈。

她柔聲道:“行之,終于把你盼來了!”

沈行之皺眉,扣着她的手,沉聲問:“你怎麽了?”

金瑤瑤用手指在沈行之的手心撓着,輕聲說:“行之,你我已經訂婚,親密些也是理所當然。良辰吉日,春宵苦短,不如我們更進一步?”

她大着膽子,慢慢擁緊了沈行之,踮起腳,慢慢湊近他的唇。

沈行之一把将她推開,喝道:“胡鬧!”

金瑤瑤似不受力,軟軟倒在地上,半是委屈半是嬌嗔,“行之,不要拒絕我!”

沈行之冷冷地看着她,說道:“我看你有些不清醒!你若是沒事,我也不必留了!”

“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吧?”金瑤瑤眼中蹦出喜悅之色,“行之,我中了陰陽合歡蠱,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她爬到沈行之面前,抱住他的腿,慢慢扯開衣裳。

原來如此!

鹿笙的一舉一動似乎連成了線,沈行之幾乎可以斷定,金瑤瑤的蠱,是鹿笙做的!

只是,她如何做到的?

又為何刻意通知自己來此?

來不及想太多,他本能踢開金瑤瑤。

“金瑤瑤,你真讓我惡心!你竟如此不知羞恥!”

金瑤瑤被沈行之這樣嚴厲地斥責,又羞又惱,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行之,若不是你對我越來越冷淡,我又如何會出此下策?我本就是天之驕女,只不過太在乎你,才自薦枕席!你竟如此羞辱我?我們本就是未婚夫妻,夫妻歡好,本就天經地義!談何惡心?”

“你別忘了,我們還未成婚!”

沈行之冷冷道:“我羞辱?我本來想給你留點臉面,是你自己不要!這屋裏燃的,難道不是催情香?我看你是昏了頭了,我出身神農宗,最擅長分辨藥草,你竟妄想給我下毒!”

“我不信你沒有自保之力,這蠱,你若不主動,能有人傷你?”

他看着金瑤瑤,就像在看一個髒東西,避之不及。

金瑤瑤的行跡在他的眼中纖毫畢露。

看他這毫不掩飾厭惡的目光,她的心終于涼了。

金瑤瑤滿心絕望,怒道:“你不要忘了,我們才是一路人!你若拒絕我,我便将仙骨的事抖出去!”

沈行之冷淡地看着她,滿眼諷刺,說:“你大可一試。”

金瑤瑤只是恐吓他。此事事關重大,她若敢抖出去,保不住的不止是沈行之一個人。

金瑤瑤哭了起來。

“沈行之,你眼看我中蠱,卻放任我獨自在情欲中掙紮!你若愛我,斷不能如此無動于衷!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拒絕我,是因為誰?是不是鹿笙?”

“不知所謂!你若自尊自愛,便不會攀扯旁人!金瑤瑤,你太讓我失望了!”

沈行之将金瑤瑤打暈了過去,吩咐道:“送她去神農峰!”

愛?

你金瑤瑤,又何曾愛過景行,更何曾愛過沈行之?

一個無心之人談愛,豈不是可笑?

或許做戲的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還好,這個污濁不堪的世界,那個唯一讓他感覺到愛與真的人,她回來了。

心底驀然一陣燥熱湧上來,沈行之知道催情香的藥效發作了。

這是合歡宗的秘藥,比普通的催情香更麻煩,他雖然擅長分辨毒藥,但這并不是毒,只能用丹藥壓制藥性,待它慢慢消散。

取出丹藥,正欲填到嘴裏,突然想到金瑤瑤的嘶喊:“你若愛我,斷不能如此無動于衷!”

他又收起丹藥,用靈力暫且壓下藥力,問道:“中原城那邊的消息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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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城,老地方了。

鹿笙記得,那是十多年前,她跟随沈行之,與那時還不是他未婚妻的金瑤瑤、沈行之的好友謝星辰、謝星辰的妹妹謝青青來歷練。在這裏,她失手殺了謝青青,沈行之與謝星辰決裂。

所有的事情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鹿笙站在中原城,嘆息一聲。

白祈見她神色悵然,知趣地沒有打擾。

良久,鹿笙說:“走吧!”

白祈是自己主動跟上來的。

鹿笙知道不該遷怒于他,但差點失去唐安澤讓她心情實在不妙。

但不知為何,白祈就認定了她金丹碎裂,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小可憐。他認為都是自己的責任,是自己沒有約束好白景佑。

算了!

鹿笙帶着白祈七拐八拐,拐進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來到一間破舊的小院子。

她按約好的,敲了三次門,兩長一短。

門開了,鹿笙走了進去。

容公子在院子的角落僻了個地方,正在劈柴,旁邊放了藥鼎,裏面熬得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麽。他一邊劈,一邊往裏面加,不曾一刻間斷。

“鹿笙師妹,你先坐,這藥不能斷火,再過三刻便好!”

這院子很小,只有一間屋子。屋子的窗子是支起來的,能看到榻上躺着人。總不好進去。

鹿笙便在院子裏的石桌石凳上坐下。

白祈并不像鹿笙随遇而安,實在是嫌棄,只默默站在旁邊。

煉藥用藥鼎直接熬,而且不用靈火用木頭,鹿笙還是第一次見。

倒也不是沒人這麽做,凡火比不上靈火,只能拼命加柴,一刻也不停歇,耗時更是久得可怕。就算這樣費時費力,藥效也差。

她明明記得,容公子在天衍宗找上自己時,給自己展示的儲物袋,好東西可真不少。

她打量着,忍不住開口說:“容公子手中奇珍異寶不少,實在算不上拮據。住在這種地方……是個人喜好?”

容公子嘻嘻一笑,手上動作不停,回答道:“師妹取笑了!衣食住行,不過生存,何須奢靡?奇珍異寶,自然要用在當用之處?”

鹿笙來了興趣,“哦,那容公子口中的當用之處,是何處?”

還不等容公子回答,門被砰砰砰大力拍響。

“容小子,該交租金了!”

“來了來了!”

容公子手上動作依然沒停,一絲靈力分出,門便開了!

進來了一個中年管事,腳步虛浮,周身沒有靈力波動,是個凡人。

他進來後,看到容公子的動作,大叫道:“好啊,院內不能生火!”

又看到鹿笙和白祈,看似衣着不凡,他嘿嘿笑了兩聲。

“稀奇啊,容公子,你竟然還有客人!租房的時候可是說好的,院內不能生火,不能接待客人!不行,這租金得加!”

容公子苦着臉說:“王管事,他們只是路人,路過此地進來歇歇腳,不在這裏住的。”

這個容公子,修為連她都看不透,難道還怕區區凡人?

他可是修士!倒是與一般視凡人如草芥的修士不一樣。

鹿笙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說道:“誰說我不在這裏住?”

容公子吃了一驚,說道:“鹿笙師妹,你別開玩笑了!此處住不下!”

鹿笙說:“我看到了,只有一個屋子一張床。沒關系,我不嫌棄,我自帶鋪蓋,院子裏也能睡。容公子,我千裏迢迢而來,你好意思讓我露宿街頭?”

容公子一時竟噎住了。

王管事大喜,說道:“好啊!容小子,我看你還怎麽說!原本租金兩枚下品靈石,如今又加了兩個人,自然要四枚下品靈石,院子裏生火,還要加一枚!這個月,要五枚下品靈石,童叟無欺!”

容公子努努嘴,指了指自己挂在窗下的儲物袋,示意他自己拿。

這個儲物袋,正是當時展示給鹿笙看的那只。

鹿笙懷疑,他就這麽一個儲物袋。

“今天這麽爽快?”

王管事大喜,急忙過去拿了儲物袋,将裏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裏面只有三枚下品靈石。

王管事不相信,又抖了抖,空空如也。

他顯然已經和容公子打過很多次交道了,深知他就這些了,哼了一聲,“窮鬼!三天後,我再來!”

等他走了,容公子操控着儲物袋飛了過來,一堆東西稀裏嘩啦的一股腦下到了藥鼎中。

他似乎有些小得意,對鹿笙眨眨眼,說道:“這下才是真的變成窮鬼了!什麽都沒了!”

那些用來煉器的材料、煉丹的靈藥、還有靈食,就這樣一鍋燴了。

真是慘不忍睹。

容公子急吼吼停了火,滿意地說:“行了!可以喝了!”

他似乎怕藥力有損,連整個藥鼎都端着,進了屋。

鹿笙分明瞧見,有些材料還未完全融化,在這奇怪的液體中起起伏伏。

……

這些別人幾年都用不完的奇珍異寶,他都一鍋燴了。

有的人看着很窘迫,其實過的很奢侈。

懂了,當用之處,已經用完了。

不是,兄弟你不會煉藥,好歹将湯做得可口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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