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易感期

易感期

幾人收拾好出門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陳旳然與徐澤林兄弟幾人在拳館大門口等徐澤林。

陳旳然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發現手機上一個未接電話,一條消息都沒有,他失落地看着時茂雪山的微信頭像,往下刷新好幾遍,他企圖能看到時茂發來哄自己,或叫自己回家的消息,

可事不遂他的願,時茂真的變得像這個冬天一樣冷。

他不喜歡冬天,冬天總是把他手凍紫,總是讓他感冒不舒服,A市也不似其他城市會下雪,白雪翩然飛舞的景觀對于A市來說是一種奢侈。

他關掉手機,心裏有些憤然與委屈,明明被冷落的是自己,憑什麽我要時時刻刻期待他的來信?

陳旳然,不許傷心,我要快樂,我沒有他一樣可以過得開心。

想着徐澤林也來了:“可以走了。”

趙褚見徐澤林手裏拿了件衣服。

趙褚:“澤哥你還拿件衣服,你不是從不怕冷嗎?”

徐澤林看着陳旳然笑道:“沒辦法,這兒有個人很怕冷,鼻子凍紅可像小醜了。”

趙褚明白徐澤林為誰拿的衣服了,八卦地笑看陳旳然,“哦,原來陳哥這麽怕冷啊。”

衛冕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問道:“誰是陳哥啊?”

趙褚無語,送個衛冕一個大大的白眼:“你說這兒還有誰姓陳!”

衛冕想想恍然大悟,明白過來看着陳旳然:“那不就是你,陳哥好。”

陳旳然尴尬了,傲嬌地兇兇道:“我怕冷怎麽了?我身體就那樣又不能控制。”

蘇言往門外走去,低聲丢下一句:“omega就是嬌弱。”

一向看不慣蘇言的趙褚氣憤了,大聲喊道:“是啊,omega嬌弱可愛有人疼!”

陳旳然不服氣:“誰說omega一定嬌弱了,怕冷又不是只有omega才怕。”

“陳哥說得對,我只是看不慣他說的話而已。”趙褚說。

“好了,走吧,褚子你也不要老是針對阿言。”徐澤林勸道。

趙褚強調:“澤哥,蘇言真得不只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徐澤林聲音有些冷:“走吧,別說了。”說完就跟陳旳然一起走了。

趙褚不被信任,有些不開心,衛冕嘆口氣安慰說:“好了,走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為澤哥做了許多事,澤哥也比較信任他。”

趙褚:“做了那麽多事又怎樣,人品還不是不行。”

衛冕凝視着遠處蘇言小小的身影,道:“對你來說他人品不好,可對澤哥來說他就是個好人,就是自己的好朋友。”

......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早早的,六點多已經昏暗一片,街上的各色燈光炫彩奪目。

走進一家小巷,轉口開着一家花店,徐澤林用餘光看了眼陳旳然,然後大踏步地走進花店,沒過一會兒抱着一束抱裝精美的白色洋桔梗花束出來。

出來把花遞送到陳旳然懷裏:“抱着吧。”

“不是說以後不送了。”陳旳然看着懷裏的花說道。

“我又沒答應你。”徐澤林霸道地回應。

“真的別送了,你再送,我都可以開花店了。”陳旳然無奈。

“你要是答應了我,我以後真就為你開家花店”徐澤林回應,然後湊近陳旳然,放低聲音說,“只賣白色洋桔梗。”

若是平常人,恐怕早就臣服于徐澤林的浪漫之下,可惜陳旳然不是別人,他已然把心給了時茂,他心裏裝不下徐澤林了。

徐澤林的愛戀終究會是一場空。

“那我還是幫你省下一筆錢吧。”

陳旳然拒絕,說着把花遞還給徐澤林。

徐澤林的失落起逝只在一瞬之間,他笑笑準備轉手把花扔向垃圾桶,可這次陳旳然沒有阻止徐澤林的行為,只有走在最末的蘇言懦懦出聲:“澤哥,這花可以給我嗎?我很喜歡。”

徐澤林看着走在前方的陳旳然,靜默地把花遞給蘇言,“拿去吧。”

“謝謝澤哥。”說着蘇言站在原地看着懷裏的花,眼睛在光下透着水花,可他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真好,澤哥送他的第一束花。

......

A市最大的清吧裏,趙褚吐槽:“不是,澤哥,來喝酒幹嘛來清吧啊?好看的omega都沒幾個。”

徐澤林喝了口酒:“你想喝就喝,不喝就滾。”

趙褚一聽,笑笑:“喝,跟兄弟們喝酒也不錯。”

坐在一旁的陳旳然拿起手機看了看,還是空蕩蕩的,一條消息都沒有,他拿起面前的一杯酒咕哝咕哝地全喝下肚,然後氣憤地給時茂發了一個位置分享。

他再給時茂一個機會,如果時茂不來接自己,他就真的不理他了。

徐澤林見陳旳然一杯酒全然下肚,勸道:“然然,你頂多再喝一杯。”

陳旳然心悶,時茂也是老管着自己,都習慣被管了,可時茂現在不想管就直接把自己冷落了,憑什麽徐澤林也要管那麽多?

“我不,我不開心,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陳旳然生氣回答。

徐澤林還想勸導,卻猛然地一震,像是極為痛苦的模樣,他砰地一聲放下酒杯。

衆人的目光都轉移到徐澤林的身上,連已經醉懵懵、迷茫的陳旳然都停下拿酒的手看過去。

趙褚看着徐澤林這樣,眸子裏也有着緊張,“澤哥,你易感期是不是到了?”

徐澤林把緊握成拳的手杵在桌子上,克制着,忍着強烈地不适回道:“嗯,褚子,你帶着然然,你們都趕緊出去,阿言你把抑制劑給我留下,出去後把門關死,然後幫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澤哥,可是你......”

趙褚知道徐澤林易感期來了是多麽瘋狂,他想到那個畫面心裏都發怵。

徐澤林吼道:“出去!”

褚子聞聲拍着衛冕把迷迷糊糊的陳旳然拉起來,快步向門外走去。

蘇言跟在後面,見幾人都出去了,蘇言把門鎖緊,然後轉身看着徐澤林,忍住心裏的恐懼笑道:“澤哥,我陪你,我幫你打抑制劑。”

徐澤林眼睛有些發紅,頭上已經冒出冷汗,視線也有些恍惚,看蘇言還在包間,依舊克制着自己:“阿言,快走,我不想傷害你。”

“澤哥,有你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蘇言溫柔地看着自己喜歡的人。

然後拿出自己因為徐澤林易感期不穩定而時常備着的alpha抑制劑,向徐澤林一步步走去。

“阿言,你再不走就晚了。”徐澤林保持最後的清醒與理智。

而包間外的趙褚三人中除了陳旳然還一頭霧水,其他兩個一個打電話,一個擔憂地看着包間的門。

陳旳然看着緊閉包間門,問道:“你們怎麽老是趕人出門啊?”

趙褚打完電話:“那徐伯你們趕緊來,我就先挂了。”

挂完電話,剛想給陳旳然解釋徐澤林分化晚,又因為是頂級alpha,易感期極其不穩定,易感期的情緒反應也更為厲害。

可還沒開口三人就聽見裏面砰砰邦邦甩東西的聲音,好像還有人摔倒的痛苦聲。

衛冕與趙褚都暗叫不好,對視一眼,趙褚把陳旳然往外走,而衛冕則守在門外,緊抵着門。

趙褚看着衛冕喊道:“大衛,實在抵不住就找機會跑。”

“帶陳哥跑,他跟澤哥的信息素高達90%,現在的澤哥不會放過他的”大衛雖然遲鈍,卻從不掉鏈子。

包間的門被一下又一下地猛擊,搖搖晃晃,被徐澤林信息素壓制住的衛冕力氣越變越小,但見趙褚帶着陳旳然跑了他露出一個有些憨憨的笑容。

陳哥安全了就好,因為他知道澤哥是不會允許陳旳然出事的。

門被破開,衛冕也摔倒在地,被信息素吞沒理智的徐澤林朝着陳旳然離開的方向跑去,此時如野獸般的徐澤林心裏只有一個欲望:然然。

趙褚拉着陳旳然快速跑着,不明所以的陳旳然暈昏昏地問道:“不是,我們是在玩什麽游戲嗎?能不能告訴我啊?”

“現在沒時間,以後一定給你解釋。”趙褚向後望一眼,發現徐澤林已經追上來了。

看見獵物,迅疾如風地向前跑去,直接把陳旳然拉住。

趙褚拉住陳旳然的另一只手,陳旳然就那麽被兩人拉扯着,他吃痛地說:“別拉了,我要裂開了。”

同時徐澤林身上濃厚的信息素影響着他,他腿止不住地發顫。

一樣被壓制的趙褚盯着已無理智的徐澤林,驚恐地說:“澤哥,不要這樣。”

“放開!”徐澤林啞着聲音吼道。

見趙褚還不松手,徐澤林直接上前把趙褚揮開,然後就把陳旳然抱起。

陳旳然見狀,他掙紮着,此刻尤其不耐煩的徐澤林一個狠厲的眼神瞪過去,再一次用信息素壓制陳旳然,陳旳然的生理反應讓他眼裏生出驚恐,他預感将要發生不好的事。

這一刻他想時茂在他身邊,時茂就算再怎麽冷落他,也從不會恐吓他,不會用這樣狠厲的眼神瞪着他,不管發生什麽,時茂對他來說都是溫順無害的。

陳旳然用盡力氣掙紮着從徐澤林懷裏擺脫出來,倚靠着牆如臨大敵地擡頭緊盯着徐澤林,同時趁機給時茂撥通電話。

徐澤林憤怒了,他上前一步湊近陳旳然,奪過陳旳然手裏的電話扔在地上,攬着陳旳然的腰,熱氣打在陳旳然的臉上。

陳旳然看着這樣陌生的徐澤林,他忍住心裏的恐懼,企圖為自己拖延一點時間,低吼道:“徐澤林,你清醒一點,不要做信息素的奴隸!”

徐澤林忽略,彎着身子,湊近陳旳然的脖頸處聞嗅着,陳旳然的皮膚都緊繃起來,他害怕徐澤林會傷害自己,他恐懼得聲音都抖抖顫顫的:“俆……澤林,不要……這樣...…”

可話剛出,徐澤林就一口咬上陳旳然的脖頸,陳旳然吃痛,痛得淚水都流了出來。

濕熱的淚水滴在徐澤林的臉上,使徐澤林呆愣住,他好像找回一點理智,有些驚訝地看着哭泣的陳旳然,他手忙腳亂地一邊控制自己,一邊沙啞着聲音安慰陳旳然:“然然,我......”

他擡手想拂去陳旳然臉上的淚水,卻被陳旳然驚恐地避開,他看陳旳然眼裏滿是對自己的恐懼,他心痛如刀絞。

而時茂在收到陳旳然的位置分享後就穿着好衣服出門到清吧附近等着,他還是擔心陳旳然,疏遠是疏遠,可小鬼的安危永遠最重要。

沒事幹的時茂在車裏處理了一下與C市的合作文件,然後拿出眼鏡與書籍繼續閱讀,沒過多久接到陳旳然的電話,他嘆了口氣,然後接起:“然然。”

可對面的人沒回答,就在他以為小孩是生氣開他玩笑捉弄他時,剛準備挂電話,對面出現東西掉落的聲音,然後他聽見陳旳然的聲音傳來:“徐澤林,你清醒一點,不要做信息素的奴隸!”

聲音急躁又透着絲絲恐懼感。

他明白陳旳然出事了,這是在向自己求助,他挂斷電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清吧裏趕去。

同時清吧門口來了好幾輛車,車上下來了個兩個中年男人,此外還有幾個醫生與一群保镖,街上看見的人見這個場面不忍驚訝與疑惑,這是哪一個富貴人家?清吧裏又發生了什麽事,居然驚動這麽多人?

時茂趕到就看見徐澤林一手緊握拳地撐着牆,單膝跪在地上安撫着緊緊蜷縮着抱成一坨的陳旳然,他氣憤到極致,快步上去用力拉開徐澤林,然後用自己健全的右腿跪下,輕手拍了拍陳旳然:“然然。”

陳旳然見面前的人是時茂,他猛地伸手緊緊抱着時茂,窩在時茂整個懷裏,聽着時茂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他逐漸安心下來。

看着小鬼不安恐懼的模樣,時茂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陳旳然放給誰,他都不會放心。

陳旳然平複得差不多了,時茂帶陳旳然離開,走時陳旳然看了眼痛苦跪在地上的徐澤林。

與此同時徐澤林的父母也趕來,幾人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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