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欠揍

欠揍

因為與之神入，俞希聞能清楚地感受到心髒在噗通地跳，心悸幾乎占據了他所有的感官，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電流電到，這使得他雙腿酥麻，快站不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自己會故意落水，騙來海霸主的吻，還主動親了海霸主。雖然他看不清海霸主的長相，但從海霸主那僵硬的背影中，還是能看出對方的吃驚。

項鳴晃了晃他的手，說：“怎麽？看傻眼了？當時親我的時候怎麽不傻眼？”

俞希聞說：“你別說話……”他還沒回魂，項鳴便又捏了捏他的指骨，說：“還站得住嗎？”

的确快站不住了。這個自己說完那句“知道我為什麽要親你嗎”，便又湊上前去，親了親海霸主的嘴角。

海霸主咽了咽口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俞希聞微微一笑：“不知道你還任我親？難道這一點還要我來教你。你別告訴我，你們狐貍洞裏沒有關于情愛的戲本。好，就算是沒有，可你總見過你爸媽……”

“你別說了！！”海霸主躲着他的眼神，生硬地打斷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話落，海霸主帶着俞希聞繼續往前游。俞希聞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只伸出手環住他的腰，珍愛般地把手滑進他的衣服裏。海水很冰涼，但他的背脊卻在散發着熱氣，燙得像是要燒掉什麽。俞希聞笑了笑，說：

“你看，你明明就很喜歡我親你嘛。你是有反應的。所以項鳴，能不能別再避着我啦？”

海水一層翻一層，遠處的軍艦似乎在開炮，炸得海平面上爆出十幾條沖天水柱，看得人心驚肉跳。海霸主抓住俞希聞的手，想反駁幾句，搜腸刮肚，刮了半晌刮不出個所以然來。俞希聞極不老實，不僅整個人黏在海霸主身上，還往人喉結上貼，親得水啵聲響起，一下又一下的。海霸主說了好幾遍不要鬧，我們在海裏，就被他抓着頭發，被迫低下頭，又被親了幾口。

俞希聞能感覺到這個自己的內心的興奮與躍躍欲試的浴火，更別提旁邊這位和他一樣正在與之神入的項鳴。——不知他是什麽感受，但俞希聞覺得此刻的他一定很興奮，不，他一定是在仔細地品味着；畢竟他在饒有趣味地看過去的自己一個勁地黏着海霸主親。

旖旎之景無可避免地闖入眸底，這個自己忘情地親吻着海霸主，完全不把浩淼海洋上的萬頃波濤放在眼裏。俞希聞想不到他會這麽黏糊，搖了搖頭，很崩潰：“能不能別親了？”他求助般的看向項鳴，“這溯洄事件到底什麽時候結束啊？”

項鳴壞透了。他哦了一聲，玩味地看着俞希聞，故意問：“你覺得呢？”

俞希聞的腦子轉不過彎來，呆呆地說：“啊？”

項鳴道：“你覺得是時候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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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希聞嘴角抽了抽，半晌終于擠出三個字來：“你可惡！”

聽他這口氣，是想什麽時候出去就什麽時候出去？！如果他不問，沒準兒接下來還會看到點別的。這人到底什麽心态！俞希聞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扭頭就要走。項鳴還拉着他的手，被他扯得整個人往前撲。就這樣了，還要故意氣氣俞希聞，哎哎哎的，道：“這是去哪裏？”

俞希聞甩開他的手，撂下一句：“回家！！”

他平日裏待人總是微微一笑，難得見他生氣，項鳴覺得此刻的他有點像河豚，一戳就炸。他笑了笑，大步跟上去，問：“你知道回去的路怎麽走？”

俞希聞沒好氣：“帶路！”

項鳴把手指放在嘴邊，唿哨了一聲，引得俞希聞回頭，才朝腳下的木球努了努嘴，問：“這就不看了？”

塞恩已經醒了過來。看他捂着後腦勺左看看右看看，明顯處于懵圈的狀态。俞希聞看見自己和塞恩說了幾句話後便放出個木偶人，把塞恩扛上，往前方一座島嶼過去了。

俞希聞說：“……不看了。”

繼續看肯定還會看見其他事情。但這些事是真是假？誰知道呢？俞希聞總是偏信于自己的記憶——他誰也不信，他只信自己。再有，他也并不想看見自己是如何黏着海霸主的。

——那不是他。

項鳴這才揚手揮出一道白光來，憑空劈出一扇門。俞希聞被他牽着手，大步邁進去。前腳剛進門，後腳就剎住，問項鳴：“你為什麽那麽清楚這裏怎麽出去？”

項鳴的回答依然是那句話：“我說過，我會占卦。”

俞希聞說：“占卦還能占出方位來？”

“那是，”被俞希聞狐疑地盯着，項鳴臉不紅心不跳，理所當然地道：“占卦者上能占天下能占地，只是方位，沒什麽占不出來的。”

要不是見海霸主沒拿出什麽工具來占卦，單憑他這篤定的語氣，俞希聞都要信上一分，只可惜這家夥騙人都懶得裝一下。他不說真話，要裝，那便裝着。反正他俞希聞也沒信過，對他的事情也一點兒都不好奇。這麽一想，俞希聞沒再開口。兩人進了門，又是和剛開始一樣的場景，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只有白光刺着目，俞希聞不得不用布蒙上眼睛。

項鳴替他打好結，依然裝模作樣地問他一句：“要不要我抱？”

“……”你說呢！！俞希聞扯了扯嘴角，真是沒有哪一刻比得上這一刻想揍他！特別特別想！！！

他這麽想，就這麽做了。一拳揍過去的時候，項鳴都懵了。俞希聞揍的剛好是他受了傷的嘴角，淤青還在，這下好了，又多了道傷——這兩道傷都是俞希聞打的。項鳴借此機會，故意倒吸一口涼氣，說：“完了，我牙給你崩掉了。”

俞希聞還嫌自己揍得不夠力道，嗆道：“你活該！”

“是，”項鳴注視着他，溫柔地說。這樣的俞希聞如此有生氣，如此有脾氣。沒有那股讓他痛恨的頹喪的精神氣，真好。看着看着，項鳴忽然哈哈地大笑起來，道：“那我就當你要我抱了。——你以為這次的事結束後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我告訴你俞希聞，我們的日子還長着。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卻給我一拳，這意思是——以後我對你做什麽，都不需要經過你同意了？”

因為神入的關系，俞希聞還沒從溯洄事件裏回魂。他不想和項鳴廢那麽多話，煩道：“你到底走不走啊？”

“走，”項鳴一把抄起他的膝蓋，順便在他的嘴角上偷了個香，啵的一聲，倍響兒，“這就走。”

身體騰空的那一霎，俞希聞自覺才從魇夢中回過神來，猝不及防地被項鳴親了一口，又是一陣五雷轟頂。他怒道：“海霸主！！請你自重！！”

項鳴很欠抽：“在呢。”他吹了兩聲唿哨，“——我是不是說過以後對你做什麽，都不需要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