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一次抛棄
再一次抛棄
“咚咚咚~”
房門被叩響,北邶對着洗手間的鏡子照了照,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碎發,然後快步朝門走去。
拉開門,入目的是自己這些日思夜想的戀人。
瞿秋雙手提滿年貨,對着北邶的溫柔一笑。
似乎在說:沒事,我來了,有我。
北邶扯着有些壓抑的嗓子喊了聲:“秋哥。”
瞿秋輕聲說:“沒事。”
然後才看向北邶身後之人,禮貌道:“阿姨好,原諒我的冒昧打擾。”
舒雨怔怔看着,臉色沒什麽變化,平靜回着:“沒事,進來吧。”
瞿秋放下手裏的年貨,然後在北邶地帶領下坐上沙發。
舒雨給瞿秋倒了杯水,然後也坐在一側,觀望着瞿秋。
瞿秋主動發話:“阿姨,我明白你的顧慮,世人的觀望我不在乎,但的确會給邶邶帶來不好的影響,除此之外,你更擔心自己的孩子不被認真對待,是嗎?”
舒雨望着那雙能看透人心的漆黑眼眸,心裏一悸。
“你既然明白,也理解,為何還來?”
“我想再勇敢一次。”
瞿秋不卑不亢,對于自己愛的人,他想挽留在身旁。
他想,如果在年少時,他能對母親多挽留一下,說不定結果也會不同。
“我喜歡他,從年少的那次溫暖相遇起,我就記住了他,他給了我勇氣,這麽多年的情感,我不想抛棄。”
北邶聽見這話的,愣住想了想才驚覺,張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瞿秋。
瞿秋繼續真誠說自己的心裏話:“阿姨,我不能跟你承諾一輩子這種話,這種話太過沉重,也太不真實,但我可以說一句,只要我們感情還在,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邶邶,這不止是對邶邶的尊重,也對我自己的尊重,所以還請阿姨能接受我。”
舒雨別過頭,有些心狠地說:“你喜歡那些裝扮是吧?”
瞿秋不急不躁回答:“阿姨,我的确喜歡那種裝扮,我也并不覺得有什麽丢人的。”
舒雨繼續狠下心說:“那我要你放棄那種愛好,我才同意呢?”
北邶看了眼瞿秋,急忙說:“媽,那種愛好沒什麽丢人的。”
瞿秋安慰:“邶邶,不急。”
瞿秋不妥協:“抱歉,阿姨,原諒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我喜歡邶邶,也愛我自己,所以我不想放棄我的愛好,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人,又怎麽愛他人呢?”
這句話讓舒雨認真關注這個有自己原則的人。
“噔噔噔~”
房門再一次被響起,這一次,三人都尋聲而觀望去。
疑惑這次敲響門的人會是誰呢?
北邶起身去開門,入目的是一個衣着華貴的女人,年齡似乎與自己母親同齡,但又保養得極好,皮膚很有光澤。
女人先出聲:“你是北邶?”
北邶點頭:“是的,請問你是?”
女人禮貌詢問:“能請我先進去嗎?”
北邶回頭看看舒雨,舒雨點頭:“讓她進來吧。”
待女人進屋,瞿秋看去,目光一炬,扯着嗓子輕喊了一聲:“......媽......”
但又馬上轉換,只說:“你怎麽在這兒?”
女人似乎也很驚訝:“你怎麽還在這兒?他們這樣的人有什麽值得追求的?”
舒雨擡眸,眼神犀利:“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們這樣的人?”
女人絲毫不掩嫌棄,從昂貴的皮包拿出手機,手指擺動,操作幾下,一個舒雨非常熟悉的男聲響起。
“對,就是你兒子,你要是你給錢,這些照片會傳到網上到處都是,到時候你就看你兒子被罵吧,你的老公和小兒子也免不了受影響,五十萬一分都不能少,這些錢對你們應該是小事。”
放完,女人收起手機,直言:“這樣能拿自己親兒子做籌碼的人家能有什麽好的?”
對于現在突發的情況,北邶一時無措,只能快步上前拉住瞿秋。
“秋哥,這件事,我不知道。”
瞿秋回握着北邶的手,安慰:“我知道。”
女人見狀,也去拉瞿秋,想瞿秋趕快離開。
嘴裏還絮絮叨叨:“之前就讓你別搞那些奇奇怪怪的事,現在還直接找個男人談戀愛,還一家都這幅德行,真是越玩越大越丢人......”
這些刺耳的話一句句掉進所有人的耳朵,令人心顫又氣憤。
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裏擠出的,壓抑又痛苦。
“我是你媽,我怎麽不能說你呢?”
女人也加大聲音吼着。
“你不是!”
瞿秋掙脫女人的手,“從你抛棄我的那刻起就不是了,現在你還是嫌棄我丢人。”
女人不懂,堅持自己的固執思維:“這本來就不是光彩的事。”
“你夠了,你來這兒不過是擔心我的事會給你的新家庭帶來不好的影響,否則你怎麽會舍得願意找我,這麽多年你要是想我,大可以一人來看看我,何必要我去你家看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你......你......”
女人眼含淚水,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這時一旁的舒雨站起身,冷冰冰地下逐客令:“你走吧。”
瞿秋濕潤的眼裏落滿失望,側頭再渴求地望了北邶一眼,準備離開。
舒雨卻語氣柔和下來:“說的不是你。”
女人抹了把眼淚,然後狠心說:“是我來錯了,再......也不來了。”
說完踩着噔噔噔的高跟鞋走了。
北邶快步過去關上門,然後又急沖沖地拉着瞿秋坐下,手抓得緊緊的。
瞿秋也緊握着,汲取手裏的溫暖,再擡眼看向舒雨,“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
舒雨嘆口氣:“不是說很愛自己,怎麽還把錯往自己身上攬?”
瞿秋:“......”
舒雨往房間走去,說:“午飯就在這裏吃吧。邶邶,今天你做飯,我進去躺會兒。”
北邶意會到老媽的意思,開心地應下:“好!我做,碗我也洗。”
舒雨頓住,看着瞿秋說:“碗小秋洗,不能什麽都不做。”
瞿秋彎唇笑:“好。”
他被母親再一次抛棄,卻被溫暖的人給再一次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