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塞西斯把鼻青臉腫已經看不清原貌的亞理扔到了地上,把手上的血随手在旁邊的牆壁上擦了擦,然後做賊心虛地左右看了看,迅速逃離了現場。
現在已經是深夜,就算塞西斯幾乎是一路小跑形色匆匆地趕路,也沒有蟲看見,只是路過兩區分界線的時候,守衛雌蟲多看了好幾眼,但他們就算覺得有異,沒有完全的把握也不敢攔住雄蟲的去路,一不小心就可能遭殃,明哲保身更重要。
塞西斯跑回到了南校區他藏衣服的那個小樹林,想先換了衣服再回宿舍,就在快要到了,他正在往前走的時候。
毫無預兆地,他感覺到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扯下了他的兜帽,連帶着塞西斯的脖子被狠狠勒了下。
塞西斯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呼,被扯得根本站不穩向後倒去,落入了一個軟中帶硬,味道清爽好聞的懷抱裏。
塞西斯脖子不舒服幹嘔了下,然後擡頭看去,抓住他的是一只以前沒有見過的雌蟲,雌蟲黑色的長發裏夾雜着幾縷白色,陰柔而俊美,嘴唇抿成一個有些涼薄的弧度,氣勢非凡,只是眉宇間透露出邪氣。
一看就不是個好蟲,塞西感覺這只雌蟲像是電視裏面忍辱負重然後在老板背後捅刀的陰險狡詐之輩。
并在心裏面喊了聲妖孽。
妖孽看到塞西斯,有些驚訝地挑眉,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竟然是雄蟲?”
塞西斯莫名覺得耳朵有點癢,他趕緊推開了雌蟲,站直了身體,先聲奪人,使用了專屬于雄蟲百試百靈的撒潑大法:“放肆,誰讓你碰我的!”
誰知,雌蟲卻沒如塞西斯所想的道歉求饒退卻一條龍,反而饒有興致地看着他:“敢問閣下,為什麽半夜三更躲躲藏藏形跡可疑。”
雌蟲的視線移到了塞西斯染血的手上,他眯起眼睛輕輕聞了聞對于雌蟲來說相當明顯的血腥味:“這血雖然是雄蟲的,卻不是閣下的。”
塞西斯覺得自己流年不利,蟲要是倒黴了喝水都塞牙縫,明明事都辦完了,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闖出來個硬茬兒,被抓了現行。
除了之前失手毒死了要對他霸王硬上弓的冒牌雌父,塞西斯這還是第一次出門幹壞事,還不怎麽熟練,面對眼前雌蟲的質疑,他心裏在打鼓。
但塞西斯知道,正所謂敵強我更強,這一招在蟲族裏相當試用,他要蠻橫不講理穩住氣勢,畢竟他可是雄蟲,雌蟲拿他沒辦法。
“這血是誰的關你什麽事,我的事你少管,否則有你好受的。”塞西斯說着經典的炮灰臺詞,然後霸氣地一擡手,想要一把揮開這只雌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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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蟲紋絲不動,好像被風輕輕吹了一下。
塞西斯為自己尴尬了一秒,然後強行穩住,趾高氣昂地就要雌蟲身邊繞過去。
可他剛一邁步,雌蟲就又擋了過來,他用詞彬彬有禮,态度卻強勢不讓:“閣下且慢,你是高階雄蟲,可我怎麽卻……從未見過你呢?”
“笑話,難道所有高階雄蟲都要你過了眼才算數嗎?”塞西斯拿出了他畢生的演技,用食指輕佻又帶着侮辱性質地點了幾下雌蟲的胸膛。
“想邀寵也要分時候,我只跟你說最後一句,滾開。”
雌蟲垂眸看着比他矮的塞西斯,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有那麽一瞬間,塞西斯在這只雌蟲身上感覺到了危險,好像這只雌蟲會不顧及他是雄蟲下手一樣。
但還好那是塞西斯的錯覺,雌蟲輕笑了一聲,他讓開了路,優雅地行了個宮廷禮:“殿下,請。”
“哼!”塞西斯沒注意到雌蟲不恰當地尊稱,昂着頭從他面前目不斜視地走過。
塞西斯走了之後并沒有立馬去藏衣服的地點,而是在樹林裏轉悠了好幾圈,确定了沒被跟蹤後才去換了衣服。
過了這麽久,他拿衣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塞西斯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裏了,蟲族竟然會有這麽可怕的雌蟲,對雄蟲也沒見有多敬意,塞西斯直呼惹不起惹不起。
如果一開始覺得這只雌蟲是會在老板身後捅刀的蟲的話,那麽現在塞西斯覺得,他可能捅的不止老板一只蟲。
上帝保佑,希望這是他和這只雌蟲見的最後一面。
但是塞西斯忘了,蟲族沒有上帝,聽不見他的祈求。
等塞西斯終于回到了宿舍的時候,他老遠就看到自己門口好像有一大坨東西倒在地上,小心謹慎地走近一看,從發型認出這竟然是號稱今早要來女票他的厄多爾。
買賣不成仁義在,你為何要在我宿舍門口碰瓷?
塞西斯用腳碰了碰厄多爾:“喂,你怎麽在這裏睡覺?”你未來的雄主都被我揍成豬頭了,還不趕緊去表現一下。
厄多爾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塞西斯蹲下把厄多爾的臉轉了過來,看清楚之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這也太慘了。
你和你未來雄主必須得是一對啊,連豬頭造型都做一樣的。
塞西斯結合地點和蟲物一思索,差不多就已經猜到發生什麽了,他那個從未現身過的室友可能終于找到了回寝室的路了,結果發現自己的蟲穴門口竟然蹲着只雌蟲,兩蟲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接下來結果就擺在塞西斯的眼前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惡蟲也一樣,想厄多爾白天還在用武力來威脅他,現在就倒在了武力上。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這做人還是做蟲,還是得多留些善心,萬一哪天就遭報應了呢。
塞西斯故作憐憫地搖了搖頭,拍了拍厄多爾的肩膀:“長記性吧,以後記得做好事。”
為了給武力值甚至超過厄多爾的兇猛雌蟲室友留個好印象,以後能過得好一點,塞西斯沒有立刻開門進去,而是先禮貌地敲了敲門給室友留點準備的時間。
依稀記得室友的名字好像是叫阿彌修對吧,一會兒好好地打個招呼。
塞西斯在門口等了大概三次呼吸的時間,門從裏面打開了,黑色長發裏夾雜着幾縷白發,一身邪氣的雌蟲出現在門口,他比塞西斯高了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過來,給塞西斯造成了無形的壓迫感。
塞西斯覺得有些窒息。
阿彌修纖長的黑眉微微下壓,顯示出他主人的不悅,妖孽,啊不,應該是塞西斯親愛的舍友阿彌修問:“什麽事?”
“……我回宿舍。”塞西斯有些恍惚。
阿彌修看了塞西斯一眼,什麽都沒說,轉身進屋去了。
大意了啊,塞西斯忘了自己今天也幹了壞事,惡果也要報在他的身上,剛才同情別人同情得有些早了。
回自己的宿舍,塞西斯第一次感覺到了拘謹,阿彌修正忙上忙下正在把自己行李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但由于他的氣場太強太黑暗,塞西斯總覺得這裏好像變成□□的交涉地點。
一看到阿彌修,塞西斯就覺得不舒服,眼睛疼。
塞西斯今天也廢了大勁,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很累,他決定休息,天還沒亮,能睡多久就睡多久吧,拍了拍自己的臉,去快速地洗漱了一番。
等他出來的時候阿彌修也已經睡着了,塞西斯關了燈往床上一躺準備睡覺。
剛閉上眼睛不久,睡意湧來之際,黑暗中,塞西斯突然聽到有個聲音說:“你剛才,出去見雄蟲了嗎?”
“白發,紅眼的雄蟲,你身上有他很濃的味道。”
塞西斯瞬間清醒。
好半天,塞西斯悠悠的聲音傳來:“……你覺得會有雄蟲願意接近我?”
“也許那只雄蟲口味很獨特。”
我口味正得很,謝謝。
既然阿彌修這麽覺得,塞西斯想了一下:“嗯,我回來的時候是遇到了這樣的一只雄蟲。”
“然後呢。”
“他說我很帥,他好喜歡我,還說要娶我做雌君,但是我覺得我還在上學,學生還是學業為重,就拒絕了。”
“……那你很厲害。”
“謝謝誇獎。”
第 5 章
帝國軍校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事影響之惡劣,情節之嚴重,轉瞬間就通過信息發達的蟲網傳遍了整個蟲星。
一只雄蟲竟然在帝國軍校裏面被一只不知名的雄蟲毆打至重傷,這已經不是帝國軍校能兜得住的的問題,學校高層面對各界的詢問愁得頭發一把一把地掉。
不知名雄蟲是突然出現在帝國軍校的,也是在帝國軍校裏面消失的,實在是難辭其咎,不管雄蟲還在不在,都得把整個學校翻個底朝天尋找,為此還停課了。
甚至包括北校區,以往遇到這種事雄蟲們才懶得配合學校調查呢,但是當他們看到了亞理的慘狀後馬上變得相當乖巧,學校不幫他們找,他們還急。
沒有蟲想變成第二個亞理。
全校的人都被召集到了中心廣場的位置,看着天空中的懸浮屏幕,屏幕上面是亞理的哭訴。
此刻他也不怕毀形象,就想抓住莫名其妙下毒手打了他一頓的雄蟲,他渾身都纏着繃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那只雄蟲他嗚嗚嗚……”
“嗚嗚,我只看見了那只雄蟲的眼睛是紅色的,他力、力氣很大,一、一拳就把我嗚嗚嗚,打吐了。”
“除了紅色眼睛還有什麽別的特征嗎?”問亞理的是一只上了年紀的老雄蟲。
“他是高階雄蟲,不是S級也至少A加級。”
雄蟲可能是聽亞理哭了太久,頭都被他哭疼了,揉了揉額角:“亞理,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帝國只有一位紅眼睛的高階雄蟲,而那只雄蟲才沒這功夫去軍校打一只從不認識的雄蟲。
“沒有,我才沒有,嗚嗚嗚你不信我!”
“不不不,我信你,你別哭了。”老雄蟲連忙安撫。
接着,畫面就轉到了監控拍到的一個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身影上,他正貼着牆角,佝偻着背,極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慢慢走着,一點也沒有雄蟲的樣子。
正是塞西斯不小心被拍到的畫面。
呼籲大家要是遇到疑似這只雄蟲的立馬報告給雄蟲歇會或者是軍隊。
雌蟲們不敢奢望S級的雄蟲,但還是保留了一絲幻想,萬一這就是A加級雄蟲呢?
有蟲還在監控上看到了自己,扼腕嘆息自己怎麽就和整體的A加雄蟲擦肩而過了。
也有的看了亞理痛苦流涕的情景,痛到無以複加,恨不得自己代嬌貴的雄子受罪,但也僅次于止了。
因為亞理可是說,打他的至少是A加級的雄子诶,這代表着什麽,A加的雄蟲整個帝國加起來都不超過五百個,是所有雌蟲的夢中情蟲。
有雌蟲在竊竊私語:“A加的紅眼雄子,會不會是梅澤伊公爵?”
“不可能,梅澤伊公爵沒那麽高。”
“如果真的是梅澤伊公爵的話,我覺得亞理可能是做錯什麽。”
“對對對,梅澤伊公爵一定是有原因的。”
啧啧啧。
塞西斯聽着,都為亞理感到心寒,這些雌蟲平日裏把他捧在手心裏,擡到天上去,結果一遇到更優秀的雄蟲,就完全抛之腦後了。
“真可憐啊。”
塞西斯感嘆,此刻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就是那只痛下黑手的雄蟲了,最高端的謊言稱之為自我欺騙,就是連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是清白的,這是塞西斯花了催眠了自己幾個小時的成果。
“你很可憐他?”阿彌修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塞西斯的身後。
“當然啦,正常的雌蟲都會心疼亞理吧,哭得那麽可憐。”塞西斯的語氣毫無波瀾。
“軍方正在到處搜尋知道紅眼雄蟲下落的蟲,你既然心疼亞理,為什麽不去向軍方舉報你昨天見過了那只紅眼雄蟲呢。”阿彌修說話的時候,似乎習慣把聲音壓得很低,語速比較慢,陰冷詭異,但塞西斯卻品出了幾分纏綿暧昧,像故意要誘蟲掉入欲念深淵。
他湊在塞西斯耳邊說了這麽長一段話,塞西斯被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打三個冷顫。
這只雌蟲是怎麽回事,他喜歡女人的,哪怕雌蟲能懷孕,那也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休想勾引他。
塞西斯不滿地瞥阿彌修一眼,往旁邊挪開了一點,現抄之前那些雌蟲的話:“那可是A加雄蟲诶,雄子大人要打亞理,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不也遇到那位A加雄蟲了嗎,不去軍方檢舉他嗎?”
阿彌修笑了一下,語氣說不出地嘲諷:“那可是A加雄蟲,雄子大人要打亞理,一定是有原因的。”說完,阿彌修轉身沒入熙熙攘攘的蟲群消失不見了。
事後,盡管校方還是帝國都努力去找了,還是沒有發現紅眼雄蟲的蹤跡,紅眼雄蟲憑空出現,憑空消失,此事只能不了了之,成了一宗懸案。
在外界看來是這樣的,但其實,帝國高層們經過層層排除,最後确定這位紅眼雄蟲,竟然是從未登記在冊的雄蟲,這在蟲族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因為每一位雄蟲的出生都是蟲族的大事,立刻就會被登記在案。
這只雄蟲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太過不可思議,其中定有什麽秘密,被列入了帝國最高級別的檔案中,持續調查。
塞西斯之所以被霸淩,是因為亞理的吩咐,現在亞理傷得那麽重,至少半年不會到學校裏來了,沒有了獻殷勤的對象,那些狗腿雌蟲也應該放過塞西斯了。
但是事情卻并非他想的那樣,他的情況還是沒多大的改變,塞西斯已經好幾頓沒有吃飽了,他仿佛重煥生機般,一從中心廣場解散,就直線前往食堂。
然後,他領到了半個面包。
“你看他那個傻樣,整只蟲都呆住了。”
“他那麽弱,吃一個面包就夠了吧。”
“亞理最讨厭他了。”
“亞理受了那麽重的傷他還想着吃飯。”
“啪。”一塊肉被碰到了塞西斯腳下,扔這塊肉的雌蟲喊道:“你那麽窮吃不上異獸肉吧,別客氣,我請你的。”
塞西斯的視線從每只在笑着雌蟲的臉上掃過,他想他明白了,亞理的吩咐其實只是一個開關而已。
塞西斯本就是雌蟲中的異類。
在雌蟲看來,他貧窮,瘦小,柔弱,不會與蟲交際,沒有朋友,不會打理自己,他是蟲群中的孤島,但是這樣的他哪怕體能倒數第一,以壓過所有蟲的理論成績排上了學校指揮系裏的前十。
這樣的塞西斯比他們優秀?不,他只是個書呆子而已,上不了戰場,還是個毫無骨氣的慫包,廢物就該待在廢物位置,而不是跑到他們面前來礙眼。
再者,雌蟲的地位在蟲族很低,他們每分每秒都為了能嫁給雄蟲而拼命的努力,他們的生活其實很壓抑。
蟲族和人類一樣,他們的位置低了,那就在更低的雌蟲身上找滿足感,釋放自己積壓的情緒,這會讓他們感覺舒适。
所以亞理在沒在,開了這個頭,結果都是一樣的。
對他們愛答不理的雄蟲他們趨之若鹜,對自己的同類用盡一切的惡意。
可恨,可悲。
塞西斯又一次在雌蟲的眼中灰溜溜地“逃跑了”。
今天的午餐,有且只有一個面包?????整理。
塞西斯啃着面包,無精打采游魂似的在路上飄着,路過一個訓練場時,他被裏面喧鬧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那裏正在進行多對一的“切磋”。
阿彌修脫下了外套,只穿了一件露出背部和肌肉線條優美臂膀的黑色緊身衣,和他冷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從背部生長出來的黑色蟲翼如鋼鐵般鋒利,散發着金屬冷質感的光澤。
他殺氣淩然,就像戰神,不怎麽費力地把一只又一只的雌蟲折斷骨頭,甚至是撕開他們的蟲翼,他的身上被濺了血,臉上卻始終是淡漠的表情。
塞西斯嘴裏的面包都忘了嚼。
天啊,他好兇,感覺會吃蟲。
看起來好帥,這也太帥了。
試問哪個男人沒有夢想過自己有一天自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令人聞風喪膽。
為什麽我就沒投胎成雌蟲呢。
別人的蟲翼能上戰場殺敵所向披靡,他的翅膀就只能去芭比城堡扮演小花仙。
蟲于蟲之間的差距比蟲族和地球蒼蠅之間的差距都要大,塞西斯酸得心裏冒泡泡。
“塞西斯!塞西斯!”
遠遠地,凱西提着一大袋東西往這邊跑過來。
一大袋東西全是吃的,他全塞給了塞西斯:“你的事我聽說了,這是我給你買的食物,你先墊墊肚子。”
凱西看着塞西斯的眼神滿是心疼和自責,明明和他沒什麽關系,他卻在懊惱自己沒本事,無法照顧好塞西斯,并戴上了八米厚的濾鏡,看塞西斯好似在看從荒星逃來的難民。
看塞西斯只抱着東西不說話,他忍不住再次提出:“塞西斯,你以後跟着我吧,只要你跟着我,我就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還會帶你融入他們的。”
凱西的确很真誠,但那不是塞西斯要的,他搖了搖頭。
凱西還想勸塞西斯,塞西斯卻突然指着阿彌修說:“你認識他嗎?”
“阿彌修?”
“對。”
“你問他做什麽?”凱西不滿塞西斯岔開話題。
“沒什麽,你對他有什麽了解嗎?”
凱西眼底有幾分不甘心,不太情願地說道:“他是帝國元帥薩洛格唯一的雌子,從小就跟着元帥在戰場上長大,之前沒有來學校,就是去讨伐星際海盜了。”
停頓了一下,凱西接着道:“他很強,但是不懂蟲情又粗魯,你最好別接近他。”
那豈不是更好?
兩個蟲緣都那麽糟糕的蟲,還不趕緊報團取暖,簡直就是浪費了在同一個宿舍裏的緣分。
塞西斯有了想法,這路都是蟲走出來的,當下他的困局,只有阿彌修這般強勢的存在可解。
凱西有心,卻無力。
哪怕知道阿彌修很危險,但還是值得一試。
塞西斯決定了,他要用他別扭的交際能力,去交第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