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塞西斯洗漱一番拿出了酒處理今天被絆倒時膝蓋上的擦傷,因為雌蟲就算斷骨也能快速自己長好,擦傷和被蚊子叮了一下沒什麽區別,不需要藥物,而治療雄蟲的藥都在最好的醫院裏,所以貧窮的塞西斯根本搞不到。

只能弄了點消毒的酒精,給自己包紮了一下就算完事。

塞西斯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那只雄蟲只要動動嘴巴就能把他攪得不能安生,而他卻為此勞心費神,指不定哪天就被某只沖動的雌蟲揍一頓,就算不被揍,他也難以保持前十的成績拿到獎學金。

所以他打算明天就去問問厄多爾那只雄蟲的情況,看能不能道歉和解。

下定了主意,經常處于疲憊狀态的塞西斯幾乎是沾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塞西斯就坐到了厄多了平時習慣坐的位置等蟲來。

厄多爾來得有些晚,反而是凱西看見塞西斯坐到了厄多爾的位置就不計前嫌地過來邀請道:“你過來跟我一起吧。”

“不用。”

“你知道是誰讓大家欺負嗎?”

“我知道。”

“你知道?”凱西看不出塞西斯竟然那麽勇:“你知道還坐在厄多爾的位置上挑釁他?”

雌蟲就是這麽理解他的行為的?就說為什麽今天那些雌蟲時不時就看他一眼,腦回路真是清奇。

“不是,我是要和他們和解。”塞西斯說得很認真。

凱西一言難盡,但是塞西斯這麽堅持他也不便再說什麽,咬了咬牙,別扭地說道:“如果厄多爾要對你動手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忙。”

還有這等好事,免費的保镖嗎?

那真是太好了………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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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雖然不知道塞西斯是雄蟲,但是昨天他聞到了塞西斯的信息素之後,就無可避免地被塞西斯吸引,本能地想要去保護他。

這份保護是不純粹的,他夾雜着凱西自己都發現不了的渴望和愛戀,自古直騙彎遭雷劈,塞西斯自認是個好蟲,不想當愛情騙子。

塞西斯悠悠嘆了一口氣,深深地看着凱西的眼睛,好像看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并普卻信篤定地道:“凱西,你真的那麽喜歡我嗎?”

恐同的凱西無語,為塞西斯莫名其妙的自戀,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轉身走了。

還是讓塞西斯吃點苦頭比較好,不然他這樣下去遲早得被打死。

等實在不行了,自己再出手,來個英雄救、救……醜!到時候塞西斯肯定對他崇拜不已。

抱着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凱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仿佛能把塞西斯的背影戳個洞,眼巴巴地就指望誰快去找塞西斯的麻煩,他好出手。

但凱西沒等到那個機會,厄多爾很快就來了,他看到塞西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愣了一下,然後走過來坐到了塞西斯的旁邊。

兩蟲都沉默着不說話,像是在比誰憋不住。

尴尬的寂靜持續了一會兒,塞西斯遭不住,表示他認輸,先起了個頭:“那個雄蟲叫什麽名字?”

“你應該用尊稱。”厄多爾斜了他一眼。

“他又沒在,我的尊敬他聽不到。”

“對雄蟲的尊敬難道是為了讓雄蟲聽見嗎,你太虛僞了。”厄多爾的聲音提高了些,嚴厲地指責了塞西斯。

你們雌蟲都是雄蟲的腦殘粉,你說什麽都對,塞西斯惹不起,從善如流地改了口:“那位雄蟲大人尊姓大名?”

“亞理·克克鎖。”

“我想見亞理大人,對他道歉請求原諒。”

“你果然什麽都不懂。”厄多爾像看一個傻子。

“怎麽說?”塞西斯不知道他又犯了哪條雄蟲禁令,難道亞理對道歉過敏嗎。

“哼,你敢那麽說亞理,他本來是要告你侮辱雄蟲的。”

這種情況塞西斯早有預料,聽到後一點都不驚訝:“那他怎麽改變主意了?”

“我勸的……”厄多爾的聲音低了下去,眼中浮現出了點點微光,好像一條湧動着悲傷的河流。

塞西斯沒點過看別人情緒的技能樹,他不走心地誇獎道:“哇,好厲害,能勸得動亞理,他一定很喜歡你吧。”

說完後塞西斯還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覺得自己有了進步,這個馬屁拍得恰到好處。

厄多爾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啊,他多喜歡我,我答應了他,只要讓你受盡折磨再把你上了,拍錄像給他看,他就會原諒我的過失,履行承諾娶我。”

……

………

………………?

這只瘋雌在說什麽,是蟲語嗎,怎麽好像聽不太懂,塞西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好意思,我剛才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厄多爾打破他的自欺欺人,還是挑了重點說的:“亞理要我上了你。”

什麽毛病,塞西斯不可置信,你們蟲子果然腦回路清奇,雖然理智告訴他不要去懷疑雌蟲會為了雄蟲能做到哪種地步,但塞西斯還是仍抱有一絲希冀,不死心地問:“你答應了?你确定要照做?”

厄多爾下這個決定想必也是萬分沉痛,他用手捂住了臉,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但他的信念相當堅定:“我別無選擇。”

“那我呢,我的選擇不重要嗎?”塞西斯黑着臉,企圖喚起厄多爾的良心。

厄多爾擦了把臉,理所應當地說道:“你打不過我。”

該死的!塞西斯突然覺得當個愛情騙子也沒什麽不好,凱西能不能現在立刻馬上過來把厄多爾打出去。

當然,塞西斯也就想想而已。

“你,準備什麽時候對我下手?我好有個準備。”

厄多爾不屑又嫌棄地看了塞西斯比他矮了大半個頭的小身板:“放棄吧,你逃不掉的,你今天晚上在宿舍裏等我。”

你以為你是女票客嗎?混賬東西。

塞西斯知道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和這只瘋雌沒什麽好說的,厄多爾也處在無盡的憂傷當中,他們倆現在看彼此一眼都是互相折磨。

等下課後,塞西斯迫不及待地換了個位置,離厄多爾遠遠的。

而這個時候,已經死盯了他們一整節課的凱西立馬沖了過來:“怎麽了,厄多爾是不是要為難你?”

塞西斯點點頭。

凱西啧了一聲,他按着塞西斯的肩膀,慎重道:“你別怕,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說完,他好像意識到自己這話太雌性戀了,臉紅了起來,支支吾吾欲蓋彌彰地道:“當、當然啦,我沒那麽閑,不是免費保護你,你要随時随地給我聞的。”

塞西斯已經是目不忍睹,凱西難道就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哪裏不對勁嗎,蟲族總能刷新他的三觀,剛走了一個瘋雌,又來了一個癡漢,還有正常蟲嗎。

由于塞西斯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凱西有點撐不住,他推了推塞西斯的肩膀:“快說,厄多爾到底要對你做什麽。”

塞西斯別無他法,實在是需要一只武力值高強的雌蟲守護他的貞操,于是坦白:“厄多爾他想女票我。”

想了想,塞西斯又補充道:“不給錢的那種。”

接下來,寂靜在他們兩蟲之間蔓延,過了好久,凱西突然站了起來。

又用看神經病的的眼神盯了塞西斯一會兒,罵道:“你果然有病。”

然後毫不留念地跑走了。

塞西斯一頓,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随後他逐漸起了鯊心,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塞西斯轉頭陰恻恻地看着凱西。

正在和凱西說話的朋友發現了塞西斯,指了指塞西斯。

凱西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後用塞西斯聽得見的音量,非常清晰地對他的朋友說道:“不用管他。”

你了不起,你清高。

好不容易開了口想求助的塞西斯不但沒成功,還被罵了,他一肚子火淤積于心,沒處撒去。

他看了看厄多爾,又看了看凱西。

你們雌蟲真厲害啊,很不錯,塞西斯确實是一個都不過,到他卻不是誰都打不過,那就別怪他去打他打得過的了。

果然求蟲不如求己,塞西斯眼冒冷光,報複地想,明天的這個時候,學校會被翻個底朝天,所有蟲都只會讨論一件事,誰也別想安寧。

當天下課以後,塞西斯随便應付了點,畢竟他現在也買不到好吃的東西,然後回到寝室拿了口罩和帶有兜帽的衣服出門了。

塞西斯小心地避開人和監控,在學校的樹林裏找到了個僻靜鮮少有人來的地方,換上了衣服,戴上口罩,然後慢慢地等抑制素的藥效從他身上消失。

快要天黑的時候,塞西的黑發慢慢地被如雪的白色覆蓋,眼睛變成了赤紅色,他看時間差不多了,戴上兜帽低垂着頭向着北校區走去。

到了北校區交界時,他毫不保留地散發出屬于雄蟲的氣息,立馬就暢通無阻無人敢攔,順順利利地進入了北校區。

因為雄蟲就那麽一點,彼此都認識,所以塞西斯随便找了個人一問,就知道了亞理在哪裏。

塞西斯便把自己藏在陰影裏,蹲守在亞理的必經之處,等着亞理出現。

一直等到了深夜,塞西斯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拍馬屁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亞理得意洋洋的笑。

“厄多爾真的要去上那個髒兮兮的塞西斯?”

“當然,厄多爾答應我了,明天我們一起看錄像。”

“哈哈哈,好,那一定很惡心。”

亞理在幾個雌蟲的簇擁下慢慢地走了過來。

“咳、咳咳。”塞西斯适時地發出咳嗽聲,引起了幾蟲的注意力。

有雌蟲立馬警覺道:“誰,誰那裏?”

塞西斯清好了嗓子,再看口時已經沒了平時的無精打采,盡顯嚣張跋扈,和那些愚蠢狂妄的雄蟲一模一樣,與此同時他還散發出雄蟲強勢的信息素以證明身份:“賤雌,你在和誰說話呢?”

那名雌蟲立馬冒出冷汗,恭敬道歉道:“請您原諒,我不知道……”

“行了,閉嘴,聲音髒了我的耳朵。”塞西斯不耐煩地打斷,然後又突然緩和了語氣:“亞理,你跟我來一下,我有有趣的東西給你看。”

亞理本來還在想這是誰的味道他怎麽沒有聞到過,一聽到塞西斯在喊他的名字,單純的他立馬覺得可能是自己記性不好忘了,把注意力轉到了有趣的東西上,他向着塞西斯的方向走過來:“是什麽東西?快給我看看。”

幾個雌蟲也準備跟上。

塞西斯道:“等等,別讓那幾個雌蟲跟上來,他們不配和我們共享愉悅。”

“嗯嗯,你說得對。”亞理對幾個雌蟲說:“你們留在這裏,等我回來。”

雌蟲們有些猶豫,覺得不露面的雄蟲有些怪異,到又想到雄蟲之間能發生什麽,于是低頭應道:“是。”

亞理一走過來,塞西斯就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往遠離雌蟲的方向帶:“跟我來。”

亞理離得近了,他聞到塞西斯身上的味道,感受着塞西斯和他牽手皮膚相貼的觸感,不自覺紅了臉,心跳開始加速,他由衷地為塞西斯對他的親近而欣喜,以至于他忽略了塞西斯完全不雄蟲的打扮。

高等級的雄蟲不止對雌蟲有吸引力,對雄蟲也同樣适用。

等确定雌蟲們聽不到動靜之後,塞西斯停了下來,轉過了身。

亞理興奮地道:“你要給我看什麽,你為什麽遮住臉啊,這裏只有我們個,不用擔心賤雌冒犯了你。”

可憐的小家夥還貼心地為塞西斯遮擋樣貌的奇怪行為補全了設定,全然不知自己接下來會有什麽後果。

塞西斯微微一笑。

下一秒,亞理被一團布料堵住了嘴巴,緊接腹部被猛力擊中,他毫無反抗之力地跪了下去,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他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自己為什麽被打了,根本來不及求饒,亞理只看清了雄蟲平靜而冰冷的紅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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