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塞西斯喝了藥之後病就好得差不多了，他也是個行動派，第二天馬上就去找了艾奈爾。
反正艾奈爾對他知根知底的，完全沒秘密，他也不藏着，直接說他想知道蘭澤以前的事。
艾奈爾對塞西斯願意來找他表現得很驚喜也很熱情，非常願意幫助，但是蘭澤離開的時候他也才出生沒多久，對此知之甚少。
塞西斯失望地一嘆氣。
艾奈爾立馬表示，他的雌父肯定知道很多，并且還留着一些蘭澤當年的東西:“你是蘭澤叔叔的雌子，他的東西也應該由你保管，只不過可能需要你自己去拿。”
塞西斯聽了，卻突然問了個沒頭沒尾的不相關問題:“你的雌父知道嗎？”
和聰明蟲總是不用講得太清楚，艾奈爾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他微睜大眼睛，好像有些驚訝，随後又笑得有些甜蜜:“那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不打算告訴任何蟲。”
塞西斯點頭答應了，并且和艾奈爾約好了去他家裏的時間，交換了終端。
但是塞西斯不怎麽放心艾奈爾，他只能回宿舍後去問和艾奈爾應該大有淵源的阿彌修。
“我去艾奈爾家拿東西，他們會爽快給我嗎？”
“東西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
阿彌修都不需要思考，直接為塞西斯分析:“如果不重要的話，他們會賣你個人情，如果很重要，他們會提出要求讓你答應。”
塞西斯想嘆氣，但是這個結果也是他能意料到的，他不死心:“親蟲之間也這麽現實嗎？”
阿彌修嗤笑，打破塞西斯的幻想:“艾奈爾的雌父是商蟲。”話一轉，他有些嚴肅地警告道:“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少和他們打交道，他們家的蟲都很瘋。”
參照蘭澤的精神狀态的話，塞西斯有點信阿彌修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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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這是打游戲，塞西斯覺得自己的蟲生肯定是點了超困難模式。
并且還拿的是妥妥的反派劇本，年幼被瘋雌養大，後來又處處碰壁，最後黑化走上毀滅世界的路，和別的反派不同的是，他要是想不開發癫了，他不會死，還會被供起來，不過副作用是妻妾成群孩子成堆。
阿彌修看着塞西斯表情放空又在走神，點了一下他:“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你想從艾奈爾那裏拿什麽東西了嗎？”
塞西斯看着阿彌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眼神閃躲地道:“沒什麽。”
既然塞西斯不想說，阿彌修也不去追問，他只是挑了挑眉，一如往常去做自己的事了，留塞西斯在那裏深深的糾結。
但是再怎麽糾結，塞西斯覺得還是要去試一試，看艾奈爾的雌父會提出什麽要求，如果在他能接受的範圍裏也不是不可以答應。
于是在兩天後的的下午，塞西斯出現在了艾奈爾那大到不能說是房子，只能稱之為城堡的家裏，見到了艾奈爾的雌父。
那是一只和蘭澤像得能勾起他回憶的雌蟲，一樣的淺藍色頭發，一樣的金色眼睛，只不過他看起來非常年輕，也就人類二十多歲的樣子，不像艾奈爾的雌父，更像他的雌兄，名字叫莫蘭。
塞西斯以為，像這種身份地位崇高的雌蟲也許會不太看得起他這把貧窮寫在身上的雌蟲，就算看在蘭澤的面子上也會不自覺流露出優越感。
但是并沒有，莫蘭親切得就像是親眼看見塞西斯長大的和藹長輩一樣，雖然配上他那張年輕的臉總覺得有些違和，卻能讓蟲感覺到他的熱情又不至于失禮。
莫蘭很會說話的藝術，哪怕是和塞西斯這種不善言辭的蟲交談，也不會冷場，甚至氛圍很是不錯。
塞西斯不免放心了些，警惕有所下降，以至于他聽到了莫蘭下一句話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莫蘭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啊一樣的口吻，問塞西斯:“你有娶艾奈爾的打算嗎？”
塞西斯反應不能卡殼了一會兒，然後不太禮貌表露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啊？”
莫蘭說:“蘭澤隐藏得很深，要不是艾奈爾對你異常重視的态度，我都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雄蟲。”
他一句話解釋出了前因後果，還摘除了艾奈爾洩密的嫌疑。
但就是莫蘭，也猜不到他的弟弟大逆不道竟然偷的是別人家的雄蟲崽。
莫蘭又笑着問:“艾奈爾長得還不錯吧？”
“啊……挺好的。”塞西斯被猝不及防剖了秘密，就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已經沒有說話的興致。
“艾奈爾他雄父沒有能生得下雄子，而艾奈爾是他所有蟲崽中最優秀的，和S級也只有一步之差，不出意外的話，他和別的雌蟲不一樣，會直接繼承他雄父所擁有的一切，也就是西特爾家族。”
“真厲害。”塞西斯不帶個人感情的捧場。
“塞西斯，以艾奈爾所擁有的一切，他完全能成為A級雄蟲的雌君，但是我作為他的雌父，比起‘合适’，更希望他能嫁給‘喜歡’，我看得出，艾奈爾提起你的時候，表情很不一樣。”
莫蘭雖然猜出了塞西斯是雄蟲，卻不知道他的等級，言下之意，艾奈爾是塞西斯這只頂破了天也就B級的雄蟲最好的選擇。
塞西斯想的卻是，的确應該不一樣，畢竟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只過得這麽慘的雄蟲，槽點太多了，塞西斯聽得很無奈的，挑出了他認為最突出的一點:“我和艾奈爾……不是有血緣關系嗎？”
莫蘭輕描淡寫地道:“雄蟲的數量越來越少，高階的更是不易得，上層社會的蟲中不少都沾親帶故，只是不那麽明顯而已。”
又是三觀被震撼的一天。
“我知道你以前一直過得不好，艾奈爾可以給你想要的大多數東西。”
但是塞西斯并不需要，他又搬出了阿彌修當擋箭牌:“我已經有阿彌修了。”
莫蘭也是調查過了的，對此并不意外地點頭:“阿彌修确實不錯，但是艾奈爾必須得是雌君。”
是這個問題嗎？蟲族的腦回路塞西斯是一天都沒看懂過。
莫蘭這是在提示他一起收了？
真這樣不是後院爆炸就是他跳樓自殺。
塞西斯推拒道:“我……考慮一下。”
莫蘭表示理解，願意等他考慮清楚，他好歹也是塞西斯的伯伯，會幫助他保守秘密，只是取回蘭澤的東西這事，後面就一句也沒提過了。
艾奈爾把塞西斯送回去以後，塞西斯坐在床上長籲短嘆，企圖以這種方式引起阿彌修的注意力。
畢竟在阿彌修好意提醒之下他還是頭鐵的去碰壁，不怎麽好意思開那個頭訴苦。
但是阿彌修也賊記仇，也許是為了報複塞西斯有秘密瞞着他不說，還不聽他難得的好心提醒，阿彌修還特地拿了隔音耳罩戴上，不聽不看不用煩。
塞西斯只能自己憋回去了，輾轉反側的大半夜沒睡得着，他有多心焦，對塔利亞的怒火就燒得有多旺。
其實他對艾奈爾這這條路走不通接受得很自然，畢竟塞西斯也不怎麽信任塔利亞，拿不到資料就拿不到資料，他要讓塔利亞付出代價，就不能太過依賴塔利亞，得找到別的辦法。
塞西斯拿出終端開始在上面搜索蟲族厲害的研究員，還真不少，他看着看着，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就有救了一樣，頓時信心倍增。
但是怎麽和這些研究員搭上關系，讓他們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他制作抑制素的同時還能保守秘密，又是個難題。
塞西斯亂翻到了自己終端上的聯系蟲，僅三個，顯示出他蟲緣之差，瑟文西皇子，元帥獨子阿彌修，西特爾繼承人艾奈爾。
……等一下。
塞西斯又倒回去翻了翻研究員，發現了一只年輕有為的雌蟲，他的身份下面寫着，瑟文西皇子的雌侍，戈特瓦納德。
終端的光亮撒在塞西斯若有所思的臉上，他把上面的信息都記了下來，也許有用得到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