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因為在皇宮裏面的清閑生活, 又沒蟲管他,塞西斯也不是會為難自己的性格,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
所以他察覺到阿彌修要起床了,那微微有點涼, 手感棒極了的抱枕要走, 下意識又把阿彌修拖了回來:“這麽早你去哪裏啊?”
“你是不是忘了,我還要上課。”
塞西斯朦朦胧胧的腦子緩了兩秒, 他睜開了眼睛:“對了, 我曠課這麽久,沒被開除吧?”
阿彌修拿開塞西斯的手開始穿衣服:“沒蟲敢開除你, 不過你以後得去北校區上課了。”
塞西斯忍不住吐槽:“北校區也算是上課嗎?不是雄蟲的社交娛樂場嗎?”
阿彌修不置可否。
塞西斯也起床了,還用阿彌修的東西洗漱完畢,在用的時候他小心地瞅了瞅阿彌修,很好,應該沒有在悄悄地嫌棄他。
不過副作用是,塞西斯身上阿彌修的氣息更濃了,只不過他在阿彌補的被窩裏睡了一夜,已經完全習慣了, 自己是聞不到的。
一般來說, 雄蟲絕對不會允許雌蟲在自己身上留下味道,因為這有點像動物的圈地盤,有失尊嚴, 但是塞西斯曾經作為人類,暫時還沒這意識。
現在阿彌修在身邊, 塞西斯也不需要把臉藏着掖着了, 他大大方方地露着一頭顯眼的白色頭發, 順其自然地跟着阿彌修出了門。
塞西斯的資料已經被調走了, 又不需要像以前那樣為了獎學金去奮鬥,沒理由去指揮系了,又不想去北校區,閑着也是無聊,就打算跟着阿彌修去到處逛逛。
從第一個蟲看到塞西斯,就被驚得下巴差點掉地上開始,接下來的驚呼圍觀,和撞牆聲就沒停下來過。
這是塞西斯皇子殿下被認回來後除了下飛艦的那一次以外,首次在外面正式露面,誰能想到他毫無消息地突然出現在了帝國軍校,跟在一個雌蟲後面。
沒錯,是雌蟲走前面,塞西斯殿下低着頭走後面,有時候雌蟲走快了,塞西斯殿下還要拉一下雌蟲的手提醒他走慢點。
和傳聞中的兇悍不服,說個不太尊重的詞語,他們覺得塞西斯殿下看起來……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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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斯用餘光發現有蟲明顯就是在對他錄像拍照,雄蟲不好的一點就是幾乎沒有隐私權,他的事情估計沒一會兒就又要在蟲網上瘋傳了,有些雌蟲雲吸雄蟲就跟喝昏頭了一樣。
也如塞西斯所料,蟲網上的熱議已經起來了,畢竟他們已經等了太久,在此前他們幾乎是每日一問,塞西斯殿下為什麽還不出來?
個別過激的還跑到了瑟文西和勒克索的賬號下面問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塞西斯殿下。
塞西斯殿下什麽時候開始選雌侍,喜歡什麽樣的雌蟲。
瑟文西無視了,但是勒克索很激動。
他不但挨個把來他這裏詢問的蟲不分雄雌地怼了個遍,一向懶惰的他,還用自己貧乏的學識,硬是寫了老長老長的作文,甚至引經據典,把自己被抽耳光的事都抖了出來,勸他們別癡心妄想。
憑一己之力,拉遠了塞西斯和衆蟲的距離感。
覺得塞西斯就是當年還沒有休養生息的蟲帝。
但是現在,他們看到了上傳的照片錄像,還有圍觀蟲的描述之後,有了別的想法。
不言不語雌蟲走哪兒跟到哪兒,不會生氣情緒平穩的雄蟲?
很難不心動。
在激動過後,他們開始分析現狀,例如,前面那只雌蟲是不是太沒規矩了,是塞西斯殿下的哪個雌奴,怎麽能走在塞西斯殿下的前面?
然後立馬有蟲回他,你瞎了,那是阿彌修,別說你沒看過視頻。
曾經的記憶重回腦子,有蟲還立馬去重新品味了一下,接下來就是大型的恰檸檬現場。
有蟲認命了直接道:好了,雌君已經定了,雌侍什麽時候開始選,我覺得我機會挺大的。
還有一些想得比較遠的問,這個叫阿彌修的是薩洛格元帥獨子吧,塞西斯殿下好像挺寵他的,他好不好相處,對自己雄主雌侍的态度怎麽樣?
當然,這些都是塞西斯暫時沒看到的內容了,不然他可能會好心地回一個:趕緊逃,別回頭。
塞西斯跟着阿彌修先去食堂吃了飯,這微
博
晚
霞
贈
月
亮可能是食堂從修建以來最安靜的一次,大家都很矜持。
在塞西斯路過的時候,曾經有意刁難過他的食堂雌蟲咚的一下實打實地把頭磕到了地上,渾身冒汗,他自知罪孽深重,也不求饒了,就喊着任殿下處置。
蟲群裏面也在騷動,接着有幾個眼熟的雌蟲也被推了出來。
是以前欺負塞西斯時聲音最大的那幾個。
塞西斯對報複他們沒什麽興趣,倒也不必這麽大陣仗,他如果有意的話,這些雌蟲的“使用權”都在他的手上,一個都活不了。
嫌麻煩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合适,塞西斯看向阿彌修。
阿彌修接收到了他的示意,他轉頭就道:“塞西斯殿下的意思是,全都自己到軍隊領罰,如實彙報不得隐瞞,沒在這裏的就通知他們一下。”
然後拉着塞西斯就走了。
因欺淩雄蟲去軍隊認罪,可以說是史無前例,從來沒有這樣離譜的事情發生過,雖然沒有參考的例子,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不會有好結局。
被推出來的幾個雌蟲臉一下子就白了。
其實塞西斯有放他們一馬,可惜做決定的是阿彌修。
塞西斯無慈悲地在心裏為他們默哀了一秒。
吃飽了之後,塞西斯跟着阿彌修到了戰鬥系,就跟當初阿彌修去指揮系一樣,塞西斯覺得有點新鮮,一雙赤色亮瞳就那麽盯着老師,害得老師腿都在發軟,一半因為緊張,一半因為興奮。
理論課過了就是實踐課,整個過程那就是血肉滿天飛相當粗暴了,塞西斯以前路過的時候看過不少次。
但是今天的雌蟲們,特別文雅。
阿彌修去戰鬥訓練,塞西斯就坐在訓練場的看臺上,以他為中心旁邊十幾米都是真空,這是阿彌修畫出來的範圍。
追求雄蟲是每個雌蟲的本能,他們可以嘗試去争取,但是如果有強大的雌蟲守着就不一樣了。
有蟲想越過這個範圍,就得先向阿彌修挑戰并勝出。
但這是個極大的難題,首先,和阿彌修打沒有勝出的可能性,盡管如此也有不少雌蟲想要試一試,畢竟努力過了不後悔。
其次,這也意味着要在塞西斯殿下面前露出自己最為猙獰可怖的一面,這麽一想,他們又躊躇了。
最後覺着,既然不能靠近了,那不如就表現得好一點,萬一被塞西斯殿下看上了呢?
因此,訓練賽變成了表演賽。
阿彌修見這情況,也懶得和他們玩兒,回來坐到了塞西斯旁邊,一起看表演。
別說,看了一會兒還挺好看的,招數觀賞性都很強,身姿都特別優雅。
但是塞西斯想說的是,其實不必演,他都看過不知多少次他們猙獰得面目前非的模樣了。
阿彌修瞥了一眼塞西斯,似笑非笑道:“怎麽樣,有看上了要收做雌侍的嗎?”
塞西斯回道:“這方面我比較聽雌君的話,你去問問他的意見吧。”
“哦?你的雌君在哪兒?”
“暫時還沒有,所以不提這種事。”塞西斯頓了一下:“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努力試試看。”
阿彌修勾起了嘴角,正準備說話,從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雄主,我沒想到您到軍校了,來遲了請責罰。”
艾奈爾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跑來的,氣味有些不穩,臉上有點薄紅,他繞過阿彌修,在塞西斯面前跪下請罪。
塞西斯心裏痛惋不已,剛才氣氛正正好,他說不定馬上就要聽到阿彌修的想法了,再接下去稍一引導,萬一阿彌修就求他了呢?
事已至此,塞西斯洩氣地道:“艾奈爾啊,我本來就是悄悄來的,不怪你,起來吧。”
艾奈爾站了起來,他好像看不見旁邊的阿彌修:“雄主,您親自來軍校是有什麽事要處理嗎?”
“啊,我就來随便逛逛的。”
“雄主是打算回學校了嗎,我可不可……”
艾奈爾話還未說完,阿彌修可不會忍着他如此明顯的排擠,冷笑着打斷:“塞西斯殿下,你的雌奴好像不太懂規矩。”
一般的雌奴,不能叫雄蟲雄主,不能直視雄蟲的臉,除非命令或者必要的侍奉,不能擅自搭話靠近,只不過因為塞西斯并未在意過這些。
艾奈爾行使的,其實是雌侍的權利。
艾奈爾有點緊張地解釋道:“抱歉打擾了你和雄主說話,但是知道了雄主在這裏,還裝作不知,才是失禮。”
“我還不知道,不過雌奴,也配談及禮數。”
艾奈爾臉白了白,他小心地看了眼塞西斯,發現塞西斯好似若有所思,無明顯表态。
他便好像尊嚴被傷,又有些畏懼阿彌修,面露退縮之意。
而塞西斯心裏想的其實是,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
同時塞西斯還注意到,訓練場上安安靜靜的,一個個雌蟲呼吸都放輕了,生怕聽不到這裏的聲音,假裝做自己的事,其實注意力全都在這裏。
得,他們新的談資到手了。
阿彌修可不懂艾奈爾的以退為進,他只知道步步緊逼:“居然還敢叫塞西斯殿下雄主,看來你進了拍賣會沒幾天就被買出,沒來得及認清自己的身份?”
艾奈爾道:“你……不是也參與了嗎,我有沒有認清,你應該清楚。”
塞西斯冷靜地剖析現狀,阿彌修參與了什麽?
總不可能是把艾奈爾買出來,那只能說阿彌修參與了讓艾奈爾“認清”身份了,所以,這是在告狀嗎?
可惜的是,阿彌修百毒不侵,幹壞事從來都理直氣壯,他不按套路出牌輕易地就認了。
“這好像是我的失誤了。”阿彌修諷笑,轉頭對塞西斯說:“塞西斯殿下,都怪我沒能把他教好,不如你再把他給我一段時間,保證還你個正經的‘雌奴’。”
這招叫将計就計,還叫得寸進尺。
說艾奈爾不懂規矩,阿彌修其實也差不多,要管教雌奴,那可是雌君的業務範圍了。
塞西斯不得不提醒他:“阿彌修,這是我雌君該做的事。”
“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努力試試看嗎?我就先試試雌君做着順不順手,從替你管教雌奴開始,怎麽樣?”
塞西斯一臉長見識了的表情看着阿彌修,然後發現他竟然是認真的。
不知道阿彌修是單純想抽艾奈爾還是怎麽了,塞西斯無語到:“阿彌修,沒哪個雌君是從實習開始做起的。”
“還有艾奈爾,你知道我不把你當我的雌奴,我之前說得很清楚了,以後也別叫我雄主。”
阿彌修冷哼一聲,好像還有點不服氣。
艾奈爾難過地低下了頭:“是……塞西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