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因為參賽的雌蟲太多, 所以先分了很多的大賽區在別的地方進行,只有最後的一百名才能到塞西斯面前的這個祭壇上比賽。
這一點上,無論你是十王還是什麽都一視同仁,因而蟲都分散出去了不少, 阿彌修法莫瑞等蟲也暫時離開了, 但還是有很多雌蟲守在祭壇側,是專門為圍觀塞西斯而來的。
盡管塞西斯坐在高臺上, 但對于這些等階都不低的雌蟲而言, 塞西斯就跟在他們眼前沒什麽區別,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能被他們看清楚。
這些垃圾星的雌蟲可不知道什麽是規矩體統, 應該對儲君殿下保持敬意,他們要是知道也不至于出現在這裏了。
所以一直有雌蟲在下面沖塞西斯大喊:“儲君殿下!看這裏,你看過來啊!”
“不愧是儲君殿下,真帶勁。”
“要換做我以前遇到的那些雄蟲,現在可能害怕得腿軟都站不起來了。”
“儲君殿下,你看看我!我要給你生好多蟲蛋!”
然後雌蟲們哄堂大笑。
塞西斯沒搞懂雌蟲們的樂趣在哪裏,但是這種情形,他就好像是地球上被一群男的圍着調戲的小姑娘一樣, 讓塞西斯很火大。
所以塞西斯也知道, 但凡他給點反應,不管是什麽,這些雌蟲就會跟得到了鼓勵一樣更加放肆, 最好的辦法就是當沒聽見,別去搭理。
于是塞西斯眼不見心不煩地開始閉目養神。
雌蟲們一看這哪兒行啊, 他們便開始拿一些亮閃閃的珍惜礦石, 漂亮的糖果, 好看的小飾品, 往高臺王座上扔吸引塞西斯的注意力。
很有分寸地保持在了一種剛好能扔到目的地落到塞西斯身上,但是又不會讓他感覺到不适的力度。
等阿彌修勝出回來的時候,塞西斯的身上,和腳邊,已經堆滿了東西。
阿彌修幫塞西斯把身上的東西都拿下來,他還調侃道:“以前你連飯都吃不上,現在坐在這裏不動都能掙錢了。”
塞西斯睜開眼睛看着阿彌修,他現在很不高興,翻起了舊賬:“你答應給我的獎金,最後卻是瑟文西給的。”
“瑟文西給了又收回去,他更可惡。”
塞西斯說不過阿彌修,但這并不妨礙他用異樣的眼神去看阿彌修,譴責他怎麽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
前一百名的比賽,是以抽簽對決的方式,層層晉級,一對一進行,規則依舊是生死不論,有一方認輸就立即停手,勝出者進入下一輪。
第一輪比賽開始的時候,還有雌蟲擔心一下給雄蟲看這麽血腥暴力的場面會不會不太好,要不讓塞西斯殿下先回避一下。
但是另一方面,他們骨子裏的惡劣又讓他們希望能看到塞西斯因恐怖害怕而顫抖哭泣。
垃圾星的雌蟲還戳了戳自己旁邊,好像已經融入了垃圾星興奮不已的帝國軍雌問道:“你們就讓你們殿下這麽看着?一會兒打起來可收不住手的。”
軍雌相當不屑,就這點算什麽,誰不知道殿下那可是拿着望遠鏡還天天看戰場呢,便瞥了一眼,搭理都懶得搭理。
垃圾星雌蟲看他們自己都這麽不顧惜自己的儲君殿下,自己好像鹹吃蘿蔔淡操心一樣,也不去糾結這事了。
由于前一百名,都是垃圾星和帝國的精英能手們,大家水平差不多,不像剛才在其他區域混戰時候一樣,打起來有來有回的。
甚至打到中間的時候打出了狠勁,非要弄死對方的情況都時有發生。
每當這種時候,有很大一部分圍觀雌蟲的注意力就不在戰鬥了,而是放在了塞西斯的身上,希望能看到點什麽。
可讓他們失望的是,塞西斯的表情始終淡漠,別說是害怕了,連一點觸動都沒有,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甚至還因為前一天晚上沒睡好,在上面動作弧度很小地打哈欠。
……別以為他們看不出來。
垃圾星的雌蟲們表情很微妙,這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難道這就是帝國的儲君嗎,真是……好魄力。
但凡是也有例外,只有在阿彌修上場的時候,塞西斯才換了姿勢看仔細點,表情也變得稍微生動。
這幅模樣讓洛伊看了實在是心裏癢癢,塞西斯越是淡漠高高在上,他就越是想看塞西斯臉上的平靜被撕碎了,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他拉了拉一旁特蘭傑的衣袖:“這就是你說的,除了等階高,沒什麽特別的普通雄蟲?”
特蘭傑陰鸷的眼神看着塞西斯,本來,那個雄蟲差一點就是他的東西了,要不是他……
特蘭傑的視線又慢慢移到了阿彌修的身上,阿彌修也似有所覺地看了過來,他倆的視線交彙在一起,彼此都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殺意。
如若遇上,必有一方殒命。
只是可惜的是,阿彌修沒有和特蘭傑碰上,特蘭傑在遇到洛伊的時候,就自動認輸下了場。
當場上只留下十王、阿彌修、戴蒙、法莫瑞等蟲之後,誰和誰是一夥兒的就看起來相當明顯了,跟自己一夥兒的,他們都是點到為止。
作為雄蟲的塞西斯看起來好像都差不多,但是雌蟲們都看得出來裏面全是敷衍,打得再激烈都不會有誰受傷,好像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出了勝負,現下不過是個表演賽。
但無論如何垃圾星還是有數量優勢在,等戴蒙和法莫瑞等分別帶走了自己的對手們之後,阿彌修就一蟲扛下了所有。
十王們即便是打不過阿彌修,也會盡力在阿彌修一些對身體影響比較大的地方留下傷痕,想以此來拖垮阿彌修的身體,讓他疲于應對。
當初一王輪一月的提議,只是帝國不答應而已,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只要解決了阿彌修,得到塞西斯之後,還不是他們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所以,阿彌修被針對得很徹底。
塞西斯雖然看不出來他們是不是有打表演賽的嫌疑,但是受沒受傷他又沒瞎。
塞西斯并不為阿彌修感到擔心,相反,還有點幸災樂禍,他在阿彌修休息的時候,故意用他能聽見,別的雌蟲也能聽見的聲音道:“有的蟲,平日裏欺雄霸雌的,現在終于遭報應了。”
說完,還惋惜地搖了搖頭。
別的雌蟲還沒反應過來塞西斯竟然在對自己蟲開嘲諷,不知道這位雄蟲殿下在說誰。
阿彌修一頓,擡起頭當即狠狠地瞪了塞西斯一眼。
塞西斯立馬看看天,看看地,反正就是不看阿彌修,權當無事發生過。
“噗嗤。”十王裏面性格比較活潑的薩爾笑出了聲,他道:“看來你的雄主也不怎麽喜歡你。”
說完,他立馬就為他的樂子人心理付出了慘痛代價,因為接下來的一場,就是他和阿彌修的戰鬥了。
阿彌修冷冷的目光瞥過他,邁步走上了壇,低眸活動了一下腕骨,對薩爾道:“到我和你了,上來吧。”
有些仇,當場就報了。
薩爾敗得很曲折,這件事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去惹自己的對手,特別是在自己還打不過的情況下。
最後的決戰是阿彌修和伊洛,前面十王們的努力有了成效,此刻阿彌修已經傷痕累累,他的衣服破破爛爛,血流了一地。
反觀伊洛,身體健康氣色紅潤,身上幹幹淨淨的,就是衣角濺了點其他雌蟲的血。
這似乎是一場還沒開始就定了勝負的戰鬥,所有蟲都覺得阿彌修必敗,就連伊洛自己都是這樣認為的,他信心十足。
就算是阿彌修,也過于勉強了。法莫瑞不僅開始擔心,這個條約是建立在阿彌修一定會勝利的基礎上的。
萬一阿彌修落敗,他們就只能毀約了。
法莫瑞不由得心急地看向塞西斯,卻發現他依舊是那副平平淡淡的表情。
法莫瑞一時有點分不清塞西斯是信任阿彌修,還是知道他們就算毀約也不會讓他被垃圾星的雌蟲拿去,所以有恃無恐。
随着裁判蟲一聲令下,阿彌修和伊洛戰在了一起,兩個頂尖雌蟲打起來每一拳打空都有破空之聲,腳下的祭壇随便一沓,裂痕就像蜘蛛網一樣擴散開去,沒幾下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阿彌修身上的傷口,在沒有足夠時間修複,還不斷打鬥使它更加撕裂的情況下,竟然也在自動愈合。
在和伊洛的戰鬥中,他非但沒有因為之前被消耗體力而虛脫,反而越戰越烈,以雷霆之勢把洛伊打得節節敗退。
在場的大家全都是S級雌蟲,雖然因為個人身體原因,每個雌蟲還是不一樣的,但是能達到的大概範圍大家都是很清楚的。
絕對不可能出現像阿彌修這種,和他們斷層一樣的情況。
剛被打得很慘,捂着腫得老高的臉的薩爾問道:“S級之上叫什麽啊?”
十王諾伯托看他一眼道:“最高的只有S級。”
薩爾:“你也是S級,你能像他那樣嗎?”
諾伯托抿着唇凝視着阿彌修不同尋常的每一次行動,不說話了。
阿彌修明明那麽年輕,作戰經驗還是戰鬥技巧都不如他們,但是阿彌修和他們戰鬥的時候,和他們面對A級雌蟲的時候有微妙的相似,似乎有與生俱來的壓制力,要是再等幾年讓阿彌修成長起來。
他們都不知道還配不配能和阿彌修一戰。
“這太不合理了,這煞星吃什麽長大的,還有剩嗎?”薩爾嘴巴合不攏流着口水都還要開個玩笑。
別的十王無語,懶得理他。
薩爾卻不知道什麽叫适可而止,他看着伊洛還繼續道:“散了散了,下個月再接再厲。”
伊洛用他靈敏的耳朵聽見了,感覺受了內傷,心神只不過岔開了一下,就被阿彌修一拳把肚子開個洞趴地上起不來了,有那麽一個瞬間,薩爾在他心裏的仇恨值甚至超過了阿彌修。
特別是他還見機補了一刀:“看,我說的對吧。”
諾伯托沒忍住,給了他後腦勺一下:“你可閉嘴吧。”
至此,伊洛落敗,阿彌修成為了最終的勝者。
這一刻好戰的雌蟲們只覺得熱血沸騰,完全不管什麽他是帝國的雌蟲了,明明被針對得那麽慘還取得了勝利的阿彌修點燃了他們心裏的火。
他們紛紛都熱烈地歡呼吶喊着阿彌修的名字。
塞西斯被這種情緒所感染,不知覺坐直了點,注視着在下方轉過身來,與他遙遙相望,露出個邪肆笑容的阿彌修。
明明阿彌修身上戰鬥時的狂氣和殺意還沒散去,身上都是血和髒污,姣好的容貌被掩蓋,甚至是可怖的,卻讓塞西斯心髒逐漸加速變成鼓聲。
塞西斯知道很不對勁,但他就是覺得,這樣宛如索命修羅的阿彌修,比平時的他還要美,更吸引他。
随着阿彌修一步一步走向高臺,去領取他的勝利品,雌蟲們也越發激動。
不知是從哪個開始,單純對強者的呼喚變成了。
“坐他!!!”
“把他騎了!”
“榨幹他!!!”
這樣的污言穢語。
塞西斯的悸動被沖沒了,他又無語地坐了回去。
果然,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對這些蟲子掉以輕心。
作者有話說:
如果是別的雌蟲勝利了,可能真就當場那個啥了,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