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手都要抓

兩手都要抓

四個人嘻嘻哈哈一路打鬧着正準備上樓,卻被宿管阿姨叫住了:“小蘇荷,你哥哥給你的書!”

四人這才想起來還有書沒有取,于是到阿姨的屋裏将書拿出來。

阿姨笑道:“我這裏是不給人放東西的,沈澄潭唱了首小白楊才允許!他唱得和閻維文老師一模一樣!”

四人聽了阿姨的話都樂了,沒有想到這阿姨也是沈澄潭的粉絲,還如此機智地乘火打劫着實可愛,她們對阿姨的通融表示了感謝,然後拿着書上樓去了。

水清淺邊走邊對尚青雲道:“看來你晚上不僅物質文明可以抓抓,精神文明一樣可以抓抓!”

衆人不解,水清淺笑道:“除了吃火鍋,可以讓沈澄潭唱唱歌呀!”

江映雪拍手附和道:“好主意,人家可是憑唱民歌加分才到咱們學校的。”

蘇荷說:“這倒是真的,我哥唱歌的确很好聽,除了民歌,他唱李健的歌那叫一絕,诨號低配版李健!”

尚青雲聽舍友們這麽說,覺得有必要聽聽沈澄潭唱歌了,于是開心應下了水清淺的提議。

四個人拿着書進了宿舍,蘇荷原打算直接去浴室洗澡再午睡,卻見尚青雲、江映雪幫水清淺收拾東西,踱過來問需不需要她搭把手。

尚青雲忙制止了她,笑道:“你先把自己床上收拾利索了再來幫忙!”

蘇荷自知平日裏懶散慣了,很多時候都是尚青雲順手幫着收拾的,所以對尚青雲的調侃一笑而過,但又覺應該幫點什麽,環顧一周後對水清淺道:“你是不是沒買洗衣盆、香皂、毛巾?”

一句話倒真提醒了尚青雲,她用力點了下蘇荷的大腦門贊道:“這回倒真說到點子上了,水清淺走,我帶你去白石橋的惠民超市買,那的東西比咱們學校便宜,質量還好!”

蘇荷一聽頭都大了,外面烈日炎炎,剛轉了一圈回來,再去幾站之外的地方買東西,簡直是省錢不要命了,她擺手道:“我看在學校買吧,不就貴幾塊錢嗎?清淺剛來,還沒休息呢。”

尚青雲一聽蘇荷的話立馬不高興了,她不滿地道:“蘇荷,我知道你家有錢,可你不能拉着別人跟你一起敗家,幾塊錢就不是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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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淺見尚青雲動了氣,怕二人你一言一語争吵起來傷和氣,忙圓場道:“我确實累了,索性在學校商店買吧,況且坐公交車也得花錢,若再碰上急事打的回校更不劃算了。”

尚青雲見水清淺說得有理,便由着蘇荷領着水清淺去買東西了。

過了半個小時,尚青雲、江映雪剛将水清淺帶來的東西收拾齊整,蘇荷、水清淺也把日用品買齊回來,兩人一身的臭汗,蘇荷進門就嚷着去洗澡。

江映雪和蘇荷一樣是南方人,夏天也是每日一洗,自然要去。

尚青雲想着明天也開課了,今日洗澡好比古人齋戒沐浴,倒有幾分儀式感也說去。

水清淺見姐妹們都去準備同往,大家這才想起來她的水卡還在班主任那裏,蘇荷大方地說:“沒事,用我的呗。”

水清淺學着大家的樣子,把香皂沐浴液還有換洗的衣服都放在盆裏,換好睡衣去澡堂。

出宿舍樓門的時候,尚青雲看出水清淺對穿睡衣去浴室面露難色,笑着跟她解釋,天氣炎熱,睡衣外衣來回換很容易再會出汗,澡就白洗了,穿睡衣往返清爽省事,所以女生男生皆是這樣來去澡堂的。

水清淺這才坦然地穿着睡衣去洗澡,四人洗完回宿舍,而後鎖好門,各自午覺去了。

正當大家酣夢正香,忽手機鈴聲大作,将人悉數驚醒,水清淺聽聲知是自己手機,趕緊起身下床走出門外去接。

電話是清淺表舅打的,他比清淺媽媽小兩歲,年幼時家窮,清淺媽媽經常接濟他,後來恢複高考,清淺表舅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北京工業大學,畢業就留在了北京工作。

因感激清淺母親的照顧,表舅每每返鄉必到她家探望,現聽說清淺來北京上學自然歡欣不已,估摸她已安頓好便打電話來。

水清淺告訴舅舅,原本是來了就去拜見他,只是到北京已是中午,又答應室友晚上聚餐,所以今天不能過去探望,準備明天一早再去。

話聲剛落,她舅母把電話接了過去笑說:“清淺,你舅舅明天就去援疆了,所以今天得見見你。”

清淺聽了不敢拒絕,舅媽問她住哪裏,特意叮囑她呆在宿舍,待會讓表哥來接她。

水清淺剛将宿舍樓號告訴舅媽,舅媽便一疊聲喊表哥趕緊接她。

挂斷電話回到宿舍,舍友們也都起來了,水清淺因舅舅的電話擾了大家的清夢趕緊道歉,尚青雲邊疊毛巾被邊說:“已經4點了,我手機不小心關機,多虧你電話響了,不然來不及收拾就得去吃晚飯了。”

水清淺把剛才與舅舅的電話內容說了下,蘇荷見水清淺不能參加很是失落。

可聽說水清淺的舅舅去援疆十分敬佩,覺得清淺确實應該先去拜訪舅舅,何況和清淺的交情遠不止這頓飯,所以蘇荷不再糾結,和尚青雲、江映雪收拾好東西,到樓下與沈澄潭彙合去了。

水清淺洗了把臉,換了身玫紅色的雪紡蛋糕裙,乖乖坐在宿舍等着表哥來接。

樓下,沈澄潭和馬曉軍如約而至,見蘇荷三人站在宿舍門口趕過來招呼她們。

走近沈澄潭發覺,中午買書的四季美女孩不在,又另外多了個明豔女孩。

沈澄潭問蘇荷:“那個給你換床的女孩呢?”

蘇荷皺着眉頭生氣地道:“別整天換床女孩換床女孩的,人家叫水清淺,還有她今晚去舅舅家了!”

沈澄潭剛還為将“暗香浮動水清淺”化為名字的巧思贊嘆,卻聽得人不來了,忙追問道:“這是為什麽呀?”

蘇荷沒好氣地說:“剛不是說了嘛!人家去舅舅家了,人家舅舅明天援疆!”

沈澄潭想都沒想接道:“這有什麽,下次單獨請她呗!”

“聽者有份,把我們都帶上!”沈澄潭聞得陌生聲音知來自新面孔,因不習慣與不熟悉的人寒暄,便低頭一笑而過,沒答應也沒拒絕。

江映雪見沈澄潭沒有接話有些尴尬,卻仍然粘着他搜長挂肚地沒話找話。

沈澄潭只顧和蘇荷說笑,對江映雪要麽笑而置之,要麽“嗯”、“好”、“是嗎”禮貌敷衍,看得尚青雲只覺好笑。

到了火鍋店,沈澄潭領着大家來到8號包廂。一進去,尚青雲不由地佩服沈澄潭果然大手筆。

包間是個套房,外面是KTV,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點心、飲料,裏間一張大圓桌子用來吃火鍋,牆上還有暗門,推開看是衛生間。

沈澄潭先給服務員一番交代,等人拿着菜單出去後,他熱情地招呼大家落座。

馬曉軍笑道:“光吃飯沒意思,火鍋之前咱們要不先娛樂娛樂。”

蘇荷說:“對呀,我們要物質文明精神文明一起抓嘛!”

沈澄潭聽了點了點下蘇荷的腦門,笑道:“今兒出息了,說出如此優秀的段子!”

蘇荷得意地笑道:“我是學水清淺的話,她聽宿舍阿姨說你小白楊唱得好,想讓你唱歌給我們聽。”

沈澄潭低頭小聲嘟囔了句,沒想到一本正經的她這麽可愛。

“誰可愛?”尚青雲聽見沈澄潭的話故意問他,沈澄潭竟臉腮帶耳地飛紅了臉。

好在正時服務員來問要什麽鍋底,沈澄潭起身幫蘇荷要了微辣鍋,自己要了菌湯鍋,又問其餘人各要什麽鍋,完了開始和蘇荷一起為大家點菜,才算把尚青雲的問話混了過去。

不久火鍋上來了,是每人一個的銅制小火鍋,緊跟其後是各類肉海鮮蔬菜,洋洋灑灑擺滿了整張桌子,靠近窗戶的的櫃子上面擱滿各種火鍋蘸料。

尚青雲在家吃的是自助火鍋,但縣城的火鍋菜品有限,所以裏面許多菜是頭回見,她心想正好長長世面。

等鍋開的時候,馬曉軍提議讓沈澄潭唱首歌,沈澄潭也不謙讓地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李健的《故鄉山川》。

一開口空靈飄渺,大家紛紛贊嘆真不愧是特招過來的,這聲音也太好聽了,于是不再聊天只聽他清唱。

正入神,聽得陣陣抽涕聲,聞聲望去是蘇荷偷偷抹淚啜泣。

沈澄潭立刻慌了神,他忘了妹妹離家住校是首次,看這架勢絕對是想家了。

他好死不活地唱這歌,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知道這妹妹哭起來少說半小時,于是趕緊停下勉強笑道:“咱們先吃飯吧!”

誰知蘇荷聽見沈澄潭的聲音,越發想念家人,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馬曉軍見此,趕緊彎下身來寬慰道:“你哥哥不也在這裏嗎?你可比別人好多了呀!再說,上大學得四年,你現在就哭不得哭四年呀?”

蘇荷一聽更受不了,索性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沈澄潭聽了馬曉軍的勸哭笑不得,他附耳道:“哥們,你怎麽還火上澆油,還四年!只怕她四天都呆不下去了!”

沈澄潭熱鍋上螞蟻一樣在房間來回踱着,越發連句寬慰的話也想不起來。

江映雪見此要去勸,被尚青雲制止了,尚青雲認為有時候人哭只為發洩情緒,等哭累想明白眼淚沒用後,自然不再淌眼抹淚,這回索性讓蘇荷自己難過難過好了。

孰料蘇荷哪有尚青雲的那份堅強,她只想着要好久見不到親人,心裏翻滾着委屈難受,哭了七八分鐘也沒有停住的意思。

沈澄潭忽而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到蘇荷跟前,彎腰輕撫着她的背勸道:“不就是想家嗎,還有一半個月就十一了,到時候你坐飛機回,實在走不開,讓素英姨來趟北京不也一樣嘛!”

果真,蘇荷一聽不哭了,起身抽抽噎噎地問道:“可以嗎?我媽說鍛煉我才特意送來北京,要是她不讓我回呢?”

沈澄潭刮了下蘇荷的鼻子,信誓旦旦地表示:“到時候哥給你買機票,求你別哭了好不好,妹妹?”

沈澄潭有個特別搞笑的習慣,平日裏他都是直呼蘇荷的名字,只有在真心疼她的時候才會情不自禁地喊她妹妹。

蘇荷見沈澄潭這樣說,知道必定不是緩兵之計,終于破涕為笑。

沈澄潭看蘇荷不哭了,長長舒了一口氣,見她臉上還挂着淚珠,拿手将蘇荷臉上的淚輕輕擦去。

蘇荷撅嘴不滿地問:“你手洗了嗎?幹淨嗎?”

沈澄潭見她心情好了許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剛上完廁所!”

蘇荷伸出手就要掐他,吓得沈澄潭趕緊說實話道:“我洗過了!真的,不信你聞聞還有洗手液的味道呢!”

蘇荷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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