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
沈沉洲好聽又魅惑十足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江清黎整張臉漲得通紅, 她的判斷力在他魅惑的聲音和暧昧的氛圍下,一點點散失。
她伸手想要關掉燈,開啓小夜燈。可距離有些遠, 她夠不着。
“我手不夠長, 這床離插電的地方有點遠, 你先把我們帶來的那個插電式小夜燈打開一下。”
沈沉洲一個翻身, 伸手從她頭上越過去打開小夜燈。
許漾恰在這時推門進來。
“砰——”
“爸爸媽媽買了宵夜,沉洲哥哥, 清黎嫂嫂, 你們快下來一起吃燒烤。”
許漾一蹦一跳走進來, “你們怎麽睡覺不關門呀?不過正好,爸爸媽媽讓我上來叫你們下樓吃燒烤。你們快和我一起下去吃燒烤呀,可好吃了。”
眼看着就要被三歲半的許漾看到他們這個姿勢,江清黎下意識一把推開了身上的沈沉洲。
即使他們現在并沒有在幹嘛, 但這個姿勢還是不要讓小孩子看到比較好。
她推得十分果決,動作又快力氣又大。
沈沉洲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被她這麽一推,重心不穩直接從床上摔倒在地面上,地上瓷磚又滑,他一個腳步不穩,就扭到了腳。
“嘶——”
他清俊的五官糾纏在一處, 劍眉皺起伸手去看扭到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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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許漾看到他摔倒在地上,失聲尖叫:“沉洲哥哥,你怎麽了?”
平時他抵着她的時候,她怎麽都推不開他。這次不只是推開他, 還讓他從床上摔在了地上。
江清黎都被吓到,連忙掀開被子下床去看他的情況。
舅舅和舅媽聽見樓上的叫聲, 着急忙慌從一樓上來,一來就看到江清黎扶着沈沉洲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舅舅快步走進來:“怎麽了?怎麽聽見漾漾和清黎的叫聲?”
舅媽看見了表情有些痛苦的沈沉洲:“沉洲你這是怎麽了?”
還不等江清黎或者沈沉洲開口回答,許漾先開了口:“沉洲哥哥從清黎嫂嫂身上掉下來了。”
舅舅和舅媽表情尴尬,江清黎更是有些社死,舅舅連忙把許漾拉到一邊:“小孩子懂什麽,不要亂說話聽見沒有?”
許漾實話實說卻被兇,她覺得十分委屈,跺腳道:“明明就是嘛!他們的房間沒有鎖門,我一進去就看到沉洲哥哥壓在清黎嫂嫂身上,兩個人動來動去…”
舅舅舅媽相視一眼,輕咳一聲。
舅媽連忙捂住許漾的嘴,讪笑一聲:“小孩子什麽都不懂,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舅舅也伸手捂住許漾的耳朵,低聲道:“怪我們不好,就想讓你們下來吃點夜宵,沒考慮到這個點你們可能休息了。”
許漾掙紮着想說什麽,但困于被捂住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清黎一看舅舅和舅媽果然誤會了,她一着急語無倫次起來:“其實是誤會,雖然是漾漾描述的畫面,但并不是漾漾說的那個意思。我和沈沉洲是清白的。”
沈沉洲聽見她慌亂解釋,大有一種越解釋越亂的既視感。
他面不改色補充:“總過程是這樣的。關燈的按鈕清黎夠不太到,我就伸手過去要關掉。那個動作從漾漾的視角看過去,就成了我壓在了清黎身上,動來動去。”
江清黎看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三言兩語解釋,突然覺得他情緒真的很穩定:“是這樣沒錯。”
外公外婆在這時走了進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沈沉洲語氣不慌不忙:“我不小心扭到腳,不過問題不大。家裏有跌打損傷的藥膏嗎?我貼一晚上明天應該就能好了。”
外婆滿臉擔心地走過來,看着他有些紅腫的腳踝,語氣擔憂:“老頭子,你去把那瓶跌打酒拿過來。”
“我去拿吧。”舅舅拉着許漾的手往外走。
沈沉洲聽見跌打酒,搖頭:“傷勢不重,有藥膏貼的話,貼一晚上就好了。”
“你過兩天就要回去了,早點弄好比較好。不然一瘸一拐的,坐車都不方便。”外婆說一不二。
很快舅舅拿着跌打酒和一瓶藥酒過來。
外婆從舅舅手中拿過跌打酒和藥酒,将跌打酒遞給江清黎:“清黎,你幫沉洲擦一下。現在紅腫不算嚴重,今晚擦一次,再喝一點藥酒,保證明天一早醒來這腿就跟沒扭到似的。”
江清黎接過跌打酒,沈沉洲手中被塞進藥酒。
“外婆,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這是藥酒!治病用的。不是外面那些啤酒白酒葡萄酒。你聽話,喝了之後再擦一下跌打酒,一覺醒來藥到病除!”
外公也在旁邊勸說:“這是土方子了,家裏誰扭到腳了都是這麽治過來的。見效非常快。而且也不是讓你喝一整杯,這不是只有三分之一嗎?”
舅媽也在一旁勸道:“小朝上個月在學校訓練,也是意外扭到了腳踝,跟你是一模一樣的。甚至回到家的時候,那個腳踝腫得他都走不了路了。最後就是靠着跌打酒和藥酒,沒幾天就又活潑亂跳了,還拿了運動會五十米第一名!”
外公外婆舅媽輪番上陣,也都是為了他好,沈沉洲也不好再說什麽。
他嘆了口氣:“好,我喝就是了。”
沈沉洲一飲而下。
看到他喝完藥酒後,一家人松了口氣,準備離開。外婆臨走前交代了一句:“那你們今晚早點休息,睡之前清黎你記得給沉洲擦一下跌打酒。”
“好,知道了外婆。”
江清黎點頭後,外公外婆舅舅舅媽一齊出去了。
她看了看面前的沈沉洲,“我先扶着你回到床上吧,我坐在床邊給你擦藥,方便一點。”
“好。”
沈沉洲一瘸一拐回到床上躺下,江清黎認真為他塗抹跌打酒。
“剛剛不好意思。”她看着他紅腫的腳踝,聲音小小。
還好這次是扭到腳,不是弄到手。不然對一個醫生來說,就太致命了。
“又不是你的錯。”沈沉洲語氣平靜:“為什麽道歉?”
江清黎表情堅定:“這兩天有需要你就叫我,我會負責到底,好好照顧你的。”
他眸色漸深:“負責到底?怎麽個負責到底?”
“反正會好好照顧你的,別的你不用多想。”
塗完藥之後,江清黎和沈沉洲各自躺在床的兩邊。
可能是孕期嗜睡,再加上今天中午她也沒睡午覺。
她給他塗完藥膏後,困意襲來。
江清黎躺在沈沉洲身旁,鑽進被子裏:“今晚就早點睡吧,好困啊。晚安。”
房間頭頂燈光熄滅,房間裏只剩一盞小夜燈微弱的光線影影倬倬。
江清黎半夜突然口渴,從床上起身,揉着睡意朦胧的雙眼,往二樓客廳方向走,準備去倒杯水喝。
“砰。”
她意識朦胧剛走到客廳的沙發前,撞上一個有些堅硬的東西。
江清黎的睡意徹底撞沒了。
她擡頭一看,看到了雙目無神,眼睛一眨不眨的沈沉洲。
他這是又夢游了?鼻尖隐約還有酒味。
和跌打酒味道不同,應該是藥酒味道。他喝藥酒都能喝醉?
這想法剛冒出來,她看見沈沉洲端起面前的茶水壺,直接就要往嘴裏倒。
他就是夢游了!而且還有可能有幾分醉酒。
江清黎吓得連忙從他手中接過茶水壺。
他被奪走茶水壺後,嘀嘀咕咕似乎在說什麽。
她湊近一聽,聽見他反複只說了一個字“水”。
原來他也口渴,這是夢游出來找水喝來了。
江清黎拿了杯子分別倒了兩杯,一杯自己喝一飲而下,一杯遞到他手中。
大約是夢游的緣故,沈沉洲接過杯子還沒到嘴邊,手端着杯子的動作一傾斜,杯子裏的水直接灑了大半出來,把他的睡衣都侵濕了。
江清黎眼疾手快,連忙從他手中再次搶過杯子。
“好險!差點你渾身都要濕透了。”
他還在低語:“水。”
“我喂你。”她端起水杯遞到他嘴邊,可他夢游狀态,身子繃緊站着,她和他本來就存在身高差。
江清黎這個動作,實在很難能夠喂他喝下水。
江清黎一邊又往水杯裏倒滿水,一邊思考着怎麽才能喂他喝這個水。
難道要嘴對嘴喂嗎?那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吧唧。”
她還沒回過神來,沈沉洲突然一把抱起她,等她回過神來後,自己像是一只樹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江清黎生怕自己掉下去,雙腿連忙箍住他的腰身。
他一側頭,吸吮着她的一雙櫻桃口。
她瞳孔地震,手中端着的水杯已經晃出部分水來,将她的睡衣打濕。
“沈沉洲!”在他松口的間隙,她忍不住咬牙切齒叫他名字。
只是沈沉洲依舊雙目無神,明顯還在夢游和酒醉狀态。
“你這裏有水。”
他盯着她的唇看着,再一次親了下去。
這一次沈沉洲身子往前移了些,她為了防止摔下去,只得摟緊他的肩膀。
大約是唇上那聊勝于無的水分,不夠滿足他。
他寬大的手掌,在她腰身請捏了一把,她有些許吃痛,下意識想開了嘴。
在這一剎那,他把握住時機,趁機而入。
兩人唇齒相纏,他耐心引導着她,這次還教會了她換氣。
搞半天他離開她的唇舌,“還是想喝水。”
江清黎把手中的水杯遞到沈沉洲嘴邊,他一動不動。
沒辦法,她只好自己先喝一口然後嘴對嘴喂他。
這麽重複幾次後,她沒注意到沈沉洲失去焦點的眼神,似乎開始有了焦點。
“好了,一杯水喂了半杯也夠了吧。這麽喂也挺累人的。”江清黎還挂在他身上下不去:“你放我下去。”
他一動不動。
江清黎無奈,咬牙道:“那你抱着我回房間。”
雖然二樓只有他們兩個人住,但一直在客廳這個姿勢,怎麽都覺得很不文雅。
沈沉洲似乎聽見了她說的話,雙手抱住她的雙腿,帶着她往房間走去。
在回房間的路上,他步伐身形有些搖晃,走路跌跌撞撞。
江清黎看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後知後覺想起來他扭到腳的事情:“啊,我忘了你腳踝扭到了!你快放我下去!我自己走。你這樣腳踝會更痛的!”
“不痛。”沈沉洲溫暖的手掌撫在她後背上:“我抱你回去。”
他并不肯放他下來。
雖然他這樣不至于讓她摔下去,但水杯裏殘留的水完全被晃了出來,侵濕了他和她睡衣的胸口。
回到房間後,他站在床前,一動不動。
“到房間了,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沈沉洲不為所動。
他的眼神還處于失焦狀态。
“我們兩個衣服都濕了,需要脫下來。你放我下來,我給你脫衣服。”
江清黎好聲好氣跟他解釋,沈沉洲好像是聽進去了。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
她趁機把手中一直拿着的水杯,放在一旁床頭櫃上,然後快速觀察沈沉洲的腳踝。
跌打酒和藥酒效用确實很快,看上去已經不紅腫了。不過他剛剛抱着自己走了一路,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
此時,沈沉洲已經欺身而下。
他修長的手指伸過來,已經解開了她睡衣上身的第一個紐扣。
江清黎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的花容失色。
“你幹嘛?”
他的眼神已經有了焦點,但說話間有淡淡的酒氣。
不是吧,喝藥酒也能醉?現在這是從夢游狀态變成了醉酒狀态?
“你不是說衣服濕了,要脫下來。”
“我沒說讓你幫我脫啊。”
醉酒的人沒有邏輯,不跟他一般計較。
江清黎心下說服自己時,他已經脫下了睡衣,露出寬肩窄腰八塊腹肌的上半身。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耳根染上紅暈:“沈沉洲,說話就好好說話,你突然脫衣服幹嘛?什麽意思?”
沈沉洲身上有淡淡的酒氣:“你不讓我幫你脫,我只好脫自己的。”
這人理不直氣也壯的,他醉酒之後臉皮這麽厚嗎?
“好像褲子也濕了。”沈沉洲一雙桃花眼裏沒有任何龌龊或者貪婪的神色,像是個有什麽就說什麽的三歲小孩。
他說話間,開始往下脫褲子。
江清黎忍不住叫了一聲,又怕把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引過來,連忙捂住嘴。
“你怎麽說脫就脫?!” 她別過臉去,不看他:“不守男德!”
他定定望着她,好看的眉眼倒影她的身影:“那你也脫。我們都脫了,就公平了。”
江清黎:……
你管這樣叫公平?他醉了之後,怎麽毫無邏輯,無理取鬧。
不過還好他雖然現在醉酒狀态,卻也有底線,只是脫掉了睡褲,還穿着內褲。
“不脫的話,穿着濕透的衣服睡覺會感冒的。”
沈沉洲皺眉盯着她望着,大概是她剛剛兇他一句,他嘴上這麽說,手上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你管我!”
她要是脫掉了,不就跟之前和他赤/裸着一起睡一樣了嗎?那種經歷一次就可以了,不必再來第二次。
江清黎雙手擋在胸前,鑽進被子裏:“睡覺了。”
沈沉洲躺在她身旁,猝不及防一把将她拉進他的懷裏。
“那我給你捂捂,你別感冒了。”
她濕潤的衣服貼着她胸口,也貼着他胸口。
這樣下去,明天感冒不感冒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這樣屬實難受,無法入睡。
江清黎試圖一把推開他,“別捂了,我脫。”
他不斷重複:“你會感冒的。”
沈沉洲抱的她太緊,她壓根沒辦法脫下來睡衣上衣。
“你不松手,我脫不下來!沈沉洲!”
江清黎用力掙脫了半天,依舊沒辦法掙脫掉他的力氣。
果然今天下午如果不是他不設防,她根本推不開他的。
下一瞬間,沈沉洲伸手過來幫她脫下了上衣。
可他的動作卻沒有就此停住,江清黎反應過來時,他摸上了她光滑的後背,快完了解開她的內衣紐扣。
“脫下來了,不會感冒了。”沈沉洲視線倒是也沒有往下移動,而是目不轉睛望着她清澈的眼眸:“我幫你一起脫。”
江清黎瞳孔瞪大,立馬拍開他的手:“這個不可以!”
他要是脫了,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喝醉,一定和他拼命!
即使他們曾經看過對方身體,即使他們曾經做過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事情,可這種赤/裸身體貼着身體,一起睡覺行為。
江清黎暫時還是不能接受。
“好。”沈沉洲沒有繼續下一步,而是再次抱緊她在懷裏,“我們睡覺吧。”
他動作太快,她反應不及,雙手恰好摸在了他的胸肌上。
“你喜歡摸這裏嗎?”
江清黎本來是意外摸上沈沉洲的胸肌,誰知道他冷不丁把她的手中壓在他胸肌上。
緊接着,他又說出一句石破天驚,讓她瞬間漲紅了臉,面紅心跳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