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寶貝你喜歡什麽
第39章 寶貝你喜歡什麽
方銳剛跳起來往牆頭翻, 就被邾晏拎着後脖領拽了下來——
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墩。
“你幹什——”
方銳憤怒回頭,對上六皇子淩厲霜冷的眼睛,才想起來:“好吧, 是你的小少爺, 正該你管。”
邾晏犀利視線轉向藍田。
藍田立刻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想來是霍家生意做的太好, 被人使了陰招, 現在被刑部邬複堵了門, 因少爺擔心過去看,同樣也被堵在了門裏。”
方銳狐疑看六皇子:“你們兩口子怎麽老被堵門, 跟門犯沖?”
邾晏:……
只是堵門而已,算不得什麽大事,方銳不再擔心,拍拍屁股上的土站好,還多長了個心眼,建議六皇子:“少爺今天肯定委屈了,你要不要哄一下?”
邾晏:“嗯?”
方銳:“我聽那誰,就師牧雲說,家裏那口子得經常哄, 越是委屈的時候越得哄,委屈的時候不哄, 以後想哄就沒有機會了,我家中我爹娘也是,我爹久在邊關回不來,你回來必定天天哄我娘,我娘越不開心越罵他轟他他越哄, 哄着哄着,感情就好了……”
邾晏:“哄?”
方銳:“對啊, 就是哄!說點甜言蜜語,拉拉手黏黏糊糊,再送個禮物——我爹就給我送過不少蛐蛐罐,你要不也試試?”
邾晏:“有用?”
方銳拳砸掌心:“必然啊!我娘那些釵啊環啊的不合适,小少爺年紀和我差不多,喜歡的應該也類似,我每次收到蛐蛐罐都可開心了,現在卧房裏都擺了一整排!”
藍田:……
可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小侯爺說的是,得往少爺喜歡的方向考慮。”
溫阮喜歡什麽……
邾晏:“我怎麽知道?”
……
霍家鋪子門口,仍然一堆人在看熱鬧。
越來越刺激了朋友們!竟然是言官蒙韋儀!
這小老頭誰不知道,最是剛正不阿,敢言天下所有不平之事,天子敢參,皇子們敢剛,猛起來他連自己都參,對周邊人無差別攻擊!
也是今天邬複說話正好戳在他肺管子上,邬複本人不知忌諱,想不到這一點,仍然在繼續說,那他能放過才怪!
“……你可知世間女子何其艱難!女子無私産,不可立戶,從生下來開始就要依附當家男人,成長難,學習難,小時候所有資源要讓給兄弟,長大了嫁人,婆媳姑嫂,妯娌關系,和夫君的感情,哪一個都不好處,需得用盡心思,便是有了兒女,仍然難,兒女孝順還好,只要憂女兒婚嫁,愁兒子前程,兒女不孝,除了這些,還得想盡辦法替兒女周旋……”
“占盡了便宜的男人們不但不理解,不允許她們開創事業,還對她們加以多重規矩束縛,到頭來自己不争氣,不能光耀門楣,開創一番事業,便怪女子紅顏禍水,妻子不賢,女兒不懂事,臉是有多大!”
“更多民間女子,如同賤物,通買賣,前一刻還高高興興挖到了野菜,想着回家給爹娘做頓好吃的,後一刻就被爛賭的親爹賣了抵賭債;家裏糧食不夠吃,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兒子可是家裏的根怎麽能動,當然是要賣女兒啊……這些姑娘的苦命,又有誰去關愛了?”
“……好你說有錢人不一樣,有錢人家的姑娘是不會随便賣,可每一樁聯姻,長輩考量的方向難道完完全全為姑娘好,不是為了家族,為了男丁們的未來?富貴人家的漠視,捧殺,哪一種不更惡劣?這些姑娘從沒有過選擇,也很多沒有獲得過真正的愛與包容,你說她們過的好?能穿金戴銀,每頓都有飯吃,就算該感恩的好日子了?”
“我呸!最大的貧窮是不被關愛,不被看見!”
“日月分陰陽,天地分乾坤,男女本是一體,共榮辱,同貧賤,你這般貶低女子,你就能過得好了?百姓們對家裏妻子女兒呼來喝去,自己日子就過得順當了?”
“……治大國如烹小鮮,人之不易,民之不易,聚水成河,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多少亡國教訓,多少興國改革,皆從點滴小事起,旁人不懂,不可苛責,可你邬複是誰,刑部主官,連民生小處都不懂體察,如何殿前奏對,如何為君分憂,如何理政,為萬民治!”
蒙韋儀好一番輸出,從織女不易展開到了女子不易,再展開到天下百姓不易,治國不易,天子不易,你邬複今天的失言,不是你自己言行有失,是你本身心就偏了,心智不對,看不到遠處,不懂得反思,朝堂要你何用!
圍觀百姓鴉雀無聲。
從先前的看熱鬧,變成了目露思索,覺得蒙大人說的太有道理了。
女子不易,是擺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的事,蒙大人說的其實還輕了,有更多黑暗之事掩在陽光下的陰影裏,不能為外人道。
男人作為既得利益者,其實很少反思這方面,能夠不對女人剝削的那麽厲害,已經算是個好人了,比如民間女子婚嫁,只要男人不打妻子,都已經是好男人了……
何其可悲。
蒙韋儀把邬複噴了個狗血淋頭,最後一錘定音:“而今織女失蹤事已比比皆是,一群利益熏心者卻在以此做筏子鏟除異己,你邬大人不但不加以懲罰,還壯其聲勢,口口聲聲為了織女命運,卻沒半點動作,去真正尋找這些可憐的姑娘!這不正該是你邬大人的公務麽!”
“她們到底是苦于新織機帶來的財富機會,還是有人躲在暗處專門狩獵苦命人,邬大人可查了?就如江南織機現已成規模,織女們沒一個對此事抗拒,反而主動簽契租下新機,創造了更多的財富,事情如何演變的,邬大人又可知曉!”
蒙韋儀能那麽肆無忌憚的參人,除了脾氣硬,人也是很靈活聰明的,消息靈通,因他名聲在外,相信他的人很多,有什麽不方便與外人道的消息都敢告訴他,因為一定不會被出賣,遂他對織機一事也算有些耳聞,只是查案不是他本職,在這方面敏銳度也不夠,遂同樣不知真相,無法解決京城織女失蹤之事。
但有一個點被他點破了——
織女并沒有被奪走生計,而是賺的錢更多了!
邬複陰着臉:“有人舉報,有證據,便該拿人,我依刑部例處事,有何不對?人人都要學着蒙大人信口開河,随便猜,就能平事治國了?程序不對,事便不對,天底下日日那麽多事同時發生,一個主官如何能顧的過來,程序舊例給你劃分出輕重緩急,就是讓你不像個沒頭蒼蠅亂撞,捋清脈絡的,整個朝堂都是這樣運轉,蒙大人敢說一聲不對?”
蒙韋儀冷笑:“枉你還是飽讀詩書,心慕聖賢之人,這耍無賴的本事同那潘家有什麽兩樣!”
邬複:“蒙大人慎言!我堂堂朝官,忠心天地可鑒,為人做事決不行奸道!”
蒙韋儀:“是麽?那邬大人怎麽一聽我說要參你,就急了呢?哦,我懂了,潘家倒了,連累了家主,朝堂上眼看要空出一個位置,邬大人這般積極跑動籌謀,是想再進一步,自己頂上?”
邬複:“你信口雌黃!不知所謂!”
蒙韋儀撸袖子就要上去幹:“我蒙韋儀罵人不挑時間,不選地點,是人是狗一樣罵,可這輩子沒扯過謊,騙過人,你才滿嘴謊話,你敢說和潘家——”
“兩位,兩位,蒙兄——蒙兄!別這麽大火氣嘛。”
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男人,個高,面白,圓臉,帶着和氣的酒窩,沒什麽攻擊性,倒有着不惑之年男人的包容感,是參知政事經吉。
經吉拉住要上手的蒙韋儀,笑呵呵勸他:“你看你,分明是在做好事,為百姓說話,可事沒順完,先自己急赤白臉,兇巴巴的,把旁邊小孩都吓着了,誰還會覺得你是在替他們說話,替他們撐腰?”
“而且有話好好說嘛,你說的有道理,又讓人們都聽明白了,效果不也好?又不是在朝堂上,何必非要立時扯個對錯?”
蒙韋儀皺眉,好像也是。
經吉又轉向邬複:“你說你,惹他做什麽?蒙兄脾氣急 ,朝堂上誰不知道,你不好好同他說話,認真同他分析,還直接就杠上,他能不罵你?當街吵架就算贏了,難道就有面子了?這事情源自何處,如何發展,怎麽解決,有罪沒罪,在這裏辯駁也沒有,不若遞個折子上去,皇上自有分曉,又不是不讓你自辯,怎麽就這麽着急?這麽卡着別人家門吵,多難看。”
邬複眼皮一跳,四下環視,發現都是看熱鬧的,沒誰關注他贏沒贏清不清白……嘴唇繃成一條直線,不再說話。
門內,正悄悄偷看的溫阮看向霍二少:“這是誰?”
霍二少更意外:“難道不是你請來鎮場子的?”
溫阮:“……我都不認識,怎麽請?”
“我倒是能認出來,”霍二少早在來京城之前,就收集過京城官場資料,認過畫像,“好像是參知政事經吉經大人,看上去位高權重,實則所有權力都在上官中書令,袁魏昂袁大人手裏把着呢,他沒什麽實權,練就了一身和稀泥的本事,任何場面到他面前,都能平息下來,遂皇上也算看重……”
溫阮懂了:“那還不快開門?”
不管巧合還是有意,和事佬都來了,還不借坡下驢,把這坎邁過去!
霍二少也機會,伸手就推開了門,大踏步走出去。
邬複一看到他,立刻道:“來人,給我抓——”
“邬大人且慢,”霍二少擡手,“大人今日上門捕我,敢問可有文書?”
邬複:“自然有。”
霍二少:“證據?”
邬複:“有舉報者供狀,手印。”
霍二少:“證人呢?”
“都死了,”邬複盯着他,“本官無處查對,只能拘了你去,還望配合,若查出無罪,自會放你歸來。”
溫阮走在霍二少身後:“我記得上次戶部谌大人的案子,邬大人當堂審的那麽清楚,都沒有立刻還谌大人清白,當堂釋放,反而将人押回了牢房,道所有應盡程序都走完,才能釋放,怎麽今日連人證都沒有,算不得鐵證鑿鑿,就敢上門抓人,還說查出無罪就能釋放這樣的話——難道不應該是确認人有罪,才可以抓?”
霍二少冷笑:“邬大人這規矩突然改了,因我是普通百姓,人微言輕,受欺負了也說不出話,還是這‘證人’來頭太大,連邬大人這樣的官都惹不起,只能先抓了再說?”
“官府做事自有規矩,就算你——”邬複眯了眼,看向溫阮,“就算你是溫國公府小少爺,也沒有置喙的餘地。”
溫阮:“邬大人何出此言?我等區區小民,怎敢置喙刑部規矩?只是曾聽聞,京城地界,第一個失蹤的織女已有一年之久,之後其他織女陸陸續續失蹤,尤其到了最近,一年下來竟失蹤了三十多人,失蹤的姑娘都是家裏氛圍不好,或因一些難以言說的理由獨居偏僻之處……為何當時不管,偏到現在,才突然查了?”
邬複:“失蹤之事無人報官,官府不會知曉,此次乃是有人實名舉報——”
溫阮:“程序走完,這個實名舉報的證人就死了?”
“放肆!”邬複今天處處碰壁,氣的不輕,“我乃朝廷命官,豈能由你随意質疑輕視,來人——”
就要喊人扣押溫阮。
霍二少看到這個場面都迷糊了,輕輕撞了撞溫阮肩膀:“他怕不是……還不知道你身份?”
阿阮可是要和六皇子成親的人,是未來六皇子府的主人之一,整個京城談六皇子色變,沒人敢招惹,同樣,六皇子的枕邊人,誰敢動?
溫阮:……
他雖沒有想仗人勢,但這個人勢,還真偏偏就在他手邊,偏偏……
人竟這個時候到了。
邾晏突然騎馬沖過來,由遠而近,人群流水般讓出來一條道路,他直直沖到了圈子最中心,勒馬停住,随意扔了件東西到溫阮懷裏:“拿着。”
溫阮下意識伸手去接,發現是……一個小罐子?長條的圓柱形,不大,精致小巧,竹子削的,雕刻了圖案,看上去……不知道做什麽的。
霍二少小時候招貓逗狗,淘氣事幹的多,一眼就瞧出來了:“蛐蛐罐?”
溫阮:……
雖然不知道六殿下為什麽送這個,但,收起來吧。
一看就知道沒那麽喜歡。
藍田實在沒眼看,就說吧,放心不了一點。
果然不行。
邾晏決定回去就把方銳綁起來倒吊在樹上,再給他布一個六象殺陣,好好磨練磨練他的殺敵心志。
“怎麽回事?”他下馬,走到溫阮前側,遮擋了邬複視線。
邬複只好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看不到溫阮,就直接點了溫國公府小少爺的名諱:“……此子出言不遜,藐視官威,照律例,該要下獄治罪!”
“我呸——”
蒙韋儀先啐了他一口:“分明是你不懂民生,不懂吏治,身為朝廷命官,不理解百姓生活,身為刑部主事,思想僵化顧自抓人,任誰勸你都不聽,還責敢說話的人出言不遜!”
邬複:“我有文書流程,如何不對——”
“诶兩位兩位,別又吵起來嘛,”經吉又端着圓圓笑臉過來勸架,意有所指,“六殿下還在呢。”
“我又沒罵人,如何出言不遜藐視官威了?”溫阮繞過邾晏,就想繼續和邬複杠,這是造謠!當官的還說謊造謠,颠倒是非黑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邾晏伸手去拉,沒拉住,人走的太快,只能往前一步,繼續拉。
溫阮皺眉回頭:“嗯?”
邾晏輕輕摸了下他後頸:“莫急,我不聽他們說,聽你說。”
這是一句很尋常的話,溫阮卻不知為何,心頭一暖。
他其實很少有沖動的時候,今日這種程度,不應該到他的臨界點,可他似乎有點沖動了,是因為身邊站着這個人麽?
以往,他很少,卻沖動起來幹的事,一向很難,要費盡心思,苦口婆心,因為別人不一定會信他,他需要說服,需要智慧和策略,可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站到他身邊,輕而易舉說了這樣的話……
非常偏心,眼神專注,好像其它一切都不重要,眼前此刻,自己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
哪怕說出來的是什麽稀奇古怪,有違常理的話,這人都會無理由相信一樣。
“也沒什麽可說的……”溫阮低眸,意識到,六殿下能在這個時間趕到,定然是收到了消息,“你應該都知道了。”
邾晏嗯了一聲:“所以你覺得,此刻該怎麽解決?”
溫阮早想過了:“案子肯定是要好好查的,不追出源頭,姑娘們失蹤的事就會一直存在,得從根上解決,官府既有程序存在,就該嚴格按照辦,就如手續不齊,沒走完,就不能放清白之人離開牢獄,證據不齊,也不應該随随便便就抓人,開了這個頭,後面便會出現更多層出不窮的潛規則,屆時全部都先抓人,再找證據查案,官府公信力何在?”
查案靠的是真實的行動,不是嘴架,遂接下來的努力得落到實處,眼前亂象得快快過去才好。
可怎麽過去?
邾晏:“很簡單,阿阮只需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人。”
溫阮:……
這麽簡單粗暴的麽?
“有用?”
“阿阮試試?”
溫阮閉了閉眼,算了,就當玩游戲:“邬大人要抓就抓,反正我不日要同六殿下成婚,丢人的是六殿下!”
邬複一愣。
“滾!”邾晏手一揮,兩個一看就不好惹的護衛過來,一人架住他一只胳膊,愣生生給他架走了。
正主不在,還吵什麽?有什麽熱鬧可看?
溫阮:……
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其實你早就看邬複不順眼了吧?
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溫阮還真沒想到,感覺确實……有一丢丢爽。
霍二少很懂眼色,朝邾晏行了個禮,悄悄瞟了眼溫阮,給了一個彼此才懂得挑眉壞笑,正色道:“此事既牽涉到織女,我霍家義不容辭,這就幫忙去查。”
方銳也在外圍給了好兄弟一個鼓勵眼神,這次他沒遲到,看了個全部,瞧着好兄弟還有點面嫩,耳根都紅了,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男人你為什麽不用?要大用特用,物盡其用嘛!
蒙韋儀是個橫脾氣,剛才架吵的暢快淋漓,很爽,現在情緒十分穩定,沒跟誰別苗條的心,過來規規矩矩給六皇子行禮告辭,慢悠悠走了。
經吉也跟着行禮告退,不過眼神微微一掃,不經意掠過了溫阮。
竟然能馴服這位殿下……他應該沒看錯?身量偏瘦,還是個未及冠的少年,身上衣服穿的随意,并不富貴,鞋子上更是,還沾了泥灰,這種泥可不是城裏哪都能踩到的,這是田泥,這位小少爺竟是個樸素實誠的,已經同皇子有了婚約,還願意下地作活?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立刻散了,沒誰敢再吱聲。
被送回去的路上,溫阮領悟了一點:“殿下喜歡別人怕你……是因為,害怕是一種力量,對麽?”
約束的力量。
邾晏:“你喜歡麽?”
溫阮搖搖頭:“還是沒那麽喜歡。”
邾晏:……
所以,你喜歡什麽?
一路走回去非常安靜,六殿下不說話,溫阮也不說話,兩人就是單純結伴走路,沒有任何溝通……
六殿下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小少爺喜歡什麽,他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表達。
第二日,溫阮去了莊子,沒回國公府,第三日起床,推門出來時,收到了一份大驚喜,自己未婚夫送的禮物——
一個死人。
邾晏把潘鵬殺了,屍體放在他門口。
溫阮:……
所有人為之震驚。
方銳第一個憋不住,跑去質問六皇子:“你怎麽回事,我好兄弟人還沒嫁過來,你就先欺負威脅了?”
邾晏老神在在,覺得自己的禮物非常好非常合适:“阿阮上次所有受的委屈,皆由潘鵬起,潘鵬這幾日從牢中越獄,暗搓搓要蹲阿阮,想報複,阿阮已經有兩次差點遭遇,阿阮明辨是非,嫉惡如仇,一定很想讓他死。”
方銳吞了口口水:“所以你就把人殺了,放到阿阮門口?”
邾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放到他門口,讓他親眼确定,他怎會放心?”
方銳差點就被說服,晃了晃腦袋:“不行,這不對,應該關照他喜好習慣,照顧他衣食住行——”
“那不是下人的事?”邾晏慢條斯理,“若連這都做不好,他用着不順手,下人也該殺。”
不遠處侍立的藍田:……
方銳同情的看過來一眼:“也不是這麽……”
邾晏:“阿阮想做一件事,我替他清道,讓他事做的順利,才是如他的意。”
方銳:“那阿阮要是不知道潘鵬要害他呢?要是不知道殿下這份苦心呢?”
“為什麽非要讓他知道?”邾晏淡定,“這難道不是我的事?”
方銳:……
“那不管怎麽着,殿下也得讓他知道,你看重他,喜歡他,他才會以同樣心意回過來……”
“我這般優秀,怎須如此?”
邾晏嫌棄的瞥了不優秀的方銳一眼,信心十足:“在此世間,不會有人更比我适合阿阮,阿阮必會鐘情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