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媳婦你倒是管管
第38章 你媳婦你倒是管管
溫阮快速整合手裏的田地資源。
自己的莊子不必說, 早已經完成栽種工作,不必更改什麽,新得的潘家和六皇子的莊子, 已經種了莊稼的, 他不會動, 但空餘沒種東西的地, 必然要大展身手, 甚至旁邊方便開墾的地界,他都一揮手, 幹了。
整合完畢發現,他現在能種的地不要太寬闊,從山底往半山腰蔓延,甚至還要往裏伸走的一大片!
如此的話……我的果樹,我的嫁接是不是也可以玩起來了?
想到就幹。
若是別人,突然要這麽多樹苗很難立刻拿到,尤其到時間挂果的,可溫阮有霍二梁夫人的商路路子,有個未婚夫六皇子, 人情足夠,錢足夠, 想要什麽立刻能到。
這種感覺不要太爽,溫阮在田間地頭和農人打成一片,根本沒時間搭理未婚夫六殿下。
六殿下竟然很适應,在旁邊挑選了一棵足夠豐壯茂密的樹,指揮藍田放好桌凳茶香, 随意坐過去,懶洋洋調琵琶弦。
香茶, 清歡,無別事。
等風來,亦等人歸。
藍田見準皇子妃在田裏那麽忙,自家殿下悠閑看着,總覺得良心有點痛:“殿下……要不要過去幫忙?”
“我是做這種活的人?”邾晏仍然閑閑撩琵琶弦,“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總得給別人表現的機會。”
藍田:……
行,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會。
邾晏好琵琶,也擅長此道,曲子彈的很有個人審美特點,悠揚婉轉,銳利通達中融進絲絲柔情,或許你聽不懂,但一定覺得很好聽。
“哇那是六殿下麽!小少爺的未婚夫?”
“原我還有點擔心,皇子哪裏是那麽好相與的,尤其六殿下……唔,六殿下好像很喜歡小少爺啊!”
“小少爺這麽好,誰會不喜歡!”
“小少爺要和六殿下白頭偕老,恩愛一輩子啊!”
“承諸位吉言,我努力。”
溫阮聽到曲子也很享受,誰說地裏幹活與雅致高山流水不搭邊?他就聽着非常愉悅,幹活速度都快了!
六殿下……
大概很希望跟他合作愉快吧。
“……我方才說的嫁接,不是随便能做的,不同植物有不同适合嫁接的時間,春夏秋都有,最緊要選擇合适的砧木和接穗……”
溫阮注意力只離開一瞬,又回來:“屆時果子結出來可能會結合雙方優點,變得更多汁更甜更好吃,也有可能變差,遂需要試驗……你問花朵?倒是也可以試試,唔你說的這個品種不錯,味道純粹,有一種奶味的清新甘冽,倒是适合做香水……”
不期然回頭時,他看到了李月蛾。
李月蛾是聽到信後,快速煮了一大鍋解暑涼茶,帶着人擡過來的,見小少爺講授各種知識,沒舍得走,湊過來聽,聽到各種花的時候,眼睛特別亮。
見溫阮回頭,發現了她,她有些局促:“我這就回……”
溫阮卻微笑問她:“你擅廚事,做菜時對佐料的把握該有心得?”
李月蛾:“算……是?”
再詳細的菜譜,對于菜品佐料的用量都是含糊的,适量兩個字,就足夠拿捏新人,可有天賦的廚娘,總是能用眼用手丈量出合适份量,做出來菜品的味道次次一樣,那這雙手這雙眼的本事便越發了得。
溫阮:“那一會兒你要不要試試我那套蒸餾酒具?”
李月蛾睜大眼睛:“我可以麽?”
她來莊子上不算久,但這裏的事都沒有背着她,少爺坦蕩率真,連做酒做香氛都不懼人看,她自知分寸,不小心看到,意識到是在做什麽時,很快退下了,沒想到少爺竟然……要教她?
她真的可以麽?
“不必多顧慮,”溫阮看着她,眸色認真,“我從不怕人學,只怕人學不會,天賦沒在這個方向,很努力或許都達不到标準,你若想試一試,稍後忙完了就去尋我,不必擔憂其它,只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想學。”
只要她想……就可以麽?是這樣麽?
李月蛾眼圈微紅:“少爺……”
溫阮微笑:“好了,去幹活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洛林昌也來了,之前和溫阮交換心得,頗有些不一樣的感受,那日後馬不停蹄就去安排自己的事了,一應新種培育事宜全部重新規劃,甚至連自己的試驗田,都想辦法搬到了來峰山附近,就為靠溫阮近一點,有什麽動靜能立刻過來。
這時可不就來了?
一聽好家夥,除了種田,小少爺還會嫁接呢?又要沖果樹動手了?今日有果樹,明日就會有其它品種,那還等什麽,必須加入啊!
溫阮對別人,都是單方面傳授知識,可對着洛林昌,那就是有來有回的讨論了,他有學習到的海量信息,洛林昌有比他更豐富更長的種地經驗,以及對這個世界環境地理的熟悉,雙方信息一交換,接下來的工作計劃只有更順利的。
六皇子的琵琶猛地停下。
他的少年很乖,很好,就是太好了,總讓別人觊觎。
可恨不能藏起來,好東西是藏不住的,只能搶,只能占有,以絕對姿态擁有,外人撼動不得。
溫阮注意到曲子停,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了,偏頭一看,也沒見到六殿下,人這是走了?
南星:“似乎突然有急事,我看到有報信人騎馬而來,在六殿下耳邊說了幾句話,六殿下就走了,那邊藍田過來跟我打了個招呼,言道不必打擾少爺,少爺若問起,只道沒什麽大事。”
溫阮唔了一聲:“那咱們繼續。”
南星:“真不去問問?”
“南星啊,”溫阮眉眼彎彎,“我同六殿下,還不是一家人呢。”
南星:……
城門口,方銳等到了六皇子:“真的要悄悄的……潛進邬家?”
這般……呃,低調,是不是有點像雞鳴狗盜之輩?
邾晏瞥了他一眼:“我像好人?”
方銳斬釘截鐵:“不像。”
邾晏:“你像好人?”
“那我肯定……”
“那還不動?”邾晏截斷方銳的話,銳利眼神刮過去。
方銳:……
雖然君子做事不拘小節,別人都幹了那麽多陰損事,憑什麽他們不能靈活一點,但六殿下這般理直氣壯,稍微有點……
“刑部邬複,什麽時候得罪殿下了麽?”
邾晏:“我從不報私仇。”
方銳:……
你敢不敢大聲點,讓大家評評理?
邾晏:“但他不該動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阿阮?
方銳猛然想起,對啊,溫阮上次大病暈倒,就是因為這刑部邬複!要不是這個邬複扣押谌永安在先,磨磨蹭蹭拖拖延延,試圖官官相護維護潘家,溫阮怎麽會被拖那麽長時間,心力耗盡,最終累病?
“沒錯,對付爛人還講究什麽手段!”
方銳瞬間氣勢洶洶。
邾晏微垂眸,意外發現了一樁成親的附帶好處——愛意,總是各種事發的理由。
方銳雄赳赳氣昂昂往前走:“這邬家我去過,跟尋常文官不一樣,邬複多年前窮困,買的宅子不夠大,中間加蓋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玩意,縱使後來有了錢,把鄰居宅子買下來做了擴建,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也沒拆,怪煩的,要是懂陣法就好了……六殿下!”
“你不是認識懂陣法的人?就上回在來峰上跟我幹架的那個?快,介紹給我認識!”
邾晏眼皮微掀,睨了他一眼:“你想讓我跟你算賬?”
方銳:……
“都說了我沒撒謊,也沒遲到,那天真的幫你擋了蒙面人……算了,我幹活!這什麽朝廷命官,一個個的淨知道貪污,沒出息!”
溫阮前半天還算忙,要安排很多事,後半天麽……
統籌計劃已經完成,分門別類的安排下去,雖然田地很多,人手也有這麽多,倒也不必他事必躬親,實時跟進進度,認真仔細了解近況及問題就可以,就像調理好的泗州一樣。
成熟的分工機制,會自己運轉做事,他非要擠進去,反而會讓所有人都跟着他,又是說話又是問問題,效率降低。
所以在他收到新的口信,說霍二少那邊出了點問題後,決定親自回城看看。
霍家鋪子今天尤其熱鬧,但不是生意做的紅火的那種,外面圍着一大圈人,是被官衙堵了門,差吏們威嚴列站,百姓們湊過來看熱鬧,敲門聲加竊竊私語眉飛色舞,真是好一出戲。
霍煦寧現在就在自己的鋪子裏,倒黴催的,沒注意四下動靜,被堵在了這裏,出不去。
看到溫阮從後門繞進來,他豁的一聲站起來:“你怎麽來了?這是你能來的地方麽!”
溫阮慢悠悠坐到桌邊:“鋪子難道沒我的分潤?我為何不能來?”
霍二少:……
“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他擔心阿阮被牽連,外面那麽多人,萬一哪個不長眼的擠了踩了怎麽辦,他有的是辦法解決眼前困境,只不過任何回應都需要時間,他得先在這裏磨一磨。
溫阮:“我不也有靠山?”
他指的是六殿下,有皇子身份,又有別人惹不得的脾氣,能用為什麽不用?
“你那叫靠山——”
霍二少磨着牙:“我還沒問過你,你認真的?真心實意喜歡六殿下?婚姻大事,可想清楚了?”
溫阮:“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霍二少:……
溫阮其實并不是倉促決定或被逼迫,他認真考慮過,他不喜歡女人,不想連累任何姑娘,國公府卻必會放過他,必定會用親事拿捏他,他縱然可以擋,但一次兩次三次……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只要一次疏漏,沒防住,後果不堪設想。
他并不讨厭六皇子,幾次接觸下來,他感覺這個人性子的确有些古怪,卻絕非外人描述裏那樣惡劣,六皇子對他并沒有惡意,他也不應做太多無畏的預想。
且他身上還有個刺殺危機,或許有了六皇子這棵大樹,別人能有些忌諱……
他的目的并不純粹。
不過好在,這本就是一段不純粹的婚約,會有結束的時間。
如果婚姻過程中發生了什麽意外……他又有什麽損失呢?
錢?他并無多少存款。自由?在這個時代,自由本就是相對的。性命?他已經死過一次,一回生,兩回熟了。想做的事?這個倒的确想傾己所有試一試,但不去做,有損失的只是這裏的人,而不是他自己。
所以怕什麽呢?
還是那句話,誰的人生都會有不順的意外,遇到了,想辦法解決就是了,人與人之間關系亦是如此,誰都有在乎的事,六皇子必然也有,只要他看出來,領悟了……也不是沒有談條件的資本。
溫阮認真看着霍二少:“我以為相識多年,你該懂我。”
霍二少:……
他的确懂。
溫阮若真是心無城府的傻白甜,腦子裏那麽多奇思妙想,手裏攥着那麽多無人知道的賺錢方子,早就被不良商人騙走關起來,日□□迫割血了……他們霍家,也不是個個都是好人的。
可阿阮現在好好的,反而所有想賺錢的商人主動跑過來,哭着喊着抱大腿要跟他交朋友,甚至私下形成了別人不懂的潛規則——自己圈子裏內鬥是一回事,誰都不許到少爺面前瞎說,讓少爺不高興!
不愛錢,對賺錢不上心,對田産也沒那麽在意,一心撲在莊稼糧食上,只想種出更多糧食,培養出更好的良種,讓全天下的人都能吃上飯……
溫阮用清風拂山崗般的溫軟手段折服了所有人,讓所有人對他尊敬,對他仰望,不敢怠慢。
他願意擁抱生活中的所有,好的,壞的,也有勇氣面對解決所有意外。
霍二少不再問,只憋屈的問了一句:“為什麽是六皇子?”
溫阮:“他長得好看啊。”
霍二少:……
溫阮:“穿什麽衣服都好看,彈琵琶的樣子很好看,還養了一只漂亮的黑狗。”
霍二少:……
“所以你對六皇子……”
“信我,嗯?”溫阮沒正面回答,只微笑看着霍二少,“相識這麽多年,我可曾出過讓你擔心的事?”
霍二少幽幽看了他一眼:“還少麽?”
溫阮:……
“大不了真出了什麽事,我給你遞信,你帶我逃跑?呃,我找你,你不會不來吧?”
“那怎麽可能!”霍二少瞪他。
溫阮攤手:“所以喽,江湖那麽大,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不會救不出我,也不會找不到地方讓我藏。”
霍二少:“這倒是。”
他看了溫阮一會兒,突然就有點放心了,少爺喜歡什麽就去玩呗,皇子怎麽了,又不是玩不起……咳,也不能這麽說。
溫阮看外面:“外面到底怎麽回事?”
霍二少翻了個白眼,沒什麽形象的往椅子裏一癱:“被人搞了呗,要不還得說是京城,做生意的人脈廣,刑部那個邬複,今天親自過來拍門了,說什麽我壞了織女生計,讓這群可憐的姑娘投河自盡了,要封我的店,砸我的織機……放他姥姥的屁,貪官玩意,眼界胸襟都沒有,懂什麽!”
他蔫蔫的喝了口茶:“就那批織機,還記得麽?你當時費多大心思改進的,愣是小一個月沒出門,飯不怎麽吃,覺不怎麽睡,最後織機弄出來,你還病了一場……你和我家老爺子一塊叮囑我,說這是民生大計,不能只顧自己家賺頭,得替百姓,替織娘好生想想,才有了後來我霍家那一條條利好織娘,細水長流的契約,我霍家對得起你阿阮這份心思,對得起江南織娘,今次來京也是懷揣熱情來的,所有問題都會好好解決,他們這群人分明懂,卻一個兩個喪良心,好大一口鍋扣我頭上,想讓我退,想吞我利,他們倒是想的美!”
“——本官刑部邬複,今特來宣召霍家鋪子東家應告,民生大計事關國本,不可動搖,爾等需好生給予解釋,若無罪,本官不會追究,若拿不出證據,一味避逃,就別怪本官依律辦事了!”
邬複揚聲高喝,讓鋪子裏的人聽到,也讓周圍百姓明白,今日是為什麽了。
“織女雖賤,粗鄙無知,易受人誘,也不該這般被踐踏——”
邬複本是官員,又捏着所謂的證據,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說話沒人敢反對,但那是普通人,有個偶然經過的人不幹了。
“你說織女怎麽了?織女怎麽就賤了,怎麽就粗鄙無知,被害了就是受了誘惑?你不是女人生的,這麽瞧不起女人?”
正是禦史大夫蒙韋儀。
小老頭寒門出生,幼年失怙,是做織娘的母親起早貪黑一匹布一匹布的織,供養他長大,讀書,成才,熬到老,孩子有出息了,自己也因早年落下的一身病根離世,沒想過半點福。
子欲養而親不待,是蒙韋儀一輩子的傷痛,最不能戳的點。
他是個孤臣,朝堂上誰都敢噴,皇子照罵,怎會怕一個刑部官員?
他當場就沖上去了——
“織女只是織布換錢為生,非奴籍,也并不比任何人低一等,怎麽就賤了?堂堂朝官信口雌黃,是想踩誰,誤導誰!”
蒙韋儀手指頭都快戳到邬複臉上了:“男耕女織,古來如此,織布乃是大大的正道,怎麽在你嘴裏,成了不入流的行當?也是,我怕高看邬大人了,許連耕地種田的苦,你都不知道,沒看清過吧?身未親至,眼未親觀,又怎知織女苦處,三言兩語,定人罪狀?”
“我看你不僅不懂名聲,不懂商事,亦連朝廷大計都不懂,你且等着,我這就參你一本!”
邬複也是心高氣傲的主,怎會站在原地讓人罵,當然要還回去,蒙韋儀同人吵架就沒輸過,就怕別人不敢應戰呢,自然更來勁……
于是兩個朝廷命官,當街吵了起來。
在霍家鋪子前面,這所有百姓的面。
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二皇子府,邾賓騰的站起來:“怎麽又鬧起來了!”
雖然蒙韋儀脾氣暴,邬複也不是什麽好鳥,他這還沒來得及出招籠絡前者,後者就這麽跳了?老三到底在幹什麽能不能管管手底下人!
不,不對,這是在霍家鋪子門口,他的人回信說,溫國公府那小少爺也到了……
莫非又是這個人在攪弄風雲!
老六在哪裏,還不快過來管管你媳婦!
三皇子府,邾甫也摔了茶杯:“怎麽就那麽巧,邬複辦事,蒙韋儀就恰巧經過呢?他一個老頭,家中就只有一位老妻,還沒什麽錢,怎麽會逛到那麽繁華價貴的街市,剛好聽到邬複的話?”
他很難不陰謀論,可排除了他的好哥哥,又想不到其它方向,再一聽細節,好麽,溫阮又在。
這莫非是老六辦的事?
老六記恨溫阮在邬複公堂生病暈過去的事?
老六這人無情,十二年前先太子墳前他都沒哭,現在更不可能對一個男人生出什麽情愛,可他的東西,一向不喜別人染指……
那他倒是去管管自家媳婦啊!
“這個,有用麽?”
邬複宅子裏,方銳翻東西也很激烈,一邊翻一邊罵罵咧咧:“我堂堂小侯爺,你就讓我做賊,你良心不會痛麽!”
邾晏慢條斯理:“你做賊的事還少?”
方銳:……
他瞬間想起年少時的淘氣事,偷祖父的酒,偷父親給娘雕的木娃娃,偷偷往娘親妝匣子裏放毛毛蟲……
所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六皇子都知道!
邾晏:“上次的糧倉——”
方銳:“還不是你讓幹的!”
邾晏:“我可予送戍邊。”
方銳:……
“好好好,我替我祖父給您磕一個行麽六爺!”他一邊幹活兒,一邊碎碎念,“分明是你戲弄我,把我揍的嗷嗷叫,我到邊關跑一趟,祖父見我被收拾的那麽慘,随意一問,臉色就變了,逼問我殿下怎麽揍我的……結果第二天抄起家夥,大敗北狄,我分明立了功,祖父卻嫌我鬧騰,還把我趕了回來,北狄大敗,才遞了風聲出來,要開啓互市,眼看着又要忙……”
“嘶,不對啊……殿下,我祖父是不是知道你的本事,故意的?可我祖父并沒有老見你,對你并不——”
邾晏:“他不是老見你?”
而方銳,又執着于和打不過的六皇子幹架,回回被坑,回回不放棄……
“你可以不接近我。”邾晏善意提醒。
“你終于怕輸了吧!”方銳怎麽可能不挑戰他,只要一日未贏,就一直不放棄,“看招!”
他又開始了屢敗屢戰的循環。
邾晏也不生氣,随他鬧騰,方銳分明家學淵源,本事不低,在他手裏卻跟輕松拿捏,還能順便指點方銳短處,促他進步。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方銳氣瘋。
藍田适時進來,面色凝重。
邾晏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準備離開:“怎麽了?”
藍田:“小少爺那邊出事了。”
“什麽?誰又欺負阿阮了!拔了他的秧苗還是欺負他沒人撐腰?把我方小侯當什麽了!”
方銳勁頭立刻來了,抄着家夥就要跳牆往外沖。
藍田:……
您要不等等呢?
殿下眼神都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