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孟太後風波

春天的湖和秋天的湖差別并不是很大,但好在皇宮湖多,每次游湖都是不一樣的地方,美麗的風景能讓人心情愉悅,烏純純暫且放下與裴依錦的恩怨,專心致志的扯着路邊的野草。

“蠢蠢,你來過這裏嗎?”

烏純純環顧四周,無辜的搖了搖頭:“沒有來過。”

“沒有來過,你就敢拔這裏的草。”

烏純純将手中的草攤開一看,并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雜草這東西也不能随便拔嗎,皇宮的人管的也膩寬。

裴依錦正準備再說兩句,就見前方孟太後娉娉婷婷的走了過來。“蠢蠢,你要倒黴了。”

“為什麽?”烏純純疑惑的轉身,瞬間将雙手背在身後,雖然她不清楚來者何人,但光看她滿頭滿身的首飾,就知道肯定是個大人物。

須臾,孟太後已經行至眼前,她先看了烏純純幾眼,才笑笑的說:“沒想到在哀家的宮內能遇到皇上和純才人,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裴依錦抿嘴一笑,道了一聲:“太後金安。”

瞧着裴依錦都嘴上行禮了,烏純純肯定也不能落下,她将手往腰側一扶,別別扭扭的做了一個跪安的動作,“太後吉祥。”

孟太後原本還打算裝模作樣的客氣一下,可是當她看見烏純純手中的‘野草’時,聲音驟然拔高了好幾個調:“純才人,你手裏是什麽?”

她手裏……能是什麽?

裴依錦突然沉聲到:“純純,帶你來太後宮裏賞魚,你竟然拔了太後的靈香草,真是太不像話了。”

烏純純瞬間呆住,到底是誰不像話,知道這個草不能拔,他還看她拔了一路不吱聲。

“純純,你知道這是太後最喜歡的草嗎,你知道這個草是太後花了多少心血從外域國度帶回來的嗎?這麽多草全讓你毀了,你讓太後得有多難受。”裴依錦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要是不知道他原本的秉性,烏純純真會自責到死。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是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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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依錦不等孟太後開口說話,就拉起烏純純,抱歉的說道:“太後,是我沒有管教好純純,讓她毀了你的花圃,我現在就帶她回去受罰。”

沒有管教好?回去受罰?烏純純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另一個陰謀。果然……

孟太後不理裴依錦的自導自演,邁步就擋住了他的前路。“皇上,既然是純才人拔了哀家的草,理應純才人出來道歉,就算是受罰,也得是哀家罰,皇上這一出又是怎麽回事?”

裴依錦眉眼一變,道:“孟太後真要罰純純?”

“不管罰不罰,純才人也得出來說一句話才是,你這樣把純才人帶走,怕是不妥。”孟太後咄咄逼人,裴依錦閑散面對,眼見一場腥風血雨就要來臨……

“既然孟太後要純純出來說話,那純純……出來說兩句。”

裴依錦含笑側目,那一句‘出來說兩句’很有‘關門,放狗’的意思。既然裴依錦非得要她說,那她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然,她在他身邊的日子委實不好過。

“太後,你要純純說什麽?”不卑不亢,烏純純一說話就弄得全場尴尬。

孟太後顯然被裴依錦跟烏純純兩人阖到,她面色一澟,道:“你為何拔了哀家的草?”

為何拔……“不為何呀,就是雙手不受控制的就拔了。”

孟太後氣結,這算什麽回答,“你可知這是哀家的草?”

“太後,要是知道是您種的草,給我錢,我都不會拔的。”

烏純純說的心裏坦蕩,可這句話,聽在孟太後的耳朵裏便是滿滿的嫌棄。

“你大膽!”孟太後一聲怒吼,吓得烏純純小心肝顫了好幾顫。

她耷拉着耳朵,用小的不能在小的聲音,嘀嘀咕咕的說:“自從來了皇宮,我的膽子再也沒大過。”

說完這一句話,烏純純還看向‘罪魁禍首’,她的膽子全部被某人給折騰沒了。

“你……閉嘴。皇上,純才人這簡直就是不思悔改。”

“恩,保持原樣挺好的。”

“……”孟太後氣的直接退後兩步,幸虧後面有兩個丫頭扶着,不然鐵定摔個大跟頭。“來人,把純才人關進暗房。”

“太後,你氣不能随便撒在我的身上。”烏純純現在很委屈,是裴依錦說挺好的,又不是她,而且是她自己叫她說兩句的,說了兩句之後,又說她不悔改,她連改正的機會都沒給她啊。

……

眼見勢頭不對,裴依錦搶在孟太後對烏純純下酷刑之前接過了話頭,“太後,再過幾天外邦就要出使元豐,您種的這個靈香草正好是外邦敵對國家的國草,要是不小心被外邦使節看見,很容易影響兩國的友好,要是一場紛争由幾株草引起,太後怕是要難辭其咎。”

“這靈香草不能種。”孟太後收斂了脾氣,畢竟草與國家大事而言還是國家大事重要。

“太後要是喜歡這個靈香草也是可以的,等外邦人離去之後,太後再叫人辟一個幽靜的地方耕種,不過現在怕是不行。”

不但不行,恐怕這些沒拔光的草還要全部拔掉。烏純純幸災樂禍啊,叫你嚣張,叫你亂吼,活該。

孟太後心疼的看着烏純純腳下的靈香草,小性子似的跺了一下腳之後,便氣沖沖的離開。

裴依錦老神在在的站定,雲淡風輕的模樣讓烏純純對他有大大的改觀。

“皇上,你今天來這裏游湖,是為了這個目的?”

“不!”

不是,不可能吧,她實在想不出這裏的湖有什麽好看的,難道真的是叫她來這裏看魚的。

裴依錦逗弄着烏純純,默然的開口:“蠢蠢啊,你剛剛說‘氣不能随便撒在你身上’,難道你想叫太後把氣撒在朕身上嗎。你這個想法讓朕很寒心啊。”

真是給點陽光,她就燦爛,給點雨露,她就泛濫啊,她怎麽能因為一時的恍惚,而對裴依錦改觀了,就他這種極品毒舌,不去打戰真是對不起元豐的人民,人家打戰靠拼命,他打戰靠一張嘴就能把敵方說的片甲不留。遠離裴依錦,生命價更高。

“皇上,妾縱觀了開始和結尾,在結合皇上平日……見光死的作風,妾覺得,皇上這次來太後的宮殿絕對不只是做‘拔草’那麽簡單的事情。”烏純純避重就輕,絕口不回答裴依錦剛剛‘寒不寒心’的問題。

裴依錦微微一笑道:“蠢蠢最近不蠢了,變的挺聰明的。”

“那是自然……皇上,妾何時蠢過。”烏純純聽見裴依錦開始誇自己時還挺高興的,等回過味兒,她就難過了。

“就剛剛你對太後說話時,就挺蠢的。”

“皇上,你……”

“不過,朕喜歡。”

一句暧昧的話,讓烏純純顫悚不已,有些人的喜歡,就是喜歡,但有些人的喜歡,還不如服毒自盡。

從太後的宮殿出來,烏純純便跟裴依錦分道揚镳,往雷神殿走了一路,她才驚然的發現,年前有一次好像找裴依錦,說自己是奉爺爺之命保護他來着,可是經過裴名華那個插曲,她把這件事給忘了,要不是剛剛一路上她都在想裴依錦去太後宮殿的目的,她還想不起這件事,她怎麽能把這件事給忘了。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像孟嬌婵,烏純純從來沒有聽到過八卦說裴依錦整過她,而且上次一起在涼亭內吃飯,裴依錦對她也是溫溫和和,這就是什麽,背景啊……

想到這一高層面的問題,烏純純豁然開朗,她背後也是有兩個将軍撐腰的,雖然其中一個将軍可以忽略不計,但好歹爺爺也是開國元老,在朝堂說話也是會抖三抖的人。不行,她得鄭重其事的告訴裴依錦,她有的不僅僅是背影,她也有一個無比顯耀的背景。

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烏純純,立馬又往回跑,左拐右拐的她很快就到了去居佛殿的路上。筆直的道路,兩邊全是宮牆,巡邏的侍衛半柱香溜達一次,在烏純純走過來時,他們才剛剛離開,沒走幾步,她就遠遠的瞧見了裴依錦。

正準備跑過去狗腿一下的烏純純,腳步剛提,就見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從宮牆的拐角處撲到裴依錦的懷中。

烏純純閃身躲在了牆角,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可是念的越歡暢,她就越想看啊,怎麽辦……

“純純,你站在這裏做什麽?”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烏純純往前一跳。

“木晴,你怎麽也在這。”

“我偷偷給貳哥……啊,那不是羽美人,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對皇上摟摟抱抱。真是……純純,你不會是在這裏偷看吧。”王木晴一句話說了三件事,但三件事只有最後一件說的最為完整以及錯誤。

烏純純倒是想偷看,這不,還沒看就已經被人給逮住,她還看什麽。“走吧,回去吧,有什麽好看的。”

“純純,你是不是傷心難過了,哎呀,我竟然沒想到,羽美人竟然是這樣子的人,她竟然勾搭皇上,純純,你不要傷心,好歹皇上最近回心轉意,你要努力争取,走,我帶你去羞辱那賤人。”

羞辱……不不不,她希望皇上趕緊回到羽美人身邊,這樣她才能結束游湖的日子,現在她怎麽能出去打攪裴依錦跟羽美人複合。

“木晴,不要去,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就不要打擾了。”

“就是因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才要去把皇上搶回來,不然到時候有你哭的,走,跟我去見那賤人。”

哎喲喂,這一個個的,她去把裴依錦搶回來幹嘛,她有毛病。

烏純純與王木晴就在拐角處拉拉扯扯,拉着拉着,扯着扯着,兩人的身形就暴露在道路中,這下不讓人看見也讓人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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