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僞裝成迪蘭的邱承柯遇到了些難題, 在進入到避難所之後, 他就有些看不明白白棋的想法了。
邱承柯堅信迪蘭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但迪蘭又有太多疑點,他為什麽要裝成瘋子,為什麽神父看起來真的不知道迪蘭是在裝瘋,而護送他到避難所的年輕人卻知道他不是個傻子還對他十分尊敬。
這些邱承柯都沒想明白,迪蘭這個人在白棋陣營, 似乎是個很矛盾的存在。
這種違和感在邱承柯來到避難所之後就變得更加強烈, 這裏并沒有人對他的到來表現出異常的反應, 似乎迪蘭就是那個迪蘭,一個簡簡單單的不怎麽清醒的傻子。
幾個侏儒從他身邊路過,手裏拿着最新加工完的毒/品,一對連體姐妹穿着白大褂從他面前匆匆路過。
其中一個頭無意中看到他, 立刻驚喜的叫道“迪蘭?謝天謝地你沒事,上回祭祀之後你就不見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畢竟這裏來了些外人。”
另一個頭板着臉沒有吭聲,半晌才不耐煩的說道“別和傻子套近乎, 說再多他也聽不懂,走吧妹妹。”
連體姐妹争吵着離開,邱承柯這還是第一次接觸連體人,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再次按緊自己的面具,往避難所的更深處走去。
這裏的結構像是一個放倒的金字塔, 但并沒有等級問題,好像只是單純的因為這裏原本的地形就是這樣的。
邱承柯穿梭在忙碌的人畸形中間,走到第一道門前,門口站着警衛,但沒人攔他,反而恭敬的側過身,讓他過去。
一個避難所裏,警衛知道迪蘭不是傻子,而一起生活的畸形卻不知道,邱承柯一邊往裏走,一邊思索着這種怪異現象産生的原因,一個詭異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逐漸成型。
白棋內部,也許分裂了兩個陣營。
…………
神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把已經被翻看的泛黃的聖經收好,走出教堂,将這個舞臺讓給真正的傳教士。
神父抱着聖經站在教堂門前,他回頭看着這個他一手建立的教堂,眼神溫柔的就像在看自己最驕傲的孩子。
一個穿着白袍的老人走過來,對他點點頭,神父剛想回禮,來人突然有些惱怒的說道“那群人還在樹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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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擔心什麽呢,王現在并不在避難所。”說着,神父對着教堂側側頭。
老人擡頭看向教堂的閣樓,白王正站在閣樓的窗前,對他淺淺的笑了笑。
老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白王沒有反應,只是笑了笑,拉上了簾子。
神父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機,交給老人,“這是私家偵探的手機,就是那個叫威廉的,我其實不是很明白,您為什麽要派迪蘭去做這麽重要的事,雖然我不歧視他。但他畢竟沒有其他人機靈。”
老人看着表情沒有異常的神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停頓幾秒,才自顧自的問道“迪蘭最近有什麽變化麽?”
“沒有,還是那麽傻,他真可憐。”神父唏噓幾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老人靜靜的看着神父離開,他撣了撣自己白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恭敬的走進教堂。
…………
阿歷克賽的演講已經進入高/潮,他激動的揮舞着手臂,發表自己對收留難民問題的見解,“我們一直秉持着人道主義,我們打開國家的大門,收留那些難民,給他們面包給他們衣物和自由平等的權力,可他們給我們帶來了什麽?強/奸,偷竊,□□……”
他的聲音降了下來,他眯起眼睛看着馬路對面聚集的警察,擡起手示意人群安靜。
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在阿歷克賽心底湧出,他太了解這種感覺是什麽了,他當初被那群白色的魔鬼追殺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又來了,我就知道這破棋子不是什麽好東西。”阿歷克賽小聲嘟囔着,他輕咳一聲繼續他的演講,只是一雙眼睛開始不住的看向人群,想要找出危機感的來源。
他的視線在那個拿着鵝黃色氣球的小姑娘身上劃過,将這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刨除警惕名單。
正在記錄的楊手機震動起來,他打開手機低頭看了看,是他朋友發來的消息。
‘我剛剛聽說同事,有一個白棋帶着□□在匡提科滿地亂跑,還是個年齡很小的小姑娘,你注意點,別被陰了。’
楊正打算回消息,突然愣了愣,他看向身側,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背着大書包,正蒼白着臉色,她正擡頭看着演講臺,可眼睛卻沒有聚焦。
楊饒有興趣的挑起眉頭,他用餘光看着緊張的娜塔莉,手上回複道‘我覺得我好像發現她了,也許我可以試着吃掉她,難得遇到一個我能打過的白棋。’
…………
在樹林裏查找了一圈線索的探員和斯沃特又回到了他們起點,也是悲劇開始的地方。
瑞德又蹲在那片空地上,樹林裏并沒有更多線索,他們選擇在樹林裏繞圈,只是為了保證不在固定地點談話,免得被人竊聽。
不過他們今天的收獲也算是頗豐了,比如他們找到了僞裝成迪蘭的邱承柯,他們發現傻子迪蘭并不是真的傻子,他在這個小鎮,或者說是在白棋陣營裏,有一個重要的身份。
“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一直盯着瑞恩看的艾爾突然開口道“你是黑馬黑騎士,你是斯沃特特警經常沖鋒陷陣,安東尼也是黑馬,他身手敏捷,擅長探聽情報,暫時還沒确定身份的白象白傳教士,在這個小鎮傳播教義。”
“你想說每個棋子字面上的含義,配合着被選中人的能力,就是白王選擇發放棋子的方式?”瑞德緊跟着說道“那莉娅呢,她擅長的是口技,可這和她代表的白車又有什麽………關系…”
瑞德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他瞪大眼睛,驚訝的說道“車在國際象棋裏代表堡壘,用于防守的建築物,莉娅她的能力和白堡壘或許沒有什麽關系,但她做的事情卻是堡壘該做的,她千裏迢迢跑到內華達州尤裏卡,殺死看見過天使的莉蓮奶奶,就是去舉行她的職責,保護王的職責。”
“莉蓮看見的天使就是白王,莉娅殺死莉蓮,不是怕她說出北達科他,而是因為她看到了白王的模樣。”瑞德站起身體,他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他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戴在白王臉上的神秘面紗的一角,只差一條線,他就能将所有的線索串起來。
他磨磨地面,手指緊張的蜷起來,“白王的模樣,還是白王的模樣,驢友團看到白王後,被燒死了,莉蓮看到白王的模樣,被白車千裏迢迢的滅口了,白棋緊張的都快要發狂,這說明什麽,說明只要按照那個面部特色方向找,就一定能找到白王,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有獨特了。”
“有些畸形人群長得确實獨特,像是侏儒,小耳畸形,連體嬰兒,這類人群是很容易鎖定,但這種人群并不少。”摩根捋順着瑞德思路跟着說道。
胡奇皺着眉,将游戲以來的所有經歷,在腦海裏回憶着,待他的組員都讨論完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你們還記得是誰公布游戲開始消息的麽?在游戲正式開始之後,白方就送來一個文字謎題,這既是為了增加游戲的趣味性,也是在給我們暗示,那在那個時候,是否白方還給過我們其他的暗示?”
高登猛地站起來,“是格麗思,白棋已經抓了黑兵格麗思,但他沒有殺她,這一不單單是為了讓她傳遞那段話。
你們還記得她被發現時候的模樣麽,她穿着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裙,頭發被染上白色,臉被塗的僵白,而瑞恩他們趕到的時候,格麗思的雙腿沒了。為什麽白棋要做什麽故弄玄虛卻華而不實的事情?因
為他們想要暗示我們,白王的模樣……”
高登的話剛說完,他口袋裏的手機亮了亮,是JJ的電話。
“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們。”JJ猶豫的說着“雖然萊特曼博士和福斯特博士都說要瞞着你們,可這種事情怎麽瞞得住呢。”
“發生什麽事了?”
“白棋的人持槍劫持了觀影廳二百多名影迷近兩小時,娜塔莉帶着炸/彈不知道跑到哪裏随時可能發動自殺式襲擊。”JJ吐字清晰語速飛快的說道“現在輿論一直在要求警方盡快解決這件事,這場襲擊很突然,我想說……這會不會和你們去北達科他有關?”
“是的。”高登臉色微沉的說道“就是因為我們逼近了王棋,但我們不會離開北達科他,在那裏的特工應該有能力處理這件事。”
在旁邊聽的真切的瑞恩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又忽然想明白,即使他們現在回去,白棋也不會停下他們的行動。
不說娜塔莉,單說持槍劫持民衆,從他們沖進影廳散射開始,他們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高登挂斷電話,對摩根說道 “讓加西亞查一下,在北達科他州裏的白化病患者,再篩選出裏面雙腿殘疾的人,從這個範圍裏,找出受過歧視或者霸淩的人,将最後圈定的名單告訴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