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
chapter22
一整晚,周瑾瑜睡得出奇的安穩,還比鬧鐘早起了半個小時。要是以前,她會失眠,會常常夢見鄭玮旋,會夢到那些不想回憶的往事。
Xx:【我現在準備去機場了。】
yy:【好,我現在出發。】
周瑾瑜打車去機場,剛到沒多久,尹然、羅澤宇就來了。那些和許白輝玩得好的朋友也來了。
不過,還有一個久違的人物——宋恒之。
許白輝拉着行李箱,看着眼前的一大群人,嘴角微微上揚,“我只是出躺遠門,稍微久了點而已,你們怎麽都來了?”
這話說的,羅澤宇聽着就不樂意了,“我們來送你還不好啊,你就知足吧你。”
“知足知足。”許白輝連連點頭,視線往後一望,和周瑾瑜四目相對,都笑了笑。
然而這對視還沒維持一兩秒,一個不懂事的人驀然出現在他眼前,擋住了許白輝的視線,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覃至锴淚眼婆娑,說:“輝,你去法國以後,我會想你的。”張開雙臂,緊抱着他。
“欸欸欸,你把我抱得快喘不過氣了!”
“不,我就要這樣子抱。”他任性的說。
許白輝扶額,掃了一下衆人看熱鬧的目光,無奈道:“好好,我也會想你的,行了吧,可以放開了嗎?”
“這還差不多。”覃至锴松開他。
許白輝心想,敢情這是在等他說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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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宋恒之走到他眼前,笑說:“去到國外,好好照顧自己,我們等你回來。”
“好,你也是。”許白輝和他淺抱了一下,“你也保重。”
許白輝接受衆人的祝福,終于來到周瑾瑜面前。他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尹然,互相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目光最終落在周瑾瑜臉上,見她什麽話也沒說,心裏難免有些失落,“你不和我說點什麽嗎?”
周瑾瑜斟酌了一會兒,忽然想到她還帶了禮物來,“對了,也不知道晚上那邊會不會很冷,我就買了條圍巾給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從袋子拿出圍巾,一條深灰色的圍巾。
許白輝接過圍巾,系在脖子上,“好看,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她松了一口氣。
他戴了一會兒,摘下來,放回袋子裏。接着他說:“沒了嗎?”
周瑾瑜“啊”的一聲,随後說:“那,抱一下?”說完她都笑了。
“也不是不行。”許白輝微愣,反應過來也笑了,走上前,輕輕的抱住她。
于是在衆人錯愕且吃瓜的神情中,擁抱了彼此。這擁抱也沒維持多久,許白輝松開她,看向尹然。
“我知道你會顧着她的,但我還是想說,麻煩你幫我照顧她一下。”
尹然擺擺手:“這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周瑾瑜掐了她胳膊,瞥了一眼許白輝。尹然小聲驚呼,“幹嘛呢你?本來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許白輝低頭笑,看了眼腕表,“快到時間了,那我走了。”他看向衆人。
“好,落地平安,到那邊記得發信息報平安。”覃至锴說。
他點頭,看了眼周瑾瑜,朝他們揮揮手,推着行李箱往裏走。直到衆人看不見他的身影,才提議說離開。
尹然偏頭看周瑾瑜,輕撞了她一下,“別看了,望夫石,人家都走遠了,還看。”
“我才沒有。”
尹然“啧啧”兩聲,“是不是很舍不得?許白輝這一走,你不就獨守空房了?”
“有病?”周瑾瑜正眼看她,餘光卻注意到身後不遠處站在的男人,調侃她,“別說我了,你自個的事還沒理清楚呢。”說完,看了一眼宋恒之。
“我都不知道他今天會來。”
“我也不知道。”周瑾瑜手一攤。
羅澤宇走到她們眼前,“你們怎麽回去?要不我送你們?”
“行。”尹然率先答應。
“你呢?”羅澤宇又說,不過不是問他們,而是問身後的宋恒之。
“我開車來了。”
“那行,那我送她們兩個人回去,你開車注意安全。”
宋恒之點點頭,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一直不回頭的尹然身上,“你們也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拜拜。”
車內。
尹然和周瑾瑜坐在後面,覃至锴坐在副駕上。思考了一番,尹然說:“羅澤宇。”
“幹嘛。”他看了眼後視鏡。
尹然看了眼周瑾瑜,随後問道:“宋恒之怎麽也會來?”
“他啊。”羅澤宇剛想解釋的,話鋒一轉,“尹然,你該不會還惦記着人家吧?”
“......你別管。”尹然說,“我問你呢。”
“他和許白輝的關系本來就好,來送送人家也正常。”
尹然“哦”的一聲,心想,媽的,也不知道她自己在期待什麽。
副駕駛的覃至锴忽然聞到八卦的味道,轉過頭看向她們,“你們兩個......”
“幹嘛。”
“幹嘛。”
兩個人同時說。
“......你們這也太默契了吧,不愧是倆姐妹。”覃至锴一臉認真的說,“尹然呢,跟人家宋恒之有瓜葛。周瑾瑜呢,跟我家許白輝有瓜葛。”
“嗯,猜的挺準的。”羅澤宇說,“你們回哪?”
尹然想了想,“我回家。”她報了個地址給羅澤宇。
“你呢?”他問周瑾瑜。她想了想,“我也去尹然那。”
“行。”
車駛到尹然家樓下,尹然看向周瑾瑜,“走吧。”
她輸入密碼,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小芝麻屁颠屁颠的跑到她腳邊,聞到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來到周瑾瑜腳邊,不斷在聞着她身上的氣味。
“芝麻,我回來啦。”尹然蹲下身,揉搓了一把它身上的毛發,“餓了吧?”
周瑾瑜換上鞋子,蹲下身摸着芝麻,“芝麻,想不想姨姨?”
芝麻像似聽懂了她這一句話,汪汪兩聲。趁着周瑾瑜和芝麻玩,尹然先把狗糧給倒滿,随後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朝外面喊道。
“周瑾瑜,你要喝什麽?”
“都行。”
冰箱裏沒有飲料了,只有幾打啤酒。這些啤酒還是上次同事來她家裏做客帶來的,她拿了幾瓶,沒在冰箱裏看到吃的,“算了。”關上冰箱門。
尹然走出來,“走吧,去躺超市,冰箱裏沒什麽東西好吃的。”
周瑾瑜和芝麻玩夠了,站起身,掃了一眼角落裏成堆的狗糧,笑她:“冰箱裏沒有吃的,狗糧倒是囤了不少。”
“那你要吃?”
“滾蛋。”周瑾瑜罵她,“超市能帶寵物進去?”
“能,附近那家能帶。”
“那行。”周瑾瑜找到牽引繩,把正在吃飯的芝麻套住繩子,“走啦,出去玩咯。”顧不上尹然,帶着芝麻就往外跑了。
“真的是,在芝麻面前,我失寵了。”尹然看着一人一狗興奮的跑出去,無奈地笑笑,關上門。
她快步兩步跟上她們的步伐,走到周瑾瑜身旁,說:“備考備得怎麽樣?”
“還行吧。”周瑾瑜惆悵道,“上課上得我都要傻了,腦容量不太夠,裝不下了。”
尹然笑她:“誰叫你之前不好好學,現在來還債了。”繼而又安慰她道,“沒關系,盡力就好。”
周瑾瑜輕嘆一聲,“也是,盡力就好了。”
步行十多分鐘,她們抵達超市。門口的保安叔叔見到芝麻,彎下腰,臉上笑眯眯地說:“芝麻,又跟你媽媽一起來了啊。”
芝麻開心地搖着尾巴。
尹然朝他點點頭,笑道:“李叔。”
李叔說:“你們去逛吧,芝麻就交給我好了。”
“好,那就麻煩李叔了。”
“不麻煩不麻煩。”
周瑾瑜把繩子交給李叔,和尹然走進超市,拉了一個手推車。等走遠了些,周瑾瑜說出內心的擔憂,“你就這麽放心把芝麻交給李叔?”
“沒事的,以前我來的時候,也把芝麻交給李叔。”尹然說,“他一個孤家老人的,很喜歡芝麻。芝麻也喜歡他。”
周瑾瑜了然點頭,“那就好。”
她們推着手推車,不一會兒,裏面堆滿了日常用品,七七八八的也差不多了。
忽然,廣播響起一道急促的聲音,“芝麻不見了!”是李叔的聲音。
尹然愣了一瞬,馬上跑到超市門口,沒看到芝麻的那一刻,心都涼了一半。她冷靜得可怕,看向李叔,“報警了嗎?”
“報了報了。”李叔臉上焦急萬分,心裏愧疚不已,“然然,都是我的錯,是我糊塗了。因為剛才有個男人找我問路,我和他說完以後,一轉頭,芝麻就不見了。”
尹然安慰他:“李叔,沒事,這不是你的錯。”
“怎麽樣了?”周瑾瑜快步走出來,還來不及買單,就把手推車放到結賬處。
她搖搖頭。
周瑾瑜攬着她的肩膀,“沒事的。”不一會兒,她無意間一瞥,遠遠的看見一個女孩子牽着芝麻走過來,驚呼一聲。
“那不是芝麻嗎?!”
尹然回頭看,眼眶裏的眼淚瞬間掉落,跑過去,“你跑哪去了?”
芝麻似乎感受到尹然難過的情緒,一直把腦袋往她身上蹭。尹然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撫道:“好了好了,回來就好了。”
“謝謝你救了我家芝麻。”周瑾瑜看向女孩子,注意到她手臂上有擦傷,膝蓋上也弄髒了,“那個,我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眼前的女孩不過一米六五,身穿粉色背帶褲,一只手拿着破掉的頭盔,誰也沒想到她剛才和搶芝麻的那個男人打了一架。
她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回去随便拿酒精塗點就沒事了。”
“那不行!”尹然和周瑾瑜同時說。
女孩錯愕了一瞬,笑了笑。
尹然站起身,堅持道:“不行,必須上醫院。”
不一會兒,警察來了問誰報的警,李叔把來龍去脈都說清楚,警察調取監控,嚴肅道:“這是一起團夥作案,我們會盡快抓獲他們的。”
随後,警察又和那個女孩聊了一番,讓她以後做事不要這麽魯莽,萬一對方有刀怎麽辦,最後還是誇了她幾句。女孩乖乖聽話。
等警察走後,周瑾瑜轉過頭,柔聲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雲初。”她說。
“雲初,你先這等我們一會兒,我們很快回來。”
她點頭,“那我先去把電瓶車騎過來。”
“好。”
她們把單給買了,然後送芝麻回去。臨走前,尹然還是安慰了李叔,她并沒有責怪他,讓他不用太自責。
良久,她們來到雲初面前,見她電瓶車上有剮蹭。周瑾瑜指了指車身,“該不會剛才救芝麻的時候,摔在地上了吧。”
“沒事,等會去修修。”雲初手一攤,無所謂地說。
尹然說:“要不這電瓶車就停在這裏吧,我們打車去好了。”
“我們還是別去醫院了,就這點小傷,去藥店買點酒精就好了。”
她們面面相觑,尹然說:“那行,那去我家吧,比較近。”
雲初點點頭說好。
*
尹然打開門,拿了一雙新的鞋子給雲初,“你先坐坐,我去拿醫藥箱。”
雲初說:“好。”換上鞋子,四周圍看了看這房子,又瞧見被她救的那只狗狗正躺在它的窩裏睡覺,聽見聲響,迷糊的睜開眼又閉上。
她笑了笑,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還挺溫馨的。”
周瑾瑜坐在她身邊,“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周瑾瑜。”
“你好。”
拿着醫藥箱走過來的尹然說:“尹然。”她把手裏的箱子遞給周瑾瑜,看向雲初,“今晚留下來吃飯,不準拒絕。我現在去弄食材,你們慢慢聊。”
雲初被尹然堅決的話語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身旁的周瑾瑜解釋道:“她這人就這樣,我們得好好感謝你。幸好你救了芝麻,不然尹然會自責死了。”
“那只狗狗叫芝麻?”
“是啊。”周瑾瑜打開醫藥箱,邊上藥邊和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是尹然最艱難的時期養的,有一天路過寵物店,看見櫥窗裏的芝麻,多看了幾眼就離開了,後面心軟了就養了。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雲初了然的點頭,“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無緣便是無緣。”随即輕嘆一聲。
聞言,周瑾瑜擡頭看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小姑娘很多愁善感,似乎有很多心事。
她安慰道:“但有些時候,緣分是要靠自己把握的。如果想,那就主動去争取,結果不好就放手,結果好的話自然很好。”
半晌,雲初輕聲說:“我知道了。”
“好了上好藥了。”周瑾瑜把東西收起來,叮囑她,“記得傷口不要碰水,應該不會留疤。你那個電動車修的費用,我們出。”拿出二維碼,“加個微信吧。”
“好,謝謝。”雲初掃了一下,“可以了。”
下一秒,廚房裏的尹然喊道:“周瑾瑜,弄好了嗎?過來幫我。”
“來了。”她回應,見雲初也想站起身,阻止她,“你就別去了,在這看電視。”随後把遙控器塞進她懷裏,站起身走向廚房。
“那好吧。”
但是過了一會兒,雲初覺得不好意思,還是站起身去廚房看看,看着她們兩個人忙碌的背影,小聲問:“那個,有沒有我要幫忙的?”
尹然回頭看她,“不用不用,你去坐着吧。”
“那我怪不好意思的,不能幫上什麽忙。”
“沒事沒事,你就坐着就行了,我們還嫌招待不周呢。”尹然邊洗菜邊說,“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在客廳玩一會兒。”
“那也行。”雲初并沒有去出去,而是站在那和她們閑聊,氛圍才沒有這麽安靜。
莫過約一個小時後,她們才弄好一切食材。四宮格的火鍋只有番茄和麻辣,其他都是清鍋,她們每次聚在一起,都是在家打火鍋吃。
睡夢中聞到香味的芝麻走到尹然身邊,眼巴巴的看着她。尹然笑了笑,弄了點它可以吃的食物放在它碗裏。
周瑾瑜給自己和尹然倒了點啤酒,給雲初倒了杯橙汁,放在她面前,解釋道:“你還是別喝酒了,有傷口。”
暖心了,雲初說好。
她們聊着不相幹的話題,東聊聊西聊聊。到了差不多的時間,雲初站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她也很識趣的提出要離開,第一次來人家家裏,稱不上和她們有什麽關系,萍水相逢罷了。
“這麽快。”周瑾瑜看了眼時鐘,十一點多了,“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好。”臨走前,雲初也加了尹然的微信。
待雲初走後,她們才真正的進入主題。周瑾瑜舉起啤酒,笑說:“走一個?”
“行。”尹然也笑着回應。
清脆的發出“砰”的一聲,随後尹然問:“許白輝平安落地了?”
“嗯,幾分鐘前剛發信息來,現在應該剛入住酒店吧。”
“你倆現在什麽情況?”說一出,尹然又說,“不對,應該是問,你倆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周瑾瑜瞥了她一眼,沒說話,淡定的吃着東西。
尹然着急道:“你別吃了行不行?說完再吃好嗎?”
她“哎呀”一聲,“哪裏有什麽進展啊,還在原地踏步。”
“是你還是他?”
周瑾瑜說:“我。”
“那,他成功的概率有多高?”
她想了想,“超過了百分之五十。”繼而又道,“不是他的問題,是我的問題。他人挺好的,很值得托付。”
尹然看着她:“還是因為以前的事情?”
周瑾瑜低低地“嗯”了一聲,吃飽了就不停的喝酒。尹然看着她這幅模樣,嘆氣一聲,任由她去了,她保持清醒就好了。
倆人喝到淩晨,尹然低頭玩着手機,掃了一眼對面的人,還算安靜,不會發酒瘋。
然而下一秒,“啪”的一聲,周瑾瑜往桌子上一拍,喊道:“他憑什麽這麽對我?尹然你說,他憑什麽這麽說我啊。”委屈的撅起嘴巴。
尹然放下手機,說:“因為他本身就不好。”
“不行,我要找他問清楚,問他為什麽這麽說我。”說完,她就拿起手機,把通訊錄翻到最底下的那個號碼,不帶猶豫的點撥通。
因為酒使人壯膽。
尹然剛想阻止她,但一想還是算了,心病還需心藥醫。他們之間不說清楚,周瑾瑜也沒辦法真正的放下他。
不到一兩秒,對方很快接聽了,小心翼翼地說:“小瑜?”還夾雜着難以置信的語氣。
熟悉且久違的聲音一出現,兩三年的回憶剎那間猶如走馬觀花的湧進周瑾瑜的腦海裏。而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時間說不出話。
而對方聽到周瑾瑜的哭泣聲,說出來的話也不由的哽咽幾分,“小瑜,你…最近過得好嗎?我很想你。”
周瑾瑜緩了緩情緒,接過尹然遞過來的紙巾,“好,我好得很,我現在過得非常好。離開你以後,我過得很好。”
“說謊。”鄭玮旋嘆氣,“每次你說反話的時候,都會重複好幾遍。”
“說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
“了解,畢竟我們在一起兩三年了。”
周瑾瑜帶着哭腔質問他,“你說你了解我?那為什麽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了呢,以前我一哭,你就心疼我,會哄我開心,而現在,我一哭,你就沉默,嫌我煩,嫌我無理取鬧。”
“我想請問你,你憑什麽讓我接受着突如其來的落差感?!”
“你以為我不會痛是嗎?你那些随随便便的玩笑話,我每次都當真。因為那是從你的嘴裏說出來的。你還記得你和我媽媽承諾過什麽嗎?你說,即使我們兩個人吵架了,你也不會讓我一個人走路回家。”
“這些你都做到了嗎?你問問你自己,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誰造成的?”
“那些你傷害過我的回憶,我清晰的記得。在你宿舍樓下等了你三四個小時,求着你下來和我見一面,你死活不答應,就是不下來。為什麽?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為什麽一個人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了?之前那個溫柔體貼的鄭玮旋去哪裏了,我特別想知道,我也想不通為什麽會這樣?那些傷人的話,你說出口,心裏不會痛嗎?!”
周瑾瑜對着鄭玮旋控訴着他以前做得種種不好的事情,很想和他讨一個說法,讨一個原因。但有些事情并非要的是一個結果,因為在你說出來的那一刻,你便知道了答案。
可到最後,鄭玮旋卻只能說。
“對不起。”
因為他深知,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回不去了。他也知道,周瑾瑜打這通電話的背後是想和他徹底斷開。
良久,周瑾瑜視線落在屏幕上,淡淡道:“就這樣吧。”
對方沉默片刻,嗯的一聲。
挂斷電話後,周瑾瑜再也崩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哭。酒也早已清醒了。
尹然站起身,連忙走到她身邊坐下,拍拍她的背,輕聲說:“沒關系,你做得很好。”
這一說,周瑾瑜哭得更大聲了,抱着尹然哭,“我好難過啊,尹然。”
尹然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安撫她。
“沒事,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