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第二十九章[威脅]

第二十九章[威脅]

“陸哲函先生,你能明确地告訴我們,你和影帝傅子辛的關系嗎”

“你們是不是地下戀人,你有沒有女朋友”

“你和傅子辛是怎麽認識的他來參加你的電影首映禮只是為了捧場道賀嗎”

……

一連串的問題像點燃的鞭炮似的狂轟濫炸,陸丞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兩邊是藍天娛樂的總監和宣傳部長。他不需要回答任何問題,他的說辭早就被安排好了,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都由不得他決定。

“我和傅子辛是初次見面,我與他之所以會在首映禮上相遇,是因為主辦方的安排。我與傅子辛握手,擁抱,交換號碼,都是出于禮儀,沒有任何弦外之意,大家不需要猜測。”

陸丞淡定地說着,臉上沒有任何驚慌的表情,從容,沉穩,好似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傅子辛戴着墨鏡站在會場外圍,冷眼看着臺上陸丞的一舉一動,這個男人的沉着淡定确實表現得非常棒,不仔細觀察,還真看不出來一絲端倪,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沒有破綻。

傅子辛自認自己的視力很好,隔着好遠的距離也能看清陸丞的小動作,沒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那個被阿青看中的男人,确實正在進行着幾乎察覺不到的小動作。雙手相扣,左手拇指扣在右手拇指之上,說話的時候,左手拇指會慢慢摩擦右手拇指的背面,動作微小,不是有心的人,絕對不會看出來。

傅子辛微微彎起嘴角,自己雖也不是什麽有心的人,但自己和陸丞卻有一個同樣的身份,演員,大家都是演員。只要是演員,就會有破綻,不管你演得有多逼真,何況陸丞還是個新人,一個參與演戲不過十幾個月的人,要觀察出他的破綻,幾乎易如反掌。

在傅子辛眼裏,此刻的陸哲函就是在演戲,可惜,他的演技并不高超,他連基本的緊張動作都沒有掩藏好。傅子辛不由地給陸丞打了個分數,不及格!沒錯,與自己相比,他還太嫩了。業界把他傳得神乎其神,在自己看來,根本名不副實。這樣的人怎麽配讓阿青擔任他的經紀人,簡直是浪費。

他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號碼,吩咐對方去聯系一個人。這個人最近似在籌備拍一部冷題材電影,電影的主角之一就是陸哲函。

“告訴他,替換下席榕的位置,讓我來擔任另一名男主角。”

電話那頭咯咯地笑: “子辛,你又在耍什麽花樣,那樣一部冷題材電影,拍它有什麽用。藍湛這個人,是出了名的不為五鬥米折腰,即便你是大牌,他覺得不符合,同樣不會答應。”

傅子辛卻道: “你錯了何禾,他現在連不合适的演員都找不到,一個人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還管什麽氣節情操,能有人施舍,他便感激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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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我去幫你搞定,但是我要提醒你,注意你的身份,別玩太大。”

“我像在玩嗎我很認真。”

對方卻嗤道: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演戲我沒那麽高的辨別力,只能當你在玩。”

挂了電話,傅子辛撇撇嘴: “為什麽連你都不相信我,我真有那麽難捉摸嗎”

陸丞的新聞發布會說不上成不成功,因為只是他單方面的說詞,一家之言,從來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信度。記者與群衆不是傻子,若是什麽問題都能召開一場新聞發布會就能解決,那麽,娛樂記者們都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傅子辛的經紀人何禾,收到了連續十封恐吓信。他将那些信件原封不動地甩在傅子辛面前,喝道: “看看你幹的好事,沒事去招惹陸哲函幹什麽,他跟你到底有什麽關系”

傅子辛慢條斯理地拆開信封,紙上的字體是機器打印的,看不出筆記,但字裏行間透出的語氣他還是曉得的,除了司徒青不會有其他人。想當初司徒青為了自己打壓對手的時候,也是用的這種方法——威脅恐吓。那時傅子辛便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和司徒青反目成仇了,司徒青會不會也對自己耍這種手段。

那時司徒青笑着對他說: “我會一直守着你,怎麽可能與你反目成仇”

這濃言蜜語過了幾年便完全變了味,一旦境況改變,物是人非,誰還會記得當初的承諾。

不過阿青,我是在離開你之後才發覺,自己其實是那麽依賴你。傅子辛如此想着,将所有信件撕了個粉碎。

何禾怒斥他: “你做什麽,這是證據!”

傅子辛的皮鞋底毫不留情地碾壓着散碎一地的紙片,躺在沙發上慵懶地問: “信上說了什麽,你簡單說說”

何禾滿臉無語,若不是自己事先看過,哪知道上面到底說了什麽。

“陸哲函的經紀人叫司徒青,你認識嗎”在接手傅子辛這人之前,何禾一直在國外工作,不知道司徒青與傅子辛的關系。

傅子辛不置一詞,擡一下食指示意對方繼續。

“他的後臺很硬,關系網很足,你大概想象不到。”

傅子辛半眯着眼,保持着方才的慵懶,發覺不出一絲的緊張。當然了,司徒青的身家底細,他早就一清二楚了,他需要緊張什麽,他還需要想象什麽。司徒青若真是動怒了,自己即便有影帝的頭銜,也不見得能活得長久。自己在娛樂圈确實認識不少人,可惜朋友卻沒有幾個,能夠推心置腹的朋友就更少了。

自己每時每刻都在演戲,有時候連自己都分不清,說出來的話,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何禾說了一大通,傅子辛什麽都沒聽進去,最後揉揉太陽穴: “說說他有什麽要求,我滿足他便是。”

何禾一臉詫異: “滿足你傻了傅子辛,為什麽不報警這事只要一抖露,陸哲函這人就完了。”

傅子辛眯着眼看他: “報警這個提議其實不錯。不過,陸哲函完了,我們估計也完了。你覺得玉石俱焚好一點呢,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比較好”

何禾看着懶散的傅子辛,心裏頭納悶至極: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麽。不過對方的要求也挺簡單,召開新聞發布會,澄清與陸哲函的關系就行,或者在娛樂周刊上發一則聲明,總之是要撇清你與陸哲函的關系。”

傅子辛笑笑。

何禾道: “我覺得他完全沒必要搞恐吓信這麽麻煩,打個電話,跟你談談不就行了,恐吓信……呵呵,真搞不懂司徒青那人的腦回路。”

“他比你多一個心眼,你自然搞不清他的腦回路。”看來上午那通電話是真把他給逼急了,司徒青啊司徒青,傅子辛在心中默念着,你這樣護着陸哲函,反倒讓我更想要摧毀他。看着吧,我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數日後,傅子辛的聲明見報了,阿青總算呼了一口氣。

陸丞挺寬慰,自然不會忘了出力的人,他摟着阿青,說難為你了。

阿青的臉色不好看,他覺得接下來會有得他忙活。

預感很快得到應驗,藍湛的一通電話,讓陸丞覺得,人生真是有意思。

“其實席榕也好,傅子辛也罷,我都無所謂,對我而言,演好每一個角色才是最重要的。”陸丞拿着劇本傳真件,神色很是悠然。

阿青卻攏起眉頭,難掩擔憂之色。

“我怕你遇上他,積極性會打消。傅子辛這個人,真的很難琢磨。”

陸丞拍拍大腿,示意阿青過來坐。

“你擔心什麽,對我沒信心”

阿青靠在陸丞懷裏,額頭倚着陸丞的肩膀,像個弱氣的孩子。

“不是對你沒信心,只是……”

“只是什麽”

“傅子辛的演技天生具有一種魔力,和他對戲的人,會不由自主地被他牽着鼻子走。”

“你是怕我被他掌控了節奏,亂了自己的步調”

阿青點點頭,不做聲了。

陸丞擡起他的肩膀,直視他的眼睛: “阿青,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你對我的支持,是我前進的動力。”

阿青依偎着他,任陸丞撫摸着他的頭發。

阿青的發絲有股淡淡的洗發水清香,刺激着陸丞的嗅覺,讓他分外安寧。

其實從那日見過自己父母之後,陸丞便在想一個問題,自己這一世活着,究竟為了什麽為了超越席榕嗎自己現在的成就,超越他,說實在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那麽撇開席榕不談,他還可以為了什麽而活

他順着阿青的發絲,心裏想的都是這個人。是的,現在他有了陪伴在身邊的人,這個人為自己付出了很多,那些過往的怨恨,在這份感情面前,或許都已經不重要了。自己所要做的,便是把握好現在,能抓住的,千萬別放手。

他不管傅子辛是什麽目的,現在他想做的,是要抹消傅子辛在阿青心中留下的地位,一絲陰影也不能存在。

再次與傅子辛相遇,是在D市的電影拍攝基地。

藍湛是個英俊的小夥子,有着與他的年齡不相符合的老成,見到陸丞和傅子辛的時候,很娴熟地說着客套的寒暄話,一點想象不出,這樣善于處事的人會在導演界爬不起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作品不符合大衆需求吧。

在如今商業片泛濫的市場上,這個年輕人一直在尋求一種新的電影模式,渴望打破陳規,真正拍出一些震撼心靈的東西,但始終得不到廣泛的支持,與他合作的演員真是少之又少。陸哲函與席榕當初答應拍他這部戲的時候,他是很震驚的,畢竟兩位都是紅人,所攜帶的粉絲群就能撐爆電影院,能得到兩位的支持自然是感激不盡的。

後來,輾轉多次,影帝傅子辛又說要争取其中一個角色,他就不僅僅是震驚了,接電話的時候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

他拍這部電影,只是想把一個真實的故事展現給觀衆,想引起人們的共鳴,傳達一種邊緣的愛恨。他不奢求能有多麽頂尖的演員來演,只要能演好,那便足矣。

傅子辛到來的是意料之外的,也是讓他興奮的。這似乎也預示着,這部電影會成為他真正在導演界立足的基礎。

席榕由于要負責巡回演唱,被公司強制取消了這次拍攝任務。他對于自己的強制出局俨然是不甘心的,可嘆有氣也沒處撒,只好服從安排。

電影拍攝期間,所有演員,導演以及劇組工作人員都住在拍攝基地。開拍前按例舉行了開機發布會,陸哲函與傅子辛的緋聞剛剛消停,兩人要合作拍戲的消息又風風火火傳出,記者們不辭勞苦奔波采訪,渴望在第一時間得到新聞素材,問問這兩位公衆人物,到底是不是如前些日子所說的那樣,沒有任何工作以外的關系可惜發布會上兩人都沒出現,無數記者撲了個空,只能無奈地舉着話筒,對着衆配角擺笑臉。

兩人同時未出現自然是有一些考量的,當然也得到了導演藍湛的應允。電影未播先紅全是拜兩位演員所致,這種靠明星的緋聞捧紅電影的狀況,倒是讓藍導有些哭笑不得。

電影開拍前三日,是用來熟悉劇本的,好多演員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看就是一整天。陸丞無外乎也是如此,夥食基本上都是阿青替他安排,他所要做的,便是揣摩劇本中的人物性格。

開機前一天晚上,陸丞的房門被忽然敲響。開門的是阿青,當他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時,很想直接把門關上,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意氣用事。

“你來有事”阿青的語氣難得的森冷。

傅子辛莞爾笑着: “我是來找陸哲函的,他在嗎”

陸丞聽到傅子辛的聲音,站起身來, “我在,找我有什麽事”

阿青很不情願地讓開一條道,傅子辛卻沒有走進來,他站在門口,似乎很知分寸。

他笑着: “我可以叫你哲函嗎你看,劇本已經看得差不多了,為了明天更好的演戲,我覺得我們可以先試演一遍。如果覺得方便,可以來我的房間,我随時恭候。”

說着,他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先告辭。

陸丞擱下劇本,眼神盯着傅子辛離去的背景,忽然彎起嘴角,微不可查地笑起來。

阿青看着他: “你要去”

“去,為何不去”

這擺明了是挑釁,哪有不應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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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大家猜猜,傅子辛是攻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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