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是我的摯愛

第32章 她是我的摯愛

阮炘荑愣了一瞬, 如果不是女人說話間那短到不易察覺的停頓,說不定她就真的信了。

唇邊笑意不減,阮炘荑說:“既然姐姐不喜歡白玫瑰, 那我下次再送別的花。”

捏着傘柄的手一點點收緊,溫惜寒斂眉喊道:“阮炘荑……”

“姐姐。”阮炘荑輕輕打斷溫惜寒, 并将手裏抱着的柚子不由分說地塞到了她手裏, “吃柚子嗎?這兩天的柚子挺甜的。”

薄唇輕啓,還不待溫惜寒開口說話, 阮炘荑就将食指抵到她唇邊, 不欲讓她再說。

“姐姐。”阮炘荑指了指自己心口位置,“跟着這裏走好嗎?”

頓了幾秒,阮炘荑繼續說, “還有不要這麽快就拒絕我好嗎?”

“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說到這裏,阮炘荑唇邊的笑容明顯淡了不少,也比之前多了幾分牽強,讓人于心不忍。

皓齒不輕不重地咬了咬舌尖,溫惜寒語氣微沉:“阮炘荑, 如果這是一件注定沒有結果的事, 你還會選擇開始嗎?”

阮炘荑卻說:“可是姐姐, 你不試試, 又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注定沒有結果呢?”

溫惜寒将傘檐往下壓了壓, 遮住了眼底的晦暗:“我已經過了那個輸得起的年紀。”

三十一歲這個年紀,其實已經不算年輕了。

對于感情,年少時,溫惜寒也曾期待過、祈盼過那種心動、不顧一切的感覺。

兩情相悅并不容易, 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更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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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随着年紀的增長, 作為一個旁觀者, 溫惜寒見過的東西多了,心境也一點點發生了變化,慢慢的也開始覺得以前的想法幼稚得徹底。

感情将就不來,但她現在也輸不起了。

或許,她和阮炘荑,就維持在小姨和外甥女這層關系就挺好的。

阮炘荑緩緩呼出口氣,眉眼間的笑意收了大半,語氣認真又執着,問出了那天晚上在酒店時一模一樣的問題:“姐姐,你知道摯愛,那應該摯愛是什麽意思吧?”

不等溫惜寒說話,阮炘荑往後退了一步,輕笑了聲,“摯愛,最真摯的愛,亦需要最赤忱的心。後面寧姐曾問過我,怎麽不見我點來喝過。寧姐,就是那間酒吧的老板。”

“我回答她,所以它才叫摯愛啊,摯愛嘛,自然是先給喜歡的人喝,因為她是我的摯愛。”

桃花眼微垂,溫惜寒嘆氣道:“軟……阮炘荑,我們都先冷靜一段時間好嗎?”

在溫惜寒看不到的地方,阮炘荑用指甲掐了掐手心,克制着應了一聲“好”。

從公寓出來後,溫惜寒開着車直接去了戚璟寧的酒吧。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溫惜寒垂眸看了眼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柚子,不由得攥緊方向盤,默數着最後三秒的倒數,一點點将油門踩下。

溫惜寒到時,戚璟寧正在後臺對貨,見她來得這麽早,手裏還抱着個柚子,稀奇得看了下時間,不陰不陽道:“喲,稀客啊,來就來嘛,怎麽還帶東西的~”

沒好氣地白了戚璟寧一眼,溫惜寒在她對面坐下,順手将圓滾滾的柚子放到桌面上,張口就是:“陪我喝兩杯?”

戚璟寧眼神古怪地看了她好幾眼,好奇地将手裏的事情放到一邊,一臉八卦地問:“咋?心情不好啊?”

“你覺得呢?”溫惜寒木着臉反問。

戚璟寧笑了聲,嘀咕道:“我咋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然後起身去端了幾疊小吃,又從酒架上抽了支白葡萄酒出來。

就在戚璟寧準備用開酒器将白葡萄酒打開時,溫惜寒冷不丁來了句:“換紅酒。”

聞言,戚璟寧樂了,聽話的換了瓶紅酒,倒進醒酒器,眼巴巴地問:“溫大小姐,誰惹你了啊?傅方柏?”

戚璟寧這會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傅方柏了,被分手了,不甘心,然後自诩深情的糾纏不休……

換她,她也煩。

溫惜寒捏着小夾子往高腳杯裏夾了幾塊冰,有點心不在焉地回道:“不是。”

“那是誰?”紅酒還要一會才能醒好,戚璟寧伸手将溫惜寒面前她盯了許久的柚子薅了過來。

柚子在桌面上滾動間,最面上嚴絲合縫蓋着的柚子皮脫了一半下來,露出了裏面碼得整齊又飽滿的紅心柚子果肉。

“咦~”戚璟寧驚訝,揶揄道,“新品種啊?惜寒你是在哪裏買的?”

溫惜寒:“……”

溫惜寒将戚璟寧手裏的柚子拿了過來,眉心微擰,拿過掉下來的那半柚子皮,對比着劃痕,将其蓋了下去。

戚璟寧看得好奇,啧啧兩聲道:“這蓋上去還真不容易看出來,誰送的啊,心這麽細。”

溫惜寒沒應聲,取出一瓣剝好的柚子,當着戚璟寧的面吃了起來。

“???”戚璟寧自覺地伸手,也想拿一瓣,沒想到被溫惜寒護食的躲過。

這下戚璟寧更好奇了,“還真是追求者送的啊?”

“惜寒可以啊,這麽快就有第二春了。”

溫惜寒被狠狠地噎了一下,默默将柚子推向戚璟寧,抿唇道:“不是第二春。”

戚璟寧在溫惜寒的注視下拿起一瓣果肉,“所以是誰送的啊?”

溫惜寒依舊沒有回答,反而問:“如果一段明知道沒有結果的感情,你會怎麽選擇?”

“看你怎麽想咯。”戚璟寧聳了聳肩,一副老生常談的語氣,“如果你很喜歡那個人,也不想以後後悔的話,我覺得,其實有時候結果也沒有那麽重要。當然以後的事情也說不準,誰又知道是真的不會有結果呢。”

“喜歡?”溫惜寒低喃這兩個字,倏而輕笑出聲,帶了絲自嘲。

戚璟寧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指着柚子堅持不懈地問:“所以是誰送的啊?”

“那人我認識嗎?”

拿過酒杯為自己倒了杯紅酒,溫惜寒脖頸一仰,将紅酒一飲而盡,扯着唇角回了聲:“認識。”

心裏的猜想被證實,戚璟寧恍然地點了點頭,喉嚨微動,看着心情不算好的溫惜寒,默默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感情這種事,尤其雙方還是自己好友的情況下,戚璟寧理智地選擇不摻和。

不過有事情該好奇還是得好奇,戚璟寧為溫惜寒添上酒,追問道:“哎,惜寒你還沒說昨天下午那會是誰幫你解的圍呢。”

溫惜寒沒回答,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桌面上的柚子。

戚璟寧咽了口唾沫:“還真是巧哈。”

溫惜寒:“……”

回到公寓,阮炘荑先是将花瓶裏焉掉的洋桔梗換掉,又拎着小水壺去陽臺澆了會花。

做完這些,趁着時間還算充裕,阮炘荑回卧室換了身衣服,非常有閑心地做起了大掃除。

等所有都弄好後,阮炘荑進浴室洗了個澡,清清爽爽地裹着浴袍,用毛巾擦着半幹的頭發,趿拉着拖鞋,懶散地坐到了沙發上。

觑了眼牆上挂着的時間,在頭發擦得差不多的時候,阮炘荑起身回卧室把浴袍換下,又将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裏,仰躺進沙發,玩起了手機。

玩了會兒游戲,阮炘荑咬着下唇點開了和溫惜寒的聊天框。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幾天前的下午茶轉賬上。

指尖在對方頭像上猶豫了會兒,阮炘荑點開溫惜寒朋友圈,沒有新發,橫線下顯示的依舊是三天可見。

摁滅屏幕,阮炘荑掩唇打了個哈欠,索性将手機放到抱枕下面,準備眯一小會兒。

眯了四十分鐘不到,突然響起手機鈴聲将阮炘荑吵了個猝不及防。

打了個激靈,阮炘荑一翻身,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

扒緊沙發邊緣,阮炘荑從抱枕下面将響個不停的手機摸了出來。

一看備注,阮炘荑的瞌睡頓時醒了大半。

“喂,媽媽——”阮炘荑的聲音透着股朦意,又軟又綿。

阮蘇頓了頓,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柔了下來:“軟軟,等會回來吃晚飯嗎?”

“嗯?”阮炘荑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重新扣到耳邊,“媽媽也在嗎?”

“在啊。”

阮炘荑擡手揉了揉鼻子,“那我要回來。”

阮蘇失笑,笑聲透過聽筒竄了些電流音,酥酥麻麻的,“好,那我等你。”

挂斷電話,阮炘荑伸了個懶腰,捏着微微酸脹的脖頸,簡單收拾了下自己,才拿上車鑰匙準備出門。

在回阮家別墅的路上,阮炘荑又繞路去了趟花店,買了束康乃馨和百合。

老板将包好的花遞給她,笑着說:“那邊還有新到的小雛菊盆栽。”

阮炘荑便讓老板幫忙選了兩盆。

老板将盆栽裝好,還送了幾包微量元素肥。

阮家。

阮炘荑一下車便看見坐在前院藤椅上看書的阮蘇。

程叔見她回來,笑容滿面地迎道:“小小姐。”

阮炘荑将花和盆栽抱了出來,程叔幫忙接了一下,餘光瞥見擡眸朝這邊看來的阮蘇,眼角的皺紋漸深,不動聲色地将空間給兩人騰了出來。

合上書,阮蘇波瀾不驚地擺弄起面前放着的一套茶具。

燒水、燙茶具、濾茶、燙茶,一系列動作優雅又有條不紊。

阮炘荑在阮蘇對面坐下。

阮蘇為她斟了杯茶,并擡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媽媽。”阮炘荑坐得端正,謙虛有禮,等阮蘇端起茶抿了一口後,她才将茶杯端起。

相比阮炘荑的正襟危坐,阮蘇坐得就要随意多了,她翹着腿,打趣般地問:“花沒送出去?又是順路買的?”

“???”

反應過來的阮炘荑:“……”

作者有話說:

旺仔牛奶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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