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接再厲

第42章 再接再厲

溫惜寒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關注點發生了嚴重偏移, 等她重新将關注點移回來時,阮炘荑已經退了回去,向日葵的外包裝彩紙在她手裏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仿佛剛剛的淺嘗辄止只是她的幻覺。

呼吸一頓,溫惜寒低垂着頭, 指腹重重地撚了兩下, 她将手搭在車門把手上,“阮炘荑, 謝謝……”你送我回來。

“姐姐……”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溫惜寒抿唇, 凝眸看向阮炘荑,示意她繼續說。

見溫惜寒有意忽略剛剛的輕吻,阮炘荑掩下失落, 舌尖抵了抵上颚,斟酌着開口:“能幫我搬下東西嗎?我今天回寝室收東西了,後備箱東西稍微有點多。”

其實後備箱的東西也不能說多,但對于阮炘荑一個人來說,還是有點多了, 來來回回得搬還好幾趟才能搬完。

在溫惜寒的印象裏, 阮炘荑一直是一個嬌生慣養、身教體軟、從沒幹過任何重事的阮家小小姐, 所以在阮炘荑提出這個不情之請後, 溫惜寒只思考了兩秒, 就欣然同意了。

雖然是叫溫惜寒幫忙,但阮炘荑也不好意思叫她搬太重的東西,只将一些重量、大小适中的交給她,自己則搬大件一點的, 來來回回搬了幾趟後, 後備箱便只剩下最後一個儲物箱。

裏面裝的都是專業書, 是最重的一件。

見阮炘荑準備把儲物箱抱下來,溫惜寒主動走上前搭了一把手。

有了溫惜寒的幫忙,阮炘荑頓時感覺輕松不少,回頭看了眼門口的幾節臺階,同溫惜寒對視一眼,短暫的眼神交流間,誰都沒有說話,卻又非常默契地将箱子擡上了階梯。

阮炘荑緩緩直起腰身,重重地舒出口氣,真摯地同溫惜寒致謝道:“謝謝姐姐,要是我一個人的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薄唇微抿,溫惜寒深深地看了阮炘荑一眼,“還有落下的東西嗎?”

手心半握成拳,阮炘荑有模有樣地錘了捶腰,檢查了遍後備箱,又從後座将那束向日葵拿了下來,這才鎖上車門,三兩步走上臺階,“這下沒有了。”

溫惜寒微不可察地輕“嗯”了聲,再度彎下腰同阮炘荑一起将那個儲物箱擡進電梯。

很快樓層便到了。

溫惜寒又幫忙将儲物箱擡到門口。

阮炘荑用指紋刷開門,下意識地用腳踢了下箱子,儲物箱底下的小輪子轉動,整個箱子便聽話地滾進了屋。

“……”

溫惜寒定定地看着那個儲物箱,臉上神色不明,隔了好幾秒才将目光落到阮炘荑身上,剛才搬箱子時,她沒有使什麽力,重量基本上全在阮炘荑那邊;而且這個箱子又有滾輪……

然而阮炘荑無所察覺,還将門完全推開,笑眯眯地邀請溫惜寒進屋:“謝謝姐姐,你要不要進來喝點水?”

溫惜寒收回視線,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那瓶水,落車上了。”

阮炘荑不以為意地笑笑,更加殷勤的邀請道:“一瓶水而已,我給姐姐倒杯熱的?”

片刻的深思熟慮之後後,溫惜寒颔首,擡腳走了進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阮炘荑說着,彎下腰三兩下就将搬上來的東西全部推進了客房。

看着阮炘荑麻利流暢的動作,溫惜寒視線在微露出來的半截腰身上停留兩秒,特別是那若隐若現的姣好腹股溝線,眸光漸深,狀似不經意地看向了別處。

或許她該重新定義一下阮炘荑的“身嬌體軟”了。

那晚上雖然關着燈,但手上的感覺做不了假,這小鬼是有馬甲線的。

将箱子全推進客房,阮炘荑洗了個手,徑直走向吧臺,興致盎然地問:“姐姐喜歡喝牛奶嗎?”

溫惜寒掃了眼客廳花瓶裏已經焉得差不多的洋桔梗,淡聲回道:“偶爾喝。”

“這樣啊。”阮炘荑若有所思地拿起盒純牛奶放進微波爐裏,将牛奶打熱後,她又從櫃子裏取出兩個要用到的調酒器,先是把奶油倒入調酒器裏搖到微微打發的狀态,再将熱好的牛奶混了進去,最後是冰箱裏常備着的芝士奶蓋和果糖,搖了幾分鐘後,阮炘荑又從櫃子裏抽了瓶老窖白酒出來。

阮炘荑估摸着溫惜寒的口味往裏面添了點白酒,倒進專門的玻璃杯後,還在面上加了層酸酸甜甜的芝士奶蓋,插上吸管,推向溫惜寒的方向,“姐姐嘗嘗?”

“又是你自己調的?”

溫惜寒在吧臺前的高椅坐下,轉動玻璃杯看了一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稱面前這杯喝的是奶茶還是酒飲。

初聞是很重的奶味,夾着芝士特有的鹹香,奶味過後便是老窖的醇香,酒味不重不淡,很清香,二者沁在空氣中,好似在慢慢發酵,越聞越有不一樣的味道。

“不算。”阮炘荑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她嫌酒味不夠,又往裏面加了一小量杯老窖,用吸管攪了攪,解釋道,“之前在奶茶店喝過一款調的奶酒,我便根據自己的口味改進了一下。”

眼中閃過絲狡黠,她對溫惜寒說:“姐姐是第一個嘗到的。”

溫惜寒淺嘗了一口,入口的奶味很明顯,之後是帶着淡淡酒味的順滑感,混着芝士的鹹甜,就像在喝普通的奶酒一樣,但咽下之後,老窖醇厚的酒氣從唇齒間氤氲上來,一點點壓過奶味,回味無窮。

“還不錯。”溫惜寒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阮炘荑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彎着眉眼說:“姐姐喜歡就好。”

“你很喜歡喝酒?”溫惜寒将吸管往上提了一點,阮炘荑給她這杯芝士奶蓋加得比較多,交界處的奶蓋有些融化,喝着奶味更重,也更醇厚。

“也談不上喜歡的。”阮炘荑抿唇,将唇上的乳白色舔去,“我平時就喜歡搗鼓這些。”

“算是一種興趣愛好吧。”

聽見阮炘荑将調酒當成一種興趣愛好,溫惜寒眸中閃過絲詫異,薄唇微張,低聲開口:“我還以為是你喜歡喝。”

溫惜寒記得阮蘇很喜歡喝酒,在阮家那段時間,她就經常在晚上看見阮蘇從公司回來後,一個人在喝紅酒。

那時候軟軟還小,被軟軟撞上過幾次後,阮蘇怕把她帶壞,就把酒拎到了書房。

溫惜寒曾以為是阮蘇喜歡喝,也問過一次,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阮蘇當時說的話:“不喜歡吶,酒可不是一個好東西。但在某些時候,酒又是一個好東西。”

阮蘇并不喜歡喝酒,她只是喜歡那種喝醉後腦袋熏暈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又只有酒能帶來。

多年後,溫惜寒只身一人在國外,也漸漸明白了這種感覺。

初聞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阮炘荑輕笑出聲,“我還好,不是經常喝。不過晚上喝點的話,好睡覺。”

溫惜寒贊同地點點頭,将杯裏最後小半喝完,她站起身準備離開:“謝謝,我該回去了。”

阮炘荑起身将她送到門外,玄關的燈光落下,顯得她的側臉格外溫柔:“姐姐早點休息。”

“嗯。”溫惜寒一只腳已經邁進了屋裏,沒回頭,保持着疏離很平淡地回了句,“你也是。”

笑意不可抑制地漾到臉上,阮炘荑溫聲說:“姐姐,晚安~”

回應她的是對面輕輕地掩門聲。

阮炘荑好心情地将吧臺收拾幹淨,又把花瓶裏焉掉的洋桔梗換成向日葵,正準備拿上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時,專門為阮蘇設定的手機鈴聲響了。

阮炘荑忙将衣服扔到床上,抓過手機接通了電話:“喂,媽媽~”

“今晚上還回來嗎?”

阮炘荑看了眼時間,張嘴接道:“要回的。”

下一秒又馬上改了口:“啊,媽媽不好意思,我剛剛喝了點酒,不能開車,不然明天早上再回來?”

阮蘇意味不明地輕“嗯”了聲,隔了幾秒又說,“那明早回來吃早餐。”

“好。”阮炘荑連忙應下,心裏卻在飛快思索着阮蘇那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吃早餐……

所以,是想吃她做的早餐嗎?

看來下午炖的那鍋雞湯還是很有成效的。

抱着再接再厲的想法,阮炘荑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趕在阮蘇起床前,就進廚房弄了一頓非常豐富的早餐。

依次将海鮮粥、鮮蝦蒸餃、煎薄餅、清拌海帶絲還有十個左右的雞湯馄饨擺到了桌子上。

周姨和程叔在一旁看得贊不絕口,毫不吝啬地将阮炘荑誇了一番。

阮炘荑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解開圍裙,小聲對兩人說:“鍋裏每樣都留了一份。”然後就跑上樓去叫阮蘇下來吃飯了。

廚房裏,周姨将一副碗筷遞給程叔,壓低聲音好奇地問了一嘴:“老程,你說小小姐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

程叔一聽,蹙眉将最近的事情仔細回憶了遍,把筷子重重一拍,氣得花白的胡子都抖了抖,冷聲道:“我倒是要看看那個不長眼的敢拐我們小小姐,別說小姐,我首當其沖将那狗東西的腿給打斷!”

周姨幽幽道:“要是小姐知道呢?”

程叔被噎了一下,冷哼一聲:“如果真是個狗東西,照打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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