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首領
第62章 首領
過快的航行速度讓窗外的星雲與炮火變得有些模糊,但操控室裏的兩人并沒有這種煩惱，相反,星艦的航行愈發平穩。
從客觀上來說,兩人此刻的姿勢應該是處于迫不得已的原因——因為巫盞必須同時兼顧航行和操縱攻擊裝置，雙手根本沒辦法離開操作臺，精神也是緊繃的。
他沒有辦法離開主控位,所以艾爾維斯想要接管星艦控制,只能暫時以這種姿勢靠近。
哪怕是尚且沒有完全變成最終成年體的元帥，身高也比巫盞高一些，加上頂級血脈的優越體格,這個姿勢下,巫盞幾乎是被他攏在了懷裏。
巫盞落在操控屏幕上的指尖有些不太适應地顫了顫。
雖然在來到星際之後,他和小雪豹親密接觸過無數次,但人形态和幼崽模樣靠近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巫盞能感覺到元帥先生克制的情緒,也能感覺到他其實并沒有真的對他做出失禮的動作。
但不妨礙巫盞感覺自己被元帥包圍。
因為這個克制卻暧昧的姿勢，身後傳遞過來的是蓬勃的生命力,溫暖的體溫，以及他所熟悉的,屬于雪豹的氣息。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這種姿勢靠近。
巫盞默了一會,沒有立刻應下，而是确認身後那人的身份：“元帥？”
“是我。”艾爾維斯應了一聲,低聲解釋,“我熟悉星艦的操作,讓我來吧。”
說完這句,他頓了頓，補充道：“你駕駛得很好，不過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話,有些系統指令可能不太熟悉。”
所以他不是在嫌棄巫盞的能力，更不是要驅逐巫盞離開駕駛位。
元帥本人還沒反應過來，他現在這副着急解釋的模樣，和雪豹形态邀功讨好的模樣有些重合。
艾爾維斯的手微微擡起來了一點，懸在巫盞白皙手背的上方。
元帥先生看着他們現在的姿勢，想到幼崽時的自己肆意撒嬌貼貼，耳尖紅了一點。
但好在他現在只是變成青年模樣，沒有完全恢複正确的成年體年齡。
就……好像還是可以仗着年齡這樣靠近。
巫盞垂下眼：“可以，但我要怎麽離開主控位。”“……兩分鐘後我們可以到這個坐标進行離子炮攻擊，并停留大約三秒。”
他們現在并不是按照既定航線向前行駛，而是在這一片區域盤旋，與星盜戰鬥。
巫盞雖然喜歡駕駛星艦的刺激感，但有更适合的人來戰鬥，他自然也會同意。他點頭：“好。”
這兩分鐘顯得有些漫長。
無論是對巫盞而言，還是對元帥而言。
在混亂的炮火中，他們維持着這種親昵的姿勢，誰都沒有再說話。艾爾維斯站在巫盞身後，幫忙操控攻擊系統，計算着下一發離子炮的發射角度。
幾秒後，一發炮彈精準地撞上一艘想要偷襲的星盜星艦。
艾爾維斯松開了一只手，巫盞迅速地從元帥的懷抱裏出來，把主控位置讓給他。
懷抱頓時變得空落落，元帥莫名有些不舍。
巫盞先去看了一眼客艙的情況。
科研院衆人已經知道發生了星盜襲擊事件，很快冷靜下來，在客艙調試一些他們可以操作的輔助武器。
除了被巫盞剛才無證駕駛的那幾分鐘晃得有點暈車之外，他們的情況良好。
巫盞望向窗外肆意攻擊的星盜，漂亮的黑眸裏壓着冷冰冰的怒火。
“紙一，你和其他三個紙人去啓動陣法。剩下幾個紙人配合我的靈力。”
小紙人們訓練有素，立刻按照指令去啓動剛布好的陣法，對那些星盜釋放類似于威壓的困陣，讓他們的行動變得遲緩。
處理完最主要的情況，巫盞蹲下來，觀察操控室裏的其他幾只幼崽。
這幾只幼崽剛才應該是受到了元帥暴漲的精神力和紊亂力量的影響——在他們自己都還沒察覺的情況下，他們被動加速成長，體型再次膨脹了好幾圈，力量和情緒也有些混亂。
不過哪怕是這種狀态，他們還是氣呼呼地瞪着突然變成人和巫盞貼貼的雪豹，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感。
海東青幼鳥則是有些遲鈍地望着窗外的景象，陷入了似曾相識的恍惚。
巫盞撈過這些略微虛弱的毛茸茸，查看他們的情況。
“嗷……”
巫盞在哼哼唧唧撒嬌的幼崽頭頂揉了一下，把他們翻過來檢查情況。
因為體型突然變大，幼崽們的傷口不得已被撕裂，看上去有些猙獰。
巫盞抿着唇，拿過一個噴霧，對着他們的傷口連續噴了幾下。
血很快被止住，不過藥物似乎沒辦法徹底治療這種新型武器造成的傷，傷口并沒有完全愈合。
小白虎看了一眼剛才和漂亮人類貼貼的男人，低頭在巫盞手腕上嗅了嗅，貼過去蹭了一下。
哼，漂亮人類現在一身的雪豹味道。
其他幼崽也不甘示弱地貼過來磨蹭。
……這種時候還想着争寵。
巫盞很輕地在他們腦門敲了一下：“你們的力量有些紊亂，先閉上眼，調整一下。”
“嗷嗚。”好吧。
體型驟然變大的幾只幼崽尚且情況不太好，那強行變成人的雪豹，估計也半斤八兩。
巫盞擡頭，看向主控位駕駛星艦的人。
艾爾維斯第一次在戰鬥中分神，一直用餘光注意着巫盞的情況，感受到巫盞的視線，又急急忙忙別開眼。
巫盞光明正大且坦然地觀察着元帥的人形。
元帥現在确實沒有恢複到正确的年齡，看上去估計只有十七八歲。面容稍微還有一些青澀，銀色長發有些淩亂地垂下，但整個人的氣勢依舊極強。
他身上穿的不是巫盞在資料上看到的軍裝，而是一身淺灰色的衣服。
星際的獸人們選擇走上這條進化道路，自然也進化了一些對應的實用小技能，比如能夠利用自身的絨毛或是鱗片之類的特性，變幻出一套簡單的衣物，防止在切換形态的時候太過狼狽。
當然，無毛無鱗片的種族可能會難搞一點。
元帥身上的這一身應該就是絨毛變化出來的。
艾爾維斯沒有再餘光偷瞄，但還是注意到了巫盞打量的視線，下意識地把腰板又挺直了一些。
巫盞的視線往下，看到了他的手臂滲出來的血跡。
雪豹剛才給他擋了一次攻擊，前肢受傷，變成人形态之後，傷勢同樣更重了一些。
“你的手臂，需要處理嗎？”巫盞捏着醫用噴霧的瓶子，問道。
艾爾維斯聽到巫盞關心的話，心裏既是有被關心的歡喜，也有一些失落。
剛才巫盞給那幾個幼崽處理傷口時，根本就沒有詢問，而是直接熟練溫柔地給他們上藥。
變成人之後，居然沒有這種待遇了。
元帥回答：“不礙事，不用管它，過一會應該就好了。”
巫盞下意識地擰起眉。
沉默幾秒後，巫盞拿着噴霧走到元帥旁邊，然後忽略元帥剛才拒絕的話，對着他的手臂來回噴了幾遍藥劑。
青春版的艾爾維斯還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身後的尾巴悄悄甩了好幾下。
“謝謝。”
“不用謝，本來就是因為保護我才受傷的。”巫盞給人形雪豹上完藥，問他，“怎麽突然變成人了，你現在好像還沒恢複到之前的形态？”
因為太着急了。
艾爾維斯在心裏默默回答了第一個問題，然後回答後者：“按照記憶，确實沒有完全恢複，但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應該是能量不夠。”
元帥的聲音是低沉悅耳的好聽。
“那你有沒有完全想起來？”
艾爾維斯搖頭，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而且現在還很混亂。”
他們對話期間，元帥也沒停下操控和攻擊。
星艦在他的操控之下，像是靈巧敏捷的猛獸，發揮出了絕對的效率和力量。
“……我明白了。”巫盞看着操控室裏的元帥和幼崽們，呼出一口氣。
這就是卦象所說的，兇險中的轉機。
……
另一邊。
恒雲星盜團的人覺得自己這幾天簡直是倒黴透頂。
他們前幾天被第一星盜團的人搞得一肚子火，還被另外幾個星盜團白白看了笑話，這才打算趁伽洛星慶典來一次打劫，挽回這幾天的損失。
本以為能夠美美宰一頓肥羊，誰知道挑選的肥羊旁邊居然藏了一隊軍部星艦，在他們發動襲擊之後就訓練有素地進行反擊。
而另一艘私人星艦還兇殘無比，比前幾天追擊的第一星盜團還兇，駕駛的人簡直毫無章 法，橫沖直撞，卻又次次都能精準攻擊。
哪裏來的野路子啊！！
哪怕手裏有最新款的武器，這場戰鬥他們也打的憋屈極了星盜團裏負責這次打劫的人看着又一個攻擊裝置被擊毀，簡直要嘔血了。
“你們是廢物嗎！左翼已經要報廢了！別畏手畏腳，給老子打！”
不只是星盜們焦頭爛額，直面星盜的歐文也有些心神不寧。
他駕駛機甲出去之後，很快就後悔了這個決定，并擔憂星艦的情況。
小巫下命令的模樣太坦然鎮定，加上他們無法抗拒小巫的靈力，很自然地就聽從了他的吩咐。
歐文恍若面對元帥的指令，一時沒反應過來，就出去戰鬥了。到了星艦外面，他人就傻了。
是的，他居然讓小巫，讓一個初次駕駛星艦的人類來操控星艦，而且是無證駕駛！！
這絕對是個程序上的巨大錯誤。
如果元帥恢複記憶的話，大概會直接讓他去領罰。
歐文焦灼地注意着小巫的瘋子流打法，心想等他擊毀星盜的攻擊裝置，就立刻返回。
擔憂的同時，他通過內部通訊發送了對星艦的對話請求。
“小巫，星艦的情況如何？請稍等五分鐘，我很快返回。”
“不用。”
通訊儀器裏傳出的卻是一道熟悉的聲音。
“歐文，你和常杉去摧毀主艦的動力系統。”
歐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等等？？？這不是元帥的聲音嗎？？！
……
軍部的幾位核心成員和科研院衆人很快知道了元帥變成人的消息。
這無疑是振奮人心。元帥的幾個心腹屬下士氣高漲，立刻開始全力配合星艦進攻。
襲擊的星盜們：“？？？”
這些人是吃了火藥嗎？！為什麽突然打的比他們這些星盜還要兇殘啊？？
這時，歐文已經返回了星艦。
他看着年輕許多的元帥，欣喜若狂：“元帥，您恢複了？！”
“暫且恢複。”
“那您現在能夠接管指揮了嗎？”
艾爾維斯操控着星艦給那些星盜最後一發攻擊，說道：“不。”
他自己清楚，他現在其實是強行變成人，而且記憶亂糟糟的，根本沒有完全恢複，現在也只是憑着本能的操作經驗和模糊的記憶進行戰鬥。
“我的狀态不太穩定，不适合指揮，如果需要指揮的話……”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類青年，正要繼續開口，就聽見星艦的系統發出警告。
［警報，警報——檢測到非系統登記星艦靠近——］
操控室裏的幾人擡頭，望向前方。
不遠處，竟然又靠近了幾艘星艦。浩浩蕩蕩，完全沒有掩飾星艦上的标志。
那是另一支星盜團的隊伍！
衆人皆是神色凜然。
他們現在位于的航線位置周圍沒有星球，周圍最近的支援兵力趕過來大約還需要一小時。經過剛才的戰鬥，他們的炮火庫存被消耗了不少。
而這新來的星盜勢力明顯也是來者不善，如果要和他們打起來，他們應該會落入下風。
那些星艦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巫盞眉眼冷肅地看着新的敵人，已經準備好了引雷和催動殺陣。
五秒，十秒……三十秒過去，這支星盜隊伍進入了巫盞的攻擊範圍。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星盜确實是靠近他們，加入了戰場，但這些星盜沒有攻擊他們，而是毫不猶豫地把炮火對準了剛剛被軍部暴揍的恒雲星盜團。
巫盞：“……？”
衆人疑惑的同時，被二次暴揍的恒雲星盜團也在憤怒且疑惑。
恒雲星盜團的負責人怒火沖天地給第一星盜團發送了通訊請求過去，等對面一接通，立刻咆哮着質問。
“我們不是把貨還給你們了嗎？！現在是我們在襲擊獵物，你們為什麽要插一腳？！”
本來就被軍部打的很慘了，這些人又轟了一番，他們快要連逃跑的能源都要沒了！
第一星盜團的人同樣兇神惡煞。
“少廢話，打的就是你們！”
把對面氣得幾乎暈厥之後，這些趕來的星盜挂斷通訊，繼續炮轟恒雲星盜團。而操控室裏的幾個人正在激動讨論。
“是這艘吧？”
“沒錯，我比對了所有的信息，首領應該就在那艘星艦上！”
“保護好這艘星艦！一定不能讓首領和那位人類青年受傷！”
“恒雲那幫傻叉，居然敢對他們動手，全力進攻！”
……
軍部星艦上。
巫盞和艾爾維斯對視一眼，有些沒搞明白怎麽那群星盜突然就開始打架了。
說打架也不準确，應該是單方面毆打。
因為那些星盜的加入，戰局扭轉，艾爾維斯甚至可以不需要親自操控星艦。他讓歐文去駕駛星艦，自己站在了巫盞身邊，和他一起分析情況。
巫盞遲疑地問：“這兩個星盜團的關系很不好？”
艾爾維斯點頭又搖頭：“據我所知，幾個星盜團之間一直有摩擦，但不至于到這種程度。”
畢竟軍部是和這幾個勢力都交過手的，再怎麽有摩擦，也不至于在軍部的圍觀下打起來，這不是等着被軍部坐收漁翁之利麽。
那就奇怪了。
巫盞側過頭，看到幼鳥撲騰着翅膀站在了他的肩上，出神地望着外面。
“埃倫娜？”巫盞摸了摸幼鳥的腦袋，腦海裏閃過一個猜測。
所以那些星盜……會不會是沖着幼鳥來的？
埃倫娜慢半拍回過神，親昵地輕輕啄了一下巫盞的指尖。
十分鐘後，巫盞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後面趕過來的那批星盜快速結束了對恒雲星盜團的單方面毆打，對他們這艘星艦發送了見面的請求，為了表示誠意，對方只有兩人前往。
歐文謹慎地說：“雖然剛才沒有針對我們，但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拒絕見面應該會穩妥一點，如果他們要搶奪星艦控制權，會很麻煩。”
“不會。”巫盞淺算了一卦，看向元帥。
艾爾維斯了然：“我明白，不過還是請小心。”
歐文：“？？”你們擱這加密通話呢？
他們最終還是同意了星盜的見面請求。
元帥出現在這裏的消息暫時不便被其他人知道，他留在了星艦操控室指揮。去和這些星盜見面的是巫盞和歐文。
星艦入口處的過渡艙。
巫盞看清了前來的星盜。
來的這兩個男人臉上都有細小的鱗片和疤痕，一個有着黑白對半的頭發，還有一個是個超大塊頭的男人。
而這兩個魁梧的男人看到巫盞肩頭的幼鳥，立刻淚眼汪汪。
“首領！！”
……
離開伽洛星之後的第十五個小時。
護航的軍部星艦被派去處理星盜襲擊的後續。
而原本要前往F-768星的星艦，因為星盜的突然襲擊，以及一群自稱埃倫娜屬下的星盜的邀請，被這些星盜團星艦包圍護送着去了另一個地方。
星艦此刻正停留在一顆大家很陌生的星球——第一星盜團的大本營。
踏上星盜大本營的土地，軍部和科研院衆人有些恍惚，星盜們也很恍惚。
時間回到三小時前。
在請求見面的星盜大聲呼喚幼鳥之後，記憶混亂的幼鳥顯然被吓了一跳，轉過身背對這些人。
巫盞冷淡地捏着一張符咒，抵在這些星盜的脖子上：“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沒有惡意！”黑白頭發的男人舉起手，努力解釋，“她是我們前首領的女兒，也就是我們現在的首領！只不過前段時間發生了意外，走丢了。”
巫盞還是冷淡地看着他們，撫了撫幼鳥的絨毛，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
兩個星盜眼巴巴地看看幼鳥，又看看巫盞。
這樣近距離一看，他們才發現這個人類青年着實是漂亮得過分，氣息也讓人感覺很親近。而且他還是照顧首領，是首領非常親近信任的人。
諸多原因疊加，星盜們對巫盞的好感度非常高，被這樣冷淡威脅也沒生氣。
歐文預想的危險并沒有出現，這些星盜反而态度恭敬：“我們會把資料發送到您這邊。”
……
巫盞帶着這些信息和大家商議過後，決定應下星盜們的邀請，先前往這些人的大本營。
不過海東青幼鳥不怎麽記得這些自稱她屬下的人，甚至有些應激反應，現在被巫盞抱在懷裏。
人形雪豹和其他幾只幼崽也跟着下了星艦。為了不被發現身份，巫盞給他們貼了隐匿符，幫他們暫時掩蓋容貌，并削弱存在感。
抵達星盜的大本營之後，巫盞先帶着這群家夥去了星盜給他安排的住處。
而歐文和常杉則是到了星盜們的會客廳，先一步了解這些人的情況。軍部和星盜團必然是打過架的，哪怕第一星盜團屬于星盜裏少有的和平派，很少主動傷及普通百姓，但打劫的事情也沒少幹，和軍部是交手過好幾次的。
此時此刻，雙方在會客廳裏面面相觑，雖然氣氛勉強還算和諧，但誰都想不明白怎麽事情到了這個發展。
歐文抽着嘴角，看着眼前的幾個星盜，覺得自己的履歷又豐富了不少。
雙方人馬沉默對視，一時不知道要用什麽話題打破尴尬。
其中那個前去星艦見面的大塊頭星盜肘了一下同僚，使喚他：“去看看那邊情況怎麽樣了，把巫和首領請過來。”
“哦哦。”
黑白頭發的星盜很快到了巫盞宿舍門口。
但因為剛把首領吓到，又有些羞于面對那個漂亮的人類青年，星盜在門口打轉了好一會。
“你怎麽還沒去！”使喚他的同僚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過來了，不客氣地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磨磨蹭蹭！趕緊去！記得不要再吓到首領，并且表示對巫的尊重！”
吩咐完，大塊頭星盜潇灑離去。
挨打的星盜：“哦……”
他猶豫了一會，敲了敲門。
房間裏，巫盞正在檢查這幾只幼崽的情況。聽到敲門聲，他朝身後擺了擺手，示意這些大佬先躲好。
元帥先生接收到巫盞的暗示，默默走到房間的角落。
房間門打開。
星盜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您可以帶上首領來會客廳嗎？”
巫盞站在半開的門前，擋住星盜的視線：“可以，等一下。”
“那我在樓下等您。”星盜哦哦幾聲，下樓等人。
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嘀嘀咕咕。
這位人類青年剛才怎麽……一副金屋藏嬌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