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段江言湊了過來:“好看嗎?專門給你做的哦。”
說罷主動坦白:“狗都嫌他家的烤箱太大了沒填滿,但是巧克力碎和榛果都沒有了,只剩下曲奇餅幹底,我就把剩下的素面曲奇烤給他了。”
“不過比你這份差遠啦,也沒有捏花型。首富先生想吃什麽高級甜品都輕而易舉,估計也看不上我這業餘手藝,咱們不給他吃。”
秦朔川:……
他不想吃什麽高級甜品,他就是想吃段醫生烤的這份。
所幸戴的是全臉面具,擋住秦朔川當場碎開的神色。
所以給“北山”的才是正餐,昨天他喜滋滋吃的曲奇只不過是烤箱沒裝滿、而且原料都不夠了,順手烤出來的陪襯……
江小狗他怎麽能這麽雙标……
名為“雙标”的回旋镖被秦朔川親手扔出去,區別對待了“段醫生”和“江江”之後,現在終于旋轉着飛了回來,紮在他的膝蓋上,被偏心的明明白白。
秦朔川深吸一口氣:“很好看。”
“沒找到模具,我一個個徒手捏的呢,”段江言道,“嘿嘿嘿,你喜歡就好。”
秦朔川默默低頭,心想原料不夠是吧,一會讓管家到崗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一車榛果一車巧克力碎,再把模具也買上。
這樣“秦朔川”總歸可以也嘗嘗江小狗做的高配餅幹了吧?
段江言小心翼翼掀開北山的面具一角,見他只是下意識略一側頭躲避,但是并沒有制止,于是捏起一塊曲奇餅幹仰頭投喂他。
“你嘗嘗,好吃——啊!”段江言尾巴尖都要炸起來了,“你居然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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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情,北山并沒有像之前那樣謹慎叼起食物邊緣接受投喂,而是在他伸手的一瞬間,直接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尖!
有點像洩憤,但是并沒舍得用力。
從生物學嚴謹考究,人類的基因本能對被咬的動作會下意識緊張,而在現代化社會,這猝不及防一咬則會讓人陡然心跳加速。
指尖仿佛仍舊殘存着他唇齒指尖的溫度,段江言心髒狂跳後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北山。
“不好意思,剛剛沒看清。”北山語氣溫和紳士。
“你看我信嗎?”段江言瞪大眼睛,在咬他的那一瞬間,可能是怕他跑了,北山甚至擡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禁锢着。
“那你咬回來?”語氣如此認真坦誠,仿佛只是你吃了我一根薯條,我要吃回來似的。
段江言嘴角抽了抽,自然知道他是在裝正直逗他,于是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敢?先欠着。”
北山于是笑起來。
即使不看臉,單看身材氣質也實在是顯眼極了,他們這樣站在這裏校門口一側,人來人往忍不住都要多看好幾眼。
段江言于是清了清嗓子:“伸手,我看看你的傷好點了沒有?”
北山乖乖伸出右手,隔着紗布其實什麽都看不到,而段江言也不是現在就想在雪地裏檢查,他只不過是想找個牽手理由而已。
兩人心照不宣,默默勾住指尖,和盛裝參加舞會的學生們一樣往學校裏面走。
其中不乏許多一對一對的小情侶,段江言心跳愈發快,心裏還是惦記着對北山表白。
這樣暧昧固然讓人興奮,但确立關系就能做更多事情。
看不見臉就看不見,先确立個網戀關系也行……他到底為什麽不讓我表白呢?
段江言換了一側,原本與北山指尖勾着指尖的動作改換為拉住他的整只左手,順便幫他暖着手。
兩人的手指登時相扣,秦朔川僵硬了幾秒。在這樣的寒冬中,段江言的手仍舊十分溫暖柔和,仿佛有一股暖流直接從掌心流淌向上,最終直接包裹住砰砰跳動的心髒似的。
秦朔川下意識緊了緊手上的力道,不想放開,但曲奇事件的餘威仍在,心間隐約泛起一絲對自己“北山”身份的醋意。
明明自己本體才是和江小狗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人,自己卻和他一點交集都沒有,段江言基本不和他說話,只把他當成一個不那麽喜歡的客戶。
好處是馬甲保護的很好,他右手的傷口完全沒有被江小狗發現的風險,但轉念一想,那麽大的傷口,段江言卻連看都沒怎麽看過他。
甚至有時候段江言還會特意避嫌,穿的稍微少一點都不在客廳坐着……在自己房間裸睡另算。
被雇傭的勞動人民和支付薪水的資本家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如此純粹。
——好想把手抽出來,不許“北山”和他親愛的江小狗拉着手。
秦朔川抿唇,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糾結了。
想參觀戀愛腦,倒是也不必看段江言了,直接照照鏡子看自己也差不多了。
雪天路滑,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各自戴着面具慢慢在學校裏走。
距離舞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因為都不約而同想延長與彼此相處的時間,所以他倆竟然心有靈犀的都比越好的時間提前了不少。
這大學的占地面積實在是有些大,看本校學生們都是騎着單車和電動車來回,已然證明路程不近。
田瑩瑩此時還沒下課,發消息哀嚎:“好想翹課!但這老師是課中不定時點名簽到,走不了嗚嗚,表哥你倆到得好早,等等我帶你們去禮堂,南門往前走有個咖啡廳,情侶八折套餐!”
段江言回了個表情包讓她不着急,心想晚點下課也好,他現在要二人世界了,随即把北山帶去了咖啡店。
這家店最近搞活動,情侶套餐不僅八折,還有兩支玫瑰花贈送。
段江言喜滋滋拿着玫瑰花,得了便宜還賣乖,裝傻道:“點情侶套餐是為了八折,你別多想哈……喝咖啡,要不要先摘一下面具?”
人家都是半臉面具,半遮半露顯得更帥,而只有北山整張臉和面具焊死了似的,嚴嚴實實的遮擋着,十分小氣,一點都不讓段江言看。
曲奇餅幹可以順着面具下面掀開的縫隙塞進去,咖啡杯總不能端着杯子往面具裏倒。
段江言清清嗓子,心想一會不管北山長什麽樣子,他都一定要雙手雙腳如鼓掌的海豹拼命誇他帥。
如果真的只能算差強人意的話,就誇他身材好、皮膚白這些已知優點,免得他更加容貌焦慮。
北山溫和一笑,像是早有準備似的,直接變出一個吸管優雅放進咖啡杯裏。
段江言:?
“不是,你……”段江言繃不住了,“我的好哥哥,以後大街上咱倆遇到,我都認不出你!這不行!”
想做春天的夢都沒有素材,不是馴鹿腦袋就是黑羽面具,到底長得多麽見不得人,難道是額頭上有第三只眼睛是二郎神嗎?
北山不為所動,默默用吸管繼續喝咖啡——我要是摘了面具,這一杯咖啡恐怕就不是用吸管喝進去了。
而是被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的江小狗狠狠潑過來、然後自己用臉接住。
其實有那麽幾個瞬間,吃醋吃上了頭的秦朔川也想坦白從寬,但想到那個可怕的夢,想到段江言對“秦朔川”的讨厭,如果一切敗露了,那這點偷來騙來的幸福就徹底沒了。
越是視若珍寶,他越不敢去賭失去之後的代價。
段江言垂頭喪氣喝着面前的熱可可,想了想,直接搶過吸管猛吸了一口他的咖啡。
秦朔川一愣:“等等,那是我——”那不就間接接吻了嗎?
氣氛陷入沉默,兩人誰也不吭聲。
旁邊四人桌上湊在一起的女生忽然站起來湊到其中一個人的手機前:“哇?快給我看看!哪來的照片啊,他的圖片不是全網都露頭就鈔能力下架嗎?”
片刻後齊聲贊嘆:“媽啊,這也太帥了吧!這不去當明星可惜了。”
“這是誰把他從漫畫裏摳出來的吧,那麽有錢還那麽帥,嗚嗚嗚這種十邊形戰士是真實存在的嗎?而且他好像還單身诶!”
“快快快保存,給我airdrop一份,據說和大佬有關的照片視頻半小時內就會被下架了。”
段江言歪頭,某幾個字眼有點熟悉,這描述,該不會是在看秦朔川吧?
于是伸頭去看,見她們好像在看一段不太長的視頻,內容看不清。
“感覺他往那裏一站,就直接小說男主感拉滿,”其中一人邊吃蛋糕邊評價,“要是咱畢業也去秦氏集團上班就好了,工資待遇特別好,還能天天看帥哥。”
果然是說秦朔川。
段江言心裏搖頭,心想等你們被這個嚴厲董事長批評的時候就不這麽說了,他發火的時候超級兇。
正想着,就見隔壁班幾個男生嗤笑道:“切,又不是瑪麗蘇小說,你們就只會被外表蒙蔽,你們懂什麽?”
幾人似乎是同學,相互認識,但顯然關系并不算太好。
其中一女生頓時不樂意了:“再有不到半年畢業,你要是有骨氣就別往秦氏集團投簡歷啊。你不被外表蒙蔽,那你說說京城還有哪個大集團會更好。”
那男生啞火幾秒,撇撇嘴道:“你們只是膚淺看秦朔川長得好罷了——你們那是不知道他私生活有多亂!還一門心思想花癡。”
同伴立刻贊同:“我姐姐同學的朋友以前就是秦氏集團的,聽說秦朔川喜歡挑着長得好的員工和秘書睡,睡完還不負責。”
段江言:?
段江言轉頭面無表情問:“你們認識他嗎?造黃謠不用上稅是吧。”
男生不樂意了:“我怎麽就造謠了?你該不會還幻想他純情專一吧?你懂豪門圈那些事嗎?真是天真。你哪個專業的啊,找茬?”
段江言翻了個白眼:“睡員工?你以為他和你一樣閑嗎,除了翹課打游戲就是嫉妒意淫編排‘有錢人’。就你這仇富的嘴臉,就算想去人家集團掃地,那都得污染地面。”
“這種有錢人都腳踏n條船的,他私生活肯定很亂啊,你是什麽資本主義的舔狗,你也不認識不了解他,還替他說話?”
最初那個女生道:“哎呦,劉原,我突然想起來之前咱班統計的時候,你是給秦氏集團投過簡歷的啊,你這麽仇富還想去工作啊?”
男生立即辯解:“我投簡歷是為了事業!想去大企業不是很正常嗎?再說反正所有有錢人都這樣爛,我從爛人手裏賺錢怎麽了?”
眼看着再有不到半年畢業,人人都知道秦氏集團的入職門檻有多高,要是一畢業就能進這種國際大公司,那實在是揚眉吐氣。
女生中一人忽然一拍腦袋:“你就是劉原?上次在校園牆上給我舍友造黃謠的也是你吧?你他媽真是個爛人!人家家裏有錢,你就說她是坐臺的?!”
段江言不緊不慢露出微笑:“劉原是吧?我遺憾通知你,別想入職了。作為‘資本的舔狗’,我回去就和老板告狀——你剛剛不是問我哪個專業嗎?我是秦朔川的專業私人醫生。”
“什麽?你、你沒有這個權利,我簡歷都通過初試了!我的專業成績可是第一,這是他們的損失!”
“我當然有,”段江言坐回去,不緊不慢喝了一口熱可可,“我看你改行學造黃謠專業吧,還挺有天賦,絕對能成才。”
作為狗都嫌完全不在乎的私人醫生,我的确沒有決定誰去留的權利,但某人心眼小脾氣又差,你這樣大放厥詞,誰告訴他效果都一樣好用。
秦朔川正在非常捧場的吃段江言烤的高配版曲奇,完全沒想到他會給“萬惡的有錢人”說話,受寵若驚的心情頓時拉滿,清清嗓子聊天似的不經意問道:
“江江不是不喜歡有錢人、要給他們吊路燈上嗎?怎麽突然替……替狗都嫌說話了。”
段江言道:“不喜歡也不能誣陷。那種無差別讨厭‘有錢人’的爛人是嫉妒了,我只讨厭仗着有錢就拽得二五八萬的神經病……小時候在孤兒院沒少被萬惡資本家欺負。”
其實段江言是被領養過幾次。他長得水靈乖巧,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讨人喜歡,為人安靜學習又好,那些有錢人想給自己兒子找個懂事的“侍讀”。
那些人高馬大的小太子們營養很好,一個個長得猶如一堵牆,并不喜歡這個“別人家的孩子”的對照組,段江言沒少被這些飛揚跋扈的熊孩子打。
在他們的父母眼裏,段江言只不過是個和貓狗一樣的活玩具,教育孩子幾句“不能打人”之後也就那麽回事了,總不能為了一個野孩子就嚴厲懲戒他們的太子爺。
段江言最初是想忍一忍的,吃穿用度無所謂,重點是這裏有更好的學習資源,更好的老師和更多教材。
可是泥人尚且有三分血性,何況段江言骨子裏就是暴脾氣,忍了許久直到“太子爺”當着父母的面扇了段江言耳光,而父母過輕描淡寫呵斥一句:“不要動手,一會過來吃飯了。”
就放任熊孩子更熊,任由“玩具”繼續挨打,而且下手越來越重。
段江言在孤兒院摸爬滾打多年,雖然瘦弱纖細,但戰鬥力其實相當驚人。
他直接把高他一個頭、真像熊一樣的熊孩子一個過肩摔!當着父母的面摔翻在地上!
他只需要動手一次,就果不其然被送回孤兒院。
回來了其實也好——這群萬惡的有錢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刻薄而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草芥一樣的普通人,共情力僅限于同階級的少爺們。
被領養的那些天吃飯都不能上桌,炎熱的保姆房裏甚至沒有多餘的椅子,只能蹲在地上汗流浃背吃着前一天的剩飯。
至于之後,段江言為了能讨生活完成學業,無論是模型代組、跑腿、還是打工,見識到的資本家往往都是如此。
穿書後更不幸,拜傻逼一二三號和其他霸總客戶所賜,除了“為富不仁”的惡劣印象之外,還多了個癫公神經病的印象。
服務生把剛做好的香蕉船冰淇淋端上桌。
秦朔川把它推到段江言面前,欲言又止斟酌了幾秒:“你……你小時候……”
段江言笑道:“你不要這麽謹慎嘛。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關于現在的父母……這事很複雜而且說出來肯定要吓到你的——我以前是孤兒這事,你不許和別人說。”
咖啡涼了,秦朔川把吸管放下淡淡道:“那我和小江醫生交換一個秘密吧,其實我也沒見過我父母。”
段江言剛要挖香蕉船吃,頓時好奇擡起頭。
他對北山上的了解實在是太有限了,恨不得能更多了解一點。但是人家不說,自己又不好查戶口似的瞎打聽。
北山終于願意透露一點,那顯然是在把他當自己人了。
“我母親有個雙胞胎姐姐,是當年紅極一時的影後。當時她姐姐和一個富二代戀愛了,怕他嫌棄自己的潛規則行為,又想繼續不勞而獲得到資源——就下藥騙她一模一樣的妹妹代替了她。”
“後來妹妹懷孕了,姐姐卻不讓她打掉,說挾持孩子能換更多資源。”
段江言露出震驚的表情,明顯憋了髒話又不好意思說,最終婉轉問:
“這樣的人生大事也聽姐姐的?”
秦朔川也有過這樣的疑問,直到很久以後終于找到了母親當年的日記本。
他母親從小體弱多病,性格也軟弱,習慣了對強勢姐姐的言聽計從,更重要的是因為身體原因她很難外出工作,日常花銷和醫藥費基本來自于已然大紅大紫的姐姐。
即使那些錢對于紅極一時的影後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她的日記中仍然充滿了對于自己成為拖油瓶的愧疚和對姐姐的感恩——無論是被騙去潛規則,還是逼迫她生孩子,面對姐姐的哀求和道德綁架,她最終都接受了。
甚至喜悅于終于能為姐姐做點事情了。
實在是很難評價這是一種怎樣的行為和想法,但已經是蓋棺定論的往事,再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秦朔川繼續道:“不管怎樣,最後她還是把孩子生下來了。但是她那樣的身體,不到一兩個月之後就病逝了。至于我父親是誰,我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段江言登時瞳孔地震,張大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那、那你之後是跟誰長大的——”
秦朔川聞言淡淡一笑:“之後是件複雜的事,留着下次和小江醫生交換秘密吧。”
段江言張了張嘴,最終擡手摸了摸北山冰涼的手指,似是安慰而并無暧昧。
咖啡店的門突然打開,一人穿着短裙禮服“噔噔噔”跑了進來:“表哥!你們在這裏呀!我來啦!”
田瑩瑩揮揮手,大步跑到段江言面前:“有沒有等很久?嘿喲這老師居然還拖堂,幸好他一點完名我就假裝上廁所悄悄跑回宿舍換衣服化妝了,怎麽樣這裙子好看嗎?半個月生活費呢!吃土了只好當減肥了。”
段江言堪稱是不掃興表哥的典範,雖然她有點聒噪,但他依舊豎了個大拇指認真道:“好看。”
“這就是我哥夫嗎?天啊您這也太帥了,本人比照片還高、身材還好,我們小群剛剛都傳遍了,秦——唔!”
段江言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又轉身對道:“北山你先喝咖啡哈,我一會回來。”
說罷,把田瑩瑩捉出咖啡店。
“哥,怎麽了?”田瑩瑩有些疑惑,“你剛剛叫秦董什麽?”
段江言在室外的寒風中哆嗦了一下,眨眨眼睛思索半天不知如何開口。
自從上次因為二姨在病房裏那場鬧劇,現在整個家族上下熟的不熟的,都知道段江言在和秦朔川談戀愛了。
雖然他很想解釋這是個烏龍,但收錢給正主當擋箭牌的真相不能輕易走漏風聲。
自己父母那邊也肯定不會贊同兒子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何況還有醫院衆人期盼的目光和終于在破産危機中暫時穩定的軍心。
段江言用力搓了搓自己凍紅了的爪子,最終決定坦白:“我和你說個秘密啊瑩瑩……其實我和秦朔川之前是雇傭關系,是演的。”
“啊?”田瑩瑩露出震驚的表情,“那、那那你倆現在這是假戲真做了?我剛剛看到你摸他手了!原來電視劇裏的先婚後愛是真的存在啊!”
段江言捂臉:“不是,收起你的想象力!他不是秦朔川,其實他才是我真正男朋友……不過正在暧昧還沒在一起。”
“他不是秦朔川?”田瑩瑩露出匪夷所思的癡呆表情,“他是啊!”
“不是!真不是,”段江言道,“你別在他面前提這件事。”和別人有這樣的緋聞,段江言怕北山聽了會不開心。
田瑩瑩露出一個更為癡呆的表情——
他真的是啊!
他剛剛在學校門口等你的時候還沒戴上面具,被認出他的人偷拍到了,我們都争相傳閱那段視頻呢,我舍友才在咖啡店得到了airdrop來的高清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