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表白
表白
一個月後。
謝奚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忙了，閑的時候謝奚就會去找宋禮，跟他待在一起很舒服。
畫齋的生意很好，學堂也收了十幾個學生。
因為學生們幾乎是沒學過畫畫，所以謝奚是從頭開始教的。但趙錦知不一樣，趙錦知有天賦，又有一定基礎，到現在已經畫的非常不錯了。所以他們的上課時間是分開的。
謝奚最近總是在發呆。
這天他剛給趙錦知改完畫，讓他自己琢磨一下，就又發起呆來。
他最近總是在想宋禮。想他第一次遇見宋禮時的樣子，想宋禮乖乖給他畫下來的樣子，想他在門口等他回家的樣子，想他騙他吃酸的要死的糖葫蘆的樣子。
簡直一有空他就忍不住想宋禮。
今天他教趙錦知畫畫，突然就想見他。
謝奚覺得自己真的假的很奇怪，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子。
趙錦知琢磨完，剛想跟他師父說一個新的想法，就見他師父在發呆。
趙錦知看了會兒，突然發問：“師父，你在想師娘嗎？”
雖然趙錦知已經知道宋一他主子就是渝王。
他剛知道的時候還吓了一跳，他師父背景這麽強大的嗎？
但不影響趙錦知私下偷偷喊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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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奚知道趙錦知口中的‘師娘’就是宋禮，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又反應過來，“不是師娘，你不要亂說。”
好吧，趙錦知改口：“那師父是想渝王了嗎？”
好在趙錦知也不需要他師父回答，“想王爺就去看他呀，我今天沒什麽要問的了，師父就回去吧。”
趙錦知說完就收拾東西，跟謝奚告了聲別，走了。
想他就去看他？宋禮會不會覺得他很煩？
謝奚自己坐了一會兒，忽然就起身回去了。
謝奚到的時候，宋禮在跟宋七下五子棋。
五子棋是特制的，宋七是蒙着眼的。
謝奚看到宋禮，心忽然就冷靜下來了。
他沒有靠近，安安靜靜的等他們下完一盤棋。
他心想：宋禮連下棋都是賞心悅目的。
糟糕，他好像真的喜歡上宋禮了。
他想，林聿會不會也有一點喜歡他呢？
林聿萬一不喜歡他怎麽辦。
沒等謝奚想明白，宋七已經發現他了，還叫了他一聲：“謝公子！”。
謝奚回神，發現他們已經下完一局了，宋七在收拾東西。
他剛走過去，宋禮就問他：“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說話？”
謝奚坐下了：“剛來一會兒，贏了嗎？”
宋禮笑道：“這一局贏了。”
謝奚跟他閑聊：“誰贏得多？”
宋禮實話實說：“宋七贏的多一點。”
謝奚笑了：“王爺，你好實誠。”
宋禮：“容易被發現的事實，我選擇說實話。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謝奚忽然就想試試了。
他說：“我想你了啊。”
宋禮：“真的假的。”
謝奚把他剛剛的話還給他：“容易被發現的事實，我選擇說實話。”
宋禮歪頭：“好吧，我接受你這個理由。”
晚飯過後，謝奚問：“王爺，我想喝酒。”
宋禮：“怎麽突然想喝酒？”
因為你下午的時候看起來沒信我的話。
因為我不敢問了。
因為我還想再試試。
謝奚給了個理由：“好久沒喝了，想喝。”
宋禮無奈：“好吧，不過不要喝太多。”
謝奚“嗯嗯嗯”的胡亂應了幾聲，宋禮就讓人拿酒去了。
喝酒前，宋禮問了謝奚一句“酒量怎麽樣”。
謝奚想也不想就答：“很好很好。”
謝奚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宋禮倒了一杯，然後抓起宋禮拿酒的手，将兩杯酒碰了一下：“幹杯！”
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倒了一杯。
宋禮聽着聲音：“……你慢點，我不跟你搶。”
謝奚已經有點醉了，沒搭理宋禮，又喝了一杯。
宋禮皺眉，摸索着按住酒壺不給他拿：“今天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謝奚已經醉了：“沒有！我就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是不開心的事就好。
宋禮問他：“什麽事？跟我講講嗎？”
謝奚扒拉到宋禮身上：“你看起來好好親。”
宋禮：“……”
謝奚怕他不信：“真的……林聿，你好好看啊。”
誰說自己酒量好來着？
宋禮扶住他，內心嘆氣：“謝奚，你醉了。”
謝奚聽到“醉了”兩個字，想起自己的目的：“醉了……醉了要……要表白……”
什……什麽？
宋禮好像突然就聽不懂了。
這段時間宋禮明顯感到謝奚把他當朋友了，多餘的他不敢多想。
他從大三下學期就喜歡謝奚了，但林聿很慫，從來不敢找過他。現在跟謝奚成為朋友已經很讓他滿足了。他原本想，他會藏一輩子的。
他不敢聽謝奚要跟誰表白，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真慫啊林聿。
宋禮輕聲：“你醉了，我先扶你去休息好嗎？”
他還是慫了。
謝奚不願意：“不……不行，要洗澡……”
宋禮吩咐宋一：“準備熱水。”
宋禮讓宋七帶他兩過去。
門口。
宋禮：“能自己洗嗎？”早知道就不給他喝了。
謝奚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還不忘告訴宋禮：“嗯嗯嗯！”
謝奚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他只穿了件中衣就出來了。
宋七又盡職盡責把他兩帶到謝奚房間。
宋禮扶他躺下，剛打算離開就被捉住了手。
謝奚：“我……我喜歡你……”
宋禮望着那片黑，輕聲問：“喜歡誰？”
謝奚：“你呀……喜歡……喜歡林聿。”
宋禮：“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所以你明天不可以忘記。
次日謝奚醒來的時候頭還有點暈暈的。
昨天他表了白，但是他不記得林聿說了什麽。
謝奚：“……”
謝奚！你怎麽到關鍵時刻不記事！
林聿要是不同意怎麽辦啊……
謝奚懷着煩惱出了房門，到膳廳去找宋禮。
宋禮聽到聲音：“來了？”
謝奚：“嗯……”
宋禮：“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謝奚：“……”
他應該記得還是不記得……
宋禮沒聽到回答，自顧自地說：“你昨天跟我表白了，但你醉了，所以我沒回答你。”
所以要等我清醒再拒絕我嗎？
謝奚還是不說話。
宋禮沒聽到聲音，無奈：“你還在嗎？”
謝奚走過去坐下：“在啊……我在的。”
宋禮就笑了下：“怎麽不說話？”
謝奚：“不想聽到不想聽的回答。”
宋禮：“那你想聽什麽？”
謝奚：“想聽你說‘我喜歡你’”
宋禮：“我喜歡你。”
謝奚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哦。”
宋禮氣笑了：“‘哦’？你就一個‘哦’？”
“嗯……”謝奚扯了一下宋禮的衣服，小小聲的補了一句：“我也喜歡你。”
宋禮歪頭：“你昨天不是這麽小聲的。”
你要求怎麽這麽多！
謝奚：“那你應不應？”
宋禮抱了他一下，在他耳邊道“應的，男朋友。”
謝奚和新上任的男朋友一起吃完了早餐，興奮的心情還沒平靜下來，他男朋友就來找茬了。
宋禮先是換了個稱呼以視親近：“小奚。”
謝奚絲毫沒有意識：“嗯！”
宋禮：“酒量很好？”
謝奚：“……”
宋禮又重複昨天謝奚重複他的話：“‘容易被發現的事實，我選擇說實話’？”
謝奚：“……”
謝奚打算裝死。
但宋禮并不打算放過他，他将手慢慢放到了謝奚腰上。
正當謝奚覺得宋禮要幹點什麽的時候，宋禮忽然就撓起了癢癢：“嗯？”
謝奚頓時扭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錯了！我錯…哈哈哈哈……我錯了！我下次不喝這麽多了哈哈哈哈哈！”
宋禮這才放過他：“乖。”
謝奚忿忿，怎麽這麽幼稚啊？！
成年人了不能用點成年人的解決方式嗎？！
自從謝奚跟宋禮在一起後，謝奚就不樂意自己睡了。
這天他們回到房間，謝奚興致勃勃的要給宋禮講睡前故事。
秋意漸濃，謝奚上床後掀開薄毯，從床頭拿了本故話本，催促宋禮：“快來快來！”
謝奚最近有在識字，正想看看成果。
宋禮遲疑：“字認全了嗎？”
謝奚：“……”不要小看我啊喂！
等宋禮上來後，謝奚翻開話本，發現有近一半的字不認識：“……”
宋禮：“怎麽不念？”
謝奚看着話本，張口就開編：“據說很久很久有個大魔王叫黎松，他看上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習榭，為了得到美人展開了強烈的追求。他先是幫助美人習榭發展他的事業，然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将喝醉的習榭強吻……”
宋禮：“……”
宋禮擡手撫上謝奚的臉，摸到唇角就吻了過去。
謝奚：“……唔！”
宋禮直到謝奚呼吸不過來才放過他：“這樣強吻嗎？”
謝奚等呼吸有些急促，他将手環上宋禮的脖子，在他耳邊道：“……好像是這樣，你再來一遍，我确定一下。”
宋禮呼吸一緊，又吻了上去。
次日，謝奚醒來的時候發現嘴巴還有點腫，他戳戳宋禮：“你幹的好事！”
宋禮不明就裏：“……什麽？”
謝奚：“我嘴巴……”
宋禮：“那不是你纏……”
謝奚一把捂住宋禮的嘴：“不許說了！”
親密過後的宋禮十分纏人，謝奚就帶着宋禮去給趙錦知上課。
趙錦知叫了一聲“師父”，剛要喊“王爺”，家看到他們拉在一起的手，趙錦知大膽道：“可以喊師娘嗎？”
宋禮點頭：“可以。”
趙錦知：蕪湖！
課上。
謝奚在給趙錦知改畫時，宋禮就拿着謝奚的左手揉揉捏捏，好像是什麽很好玩的東西一樣。
趙錦知一開始還偷偷摸摸嗑他師父師娘的cp，後來看着他們小動作不斷，覺得自己被亮瞎了眼。
等結束後，趙錦知一下子就溜了，他師父師娘也太膩歪了！
謝奚下午沒事，他們就去上街逛逛。
街上一片叫賣聲，十分熱鬧。
謝奚幾乎是看到什麽新奇好玩的都買了下來，體會了一把買買買的快樂。
沒一會兒跟在後面的宋一和宋七已經滿手謝奚買的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謝奚還記着上次宋禮騙他吃酸糖葫蘆的仇，買了個芥末味的糕點，待宋禮被辣到後哈哈大笑，又遞了快桂花糕給他解辣。
宋禮剛緩過來，謝奚又拉他到了一個店裏。
老板迎過來：“客官有什麽看上的樂器嗎？”
謝奚挑了挑，拿了一支笛子：“這個。”
老板道一聲“公子識貨”就給他包了起來。
出去後，宋禮好奇：“你會吹笛子？”
謝奚：“會啊會啊，回去後我給你吹一個。”
剛到家謝奚就興致勃勃的要給宋禮吹一個。
他拿出笛子，放到嘴邊，吹了一首“兩只老虎”。
宋禮挑眉：“我想過你會胡亂吹都沒想到你吹了一首兒歌。”
謝奚不服：“你不信我會吹嗎？”
宋禮拉他過來親了一口：“我怕你還在記糖葫蘆的愁，要嚯嚯我的耳朵。”
謝奚：“……”倒也沒有那麽記仇啦。
謝奚玩笑過後就給他吹了首《喜相逢》
宋禮：“很好聽。”
謝奚不滿：“就這樣？沒了嗎？”
宋禮：“你想要什麽獎勵？”
“想要……”謝奚說着，忽然扶住宋禮的肩膀，親了一下後快速閃開，嘿笑了一聲：“獎勵收到了”
打鬧間，宋七走了過來，眼觀鼻鼻觀心：“王爺，周老先生來信說他找到了藥谷的谷主，三日內就能回來。”
